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

姜晓明

两次拍周迅都在北京三里屯附近，前后时隔7年。

2007年4月的拍摄是在一家餐厅，周迅穿着一件印有“李连杰壹基金计划”字样的白T恤，她刚刚参加完壹基金慈善宣传活动。她以为只有文字采访，没想到摄影师也在场。她让我们稍等，便闪进一间包房。出来时，我一愣，她身上那件普通的T恤变了样，腰间打了个结儿，剪开的袖口翻上肩头，用别针固定住，配上牛仔短裤、黑丝袜，俨然一个朋克女孩。

2014年早春的一个下午，在一家时装精品店再次拍她。她已届不惑之年，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当天她为电影《我的早更女友》试装，约定的拍摄时间是下午3点，我和同事提前赶到这里。透过忙前忙后的人群，我看到周迅穿着一身白色婚纱，一旁的韩国导演一脸凝重。超短裙、工装裤、职业装……周迅不停从试衣间变魔术般进进出出，就像一场没完没了的时装秀。我和同事坐在楼梯过道上胡侃，消磨时间，到后来累得都不吭声了。回头看看周迅，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的她，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冲我们撇撇嘴又伸了下舌头，为不由她掌控的时间表示无奈。

肚子叫了，我们穿过傍晚寒峭的街道走进一家面馆，看着碗中热腾腾的手擀面，想到周迅此时还没吃晚饭。

回到亮如白昼的服装店，我们又等了3个小时，韩国导演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可以收工了。我迈过地板上一排排鞋靴，打算为接下来的拍摄也选件服装。衣架密密麻麻地挂着大牌服装，Dior、VERSACE 、GUCCI……令人眼花缭乱。我抬起眼，楼梯口衣模上的灰色连衣裙吸引了我，它看上去安静低调，胸前的黑色蕾丝透着些许神秘。

周迅从试衣间出来，打了个哈欠，一再对我们表示歉意。她努力保持微笑，闪灯亮起的一瞬，我看见她泛黑的眼圈，她太累了。接下来她还要去另一处影棚录制视频。

我不确定是否拍到了想要的，等得太久，耗光了我的热情，也耗光了她的灵气和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