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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嘉以来秦郡研究概述

2016-11-15晁辽科

安康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班固秦始皇学者

晁辽科

(延安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乾嘉以来秦郡研究概述

晁辽科

(延安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郡县制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最主要的地方行政体系。秦朝是第一个将郡县作为地方行政单位的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王朝,但历史上秦郡的数量及名称却一直备受争议。乾嘉以来,学者们针对秦郡问题已有众多论述。民国时期,谭其骧先生以其《秦郡新考》一文,几近结束秦郡之争,而近些年来不断出土的考古资料却又引起了新一轮的关于秦郡的讨论。乾嘉以来众多学者对秦郡的讨论以及新出土的秦汉简牍都有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秦朝关于郡的设置情况。

秦郡;秦郡数目;秦郡名称

公元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王朝,为防止战国时期群雄相争局面的再现,秦始皇采纳廷尉李斯的建议“废分封,行郡县”,将郡县制推广到新占领的六国地区。秦朝在全国范围内推行郡县制在中国历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此不再赘述。而作为统一中央集权王朝的地方行政单位,秦朝所设郡的数量引起广大学者的注意。由于秦的短命及秦末战乱的影响,秦代人关于秦郡数量的记载并没有流传下来。最早明确记载秦代郡一级行政单位数量的是汉代司马迁所著的《史记》。《史记》在《秦本纪》和《秦始皇本纪》中都提到了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分天下为三十六郡[1]。但《史记》中并未明确说明这三十六郡的具体郡名,而东汉的班固在《汉书·地理志》中,用“秦置”“秦郡”“秦某郡”或“故秦某郡”等字样标出了秦代的三十六郡[2]。即:代郡、会稽、长沙、齐郡、琅邪、南海、桂林、象郡、九原、上郡、巴郡、汉中、蜀郡、河东、陇西、北地、南郡、南阳、上党、三川、太原、东郡、云中、雁门、颍川、邯郸、巨鹿、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砀郡、泗水、薛郡、九江。

这是班固在论及汉郡的沿革时所写,其中含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新设的岭南三郡,以此补足《史记》所言的三十六郡之数。根据班固的记载,《史记》所记载的三十六郡应为秦一代郡数。

南朝刘宋时期裴骃在作《史记集解》时,对《史记》中秦三十六郡的郡名重新做了一番考证。裴骃在《史记集解》中去掉始皇三十三年所得的南海、桂林、象郡后,加入内史、鄣郡、黔中三郡,重新形成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的三十六郡。唐代编修的《晋书·地理志》记载:“始皇初并天下,征一战国,削罢列侯,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于是兴师逾江,平取百越。叉置闽中、南海、桂林、象郡,凡四十郡。”[3]《晋书·地理志》在裴骃三十六郡的基础上增加四郡,构成秦一代四十郡之说。

“于是言秦郡者分为二说:一以为三十六郡乃秦一代之郡数,而史家追纪之;一以为始皇二十六年之郡数,而后此所置者不与焉。前说始于班固《汉书·地理志》,后说始于裴骃《史记集解》,而成于《晋书·地理志》。”南宋王应麟的《通鉴地理通释》[4]、清初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5]均沿用后者。显然,裴骃之说成为传统的主流观点。然而这种观点在乾嘉考据学兴起后,不断遭到质疑。

一、乾嘉时期的三十六郡之争

唐以后直至清初,关于秦郡的论述较少。而清朝中叶考据学派兴起后,有关秦郡的讨论逐渐增加。在明末清初萌生的以训诂考据为手段研治经史的学风,在乾嘉时期到达全盛。原先本是一门艰涩学问的考据学,此时成为学坛主流。在大的时代背景下,出现了众多关于秦郡的论述。

乾嘉时期,学者对秦初三十六郡及秦一代之郡数的考据日益兴盛。全祖望、戴震、钱大昕、姚鼐、刘师培等人对秦郡都进行过一定程度的考证。经笔者统计,清代学者在考证始皇二十六年所设三十六郡时,对以下32郡的认识基本一致,这32郡包括:三川、河东、陇西、北地、上郡、汉中、巴郡、蜀郡、云中、雁门、代郡、太原、上党、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邯郸、钜鹿、东郡、齐郡、琅琊、南阳、颍川、砀郡、泗水、薛郡、南郡、九江、会稽、长沙。

表1 清代学者对秦初三十六郡的考证

清代考据学的一大特点,即摆脱前人注疏的束缚,直接分析最早的文献记载,从而做出自己的裁断。因此清代学者在考证秦郡时多从司马迁之说,主张三十六郡为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郡数,而在具体郡名上对裴骃的三十六郡体系多有改动;部分学者坚持班固之说,认为秦一代仅有三十六郡,具体郡名也以班固之说为准。

在主张裴骃之说的清代学者中,陈芳绩最早对裴骃的三十六郡之说提出了修正。陈芳绩在其《历代地理沿革表》说道:“愚意始皇并诸侯国而置郡,二十六年有三十六郡,皆指所得者而言,其关中本国之地仍属内史,内史不在三十六郡之内也。除内史合郯、鄣二郡恰符三十六之数。”[7]陈芳绩在裴骃三十六郡的基础上,以郯郡代替内史,构成新的三十六郡体系。此外,陈芳绩认为《晋书·地理志》所提到的闽中乃榆中之误,对《晋书·地理志》中的秦四十郡体系提出修正。

陈芳绩之后,全祖望对秦郡作了深入而系统的考证,全祖望在其《汉书地理志稽疑六卷》一书中,对裴骃的秦三十六郡体系提出新的意见[8]。具体来说,全祖望在裴骃之说的基础上去内史、鄣郡、九原三郡,补以楚郡、广阳、东海三郡为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三十六郡。此外,全祖望对《晋书·地理志》中所确定的秦一代四十郡之说进行了修正。据全祖望考证,秦朝曾设有九原郡,但并不属于秦初所设三十六郡之内。“三十三年,蒙恬开河南地四十余县,蓋以此四十余县置九原,何以知之?徐光所谓阳山在河北,阴山在河南者,刘昭以为俱属九原之安阳,则九原统属河南四十四县可知矣,不然不应以四十四县之多而不置郡也,然则九原不当在始皇二十六年所并三十六郡之内。”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的三十六郡,再加上九原、南海、桂林、象郡、闽中五郡构成秦一代四十一郡之数。

钱大昕在考证秦郡时,独树一帜的主张班固之说。为此,他解释道:“言出于古人而未可信者,非古人之不足信也,古人之前尚有古人。前之古人无此言,而后之古人言之,我从前者而已矣”[9]。钱大昕认为班固为后汉人,离秦汉之际较近,班固的说法要比刘宋时期的裴骃更加可信。因此钱大昕认为三十六郡为秦一代之郡数,且郡名即是班固在《汉书·地理志》中所提到的三十六郡之名。钱大昕主张“读《史记》者当以孟坚书解之”。具体就秦郡研究问题而言,钱大昕认为:“读史之病,在乎不信正史,而求之过深,测之太密。班孟坚志郡国沿革,精矣,间有未备,以纪传考之,无不合也”。为证明自己的观点,钱大昕将西汉所有郡国的设置时间进行分类,“故自高帝增二十六,文、景各六,武帝二十八,昭帝一,讫于孝平,凡郡国一百三。以秦三十六郡合之高、文、景、武、昭所增置,正得百有三。是以秦郡之外更无它郡”。由于钱大昕主张班固之说将秦始皇三十三年所取的南海、桂林、象郡纳入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的三十六郡之中,虽对此作出说明,但仍难以服众。

清代学者在考证秦郡问题时,基本的做法就是以史料考证史料。由于所用史料的不同,清代学者在秦郡问题上未能达成一致,并未解决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三十六郡的郡名问题。虽然如此,清代考据学家广泛、细致的研究已打破了原有的秦郡系统,为后人研究秦郡问题打下了坚实基础。

二、民国时期秦郡研究的新动向

晚清民国时期,伴随着西学东渐的高潮,关于秦郡的研究也受到了时代的影响。在传统考据学遭到批判的情况下,学者们纷纷走出书斋,摆脱依靠史籍的治史一元论,借助西方的方法论和考古实物重新看待秦郡问题。

民国时期,对秦郡研究第一人非王国维先生莫属。王国维在《秦郡考》[10]一文中,首次提出了秦48郡之说。在具体的考证过程中运用了其著名的“二重证据法”理论,运用所发现的秦代封泥作为佐证。王国维认为清代学者“以《汉书》证《史记》”的方法,不如以“《史记》证《史记》”。因此其考证《史记》中的秦郡数量为37郡。参考《汉书》后,得出了秦42郡之说。但王国维对燕齐之地的设郡数目提出质疑,在参考后世史书的基础上,在燕齐之地补六郡之数。秦郡由此达到48郡之数。值得一提的是,王国维在考证秦郡数目的过程中始终将秦郡数目与“五德终始”相联系,“秦以水德王,故数以六为纪。二十六年,始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三十六者,六之自乘数也。次年增置燕齐六郡为四十二郡。四十二者,六之七倍也。至三十三年,南置南海、桂林、象郡,北置九原,其于六数不足者二,则又于内地分置陈、东海二郡,共为四十八郡”。由此,王国维得出的结论是,“故三十六郡者,始皇二十六年之郡数,又六国故地之郡数。”王国维对秦郡的考证,可以说是为秦郡研究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和思路,对后世的影响深远。

继王国维之后,钱穆在其《古史地理论丛》一书中所收录的《秦三十六郡考》 《秦三十六郡考补》[11]两文中,对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三十六郡和秦一代郡数进行考证。钱穆从裴骃之说,认为秦一代郡数不止三十六,而三十六郡为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之郡数。在具体考证上,钱穆在班固三十六郡的基础上,去掉南海、桂林、象郡、九原四郡,补以广阳、楚郡、黔中、闽中四郡。除此之外,钱穆还考证出东海郡为秦郡,加上始皇三十三年所设四郡,秦一代共有四十一郡。值得注意的是钱穆在《秦三十六郡考》后记中,对姚鼐、全祖望、钱大昕、王国维等人关于秦郡的相关论述都有所评价,对各家的得失都有所涉及。

20世纪前半期在秦郡研究问题上,最具有代表性的莫过于谭其骧先生。谭其骧在其1947年所著的《秦郡新考》[12]一文中,对秦始皇二十六年所设三十三郡及秦一代郡数都进行了详细考证。据其考证,秦初三十六郡具体为:上郡、巴郡、汉中、蜀郡、河东、陇西、北地、南郡、南阳、上党、三川、太原、东郡、云中、雁门、颍川、邯郸、巨鹿、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砀郡、泗水、薛郡、九江、辽东、代郡、会稽、长沙、齐郡、琅琊、黔中、广阳、陈郡、闽中。

此外,秦朝还相继设有南海、桂林、象郡、九原、东海、常山、济北、胶东、河内、衡山十郡。至此,谭其骧正式形成了46郡的秦郡体系。这一体系随后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同,秦郡问题至此争议渐熄。

民国学者在对乾嘉考据学批判继承的基础上,吸纳西方的治学思想,采用文献与出土文物相结合的方法,突破清代考据学者的研究瓶颈,在考证秦郡的名称及数量上取得了重大进展。民国学者不仅确认了秦一代不止三十六郡的历史事实,结束了争议不断的班、裴之争,而且将秦一代郡数扩大到了四十六个。此外,谭其骧先生还对秦郡界址问题展开论述,填补了秦郡研究的空白。随着谭其骧《秦郡新考》一文的发表,关于秦郡的争议基本平息。此外,民国时期对秦郡的研究,不仅仅体现在郡名及郡数上,还表现在对秦郡边界的研究上。在此方面做出重要贡献的是谭其骧先生,他在浙江大学史地研究所期间,于1944年发表《秦郡界址考》[13]一文,后来又主编了中国历史地图集,其秦汉卷部分填充了秦郡界址的学术空白。直到现在,也鲜有关于秦郡界址的文章和论著问世。

三、建国以来关于秦郡研究的现状

谭其骧先生的秦郡体系,经其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秦汉卷》得到推广。1982年,谭其骧为《大百科全书·历史卷》撰写的“秦郡”条,仍主张秦四十六郡之说,而鄣郡、庐江郡不能确定是否为秦郡。1992年,谭其骧的弟子周振鹤进一步确认鄣郡和庐江郡为秦郡,将谭其骧的秦四十六郡体系发展为48郡体系。建国以来,随着秦代竹简的不断发现,关于秦郡数目和名称问题再次受到重视。2002年,湖南里耶古城出土的秦简上明确记载有洞庭、苍梧两个郡名。2007年12月,湖南大学岳麓书院从海外抢救性的购买了2098枚秦简,据研究,这些竹简可能出自湖北一郡守之墓,而简中出现的州陵、泰山、江湖等郡名,在以往的历史资料上从未记载过。新材料的问世,直接冲击着几成定说的48郡体系。

北京大学辛德勇教授在其《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一书中收录有《秦始皇三十六郡新考》一章[14]。作者在文中用论清儒以降考证方法之不可从、论钱大昕诠释之不足信、论裴骃说之不宜弃三节内容对前人的研究做了一定的评判。据辛德勇的考证,在秦始皇二十六年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之前,秦朝共设有四十二郡。

秦始皇二十六年重新划定天下,将全国由四十二郡压缩为三十六郡。而在具体的三十六郡的郡名考证上,辛德勇完全信从裴骃的三十六郡之说,只是将郡名中的个别文字错讹或是不符合正式写法的别写予以改正。具体的有将“鄣郡”改为“故鄣”,“泗水”改为“四川”,“三川”改为“叁川”,“辽东”改为“潦东”,“辽西”改为“潦西”。

在论述秦一代郡数上,辛德勇认为秦郡经历了从三十六郡到四十八郡的演变过程,自始皇二十六年分置三十六郡之后,秦朝先后设有南海、桂林、象郡、闽中、东晦(郯郡)、淮阳、河内、济北、恒山、胶东、衡山、庐江等十二郡。而在论述秦郡总数上,辛德勇受王国维、杨希枚、日本学者栗原朋信等人影响,认为秦始皇在设定秦郡总数上受到了“六”“十二”等神秘数字的影响。在文中末尾,辛德勇还提出豫章、河间、城阳、广阳、胶西、泰山等郡也有可能为秦郡,但缺乏证据支持。

首都师范大学后晓荣博士在其《秦代政区地理》一书中第三章《秦置郡新证》中分别用秦统一初年置郡考、秦统一后拓地置郡考、秦统一后分地置郡考三节来考证秦一代置郡之数。据其考证,秦统一初年置郡36,统一后拓地置郡5,统一后分地置郡13,秦一代置郡数达到54之多,加上地位略高于郡的内史,秦代共设置有55个郡一级行政单位。后晓荣博士在其小结中为秦一代54郡提供了三个旁证:其一,他指出《旧唐书·地理志》曾记载:“昔秦并天下,裂地为49郡,郡置守尉,以御史监之”,认为“秦兼并六国后,‘并天下而裂地’,在原战国七雄旧地上设置49郡”,《旧唐书》的记载为其提供第一个旁证。其二,后晓荣认为秦设郡数目受到了六、九这两个神秘数字的影响,秦一代郡数为“六九之倍数,正合为秦制也”。其三,后晓荣引用汉代贾谊《过秦论》中“秦并兼诸侯,山东三十余郡”一语,认为在其54郡系统内除去秦地六郡、燕地六郡、赵得之北胡四郡、楚得之南蛮三郡、秦统一后拓地五郡,恰好得三十郡之数,符合贾谊所论。此其所谓三证也[15]。后晓荣将秦郡的数量进一步扩大为56郡,打破了谭其骧的48郡体系。

除专著外,还有一些论文论述秦初三十六郡及秦一代郡数。后晓荣在其论文《秦统一初年置三十六郡考》[16]一文中列出秦初三十六郡的名称。中南民族大学李守清在其《〈秦郡新考〉辩证》一文中,对谭其骧的秦48郡中较《汉书·地理志》中多出的12郡逐一进行考证,最后得出结论“秦一代所设置过的郡数应是《汉书·地理志》所标注的三十六郡。再加上黔中、闽中、东海三郡,共三十九郡”[17]。张莉在《秦郡再议》一文中,利用新发现的里耶秦简和岳麓秦简,对秦初三十六郡和秦一代郡数重新进行了考察,其结论为“自始皇二十六年秦统一后,秦郡实有三个时期不同之面貌,三十六郡仅代表其中短短的三年而已”。在其三十六郡系统的基础上,以河内、衡山、洞庭、苍梧、淮阳代替内史、九原、黔中、长沙、鄣郡,形成新的三十六郡体系。其次以始皇二十八年置闽中、济北、即墨、东海、鄣郡、庐江郡六郡,始皇三十三年置南海、桂林、象郡、恒山、广阳五郡,分巨鹿为清河、河间二郡。至此,秦一代郡数由三十六变四十二继而为四十八郡[18]。

这一时期关于秦三十六郡及秦一代郡数的研究的高潮与考古所发现的秦简是密不可分的。在传统的研究秦统一初年所设三十六郡和秦一代郡数之外,学者的研究更趋向于两个方面,一是将研究重点放在新出土秦郡名称与以往秦郡的关系,这一方面主要集中在洞庭、苍梧二郡与长沙、黔中二郡的关系上。二是试图增加秦郡数量。这一方面主要体现在浙江郡、江胡郡等新郡名的提出。总体而言,建国以后学界对秦郡数目和名称的考察成果丰硕,但仍未完全突破谭其骧的48郡体系,而只是在谭说基础上的修修补补。若要对秦郡问题进一步深入研究,除了各位学者对文献资料和已有考古资料的进一步研究之外,还有待于新的考古资料的发现。

四、结语

乾嘉时期,随着考据学的兴起,秦郡问题受到了学者们的关注,但因对材料的掌握及理解方面存在偏差,学者们并未就此问题达成共识。晚清、民国时期,随着考古学知识的传入及各地秦代封泥的出土,学者们走出书屋,以实物资料与传世典籍相比对,使得秦郡问题研究取得了长足进展。而近年来秦汉简牍的出土给秦郡的研究注入了新鲜血液,也给秦郡问题的研究提出了新问题,向学人们带来了新挑战。秦郡问题因考据学而起,因考古学而兴,其最终解决之道也必然依赖于学者们的进一步深入研究及新材料的出土。

[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63.

[2]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4.

[3]房玄龄,等.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4]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一[M].四库全书影印本.

[5]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一[M].贺次君,施和金,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05:37-40.

[6]何慕.上世纪四十年代之前的秦代政区研究综述[J].卷宗,2013(11):431-432.

[7]陈芳绩.历代地理沿革表:卷四[M].影印本.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1:207.

[8]全祖望.汉书地理志稽疑六卷:卷一[M].开明书店影印版.

[9]钱大昕.秦四十郡辨[G]//谭其骧.清人文集地理类汇编·第一册.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6:61.

[10]王国维.秦郡考[M]//王国维.观堂集林:卷12.北京:中华书局,1961:534.

[11]钱穆.古史地理论丛[M].台湾:东大图书有限公司,1982.

[12]谭其骧.秦郡新考[M]//谭其骧.长水集(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13]谭其骧.秦郡界址考[M]//谭其骧.长水集(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14]辛德勇.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9.

[15]后晓荣.秦代政区地理[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16]后晓荣.秦统一初年置三十六郡考[J].殷都学刊,2006 (1):19-25.

[17]李守清.《秦郡新考》辩证[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22(4):80-84.

[18]张莉.秦郡再议[J].历史地理,第二十九辑:94-104.

【责任编校龙霞】

Keyworlds:Jun of the Qin Dynasty;quantity of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y;designation of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

A Research on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y from Qian Long and Jia Qing Emperor Times

CHAO Liaoke
(School ofHistoryCulture and Tourism,Yanan University,Yanan 716000,Shaanxi,China)

The Prefecture System is themain local administrative system in ancientChinese society.As an absolutism centralized dynasty,Qin Dynasty firstly used prefectures as local administrative unit.But the designation and the quantity of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y in history have been debated.Aiming at the Jun of Qin Dynasty,scholars owned different opinions from Qian Long and Jia Qing Emperor times.During the Republican China,Mr.Tan Qixiang almost terminated the discussion about the Jun of Qin Dynasty with his famouswork named New Examination of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y.However,archaeological material unearthed in recent years triggered the new round of discussion about the Jun of Qin Dynasty.We learned more about the settings of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y by Numerous scholars’discussion about the Jun of the Qin Dynasty as well as the bamboo and wooden slips of the Qin and Han dynasties from Qian Longand Jia Qing Emperor times.

K233

A

1674-0092(2016)05-0096-05

10.16858/j.issn.1674-0092.2016.05.021

2016-04-17

晁辽科,男,陕西礼泉人,延安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秦汉史、陕北历史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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