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货币数量论述评

刘旭

[摘要]货币数量论是一种用流通中的货币数量的变动来说明商品价格变动的货币理论。现在的学术界普遍认为大卫·休谟和让·博丹是这一理论的先驱。但事实上早在金银开始作为货币的古希腊时期，就已经有货币数量论的思想萌芽。随着欧洲经济逐渐的发展，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数量逐渐增多，货币数量论也在逐渐发展。文章论述并评价大卫·休谟之前欧洲早期学者所提出的货币数量论，以欧洲市场流通货币数量逐渐增多这一历史事实为线索将全文分成古希腊时期、16世纪、重商主义时期和纸币出现以后四个部分来分别介绍。

[关键词]货币数量论；让·博丹；硬货币理论；坎蒂隆

[DOI]1013939/jcnkizgsc201637045

货币数量论是用流通中的货币数量的变动来说明商品价格变动的货币理论。现在具有影响力的货币数量论主要是费雪方程剑桥方程、和弗里德曼的现代货币数量理论。货币数量论作为经济思想史上重要的思想之一，对经济学的理论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在学术界有人认为大卫·休谟是最早的货币数量理论的代表者，也有人认为让·博丹是货币数量理论的先驱。但事实上，早在古希腊时期，就已经有学者发现了货币的价值和市场上的货币数量之间的关系。在随后的时期里，伴随着宗教界的神学家对公平价格和利息的讨论、14世纪南美的金银矿的发现、贸易的盛行等，这些经济现象使人们对货币价值、货币数量和市场上的物价三者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个直观的感受，当时有很多学者对此做了总结，提出了不同表达的货币数量论。

1早期货币数量思想的萌芽

早在公元前7世纪初，伴随着铸币在吕底亚的发明，金银作为货币的使用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在那个时期的古希腊，商业也有了一定的发展，已经有学者发现货币也是一种商品，其自身的价值也随着其在市场上的数量的变化而变化。

色诺芬在《雅典的收入》中曾经说过，“如果有人说，黄金在这些用途上并不比白银差，我并不争辩这种说法的真实性；但是我同时觉得，如果黄金数量过多时，便不大值钱，而是银价腾贵。”色诺芬已经认识到了当黄金作为货币来表示银的价格时，如果流通的黄金数量过多，会产生通货膨胀。但是色诺芬在很多经济问题上的观点是自相矛盾的，他及时认识到黄金的数量过多会影响到它的价值，但是他仍然鼓励政府去大量开采银矿来增加财富。马克思认为色诺芬的这种矛盾的是源于“市民阶级本能”的表现。

进入中世纪以后，有不少传教士都热衷于讨论公平价格、收取利息是否合理等问题，与此同时，货币的价值也成为了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除此之外，14世纪的欧洲各国国王都沉迷于通过降低货币成色来敛财，也因此造成了很严重的通货膨胀，受到了很多经院学者的批评。在这一时期，法国的让·比里当和尼科莱·奥雷斯姆是经院学者中热衷于货币研究的代表，都提出了不同于以往的货币理论。

奥雷斯姆是14世纪法国最著名的传教士之一，他的《论货币的最初发明》是经济思想史上第一本系统论述货币的著作。他认为不同货币之间有会自然变化的交换比率，货币也有自身的稳定价值，因此他在书中批判了当时法国国王不计后果的货币贬值行为，并认为这回增加货币供给，从而引起通货膨胀。

216世纪欧洲的货币数量理论

欧洲的经济到了16世纪，经历了历史大发现的欧洲将非洲和新大陆纳入到欧洲的经济活动中。与商业的繁荣结伴而来的便是通货膨胀，而西班牙人从西半球新发现并带回欧洲的巨大数量的黄金和白银又使通货膨胀的程度加剧。当时的很多学者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经济现象背后的联系，并提出了比以往更系统更清晰的货币数量论。

西班牙的修士阿斯皮利奎塔首先提出了有史以来最为清晰和完整的通货膨胀论。他在自己的书《对高利贷的决定性评论》中明确地将货币的价值定义为它所具有的用物品来表示的购买力。他在书中提到“所有的商品，党对他们的需求巨大而供给短缺是，都将变得更昂贵。货币，就其可以被买卖，交易或者通过某种其他形式的合约进行交换而言，也是商品，故而当它面临巨大需求和供给短缺时也将变得更昂贵。”“假设其他条件相同，在货币短缺的国家里，所有可销售的物品，甚至人手以及人们的劳动，将比在货币充裕的国家里被支付的更少。”阿斯皮利奎塔的货币数量论是从需求和供给两方面来分析，不同于后来的“数量论学者”单纯强调货币的供给量。

除了西班牙的经院学者之外，波兰的著名的博学天才哥白尼也提出过清晰的货币数量论。哥白尼认为价格与社会中的货币供给呈同方向变化；通货膨胀的因果关系链条是从货币贬值开始的，货币贬值导致了货币的供给数量增加，进而提高了价格。他指出，货币供给是价格的主要决定因素，并建议当时的政府避免过多的货币供给。自哥白尼之后，货币数量论在欧洲已经被人所广泛认识。

3重商主义时期的货币数量思想

欧洲在15世纪以后欧洲各国的政策目标都是增加国家的财富和权力，经济目标则是获得最大的公共收入，供宫廷和军队消费，同时进行对外的征服和掠夺。因

此，重商主义经济思想在那个历史时期变成了主流，成为了各国经济政策的主要指导思想。

法国的政治理论家和经济学家让·博丹在《对M德·马莱特鲁瓦北仑的回应》一书中阐述了自己的货币数量论。马莱特鲁瓦认为16世纪以来欧洲普遍价格上涨的原因是由于货币成色的降低，而博丹则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来自新大陆的硬币供给增加。他还分析除了货币供给增加和货币成色下降外，垄断的盛行、出口和浪费造成的短缺以及权贵的挥霍都是物价上涨的原因。也因此，很多学者认为让·博丹是最早提出货币数量论的学者。

托马斯·孟在《英国的自对外贸易的财富》一书中提到“货币数量过多的话，会使本国的商品更为昂贵。可是在对外贸易数量方面来说，这是不利于国家的。因为钱多实惠物价高，而物价高就会使其用途和消费量减少。”

418世纪左右的货币数量思想

17世纪90年代英国发明了政府纸币和中央银行制度，在此之后纸币开始进入市场流通。随着纸币的流通，欧洲的经济现象变得比以往更加复杂。与此同时，约翰·劳在法国失败的经济实践也引起了人们更多的针对货币的思考。

理查德·坎迪隆在货币数量论上的分析相比以往更加详细。他着重地分析了货币的增加会以何种方式，何种比例的提高价格。

坎蒂隆认为，随着一国流通的货币量的增加，会使较早获得新货币的人依据他们的偏好增加开支，进而导致他们所偏好的产品的价格水平上涨，而较晚获得新货币的人和固定收入者将会因为部分产品的价格水平上涨而受到损失因此会降低他们的开支，而他们所偏好的产品的价格水平则上涨幅度就比较小甚至会价格下跌。因此难以判断货币变动程度和价格变动程度的比例。

大卫·休谟对货币数量论做了简单的论证，使这个理论成为了一个严谨的体系，促进了这个理论的广泛传播。休谟认为，货币数量变动只是决定物价的一个方面，商品的数量则是决定物价的另一个方面，因此这两者任何一方的大变动都将引起商品价格的变化。商品价格的高低不在于商品或货币绝对数量的变动，而在于进入市场的商品和货币的数量的变动。

其实货币数量理论在西方的早期发展是伴随着在欧洲流通货币数量的增长而逐渐完善成熟的。从早期金银作为货币开始，到14世纪南美金银大量流入欧洲，再到纸币的出现，整个社会的经济运行变得越来越复杂，而货币数量论也变得越来越成熟成体系，也对后世有关货币和通货膨胀的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Oliver VolckartEarly Beginnings of the Quantity Theory of Money and their Context in Polish and Prussian Monetary Policies，c1520-1550 [J].Economic History Review，1997，50（3）

[2]AE门罗早期经济思想[M].蔡受百，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3]默瑞·N罗斯巴德亚当·斯密以前的经济思想[M].张凤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4]姚开建经济学说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