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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欲望书写
——论小说《双食记》中的女性话语

2016-11-17张歆北方民族大学文史学院宁夏银川750021

名作欣赏 2016年30期
关键词:场域话语厨房

⊙张歆[北方民族大学文史学院 宁夏 银川 750021]

隐秘欲望书写
——论小说《双食记》中的女性话语

⊙张歆[北方民族大学文史学院 宁夏 银川 750021]

文学作品中隐含着男性趣味与隐形欲望场域,在对饮食和性欲这样的问题表述上,人们一直是倾向于对女性单方面的暴虐表达,很少有跳脱出以男性为主导的权力话语机制下的书写女性话语为题材的文学作品。而小说《双食记》对饮食和性欲这样的问题表述上,书写了女性的隐秘欲望,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女性话语与女性视角,这种话语的力量完全来自我们那不可抗拒的身体和身体欲望——吃和性。

欲望 饮食 女性话语 阉割

在人的生命中,离不开两件事情,饮食和性。而这两种事物又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无论是孔子在《礼记?礼运》中谈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还是孟子在《告子章句上》中提及:“食色,性也。”其主题均为饮食行为与欲望的混杂。福柯在《性经验史》中,更进一步揭示了性活动是通过大自然规定的,却又易于放纵的各种力量的相互作用表现出来的,这一点使得它与饮食及其可能提出的道德问题有关。“性道德与饮食道德之间的这一联系在古代文化中是一个常见的事实。”[1]米歇尔?福柯.性经验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139][1]亚里士多德在《尼可马克伦理学》中,甚至发现吃、喝和性欲有一个共同的生理学根源,因为他发现三者都有接触与抚摸的快感,人们在吞咽行为中感受到一种类似于生殖欲望的快感。

而这种关于饮食和欲望混杂的主题我们能够在许多文学作品中发现其踪迹。有时,作品中的饮食行为的描写甚至隐射着整篇文章的话语倾向。迄今为止,写作一直远比人们以为和承认的更为广泛而专制地被某种性欲和文化(是政治的、典型男性的)所控制。文学作品中隐含着男性趣味与隐形欲望场域,在对饮食和性欲这样的问题表述上,人们一直是倾向于对女性单方面的暴虐表达。在霍达《未穿的红嫁衣》中,当李言尚处在被批斗的风险中时,何丽珠满足李言的是一种基本的生理需求。就如同在他们的婚姻关系中何丽珠的角色定位一样。而当李言发迹以后,他的情人郁琅嬛和他约在店里吃饭时,作者详细描写了郁琅嬛点的菜:一盘白斩鸡,一盘白灼虾,一盘炒荷兰豆,半条清蒸皖鱼,一碗玉米羹。这种饮食上精致清淡的菜色的搭配又何尝不是李言对郁琅嬛欲望象征的隐晦表达。而小说《双食记》则颠覆了这种视角,同样是用饮食和性欲的主题混杂,却给予了压制在女性身体和精神之上的男性暴虐一种不期待的痛。

一、身体的欲望同化

对于男性话语体系来说,女人是各种化妆品、丝织物包裹下的一种组合体,仿佛是女人款待男人的盛宴的一道道菜。女人具有双重属性:她们在制造、处理和享用食品的同时;她们也在被制造和处理为“食品”——“可以吃的女人”。

《可以吃的女人》中玛丽安打量自己为了出席彼得的晚会所做的准备:“她不大习惯的东西——指甲啦、重重的耳环啦、发型啦,以及恩斯丽在她脸上描的画的地方啦。她每次只能看到一样东西。这些东西都附在她的肌肤之上,是她的肌肤将它们凑合在一起。”[1]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可以吃的女人[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282.][1]她无法在自己身上得到一个整体的印象,甚至于外表之下的东西她也无法确定,她的两条光溜溜的胳膊在镜子中也显得很不真实,就像是白里泛红的橡胶或者塑料。这种对于自我本体的怀疑是女性依附于男性社会生活中的真实心理写照。小说的最后安排玛丽安“小心翼翼”“毕恭毕敬”捧出来的那个女性形象蛋糕实际上代表着一种自我献祭,将自己身体替代品献给这个男性话语充斥的世界,而她自己也参与到享用的行列中去,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对于男性世界的嘲讽与反抗的姿态。

在小说《双食记》中,这种嘲讽与反抗的姿态演变成了在披着男性话语体系外衣下的一种实质性的反抗行为。主人公“他”形容母亲的菜式“爽口、无油、少有人间烟火的味道”,而母亲也是工笔画一般的美人。这就在某种意义上将母亲与她做的菜进行了一种深层意义上的同化。工笔花鸟一般的菜式,那些色彩:玫瑰红、碧绿、浅白、翠色、橘白,水墨纵横交织在一起无不是宁静细密的美好安详。但正是在这色彩斑斓的清丽下最后的家庭生活只剩下了一派苍白。“他”对于母亲的描述回忆实际上蕴含了一种潜意识中的俄狄浦斯情节,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无法割舍下行为举止类似母亲的“冰冰”,“他”一直用男性视角去诠释女性角色,在“他”的眼中,女性都如同食物一般,拥有自己特殊的味道与状态。童年的关于食物的感受演化为一种对于女性的隐性欲望。

“他”的一个情人绵绵是一个从四川过来工作的29岁单身女人,“烫着淡红色卷发”,做人做事都是很辣手的那种。“她认为女人到了29岁这个年纪,便如同在冷柜里放久了的圣诞蛋糕,要赶快将自己卖出去,否则味道也变质,意义也失去,只剩下一个外壳还是精美的障人眼目,但也只透着冰冷的气息。更何况那模子还不停地做出其他新鲜的蛋糕出来,而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樱桃干瘪。”这种待价而沽的悲哀以女性视角写出,体现出女性对于自己的身份与食物的对等认同更多的是一种默许的姿态。在男性话语中,女人很少被关注到她的动词“吃”,而经常被比喻为各种“吃”的宾语。甚至作为圣诞蛋糕被吃掉都成了一种亟不可待的事情。

另一个情人冰冰是那种光滑洁白到了极致的人,身体的姿态也总是配合着这种脆弱的姿色,微微含胸,微微抱臂,整个人往里缩的感觉。“她的汤,就和她的身体一样,没有技巧,但是够有诚意,所以每次热腾腾地喝着仍然会有一种罪恶感泛上来,不得不承认那也是一种不可替代的快感。”在对待情人的态度上,“他”吃的动作对象是双重的:食品(汤)/冰冰的身体,这种双重性很明显地加强了动作的力度,同时隐含着某种暴力倾向。“吃作为品尝(作为享乐的吃)和吞噬(作为显示力量和暴力的吃),不仅是愉悦之源,而且还起着支配手段的作用。”[1]罗·勒布朗:<爱情与死亡>和食物——伍迪·艾伦对膳食的谑用[J].世界电影.1992(2).][1]“不同的女人温暖着他身体不同的部分”“她们的味道太不同了,他两种都需要,却完全没办法用一种代替另一种罢了。”到这里,小说都披着男性欲望话语的外衣,用着一种符合主流审美欲望的措辞描绘着女性的身体与男女之间的饮食欲望。

这样的关系风平浪静地维持了快要一年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眉毛在掉,同事嘲笑他的性生活是否过度。但事实上却是因为饮食的不得当。小说到这里实际上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新的主题:事实上,男性的身体在女性眼中也是一种食物性的存在。当男性占有(吞食)食物/女人的同时,“他”反过来也被占有(食物和女人都进驻了他的身体内部)。谁占有,谁就被占有。“这段时间,他已经不断暗示或者要求两个女人以各自的方式为他补身体,绵绵给他煲了人参灵芝葱姜兔肉,冰冰则做了车前草芹菜汤给他喝。这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脱发于这两个女人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这些美味经典的菜式,却是一道道掩藏在美味后面的机锋,成了一场恶毒的闹剧。两个情人联手完成了对于“他”的阉割。而完成阉割的形式恰恰是“他”主动选择吃下那些最为钟爱的食物。

二、男性形象的解构——阉割

小说《双食记》中的女性诉说建立在独特的饮食叙事基础上的情感与欲望,打破了阴茎=权力=话语权的三位一体。在这里的欲望——食物——个体之间形成了一种非常微妙曲折的关系圈。

上面是我们构建的关于文本中欲望的三种模型:

如果把S1(社会所提倡的婚姻关系)当作一个不变量,然后用不同的个体价值模型来取代S2,我们会得到四种不同的婚姻关系。

组合式:S1+S2组合结构S1+C1(向往)平衡S1+C2(畏惧)冲突S1+C1(非向往)冲突S1+C2(非害怕)兼容

如果把S2当作一个不变量(“正常”的欲望),然后用欲望的食物模型来带入C1,我们会得到四种不同的婚姻关系。

组合式:S2+C1组合结构S2+E1(美味)兼容S2+E2(相克)冲突S2+E1(非美味)冲突S2+E1(非美味)平衡

小说《双食记》中出现的关于这三种意义混杂的关系来说,其主要人物的情况几乎都是不对称的:“他”的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关系是婚姻内的,貌似“正常”,实则刻板局促的,饭桌上色彩斑斓的清丽下最后的家庭生活只剩下了一派苍白。父亲和母亲如死水般不起波澜的婚姻生活无疑显示这种貌似“正常”的欲望表达方式的僵化与局促。“他”的母亲实际上也在某种程度上用食物对他的父亲进行着惩罚,但是出于维持婚姻关系中的目的,故而用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1、S1(非婚欲望)+E2(非相克)+C2(非恐惧)

2、S2(“正常”的欲望)+E2(非相克)+C2(非恐惧)

而他一开始和绵绵、冰冰的欲望关系则是异常的,其间又分为两个阶段:童年的关于食物的感受演化为一种对于女性的隐性欲望。一开始对于“他”对于欲望的身体表达是向往的,“他”割舍不下任何冰冰和绵绵任何一方的身体或者食物。但当“他”食物中毒后突然明白,于她们来说,“他”不过也是一种食物性的存在之后,“他”便对于食物和厨房甚至女人产生了畏惧之感。

1、S2(异常的欲望)+E1(美味)+C1(向往)

2、S2(异常的欲望)+E2(相克)+C2(恐惧)

“他”结婚后“终究有些畏惧女人”、“厌食”、“讨厌和厨房有关的地方”。“他”对于食物的欲望缺失实际上代表着作为一个男性的形象的缺失。在家庭婚姻关系中,与卧室具有同等象征意义存在的厨房的空间意象的崩塌带来的必然是婚姻关系的名存实亡。“他”的妻子应付他吃饭的方法就是“炒一锅咸菜肉丝,分成一个一个保鲜袋这么装着,塞到冰箱的冷藏室里冻起来,他要吃的时候便拿出一袋来用微波炉加了热,便配了饭不死不活地吃着。”“他”不敢面对残酷生活的真相。不敢面对自己对于自己男性形象的心理缺失。只能为那碗咸菜肉丝,为自己吃过的所有食物大哭。

S2(“正常”欲望)+E1(非美味)+C2(畏惧)

S1(非婚欲望)+E1(非美味)+C2(畏惧)

“绵绵”和“冰冰”因为男性爱情的施与,依从于男性权利话语的想象空间,自我审视为性欲与食欲的双重化身。她们通过烹调食物,想要用食物和身体去满足男性的欲望,从而获得两性关系中的话语权。“他”通过吞食的行为,由向往女性的带给他们的食欲和性欲的满足变为畏惧,从而在真正的婚姻生活中丧失欲望,从而完成了对于“他”阉割的全过程。而阉割行为真正带来的是“他”男性形象的解构与话语权的被剥夺。在女性与男性的欲望场域中,他们互为食物般的存在。男性在享受女性美妙的的身体与做的食物来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时,殊不知,他们正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被悄悄占有着与攫取着。

作为小说《双食记》中“他”的男性形象在小说的女性话语中一步步被解构。“他”奔波于两个情人之间,自认为获得了两种不同恋爱的激情。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女性话语的力量阉割。女性的隐秘欲望通过食物到达“他”的身体之中。“他”身上代表男性形象的标志性力量在逐渐消失。从“他”的肾到内脏再到心脏。当“他”在喝冰冰为他做的白茅根雪梨猪肺汤时已经有细小的毛发掉在汤里的感觉。“他”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与力量之后,完成了对“他”男性形象的初步解构。

“他”对于女人的性的欺骗直接转换为女人在厨房里对他完成的暴力抵抗。这一切实际上完成了对“他”的某种意义上的阉割。“绵绵和冰冰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两人相对的眼神,那满足到几乎要笑出来的眼神。他只是在看到食物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眼神,而那一刻,他明白他自己也只不过是种食物而已。”在这里,男人和女人的位置产生了戏剧性的互换:男人既是女人的性对象,也是她的食欲的对象。两个女人在厨房这样的私密空间达成的隐秘友谊成为了一种颠覆性的力量。在这里,“他”被迫完成了对自己男性形象的完全性的解构。

三、女性欲望场域的指涉——厨房

加斯东·巴什拉认为,家屋、阁楼、地窖、抽屉、匣盒、橱柜、角落等,都属于一系列空间方面的原型意象。他们都具有某种私密感、浩瀚感、巨大感、内外感、圆整感。而厨房,就家庭内部的空间分布来说,厨房与卧室具有一种微妙而奇特的联系,它们同样具有一种肉感的昏沉色彩,某种暧昧的气息的充斥场所。厨房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女性的私密场所,在这种被淹没、被埋没、被否定的场所中,女性的欲望却在厨房中通过食物传达出一种最为深沉、难以触摸的东西。女性在厨房中获得了一种远离政治、经济的主导地位,获得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女性接近食品,是接近“那种把我们社会中的深刻的宗教信念具象化的礼仪:把献祭的面包转化为神圣的面包。”1在对待心爱之人时,女性将自己的爱意与欲望都倾注在食物中,“他”的母亲在家拆蟹粉做扬州蟹粉狮子头时,没有任何一颗肉粒是需要咬开才能下肚的。这里面倾注的是对于家庭的爱意。而在另一篇描写饮食与爱情的小说《白水青菜》中,妻子为了做丈夫口中的“白水青菜汤”要准备上好的排骨,金华火腿,苏北草鸡,太湖活虾,莫干山的笋,蛤蜊,蘑菇,阳澄湖的螃蟹,熬上整整一个下午。女性对于男性的欲望表达通过厨房这个微缩的空间倾注在食物中,并掌控着男性的世界。通过厨房传达出来的女性话语是一种纯身体力量,能冲破男性世界的一切桎梏。“他”一步步落入自设的陷阱中时,绵绵家的厨房里正烧着一大锅子麻婆豆腐,绵绵让“他”参与进女性的私人场域——厨房中去并亲手制作毁灭自己的食物——洋葱圈是对他男性权利话语的一种解构。女性利用食物对男性的身体产生了一种暴力的凌虐欲望。

当事情过去很久以后,“他”走进妻子的新餐馆的厨房中时,那个“装修好了的现代化的银灰色的大厨房”,“似乎是禁地,进进出出的人没有一个会走动到这里来的”。“但桌子上却有两把勺子,一个方形的饭盒子”。里面是“厨艺平平”的妻子做的提拉米苏。妻子在厨房这种空间场域中隐秘地书写着自己的欲望。在这里,厨房实际上成为女性精神与身体的作为私密的一部分,这里隐藏着女性身体内部涌流着的欲望,也隐藏着在尴尬生活中最为真实血腥的真相。“他”在妻子给“他”做的咸菜肉丝中看到了一根显眼的异物——头发。“纵使做的菜再不和胃口,那菜里也不会掉进半根头发的,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白水青菜》中妻子在丈夫出轨后回到家中时,为丈夫准备了真正意义上的白水青菜汤。“他急忙喝了一口,就那么一口,他脸色就变了。像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一下子揪出来。又惊又气,又希望一下子挣醒,发现是梦,好瘫回温暖的被子里。”这种蕴含在食物中的暴力恰恰是最为有力的对于男性话语的反抗。

“食物是妇女能够控制的少数力量来源之一。与食物有关的行动就是一种对其身体和其社会环境具有压力的手段,因为这种行动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其家庭生活。”女性的欲望和痛苦都通过食物得到了扩散。在厨房这个空间场域中,食物更多的是一种间接性的,隐喻性的隐秘指代。在众多文学作品中隐含着以男性趣味为主导的隐形欲望场域,很少有跳脱出以男性为主导的权力话语机制下的书写女性话语为题材的文学作品。而小说《双食记》对饮食和性欲这样的问题表述上,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话语与视角,这种话语的力量完全来自我们那不可抗拒的身体和身体欲望——吃和性。

[1]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间[M].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3.

[2]米歇尔·福柯.性经验史[M].上海世纪出版社.2005.

[3]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可以吃的女人[M].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8.

[4]宋晓萍.女性书写和欲望的场域[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5]格丽梅勒?格丽尔.被阉割的女性[M].江苏人民出版社.1990.

[6]霍达.未穿的红嫁衣[M].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

[7]张宏儿.女性身体的伦理叙事——《钟形罩》的另一种解读[J].宁波工程学院学报.2009(3).

[8]史静.轻逸与沉重的肉身——试谈赵玫《上官婉儿》的身体伦理叙事[J].新乡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1).

[9]向艳丽.饮食与华裔女性身份建构——以《华女阿伍》和《喜福会》为中心的讨论[J].兰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0]钱翰、黄秀端.格雷马斯“符号矩阵”的旅行[J].文艺理论研究.2014(2).

[11]殳俏.双食记来源:文中引文均引自https://movie.douban. com/subject/2052978/discussion/1178907/

[12]潘向黎.白水青菜[J].作家.2004(2).

[13]龙迪勇.事件:叙述与阐释[J].江西社会科学.2001(10).

[14]罗·勒布朗:<爱情与死亡>和食物——伍迪?艾伦对膳食的谑用[J].世界电影.1992(2).

[15]朱迪斯·布朗.不轨之举——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位修女[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

作者:张歆(1991-),女,北方民族大学,文史学院,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专业,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与文化。

编辑:水涓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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