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民文化消费与社会融入研究
2016-11-10王蒙蒙李光明
王蒙蒙,李光明
(河海大学 商学院/江苏省“世界水谷”与水生态文明协同创新中心,江苏 南京 211100)
新市民文化消费与社会融入研究
王蒙蒙,李光明
(河海大学 商学院/江苏省“世界水谷”与水生态文明协同创新中心,江苏 南京 211100)
基于文献将文化消费分为教育型和娱乐型两大类,并将社会融入划分为经济整合、行为适应、文化认同和心理融入4个维度。运用人力资本、文化消费、符号互动等理论分析了两类文化消费对新市民社会融入4个维度的作用机制,并提出了通过文化消费促进新市民社会融入的策略建议。
新市民;文化消费;社会融入;策略建议
新市民是由农村向城市转移的新增城市常住人口。随着我国城镇化的发展,新市民规模迅速壮大。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城镇化率从1978年的17.9%提升到2015年的56.1%,年均新增城市常住人口2000万。新型城镇化以人的城镇化为核心,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和谐。新市民融入城市社会是提高城镇化质量、促进城市发展和社会和谐的一个重要途径。因此,新市民的城市社会融入问题成为学术界近年来关注的热点。学者们已经就收入水平、文化程度、交际网络和就业能力等显著性因素对新市民社会融入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却忽视了内隐性因素对新市民社会融入的效应[1]。文化消费具有启蒙教化、增进社交和促进和谐的功能[2],是促进新市民城市社会融入的重要内隐因素。因此,本文基于人力资本理论、文化消费理论和社会认同理论,分析了新市民文化消费对其社会融入的作用机制,并在此基础上提出通过刺激文化消费促进新市民社会融入的策略建议。
1 新市民的内涵及特征
新市民是指城镇化进程中离开土地和农业生产,居住在城市半年以上并在城市非农产业就业的新增城市居民[3]。具体包括三类人员:一是居住时间达到半年以上的主动市民化的进城务工的农民、外来经商创业人员以及外来大学生群体。他们大多数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劳动报酬和更好的服务设施而主动迁入城市[4-5]。这类人员,特别是农民工,占新市民群体的大部分。二是被动转移至城市的失地农民、拆迁安置居民和“城中村”居民,他们主要是由于城市扩张而被圈入城市范围,并在职业、居住地等方面实现了向城市居民的整体性转变[4-6]。三是通过其他方式(如联姻)转移至城市的群体。
新市民处于农民向城市居民角色转变的过渡阶段,既受到农村习惯的约束,又受到城市环境的影响,形成了其自身的特征。首先,新市民的文化水平和劳动素质普遍较低。在占新市民主要部分的农民工群体中,接受过高中及以上教育水平的只有23.8%,接受过技能培训的仅占34.8%[7]。其次,新市民的工作强度大,收入水平较低。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正由纯体力型向智力型、技能型转变。因此,劳动素质低、职业技能缺失的新市民只能从事一些城市居民不愿意干、技术要求不高、工作强度较大的苦力活[8]。国家统计局报告显示,农民工月从业时间平均为25.3 d,日从业时间平均为8.8 h,日从业时间超过8 h的农民工占40.8%;另一方面,农民工的人均月收入为2864元,仅比城镇居民的人均月可支配收入高出约460元[7]。再次,新市民虽然实现了职业与身份等外显层面的转变,但还没有完成自身角色的再造,没有真正融入城市社会。新市民角色再造不只是农民社会身份和职业的转变,也不只是居住空间的转移,而是劳动技能、生活方式、行为模式、文化风俗和心理认知的一系列城市化过程,是农民角色向市民角色的整体转型以及城市生活的再社会化和结构化过程[9]。
2 社会融入及其结构维度
社会融入的概念和理论体系源自西方,最早被用于西方移民社会融入问题的研究。随着我国流动人口问题的日益凸显,流动人口在迁入地的社会融入问题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广泛重视,成为当前社会学、人口学、经济学等多学科关注的焦点。学者们对社会融入的界定主要基于2个视角展开:一是双向融入视角,即从融入者和被融入者的共同作用、相互融合的视角。基于双向融入视角的学者将社会融入界定为不同个体或群体与某个群体在包括经济、政治、社会、制度、行为、文化及心理等层面的融合和内聚性(Cohesiveness),是一个不同个体之间、不同群体之间或不同文化之间互相配合、互相适应的过程[10]。二是单向融入视角,即从融入者主动融入所属环境的视角。基于单向融入视角的学者认为社会融入是个体或群体愿意放弃原来的文化、习俗、行为举止和身份,转变异质性身份与社会特征,逐渐向特定群体渗透并成为其中成员的过程[11]。在我国城镇化进程中,农民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进入城市工作生活,都是逐渐放弃原有的农村工作生活方式,接受和内化城市社会的规则,融入城市社会。因此,本文主要从单向融入视角展开研究。
尽管学者们对社会融入的内涵界定各不相同,但是都认为它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龚文海(2014)将农民工的城市融入划分为经济融入、社会融入、制度融入和心理融入4个维度[1]。而目前学术界均将城市融入等同于社会融入,显然,这一维度划分方法将“社会融入”作为构念“城市融入”的一个维度,在概念操作上会存在问题。有学者在研究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问题时将社会融入分为经济整合、文化接纳、行为适应和身份认同4个维度[12]。其中,“文化接纳”维度反映的是融入者了解并认可了城市文化,但没有进一步将所获取的城市文化再生产为具有自身属性的城市文化。相比而言,“文化认同”要比“文化接纳”更能反映新市民对城市文化的再生产过程和内化程度。此外,尽管“身份认同”反映了融入者对自己身份的认知,但它没有体现融入者对城市社会的归属感。新市民要想真正融入城市社会,不是简单地了解城市文化、获得市民身份就能达到目标,他们更需要创新自身文化属性并从心理上获得城市认同感和归属感。“心理融入”是衡量新市民真正融入城市社会的最高境界,而身份认同只是心理融入的一个方面[1]。因此,本文基于单向融入视角,将新市民的社会融入划分为经济整合、行为适应、文化认同和心理融入4个维度。
经济整合是指新市民在迁入地经济结构方面的融入情况,主要用就业机会、收入水平、劳动技能和教育培训4个指标来衡量[12];行为适应是指新市民不仅接受和认同变化后的工作、生活,而且行为上也按照变化所需要和认可的规矩办事,包括生活习惯、人际交往和社区参与3个关键指标[12];文化认同是社会认同的一个方面,是新市民在不同的情境和群体中进行文化接纳、态度认可和自我定位,从而获取、稳固与创新自身文化属性的社会心理过程,可以用认知、观念和情感3个指标来衡量[13];心理融入是新市民与其他文化群体的实际接触所产生的心理和行为上的变化,群体归属感和身份认同是衡量心理融入的最佳指标[14]。
3 文化消费对新市民社会融入的作用机制
文化消费是指在一定的消费环境下拥有消费意愿与能力的群体对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的消费行为[15]。文化消费可以分为两大类:教育型文化消费和娱乐型文化消费。前者是指通过接受知识传播和掌握技能方法来提升就业能力、规范行为方式、转变思想认知、疏通心理障碍的文化消费项目;后者是指利用娱乐活动的渗透性、感染性和愉悦性来激发发展潜能、改善行为方式、提高文化认知、增强心理慰藉的文化消费项目[16]。基于人力资本和文化消费等相关理论,本文认为,文化消费会影响新市民的角色再造和城市社会融入(图1)。
3.1新市民文化消费与经济整合
就业、技能和收入问题不仅是新市民经济整合的首要问题,也是新市民融入城市社会的基础和动力。只有拥有了熟练的技能、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和像样的经济地位,新市民才能在城市生存、生活,实现经济上的整合。人力资本理论认为,个体人力资本的缺乏导致其不具备适应劳动力市场、职业流动的基本条件,因而也就缺乏基本的经济或结构性融入的条件。因此,就业技能、知识经验等人力资本的积累是新市民进入城市后进行经济整合的重要基础,而文化消费在促进新市民人力资本的积累过程中无疑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图1 文化消费对新市民社会融入的作用机制
教育型文化消费主要通过阅读书籍、培养技能和参加培训等方式来积累知识、技能和经验,并最终促进就业能力的提升和经济收入的增加[16]。教育型文化消费是新市民在城市获取技能、提升素质和谋求生存的重要途径,它能够提高新市民的信息获取能力、资源配置能力及就业能力,进而促进新市民经济角色的再造。新市民经济角色的再造有助于他们与城市居民共享城市良好的教育和发展机会,从而学习到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提升自身的就业素质和能力,以应对我国经济结构转型所带来的劳动力需求变化的挑战。此外,新市民就业能力提升可以带来经济收入的提高,为他们在城市生活提供必要的物质基础,加快新市民的经济整合。
娱乐型文化消费能够激发新市民的基本才能和促进新市民的身心发展,为新市民在城市的生存和发展创造双重条件。技能提升、工作进取和自我实现等一切欲望都可以存在于娱乐型文化消费中,而且往往十分突出地从娱乐型文化消费中激发出来。1970年欧洲娱乐委员会商议通过的《消遣宪章》认为,休闲娱乐不仅为人们丰富生活提供了可能,更重要的是为人们提供了激发潜能的条件。新市民通过娱乐型文化消费能够得到精神享受和身心愉悦,这不仅缓解了新市民的高强度工作压力,提高工作效率,还活跃了新市民的思维,促进其自我发展潜能的发挥,并最终增加新市民的收入。可见,娱乐型文化消费实质上是新市民进行经济角色再造的社会实践活动。经济角色的转变有助于新市民的经济整合,为新市民在城市的生存发展提供基础保障。
3.2新市民文化消费与行为适应
生活习惯、人际交往、社会参与不仅是衡量新市民行为适应的关键指标,也是新市民融入城市生活的具体实践。只有拥有了城市的生活习惯、融入了城市的社交圈,新市民才可能适应城市的行为规范。文化消费理论认为,文化消费不仅仅是一个提供生存所需的经济行为,还是一个涉及文化符号与象征意义的社会行为,维系着社会网络和人际关系[17-18]。通过文化消费,新市民会有意无意地将城市规则、行为方式内化到一整套性情习惯之中,重塑自身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和社会交际,以便更好地适应城市的行为方式[19]。
教育型文化消费不仅有助于新市民积累城市生存所需要的技术和技能,还有助于他们转变思维方式、生活习惯和交际方式等行为。受传统观念和陌生环境的影响,新市民的社会交往范围仍局限在自己的亲友和同乡之间,这强化了他们自我封闭和孤立的倾向。教育型文化消费通过教育培训的方式将新市民纳入一个特定的组织或群体中,并对其生活习惯和人际交往进行精神上的熏陶。精神层面的升华使得新市民的行为方式逐渐向城市规范靠拢,由原来散漫性和无序性的生活转变为有节奏性和条理性的生活,由原来以血缘、地缘为主的人际交往转变为以业缘为主的人际交往[20]。此外,教育型文化消费具有启蒙和教化功能,这有助于新市民形成文明高尚的交往方式和人际关系,并养成城市所需要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调节新市民由于社会角色再造带来的困扰。社会角色再造丰富了新市民的社会关系网络,为他们开创了更多的生活空间,促使他们更快地适应城市居民的行为方式,有效降低了他们融入城市的成本和风险。
娱乐型文化消费以其独特的渗透、融合、感染、熏陶、愉悦等形式影响着新市民的行为方式。符号互动论认为,事物对个体社会行为的影响,往往不在于事物本身所包含的世俗化的内容与功用,而在于事物本身相对于个体的象征意义,而事物的象征意义源于个体与他人之间的互动。新市民在与城市居民的互动过程中,会对城市居民赋予娱乐型文化消费的象征意义进行重新认知,并在随后的社会互动过程中通过相应的娱乐型文化消费来表达这种象征意义,宣示自身的价值表达。根据参照群体理论,在群体性娱乐文化消费活动中,新市民与城市居民密切互动,将城市居民作为行为参照群体,接受他们的行为习惯和规范,并形成基本的城市行为标准。而移动互联网和信息化环境下,娱乐型文化消费活动更是助长了新市民的行为适应。网络媒介为新市民的娱乐文化消费提供了平台,彻底改变了新市民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新市民通过网络媒介与互不相识的城市居民连接互动,在交流互动中塑造一种全新的社会角色,并促使他们更快地学习和适应城市的行为规范。
3.3新市民文化消费与文化认同
认知、观念和情感是衡量新市民文化认同的主要指标,也是衡量新市民能否真正融入城市社会的核心与关键。新市民只有在文化认知、思想观念等方面彻底发生转变,才能接受并认同城市文化。新市民进行文化消费,无论是为了提高认知水平,还是为了改变思想观念,抑或是为了获得感情的慰藉,都体现出他们对城市文化的认同。
教育型文化消费能够改变新市民的文化认知和思想观念,而思想观念又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新市民的城市生活行为,进而影响他们对城市文化的认同程度。教育型文化消费是人类文化的传承与创造活动,其本质就是关于文化认同的文化消费项目。如果把文化理解为一种历史性地进行着的“生命意义建构活动”,那么对于新市民来说,文化认同就是他们对于一种历史性地进行着的“生命意义构建活动”的参与过程[21]。新市民进行教育型文化消费的过程实质是基于对城市异质文化的认知和感情依托所做出的一种有意识、有目的的行为选择和调整过程,即文化角色再造。文化角色再造使得新市民群体成为特定文化意义构建过程的参与者,并促进新市民对城市文化的接受与认同。新市民,尤其是年轻一代,在进入城市后继续深造学习,经由教育型文化消费积累文化资本、培养文化素养、提高文化认知,并内化城市已有的价值观念、思想情感,与周围城市居民共享一种文化,从而逐步建立起对城市文化的认同。
娱乐型文化消费是一种创制文化的实践活动。文化认同就产生于娱乐型文化消费的实践过程,而且人们创制文化的同时也被文化塑造[22]。因此,对于新市民而言,娱乐型文化消费是帮助他们提高文化认知、改变思想观念、促进情感交流的桥梁和纽带。新市民的娱乐型文化消费,是在从文化环境和物质环境的外在压力中解脱出来的一种相对自由时间里受个人内在驱动而选择的带有消费性质的文化娱乐活动,它有助于新市民实现文化角色再造。文化角色的再造不仅维持或提升了新市民的社会地位,还维护和再生产了与新市民经济地位相适应的文化认同[23]。相对农村而言,城市的文化消费设施和环境更加完善,齐全的娱乐设施、丰富的娱乐形式以及优惠的消费政策都吸引着新市民参加各种文体娱乐活动。这些娱乐活动不仅直接影响着新市民的文化认同,还可以增进新市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感情交流、转变新市民的价值观念、提高新市民的文化认知,从而增强新市民对城市文化的认同感。
3.4新市民文化消费与心理融入
身份认同和群体归属感是衡量新市民心理融入的关键指标,也是衡量新市民社会融入的最高境界。只有当新市民在心理上对城市社会产生很强的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时,他们才算真正融入到了城市的主流。社会认同理论提出,人天生有种自我定位的需要,倾向于将自己归属于某一群体中,并以群体中的成员身份来追求社会尊重感、提高认知安全感和满足群体归属感[24]。群体归属感是指群体成员基于对群体的运行规律和发展概况以及自己在群体中的身份和地位等客观因素的认知而在心理上产生的对该群体的认同、满意和依赖程度[25]。新市民进入城市后,不仅要在经济上满足融入城市的条件、行为上符合城市文化规范的要求,还要对不同文化进行甄别从而在心理上形成归属感。归属感的形成不仅受到心理文化机制变迁规律的影响,还要借助于一定的文化消费方式。
教育型文化消费在某种程度上起着引导和疏通心理融入的作用。在教育型文化消费的引导下,新市民能够积累知识经验、掌握技能方法,而对知识技能的拥有则是一种内化了的、不可剥夺的资源性拥有,象征着对一种稳固的社会成员身份的拥有[16]。此外,教育型文化消费还能够疏通新市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心理障碍,进而消除城市居民对新市民的偏见和歧视,增强了新市民的群体归属感。作为社会的一个基本组成单位,个体需要社会身份的认同感和自我定位的归属感,新市民也不例外。新市民进入城市后,面对陌生的环境、生活的压力、行为方式的激变和思想观念的碰撞,他们极易产生心理危机,从而缺乏归属感。此时,教育型文化消费对于新市民消除心理危机、重塑心理角色至关重要。心理角色的再造,又意味着新市民群体归属感和城市“主人翁”意识的产生,进而反映出新市民在心理上融入城市社会的程度。
作为一种精神享受的行为方式,娱乐型文化消费是内在心理活动的外在反映,是一种新的心理变化模式的构建。受到所在社区人文环境的影响,新市民进入城市后开始对以消遣性、消费性和娱乐性为目的打造的影视娱乐节目、艺术表演和狂欢活动产生兴趣。通过对这种文化娱乐的消费,新市民能够感受到身份和人格上的平等,进一步消除焦虑和自卑心理,从而缩短他们与城市居民之间的心理距离。心理距离理论(theory of psychological distance)认为,心理距离不是时间的“距离”或者空间的“距离”,而是一种特有的心理态度和心理变化。因而,心理距离的拉近又进一步增进了新市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感情,消除了城市居民群体对新市民群体的“集体自私”行为[9],这有助于新市民心理角色的重塑。心理角色的再造,又促使新市民形成对自我身份和社会身份的认同感以及对城市生活的归属感,进而加快新市民心理层面融入到城市社会。
4 扩大文化消费促进新市民社会融入的政策建议
从以上分析可见,无论是教育型的还是娱乐型的文化消费,都能够推进新市民在城市的社会融入过程。因此,本文结合新市民群体的特点,提出了一些扩大新市民文化消费促进新市民社会融入的政策建议。
4.1提高新市民的文化消费能力
提高新市民的文化消费能力是扩大新市民文化消费的首要任务。政府应当通过提供信贷服务支持和各项补贴、建立健全社会保障制度等手段,提高新市民的文化消费能力。一方面,由于新市民的收入水平较低,难以承担基本需求之外的一些额外费用,例如继续教育、职业技能培训等。因此,政府应为新市民提供一些专项信贷服务和补贴,补助他们在技能培训和继续教育等方面所花费的额外费用。另一方面,政府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解决新市民社会保险缺失等问题,保障新市民的合法权益。健全的社会保障在某种程度上对新市民的文化消费能力有很大的调节作用,它不仅是保障新市民基本生活的重大举措,而且是扩大新市民文化消费需求,提高新市民文化消费能力的直接路径。
4.2提升新市民的文化消费意愿
是否进行文化消费以及选择什么样的文化消费方式,是由新市民的主观意愿决定的。新市民的主观消费意愿不仅受到新市民自身消费观念的影响,也会受到参照群体的影响。因此,政府要借鉴国际先进理念,加大宣传,推动新市民文化消费观念的转变,将新市民长期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福利性质的文化消费观念引向现代市场经济体制下健康投资性质的文化消费观念。例如,政府可以选择一些对新市民有信服力的名人,通过投资拍摄公益宣传片影响新市民文化消费观念的转变。其次,政府应该搭建新市民和城市居民的互动平台,并组织互动活动。城市居民是新市民的重要参照群体,发挥着传递文化消费信息、行为示范的作用。加强新市民与城市居民的互动,有助于新市民文化消费意愿的提高。再次,政府应该定期给新市民发放影视、音乐会、艺术表演等优惠券,以此引导新市民参与文化消费活动。根据心理账户理论,人们会在心里无意识地状态下把财富划归不同的账户进行管理,并且会影响其行为决策。发放文化产品或服务消费优惠券可以引导新市民将收入分配用于文化消费,提高新市民文化消费的意愿。
4.3营造良好的文化消费环境
一是建立健全文化消费“硬件”设施。政府应加强与新市民文化消费项目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加强与文化消费项目相关的互联网等硬件设施建设,如网络信息工程建设、图书馆工程建设、影视娱乐场所建设和文化讲座培训机构建设等,为新市民进行文化消费创造条件。二是规范劳动用工时间。新市民的工作强度连基本的休息需要都很难满足,更遑论满足高层次的文化消费需求[26]。因此,政府部门应依据相关的法律法规制止企业不合法用工,通过建立工会等社会组织,维护新市民群体的休息权益。三是定期开展文化艺术节、才艺大比拼等文化娱乐活动和文化教育活动。文化娱乐活动的参与能够增进新市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资源互动和思想交流。文化消费要求新市民具有一定的文化修养和鉴赏水平,而文化教育活动的参与有助于提高新市民的文化素质和鉴赏水平,进而扩大新市民文化消费的领域和范围。因此,城市基层社区可以定期开展群体性文化娱乐和教育活动,为新市民营造良好的文化消费环境和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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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管珊红)
Research on Cultural Consumption and Social Integration of New Citizens
WANG Meng-meng, LI Guang-ming
(School of Business, Hohai University / Jiangsu Provincial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f World Water Valley and Water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Nanjing 211100, China)
The core of new-type urbanization is personal urbanization. Cultural consumption has the functions of enlightenment education, enhancing social interaction, and promoting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and it is an important implicit factor promoting new citizens’ urban social integration and realizing personal urbanization. Based on the related literatures, this study divides cultural consumption into education type and recreation type, and divides social integration into the following 4 dimensions: economic integration, behavioral adaptation, cultural identity, and psychological integration. Using the theories of human capital, cultural consumption, and symbolic interaction,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influences of two types of cultural consumption on four dimensions of social integration of new citizens, and puts forward some strategy recommendations for promoting the social integration of new citizens through cultural consumption.
New citizen; Cultural consumption; Social integration; Strategy recommendation
2016-05-04
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新市民文化消费行为、约束因素与引导措施研究”(14CGL015);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新市民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消费阻碍因素与引导措施研究”(2014SJD062)。
王蒙蒙(1989—),女,江苏徐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化消费行为和文化贸易。
C912
A
1001-8581(2016)10-01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