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结构关系研究
——以露营爱好者为例
2016-11-07楼嘉军
刘 松,楼嘉军
(1.华东师范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上海 200241;2.常州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苏 常州 213022)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结构关系研究
——以露营爱好者为例
刘松1,2,楼嘉军1
(1.华东师范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上海 200241;2.常州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苏 常州 213022)
休闲约束和游憩专业化是游憩行为研究的重要议题,理清两者关系有助于提升游憩参与的水平和质量。本文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采集露营爱好者的调查数据,实证检验了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关系。研究发现:休闲约束水平越高,对游憩专业化的负向影响程度就越强;行为、知识技能和忠诚能够很好地反映露营爱好者的游憩专业化水平;露营活动参与受外在因素的影响相对较小,而个体内在心理因素以及与他人的互动对于游憩专业化至关重要。
休闲约束;游憩专业化;结构关系;露营爱好者
一、 引 言
现如今,随着人们休闲支付能力的提高和闲暇时间结构的不断优化,休闲逐渐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作为一种重要的休闲活动类型,露营正在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和追捧。从国家层面而言,《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关于加快发展生活性服务业促进消费结构升级的指导意见(2015)》等的颁布,强调推进房车营地的建设,为露营活动开展提供了制度条件。同时,《休闲露营地建设与服务标准》的发布和实施,又对露营活动发挥了强有力的助推作用。从产业层面来看,户外装备用品产业发展如火如荼,国际房车露营等休闲博览会层出不穷,这为人们参与露营活动提供了重要的物质保障。尽管如此,露营活动相对来讲仍然属于新鲜事物,在露营活动的组织和参与、露营场地的经营和管理等方面还没有成熟的思路和框架。基于上述背景,针对露营活动的研究就具有了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指导价值。
休闲活动的开展总是存在或遇到各种各样的约束条件,它阻碍着休闲偏好的形成和休闲活动的参与,进而制约了良好休闲体验的达成,并最终对人们休闲生活质量的提升产生影响。20世纪80年代,国外休闲学术界提出了休闲约束(Leisure Constraints)*“Leisure Constraints”最早出现于西方休闲研究领域,国内学者存在“休闲约束”“休闲制约”“休闲限制”“休闲障碍”等多种翻译方法,考虑到“休闲约束”的解释更为宽泛,本文中统一使用“休闲约束”一词。的概念,通过考察休闲约束的构念进而研究其对休闲参与的影响是学者们高度关注的重要议题。一般意义上来讲,游憩是人们对于闲暇时间利用的有效形式之一,是一种与休闲有着紧密联系的活动方式。游憩专业化(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以往文献中出现两种不同说法:“游憩专门化”和“游憩专业化”,均由“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翻译而来。台湾的研究相对较早,翻译为“游憩专门化”,而作者认为“游憩专业化”的提法更符合大陆的语言习惯。是对游憩参与水平的衡量,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游憩体验满足游憩需要的程度。可以看出,休闲约束和游憩专业化都与人们的休闲或游憩参与密切相关。休闲约束是对休闲参与的某种限制,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休闲约束是否同样影响游憩专业化的水平?休闲约束是通过何种途径或机制对游憩专业化发挥作用?探讨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结构关系能够帮助我们回答这些问题,从而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学术价值。
鉴于此,本文以露营爱好者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收集一手资料和数据,并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检验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结构关系。通过实证研究,期望能够为休闲约束和游憩专业化理论发展提供现实证据,同时在实践层面为我国露营活动的开展和露营项目的管理提供参考和借鉴。
二、 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 休闲约束
国外有关休闲约束的前期研究主要是围绕休闲约束的概念、层次和测量展开的。Crawford和Godbey最早给出了休闲约束的概念:“限制休闲偏好形成或阻碍参与和享受休闲的诸多因素,这些因素往往通过研究者假定和/或通过个人感知体验得出”[1]。Crawford等人又进一步阐述了休闲约束的3个层次[2],即自身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其中自身约束指的是影响休闲偏好或参与的内在心理状态或态度,结构约束主要指外在影响因素(比如时间、金钱、健康等,以及社会环境制约因素),而人际约束多指休闲伙伴等对个体休闲参与的影响。在此基础上,Raymore等人对休闲约束的概念和层次进行了实证检验,并尝试开发了个体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的测量工具[3]。Alexandris和Carroll通过对希腊样本的考察,研究了不同游憩参与水平的休闲约束层次问题,发现尽管游憩文化存在差异,希腊与北美的研究结论仍具相似性[4]。此外,Jackson和Witt进行了相隔四年的两次调查,探讨了休闲约束的改变和稳定性[5]。
基于对休闲约束的初步认知,国外学者展开了深入的理论探讨和实证研究。研究内容主要有:第一,休闲约束协商模型的构建和验证。Jackson等人构建了休闲约束协商模型,其中心命题是休闲参与主要受协商的直接影响而非休闲约束[6],也就是说,协商可以使休闲参与者在休闲约束面前作出相应调整。Hubbard和Mannell,Little,Son等人,White以及Palen等人对休闲约束协商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7-11],一致认为尽管休闲约束降低了休闲参与水平,但是可以通过激发协商过程抵消其负面效应,而休闲动机也能够增加个体的协商努力;第二,休闲约束层次理论的应用和完善。Walker等人基于计划行为理论和自我决定理论,评估了休闲约束层次模型跨文化的有效性[12]。Godbey等人重新评估了休闲约束层次理论[13],他们在回顾最初理论模型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对该模型进行了评论,并指出了未来的研究路径;第三,休闲约束的影响因素研究。Hudson等人研究了种族和自我建构对休闲约束层次结构的影响[14]。Lyn验证了外倾性对休闲约束协商过程的影响[15]。Chick的研究则发现,休闲约束在社会经济地位与自我评估健康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16]。相比之下,国内休闲约束研究相对滞后,研究成果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基于休闲约束层次理论,对休闲体育参与[17]、休闲空间使用影响因素[18]等的研究;二是对城市居民休闲约束及其影响的考察[19-20]。
(二) 游憩专业化
游憩活动参与者在承诺(commitment)和兴趣上均存在异质性,因此将其细分为有意义的不同群体进行研究显得尤为重要[21]。为此,Bryan最早提出了游憩专业化的概念,作为游憩者子群体的识别、描述和管理的一种方法,并将其定义为“从一般到专业的行为的连续统一体,并通过用于运动或活动场所偏好的设施和技能予以反映”[22]。游憩专业化概念一经提出即引起学术界的广泛讨论,总结来看大致呈现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游憩专业化是一个线性连续的行为过程,也就是说,随着游憩技能、装备水平、参与状况和承诺的提升,游憩者将进入专业化水平的更高阶段[23];另一种观点则认为,由于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提高受到来自参与者本身和外界诸多因素的影响,导致其无法沿着线性的路径持续增长[24]。
有关游憩专业化构念的开发是国外学者长期以来的重要研究议题。基于游憩专业化的概念阐释,有的学者分别从行为[25]和情感[26]层面对游憩专业化予以测量。然而,Scott和Shafer提供了关于游憩专业化崭新的概念体系,认为游憩专业化是行为、技能和承诺的连续过程[27]。与以往研究不同的是,他们认为行为需要根据游憩者在其他活动中的涉入状况予以评估,技能、知识和熟识不应与经验相混淆,具有强烈行为承诺的人们更有可能将此游憩活动作为生活的中心。Scott和Shafer构造的包含行为、技能和知识、承诺的游憩专业化三维测量模型在后续研究中得到了学者的广泛应用[28]。
需要指出的是,国外游憩专业化研究更为集中的则是其与深度休闲(Serious Leisure)[28]、地方依恋(Place Attachment)[29]、畅爽体验(Flow Experience)[30]等关系的考察,以及对场所选择和替换[31]、环境保护[32]及管理约束[33]的影响研究。国内相关文献则主要探讨了游憩专业化与深度休闲[34]和地方依恋[35]的关系,以及游憩专业化对游憩参与类型偏好[36]、游憩动机和游憩地点属性认知[37]的影响等。
(三)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关系
休闲约束和游憩专业化是休闲研究领域非常重要的两个议题。休闲约束主要指人们休闲参与过程中面临的障碍或限制,而游憩专业化则是指破解休闲约束从而达到更高的休闲参与水平。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以往学者对于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关系也进行了一定的探索性研究。Crawford等人通过修正Crawford和Godbey关于休闲约束的构念,将自身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的分离模型重塑为单一的整合模型[1],指出休闲参与面临协商连续的、具有层次的一系列约束水平,进而阐明了休闲约束是如何影响休闲参与者的专业化选择问题。另外,管理规则的制定和相应的管理行为,需要在资源保护和满足游憩专业化需求之间做出平衡,因而管理方面的约束对游憩专业化的影响研究同样值得关注。Oh和Ditton将垂钓者划分为随意的、中间型和高水平3个群组类型,研究了不同专业化水平的垂钓者在捕捞约束方面的偏好差异[38]。Sorice等人对随意、积极和忠实的潜水者在管理约束倾向上的差异进行了考察,发现前两类潜水者期望加大管理约束,而忠实的潜水者并不希望看到更大管理约束的出现[39]。Anderson和Loomis比较了三类不同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水肺潜水群体对佛罗里达群岛珊瑚礁资源规范标准的态度,发现健康资源状况的社会规范对游憩专业化水平产生重要影响[33]。
国内也有学者针对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关系展开研究。如:冯晓以登山者为研究对象,实证考察了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之间的关系[40],发现自身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对登山休闲参与行为均产生显著负向影响,自身约束也对登山者的知识和技能、情感忠诚产生负向影响,然而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的影响则不显著。可以发现,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两个构念存在着非常密切的关联,休闲约束的内在结构对游憩专业化的维度发挥着微妙的作用。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休闲约束对游憩专业化具有负向影响。休闲约束水平越高,对游憩专业化的负向影响程度就越强。
然而,多维测量比单一维度能够提供更多的信息。为探查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深层结构关系,进而提出研究假设如下:
H2:休闲约束结构对游憩专业化测量维度产生显著负向影响。
三、 研究设计
(一) 研究方法
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简称SEM)是估计和检验因果关系模型的有效方法,可以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多元回归分析和路径分析等,尤其对于处理潜变量问题具有相对优势。由于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均为无法直接观测的变量,并且以往研究已开发和使用相对成熟的多维量表对其予以测量和评估,因此结构方程模型方法对本研究具有适用性。
(二) 概念模型
图1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关系概念模型
根据Crawford、Jackson和Godbey有关休闲约束层次的研究[2],运用自身约束、人际约束、结构约束3个维度对露营者的休闲约束予以测量。同时,依据Scott和Shafer有关游憩专业化量表的研究[27],运用行为、知识技能和忠诚测量露营者的游憩专业化水平,构造两者关系的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在该概念模型中,一是检验休闲约束3个层次对游憩专业化的直接影响,二是检验休闲约束3个层次与游憩专业化维度间的结构关系。
(三) 样本选择与数据收集
考虑到露营者一般会利用网络论坛和社交软件进行露营活动的组织和交流,因此我们主要通过露营活动的相关论坛和虚拟空间与露营爱好者接触,从而完成数据的收集工作。本研究选取了中国露营网、中华户外网、绿野户外网等主流露营爱好者论坛,以及参与人数超过500人的QQ群聊工具,开展露营爱好者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水平的问卷调查。调查工作在2015年7—9月完成,共收回有效问卷265份,达到观测变量数目的10倍以上,从而满足结构方程模型对样本数的基本要求。
(四) 变量设定与测量
本研究涉及休闲约束3个层面和游憩专业化3个维度,共包含6个潜变量,总计22个题项。其中,休闲约束的自身约束和人际约束分别设计3个题项,结构约束设计5个题项;游憩专业化的行为和知识技能分别设计3个题项,忠诚设计5个题项。每一题项均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形式,露营爱好者根据对每一题项的赞成程度给予回应,从非常不赞成—非常赞成分别设定为1~5的得分。
四、 数据分析与研究结果
(一) 样本人口统计学特征
样本人口统计信息显示,男性占48.7%,女性占51.3%,男女占比相当;年龄方面,18~30岁占84.5%,其次是31~50岁占13.6%,说明露营活动主要以年轻人,尤其是以没有家庭拖累的人群为主;受教育程度方面,大专和本科占81.9%,7.2%的受访者学历为硕士及以上,说明露营者受教育程度在中上水平;职业特征方面,学生和企业/公司职员分别占了总数的34.7%和33.6%,公务员/事业单位职工占12.5%,因此露营活动主要受到工薪阶层的喜爱。月收入方面,2000元以下的占36.2%(主要是学生),34.3%的人群月收入集中在2000~4000元之间,4001~6000元之间的占到总人数的16.2%,说明露营可以看做是大众户外游憩的主要活动之一。
(二) 信效度检验
运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或路径分析时,首先需要检验测量的信度和效度。组合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简称CR)表示潜变量指标的内部一致性,信度愈高其内部一致性愈高,0.7是可接受的门槛。表1数据显示,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潜变量的组合信度均在0.7以上,表示潜变量内部一致性较高,信度较好。
表1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信效度指标一览表
结构方程模型效度分析主要是进行收敛效度和区别效度的检验。收敛效度评估中,因素载荷(Factor Loading)均大于0.6,多元相关平方SMC大于0.36。Fornel和Larcker建议平均变异数抽取量AVE大于0.5[41],表1数据显示收敛效度满足评估标准。同时,模型中如果每一构面AVE值大于相关系数矩阵里最大值的平方,就可以说明该模型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41]。表1中最小AVE值为0.501,表2测量维度相关系数矩阵中的最大值为0.549,通过比较可以看出,两两相关系数平方的最大值小于平均变异数抽取量的最小值,说明整体测量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
表2 测量维度相关系数矩阵
注:对角线为相应平均变异数抽取量(AVE)。
(三)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关系模型分析
1. 休闲约束层次对游憩专业化的影响。结构方程模型一般运用χ2/df(卡方自由度比)、GFI(良适性适配指标)、RMSEA(残差均方和平方根)来比较理论模型和拟合饱和模型的差距程度,用CFI(比较配适指标)、NFI(规范适配指标)、IFI(增值适配指标)和TLI(非规范适配指标)来说明模型较虚无模型改善的程度,用PGFI(简约良适性适配指标)、PNFI(简约规范适配指标)来说明模型的简约程度。一般来讲,χ2/df处于1~3,GFI、CFI、NFI、IFI、TLI均大于0.9,PGFI和PNFI均大于0.5,RMSEA小于0.08,表示模型拟合程度较好。运用极大似然法(Maximum Likelihood,简称ML)进行参数估计,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关系假设模型拟合情况如下:χ2/df=1.340,RMSEA=0.036,GFI=0.919,NFI=0.903,CFI=0.973,TLI=0.969,IFI=0.973,适配指标拟合较理想;PGFI=0.726,PNFI=0.782,简约适配指标拟合较理想。图2反映了露营爱好者休闲约束3个层次对游憩专业化的影响。
图2 休闲约束维度与游憩专业化关系假设模型
从图2可以看出,休闲约束3个层次对游憩专业化回归的判定系数R2=0.56,说明休闲约束对游憩专业化具有较好的解释力。自身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对游憩专业化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47、-0.43和-0.25,并且在0.001水平上显著,表明露营爱好者的休闲约束对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提高产生较大的负向影响,也就是说,休闲约束水平越高,对游憩专业化的负向影响程度就越强,假设H1得以验证。此外,游憩专业化水平是通过行为、知识技能和忠诚3个维度予以解释,图2结果也验证了游憩专业化测量模型的合理性。具体而言,行为、知识技能和忠诚对于游憩专业化的解释程度分别为0.92、0.98和0.88,并且在0.001水平上显著,可以看出,游憩专业化3个维度的解释力均较强。这一结果表明,对于露营爱好者来说,行为、知识技能和忠诚能够很好地反映其游憩专业化的水平。
2.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结构关系分析。休闲约束层次与游憩专业化维度间的结构关系模型同样提供了合理的总体拟合。进一步,休闲约束层次与游憩专业化维度间结构关系拟合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结构关系模型
图3显示,休闲约束的3个层次对游憩专业化行为维度的回归判定系数R2为0.72,也就是说,自身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提供了游憩行为72%的解释,同时标准化系数分别为-0.57、-0.55和-0.17。不难看出,自身约束和人际约束对游憩行为的负向影响较大,说明个体内在心理因素以及休闲伙伴对于露营活动参与更为重要,一定程度上凸显出露营更多的是一项基于主体选择的社会性活动。休闲约束的3个层次对游憩专业化知识技能维度的回归判定系数R2为0.82,标准化系数分别为-0.46、-0.63和-0.15;对游憩专业化忠诚维度的回归判定系数R2为0.66,标准化系数分别为-0.55、-0.47和-0.36,同样说明自身约束和人际约束对于游憩专业化水平的负向影响更大。总体而言,休闲约束的自身约束、人际约束和结构约束分别对游憩专业化的3个维度给予了绝大部分的解释,假设H2得以验证。需要指出的是,自身约束和人际约束的影响程度更强,而结构约束的影响相对较弱,说明露营活动参与受外在因素的影响相对较小,而个体参与愿望以及与他人的互动对于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提升至关重要。
五、 结论及建议
(一) 结论
基于露营爱好者的调查数据,本研究实证检验了休闲约束对游憩专业化的影响,并考察了休闲约束3个层次与游憩专业化3个维度间的结构关系。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露营爱好者具有特有的群体属性。抽样结果发现,在露营爱好者群体中,主要以年轻人、中等偏上教育水平的工薪阶层为主。由于露营活动的支付门槛并非很高,大多数露营爱好者的收入水平一般,某种程度上能够说明露营活动是大众户外游憩的主要活动之一。
第二,休闲约束层次对游憩专业化的影响研究表明:露营爱好者的休闲约束对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提高具有较大的负向影响,也就是说,休闲约束水平越高,对游憩专业化的负向影响程度就越强。此外,露营爱好者的调查数据也证实了游憩专业化测量维度的合理性,即对于露营爱好者来说,行为、知识技能和忠诚能够很好地反映其游憩专业化的水平。
第三,通过对休闲约束层次与游憩专业化维度间结构关系的考察,发现休闲约束3个层次分别对游憩专业化3个维度产生显著负向影响。值得注意的是,自身约束和人际约束对游憩专业化维度的影响程度更强,而结构约束的影响相对较弱,说明露营活动参与受外在因素的影响相对较小,而个体参与愿望以及与他人的互动对于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提升至关重要。
(二) 建议
当前,露营活动成为人们户外游憩的重要选择,然而各种各样的约束直接影响到露营偏好的形成和露营专业化水平的提升。为了使人们能够更好地认识露营参与的诸多约束条件,提升露营专业化水平,进而获得露营的最佳体验,基于本文研究结论,建议如下:首先,政府应建规立制、合理规划露营项目。通过不断完善露营地基础设施的建设,并出台相应的法规条例以保障露营活动的组织和开展,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个体内在心理因素对于露营参与的不利影响,进而提升人们的露营专业化水平;其次,露营相关企业和组织部门只有认真做好露营爱好者有关休闲约束的调查和分析,进而灵活处理和化解,方能保证更多的露营爱好者参与,从而取得良好的市场效果;最后,对于露营者而言,排解露营参与的自身约束、人际约束甚或外在约束因素,以不断提升专业化水平,从而获得露营参与的更多乐趣。
综上所述,基于露营爱好者的调查数据,本研究验证了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结构关系,这在理论层面能够为休闲约束和游憩专业化相关研究提供实证支持,同时在实践层面对露营活动的开展具有一定指导价值。然而限于条件,本研究样本采集数量仍显不足,关于休闲约束对专业化的游憩专业化的影响机制尚未进行深入探讨。建议后续研究能够进一步扩充样本量,并尝试梳理休闲约束与游憩专业化的关系机理,考察相关概念在两者关系中的干扰效应和调节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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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游旭平)
Study on the Structural Relationship between Leisure Constraints and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A Case Study of Campers
LIU Song1,2, LOU Jia-jun1
(1.BusinessSchool,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41,China; 2.CollegeofEconomyandManagement,ChangzhouInstituteofTechnology,JiangsuChangzhou213022,China)
Leisure constraints and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are two important issues of the recreation behavior research. It is helpful to clarify the relationship for promoting the level and quality of recreation participation. Through constructing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and acquainting the data of campers, the paper empirically test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eisure constraints and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The conclusions are as follows. Firstly, the higher the level of leisure constraints, the negative impact of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is stronger. Secondly, behavior, knowledge, skills, and loyalty can well reflect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level of the campers. Thirdly, camping activity participation is affected relatively small by external factors; however, individual internal psychological factors and interaction with others are very important to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leisure constraints; recreation specialization; structural relationship; campers
2016-06-0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我国城市休闲化的指标体系、质量测度与提升路径研究”(13BGL094);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苏南居民深度休闲与娱憩专业化实证研究”(2015SJD527)
刘松,男,常州工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华东师范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城市休闲、休闲行为研究;楼嘉军,男,华东师范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主要从事企业战略管理、城市休闲比较研究。
F59
A
1009-1505(2016)05-008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