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语境下的资本主义批判
2016-11-16李琼
李琼
【摘 要】 文章阐释了英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的《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认为伊格尔顿以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底蕴对当今反马克思主义的十大典型观点,进行了一场生动而具有针对性的辩驳。文章阐述了《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中:马克思主义是否终结,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宿命论,马克思主义只不过是乌托邦之梦三个问题,以严密的逻辑和充实的论据,对质疑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世界的适用性、可行性和正确性等观点进行了强有力的反驳。
【关键词】 马克思;社会;阶级;平等;资本主义
一、反马克思主义者的主要观点和手段
从时代背景出发,对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世界的适用性提出质疑。这类质疑的代表观点为,我们的世界已取得极大进步,阶级分化淡化,社会流动增强,马克思在过去的世界可能有用,现今已无用武之地;或直接将矛头指向马克思主义阶级观点,称阶级的讨论在当今世界已毫无意义;还有观点指出,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世界对政治激进主义的贡献已经微乎其微了。
从马克思主义内容出发,对马克思主义理想的可行性提出质疑。这类质疑通常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乌托邦之梦,忽略了人的险恶天性—任何社会变革都不能改变的事实,认为马克思主义的政治思想是荒诞不切实际的。
从马克思主义内容出发,对马克思主义内容本身的正确性提出质疑。例如,马克思主义一旦付诸实践会导致国家机器权力过大,引发独裁、暴政、体制僵化、物质短缺,对百姓有害无利;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论不过是世俗版的天命论,规定了历史发展轨迹,是一种对人类自由和尊严的冒犯;马克思主义将世间万物归结于经济因素,忽略了多元因素,是一种狭隘的单一历史观;马克思主义泯灭可贵的人性、否认精神、道德和宗教的作用;马克思主义倡导暴力革命,和民主相悖,造成人民群众的惨烈牺牲;马克思主义理想中的未来将会彻底消除个人自由,导致独裁集权。
笔者认为,当今反马克思主义观点主要体现为四大手段。
第一个手段是“咬文嚼字”,即注重对马克思的话进行表面的语义判断,进而否认其正确性。例如“人类的一切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显然这句话的涵义为阶级斗争一方面塑造了许多事件、机构和思想形式,并在风云跌宕的历史变迁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决定了阶级斗争在历史上重大事件、重大变革中发挥了基础性的重要作用,而反马克思主义者却将其理解人类生活中的全部事情都是阶级斗争。显然,稍有理性的人都不会真的做出如此论断,可见是刻意为之。
第二个手段是“混淆概念”,即将马克思主义的高频词语和其他异义专有名词混为一谈。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将“马克思主义理想”等同于“乌托邦”。众所周知,“乌托邦”来自空想社会主义的创始人托马斯·莫尔,尽管同为“社会主义”,但一个空想,一个科学,根本不能和马克思主义混为一谈。
第三个手段是“经验之谈”,即将历史经验跟马克思主义理论相等同。例如将前苏联最终的解体归结为马克思主义的失败。这样“基于实践”的论断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忽略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苏联建设实践的严重脱节。马克思曾不止一次提出,社会主义必须在一定经济条件之上建立才可能成功,而百年前百姓饱受压迫、经济基础落后的苏维埃,显然不是马克思主义理想的实验田。是前苏联违背了马克思主义,而不是马克思主义本身存在错误性。
第四个手段是“重塑观点”,即把别人的言论说成是马克思的观点,或“空穴来风”。比如马克思从未否认精神的力量,对意识的能动性进行了充分的肯定,但却被反马克思主义者说成只重视物质力量的物质主义者。又比如将马克思主义理想的未来描绘成强大的国家压制和人身自由的丧失,而事实上,马克思本人反对死板的教条、军事恐怖、政治压迫和独断专行的国家权力。
二、特里·伊格尔顿的反驳
针对反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手段,伊格尔顿在书中一一进行了有理有据的反驳,主要采取了马克思有关阶级、共产主义、国家、精神、道德、经济、革命的观点和马克思主义历史观、激进主义观点,从马克思主义的真实内容出发,攻破反马克思主义的壁垒,为马克思主义正名。笔者对伊格尔顿的申辩方法也做了如下归纳:
第一种方法是“反攻资本主义”,即通过对资本主义现实的揭露,间接证明与其对立的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这种方法主要反应在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攻击反马克思主义者的软肋,直接指出西方在近几十年间对马克思主义失去信心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否认其本身的正确性,而是对资本主义普遍的政治无力感,即资本主义顽固统治带来的逃避和妥协;第二个方面是揭露资本主义的黑暗面,例如资本主义国家刻意淡化当代阶级问题,实际上却将阶级矛盾愈演愈烈。
第二种方法是“引述马克思主义”,即大量引述马克思在原著中的原话,对反马克思主义做出最直接而有力的反驳。例如作者在论述马克思强调精神作用时引述了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话:“支配着物质生产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着精神生产资料。”用最具说服力的方式证明了阶级社会中的文化、法律和政治都与社会中各阶级的利益紧密相关。
第三种方法是“运用逻辑和理论武器”,即遵循阐释问题存在性、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适用性和解决方法这样的论证逻辑。例如对于反马克思主义忽视阶级问题这一观点,伊格尔顿首先运用事实指出当今资本主义世界的阶级差距和矛盾的严重性,进而阐述了马克思在这一问题上的观点,提出“唯有通过阶级,才能战胜阶级”,并解释了政治同盟的组成,最后对无产阶级的未来进行了预测和展望。
三、《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全书总结
《马克思为什么对对的》全书写作思路非常清楚,即对当代反马克思的十个观点进行一一的分析与打破。
书籍分10章,分别反驳了认为马克思是不对的那些人发出的质疑、歪曲、污蔑、攻讦的十条言论:
(1)马克思主义终结了;
(2)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都是正确的,但是缺乏对实践的指导意义;
(3)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宿命论;
(4)马克思主义是乌托邦梦想;
(5)马克思主义将世间万物都归结于经济因素;
(6)马克思是唯物主义者,对人类精神层面毫无兴趣;
(7)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学说是最无用过时的;
(8)马克思主义者倡导暴力政治;
(9)马克思主义相信国家是万能的;
(10)过去四十年中,所有引人注目的激进运动都源自马克思主义以外的思想。
西方反马克思主义者提出上述观点,并举出了相当的论据来论证这些观点,而伊格尔顿却以一个独特的视角,来论证这些观点与论据之间的逻辑错误,下文将对其中的几点进行具体的分析。
1、马克思主义是否终结
在那个工厂林立、到处充满饥饿暴动的世界里,那个以数量众多的工人阶级为标志的世界里,那个到处都是痛苦和不幸的世界里,马克思主义还多少有些用处。但马克思主义在今天这个阶级分化日益严重、社会流动性日益增强的后工业化西方社会里,绝对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摘抄自《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第五页
伊格尔顿的对这点的反驳是十分巧妙的,其反驳的关键点,也是笔者对整章印象最深的观点,总结起来说是这样的:马克思主义者退出政治舞台,那标志着其政治理想的实现,即马克思主义思想所构建的共产主义社会已经实现。而显然,西方仍然保持着资本主义制度,依然是资本主义社会。而且马克思主义是有史以来对资本主义制度最彻底,最严厉,最全面的批判,由此可以断定:只要资本主义制度还存在一天,马克思主义就不会消亡。只有在资本主义结束后,马克思主义才会退出历史的舞台。而从近些年的情况来看,资本主义看上去迅速衰败的迹象并不明显。
西方反马克思主义的一个观点就这么轻松地被击破了,仔细思考后,笔者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任何事情,只要融入了自己深入的思考,并就其提出的论点做出自己的假设,那么很容易就会得出一些观点中逻辑的错误。这就好像是数学证明中的反证法。先承认你的论点,而后推出矛盾,那你的观点就不攻自破了。但若一开始就跟着别人的思路走,被别人牵住了鼻子,人云亦云却没有自己的价值判断,那就变成了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了。不妨试想,如果马克思主义真的终结了。那么对于马克思主义者来说,那不啻是喜讯,因为那表示他们大可扔掉传单,收起横额,回家共享天伦之乐。没有人比马克思主义者更希望有一天不必再当马克思主义者。其实,正如作者做说:作为医生,其实其职业本身就是一种矛盾,一旦治好病人,他就无事可做了。同样,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宗旨,正是力求有一天人们不再需要他们,功成身退。如果有一天资本主义的基本内在矛盾,它的两极分化的逻辑等等都不再存在,也就是说资本主义已经演化为一种新的比较人道的制度,那么这时也的确再也不需要有马克思主义了。
问题只是到今天为止,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不仅还在,而且近年来越演越烈,同时世界各国的贫富悬殊只有越来越严重。在墨西哥,一个亿万富翁的财富就等于一千七百万墨西哥同胞的收入。正因为这样,才需要有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有点讽刺的是,自从撒彻尔上台以来,世界左翼日渐对马克思主义失去信心。这其实不是因为资本主义解除了基本危机,而是因为尽管它还有危机,它却比那些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的苏联阵营更加长寿。这导致了人们不再有信心改变资本主义。还有一点就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普遍存在着政治无力感,这也使马克思主义在西方渐渐失去信任。变革成为空谈时,就很难说服人们维持对变革的信念。但是,过去三十年世界经济和社会形势,其实印证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基本规律的揭示和批判是正确的。所以,过时的是资本主义,而不是马克思主义。而只要有罪犯,就需要有侦探。虽然暂时马克思主义并不能在世界上占据一种主导的地位,但是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早已习惯逆流而上。
在笔者看来,作者对这个观点的反驳是十分巧妙的。反马克思主义者必然立足于他们所支持的资本主义制度。所有的反马克思主义者必然不会认为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过时,已经终结。作者就从这点入手分析,将马克思主义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建立了一种批判与被批判的关系。这就相当于反将了反马克思主义者一军,你们如果想要再反驳这个观点,那么就必须承认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消失。而即便你们如此承认,那么作者还留有后招,就是资本主义的终结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目的,资本主义终结了,马克思主义也可以退出历史舞台了,它不是因为错误而被人抛弃,而是因为目标的实现而功成身退。这种较为密不透风,面面俱到的逻辑让想反驳他的人无从下手。也只能承认其观点的正确性,即资本主义制度还存在一天,马克思主义就不会消亡。
2、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宿命论
它将世间的男男女女都视为历史的工具,并以这种方式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个性。马克思相信存在某种任何犯人都无法抗拒的历史铁律。封建主义注定将孕育出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总有一天也必将为社会主义让路。如此看来,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论不过是世俗版的天命论。它和那些以马克思主义思想统治的国家一样,都是对人类自由和尊严的冒犯。
—摘抄自《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第三十四页
宿命论,在我的理解上,即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条件下必然会发生的不以外力或人为意志为转移的事情。看到这个观点,我自身就先行进行了一些思考与反驳。首先:宿命论的观点是消极待命的,而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立足于实践的观点的,是积极地能激发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学说。单从这一点,将马克思主义与宿命论划等号就是不明智的。其次,马克思所阐明的社会发展的最终阶段会是社会主义,但同时他也强调了阶级斗争的重要性。社会主义是马克思主义者一个明确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要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若非如此,那么社会主义抑或共产主义的理想是永远不会实现的。第三,马克思并没有强调社会主义的出现是不以外力为转移的。如若资本主义制度能够变迁成为比马克思共产主义理论更适应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那么也许资本主义制度就不会消亡,但是转念想,如果资本主义制度发生了如此的变化,那还称之为资本主义么?或许称之为社会主义是更加贴切的。马克思在提出这个观点的同时做了双面的假设—“迈入社会主义抑或回归野蛮社会”—即强调了人的主体性与阶级斗争的主要性,同时也承认了突发情况会对最终的结果产生影响,因此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并非是一种宿命论,而是一种在人为的努力下极有可能发生的假设。而前文所述的人为努力又是生产力发展所必不可少的。生产关系需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因此人就必须要努力来构造一种最高效的生产关系。说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宿命论,倒不如说是在一些既定条件下能够推出的结论。
而后笔者阅读了这一章,学习了作者的观点与反驳方法。作者先谈了这样一个问题,究竟马克思的理论有何新创?是革命吗?是共产主义吗?是社会阶级吗?统统不是,甚至连阶级斗争也有人比他早讲到,而马克思本人也特别指出这点。他的真正创见是把阶级斗争理论同生产方式的演变联系起来。了解这点,对于了解马克思是否历史命定论是重要的。
之后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那段有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论述又引起不少人的质疑。为什么生产力总是胜过生产关系?其实马克思在分析从封建社会过渡到资本主义的时候,也没有遵循这个理论。其次,历史上有过一些统治阶级,他们没有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但是照样统治下去好多个世纪。上述理论好像也假定,某种程度的生产力总是同特定的生产关系对应的。但是其实前者可以跟不止一种生产关系对应,而哪一种胜出,事先其实没有保证可言。最后,这种表述容易引起一种误解,就是生产力才是历史主体,而不是人本身。
其实马克思在其它著作也讲了很不同的内容,许多时候他也谈到生产关系比生产力优先,而不是相反。如果封建主义被资本主义代替,那不是因为资本主义当时已经在促进生产力方面比较优越,而是因为农村的封建关系逐渐被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取代。新生资产阶级的出现,不是因为生产力提高了,而是封建关系为其出现创造了条件。
但是马克思有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论述,也并非全然无用。虽然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不是一对一关系,但是,某些生产关系确实需要在一定的生产力基础上,才能出现。比如,在原始社会,当生产力低到大家只能吃饱,并无社会剩余,这时不可能出现剥削阶级或者贫富悬殊。只有当生产力发展到出现剩余,这时才会出现争夺剩余的阶级斗争。同样,有一点对于当代工人运动有重大意义的是,社会主义要成功,就需要了解到,只有经过资本主义大力发展生产力,使到社会剩余足够为所有人带来体面生活,这时再来建设一个均富的社会主义社会,才是可能的。
马克思的创见就是把生产方式的改变,同阶级斗争结合起来。其实,所谓生产力的发展造成它同生产关系的冲突,进而造成整个生产方式的改变,如果劳动者受够了资本主义,如果他们想建设一个比较平等的社会,那么他们必须认识到这需要特定的生产力来配合,不能以为光靠主观能动性就能改变经济规律。认识这种必然性,不是什么历史命定论,正如认识到人必有一死,不等于人类丧失了选择一生怎样过的自由一样。人的处境,根本不是像后现代主义那样认为,如果人类历史发展没有铁的规律,就只能承认历史完全是各种偶然性碰撞的结果。
在笔者看来,作者对于这一点的反驳并没有采用生拉硬碰,而是巧妙地迂回,使得反马克思主义者的言论不攻自破。作者将马克思主义所认为的观点与人们所普遍认可的观点建立联系,以此来反驳“马克思主义是宿命论”的观点。作者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只要你肯承认生产力是不断发展,生产关系需要适应生产力的不断发展,那就要承认马克思观点的正确性。之后作者用了大量的篇幅来论证这个联系与生产力不断发展,生产关系不断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这个观点。同时,作者也强调了宿命论是错误的,但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就如同历史发展的规律所最终会实现的目标一样。因为所有人都要承认的是:历史的发展是有规律可循的,否则历史完全是各种偶然性碰撞的结果,这显然是荒诞不经的。
但是笔者认为作者的这种论证方式侧重点稍有偏颇。作者的大部分笔墨都用来描述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规律,而对其与马克思主义不是一种宿命论的联系的论述略显不足。这样会给读者一种重点不分明的感觉。即便要对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历史规律进行大段的论述,那么到论述完成后,也必须要将其与马克思主义不是一种宿命论的关系阐述明白并得出结论。否则这种论证方法就好像诡辩学说一般,虽让人感觉所说的观点如泥鳅一般,根本抓不住弱点,但是同时人们的感觉也仅止于此,只是不能批驳,而不是相信作者在文中所提到的观点。
3、马克思主义只不过是乌托邦之梦
马克思主义不过是乌托邦之梦。它将希望寄托于一个完美的社会,那里没有艰难,没有痛苦,没有暴力,也没有冲突。在共产主义的世界里,没有对抗、私利、占有、竞争或者不平等。人人平等,毫无贵贱之分。人不再需要工作,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物质财富源源不断。这种出奇幼稚的想法来源于对人性的轻信。它完全无视人性的险恶,忽略了这样一个基本的事实:人生来就是自私、贪婪、好斗而富有竞争性的动物,而且任何社会变革都不能改变着一点。
—摘抄自《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第六十八页
马克思主义到底是不是乌托邦之梦?这似乎是一个比较难以回答的问题。但是只要抓住一点,这个问题就能看的比较清楚了。那就是:上述对共产主义的描述只是反马克思主义者从马克思主义对历史发展的相关言论中所主观臆断出的共产主义社会所拥有的模样,而马克思根本无法描述出、也从未描述出社会主义社会或者共产主义社会究竟是什么样子。既然如此,那些对马克思“勾勒乌托邦蓝图”的职责就无从存在了。毕竟马克思不是空想社会主义的傅里叶或欧文,不会对那种存在于意识中的理想社会与共产主义划等号的。
马克思认为,重要的不是对于理想未来的美好憧憬,而是解决那些会阻碍这种理想实现的现实矛盾。而为人们指引解决问题的合理方向,正是马克思和所有马克思主义者的历史使命。社会主义的实现不可能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人们必须找到一种方法能透视现实,证明它具有发展改革的潜力。若非如此,再美好的憧憬不过是望梅止渴,而根据弗洛依德的学说,这终将让人精神失常。
那马克思到底是不是一个乌托邦思想家呢?作者认为,如果“乌托邦思想家”意味着预见未来将远远好于现实,那马克思就是。他相信物质匮乏、私有财产、剥削、社会阶级和我们所熟知的国家都有终结之日(相信国家终有终结之日也是对后文“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国家是万能的”的一项有力的反驳)。众所周知,马克思是一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其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催生了他的理论,他很清楚现实的复杂、顽固和可塑性;他也很明白,这样一个世界与完美的愿望并不相符。一个完美的世界将是一个消灭了全部偶然性的世界—那里将不存在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一部分的那些偶然的冲突、意外事件以及悲剧性的不可预见因素。而且在这样的世界里,无论死者还是生者都能得到公正的待遇,所有的罪行都将得到应有的惩罚,历史的恐怖之处也将一一得到纠正。这样的社会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即便实现了也不一定那么美好。没有交通事故的世界或许也同时是一个对癌症束手无策的世界。最后作者套用了西奥多·阿多诺的一句回答:“马克思是乌托邦的敌人,但他最终的目的恰恰是乌托邦的实现。”
正如作者所叙述,马克思并没有构建一个全然理想的乌托邦社会。作为唯物主义者的他必然能够认识到社会的发展是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不可抗力的。例如疾病、衰老、天灾人祸。马克思的理论所要构建的只是一种应有的,比现在更加美好的,人为的社会问题更加减少的共产主义社会。
在作者的论述中,在本章一开头,作者就对“抨击马克思为乌托邦”这一观点给了当头一棒,从马克思从未想象过共产主义社会这一点入手直击问题的本质,阐明了所谓乌托邦的思想只是你们对马克思主义观点的主观臆断。这种论述方法是十分有力量的。记得在高中的时候老师就曾经讲过,既然要驳论,那就要一棍子打死,进行驳论就好像是辩论赛一般,你在其中的身份不是正方,就是反方,而不是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的主持人。立要立的深刻,驳要驳的彻底。作者的这种驳论方式是十分值得我们来学习和领会的。
【参考文献】
[1] 李佃来.美国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的理论与现实[J].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2012(01).
[2] 穆宝清.伊格尔顿:重新坚定马克思主义—读《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J].文艺理论与批评,2013(02).
【作者简介】
李 琼(1993.04-),南京政治学院军事新闻系2015级硕士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