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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铜业的“供给侧改革”
——访有中国色金属工业协会铜业分会秘书长段绍甫

2016-10-29张化冰

资源再生 2016年2期
关键词:供给侧改革供给改革

记者 / 张化冰

中国铜业的“供给侧改革”
——访有中国色金属工业协会铜业分会秘书长段绍甫

The Copper's "supply -side reform " in China

记者 / 张化冰

“供给侧”改革与改革开放实践本质上一脉相承,不是要搞所谓“新计划经济”、也不是要一味采用紧缩措施应对当前形势——中国铜业的“供给侧改革”亦如是

连续4年的经济下行,极可能引发经济下行与产能过剩相互推动、相互强化的恶性循环,对此现行的以财政及货币政策为主要手段、“需求侧”管理为主要内容的宏观经济刺激效果已日渐失效,目前提出“供给侧”改革正当其时。

“供给侧”改革,首先是要能切断经济下行与产能过剩相互推动的恶性循环,而这就必须创造对过剩产能行业的有效需求,提高过剩行业的产能利用率——这与淘汰部分过剩产能并不矛盾;同时,“供给侧”改革又要推动经济结构的调整、升级与优化,提高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率。

铜工业作为现代工业基础产业之一,在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得益于中国经济的发展,进入21世纪以来步入快速发展和急速扩张期, 2014年中国精炼铜产量与消费占比已分占全球的35%与42%,产量至2015年更已11年蝉联世界第一。

就在中国经济发展已进入新常态的“十三五”第一年、中国铜工业将如何实现自我救赎的“供给侧改革”,本刊对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铜业分会秘书长段绍甫进行了专访。

压力:或将长期存在

21世纪的中国经济虽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在发展中也产生了诸多失衡因素与矛盾。十八大后,受经济形势发展推动,中国经济政策已经做出了深刻调整——从借助市场机制完成中国经济发展周期与结构性改革双重调整要求而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针很有必要且势在必行。

2015年11月10日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在专门部署全面深化改革与扩大双向开放工作的同时,再次确认“要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会议正式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标志经济政策转型调整进入新阶段,并具体部署了“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五大任务。

就铜产业而言,截至2015年作为全球最大铜生产国与消费国的中国自1949年以来累计精炼铜消费量超过1亿吨,已超过日本同期累计消费、并接近美国同期累计消费量。

据段绍甫介绍,2015年中国人均消费精炼铜接近7公斤,是全球人均消费量的2倍、美国人均消费量的1.15倍,精炼铜单位GDP消费强度约是美国的8倍。

“2003~2015年中国铜工业规模急剧扩张,全球铜市场影响力日益增强。不仅在产业规模、产业结构、产品结构、装备技术等多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和成就,企业经济效益和市场也是最好的时期。”

在此期间,中国精练铜产能由214万吨增长至1100万吨,产量由183万吨增长至760万吨,消费量由320万吨增长至900多万吨——2003年中国占全球产量和消费比例分别仅为12%与20%。

不过,虽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但与此同时他也表示,就当前国际、国内形势的研判与分析来看,新常态下的金属高强度消费将不可持续,而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钢、铝等大宗产能过剩品种。

就此段绍甫指出,同样作为基础原材料、且产量与消费量都雄冠所有金属之首的粗钢消费已经出现回落,2015年中国粗钢消费约7亿吨,较上年同期下降了5%左右。

他认为,诸多迹象都在预示着一个大家都所不愿面对、但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中国铜消费峰值期可能会提前到来。

“在十二五期间中国铜消费的增速便已呈现了放缓的趋势,消费量累计增长幅度预计在33%左右,较十一五时期回落57个百分点,单位GDP消费强度也已由十一五期间的平均13千克/万美元下降至2015年的8千克/万美元左右。”

段绍甫强调,伴随着中国发展结构调整的逐步深入,以及低端制造业逐步向外转移和技术进步产生的用量减少,都会影响单位产品对铜的需求:“因此可以预见,中国的铜消费总量即使还有上升空间,但已距消费峰值不远。”

事实上,这并非是唯一的坏消息——伴随金属消费遇顶、甚至下滑同时而至的,还有状况更为复杂与严重的产能过剩问题,而且其压力也或将长期存在。

就此段绍甫指出,十一五、十二五期间在铜价的上涨、国内对铜的需求快速增长以及地方经济发展的需要驱动下,冶炼和加工投资大幅增加,中国铜产业总体规模得以高速扩张。

“2015年中国铜冶炼完成固定资产投资额是2003年的10倍,铜冶炼产能是2003年的5倍,而消费增长仅为2003年的3倍,精炼铜产能已处于过剩态势。”

他说:“据了解,目前国内部分地区和企业仍有继续新上或扩建铜冶炼的欲望,冶炼产能仍有继续扩张的可能;而下游加工行业因产能过剩引发的洗牌正在进行,受市场疲软的影响,目前中小铜加工企业开工率明显不足,已经出现停产和倒闭的情况。”

发生“产能过剩”危机的,并不仅仅只是铜业、甚至于仅仅只是金属产业,其影响几乎已经覆盖到几乎所有的生产领域。

事实上,中国政府已将“结构性产能过剩比较严重”看作是目前经济形势面临的突出困难和挑战——李克强于2015年12月2日已明确指出要对“僵尸企业”及“绝对过剩产能”的企业狠下刀子。

那么,所谓的“过剩产能”到底是什么?过剩产能又是如何形成的?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史正富将其分之为“标准性产能过剩”与“相对过剩产能”。

所谓“标准性产能过剩”,是指在环保、安全、消防、能耗等政策标准上不达标、丧失存在资格的过剩产能,其多数产生在企业滚动式高速增长阶段——设备水平低、管理粗放、环保理念不足、安全措施不够、相关投资严重不足。

另一方面,近年来中国环保标准、安全标准逐年提高,执法力度逐年加大,这类产能既无法达到国家生产标准、也不符合产业转型升级的趋势,因此是必然要被淘汰的落后冗余产能。

但“相对过剩产能”的形成,则并非由于技术、环保安全标准的落后,而是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世界范围的有效需求大幅下降、因有效需求不足而产生的,主要集中在重化工、基建领域。

就规模而言,当前这些“相对过剩产能”非常庞大,涉及2~3亿吨钢、几亿吨水泥、几十亿吨煤炭、万亿度级别的电力,以及大量铝、有色金属、石化产品、几十万台工程机械和运输车辆,此外还有以存货形式表现的过剩——如约6亿平米的商品房库存。

据业内评估,这些领域内的行业过剩产能平均在30%以上;而且如果经济继续下行,其产能过剩程度也仍将会进一步上升。

但就铜产业而言,中国本土其实并不具备“过剩”的条件——迄今为止,中国矿业的发展可以说也才仅能维护中国铜产业的基本安全而已。

据段绍甫介绍,在进入21世纪以来的“十一五”、“十二五”期间,在基础地质调查和矿产资源调查评价方面,中国实施了“立足国内,提高能源资源保障能力”和积极“走出去”战略,先后开展了新一轮国土资源大调查、全国危机矿山接替资源找矿专项、青藏专项、新疆358专项,公布实施了《找矿突破战略行动纲要(2011-2020),批准建成109项国家级整装勘查区,对有色金属矿产勘查投入逐年增加。

在此期间,铜、铝、铅、锌、钨、钼、锡、镍等主要有色金属勘查取得重要找矿突破,中国查明资源储量和新发现矿产地数量明显增长,发现和评价了一批具有重大影响的大型或特大型矿产地。

据国土资源部统计数据显示,扣除消耗后2011~2014年新增铜矿资源量超过1000万吨。云南大红山铜矿二期、内蒙古乌努格吐山铜钼矿二期、黑龙江多宝山、云南普朗铜矿、江西朱砂红铜矿区、青海德尔尼铜钴矿区、西藏玉龙、西藏甲玛铜多金属矿、西藏驱龙多金属矿、西藏谢通门铜矿等重点矿山项目在此期间得到稳步推进,部分矿山初步达到设计能力。

段绍甫指出,其中铜资源方面,在新疆天山地区、西南金沙江、澜沧江、怒江地区、藏中等地区找矿成果最为显著:“但中国铜矿主要仍依赖进口。”

就此段绍甫强调,当前中国铜矿的主要问题是资源禀赋条件先天不足所造成的国际竞争力缺乏,尤其是在2015年价格大幅下跌的背景下,能够盈利的铜矿企业寥寥无几,资源禀赋的短板日益凸现,当前最迫切的需求是补短板、确保资源安全底限。

北京矿冶研究总院设计的320立方充气机械搅拌式浮选机;我国已成为世界上少数几个完全掌握大型浮选机关键技术的国家之一

矿山方面,一批矿产资源勘查与高效采选技术相继开发成功并实现产业化应用,显著提升了矿业技术装备水平。

大直径深孔嗣后充填采矿法开发成功,为中国地下开采金属矿山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做出了重大贡献,也为建设千万吨级地下金属矿山奠定了基础;地下无轨采矿技术装备得到普遍推广应用,大幅度提高了矿山的生产效率;自主研制的320立方米大型浮选机,技术经济指标达到了国际同类设备的先进水平,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少数几个完全掌握大型浮选设备关键技术的国家。

冶炼方面,闪速熔炼、强化旋浮铜熔炼、富氧底吹等富氧熔炼工艺已成为主流炼铜工艺。截至2015年底,中国600万吨粗炼产能中仅闪速熔炼能力就达到225万吨,而自主知识产权的氧气底吹炼铜技术不仅实现了产业化,并被国际铜冶炼企业高度关注。

加工方面,有色金属工业“十二五”发展规划中提出重点发展的铜合金引线框架材料、高强高导新型铜合金接触导线、无铅新型环保铜合金、高性能无铍弹性铜合金、高性能耐蚀镍铜合金等已实现产业化,铜工业实现了技术进步推动产业发展。

他指出,虽然铜价格下跌总体上有利于国家发展,使中国可以更少的外汇购买更多的资源;但如果中国铜矿企业在短期内出现崩溃,则不仅会影响到整个产业的安全,而且可能会引发新的“四矿”问题,因此必须要予以高度重视。

“一是要尽快研究国内矿山产能安全底线及相关扶持政策,通过债转股、减税清费、提高劳动生产率多种手段,保护好这些产能。”

“二是大力推进矿业规模化开发。中国铜矿山小矿山多,大矿山少,这中间既有先天条件所限,也有后期人为因素。因此借助矿价低迷时期,通过经济手段,积极推动矿业整合,使有条件的铜矿山得到规模化、集约化开发。”

“三是暂缓生产成本高,环境压力大的新矿山的建设,及保护现有资源,也有利于生态环境保护。”他说。

事实上,中国铜业生产成本的刚性增长和环保压力一直都在相伴、相随着持续增加,随着原辅材料、能源价格特别是劳动力、财务费用等不断上升,以及日益增加的环保治理投入,中国铜产业既往所具有的低人工成本等相对比较竞争优势已不复存在。

段绍甫指出,尤其是近年来随着国家有关部门连续颁布了多项与有色金属产业相关的环保政策,每次都对其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其中最为重要的如2013年2月工信部颁布的《关于有色金属节能减排的指导意见》,规定到2015年二氧化硫排放总量减少10%;同月环境保护部又颁布了关于执行大气污染物特别排放限值的公告,规定特定地区的硫排放限值为100毫克/立方米。”

他说:“2013年9月国务院颁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的通知》,12月环保部发布了铜镍钴工业污染物排放标准(国标25467-2010);2014年5月工信部颁布了新的铜冶炼行业规范条件对冶炼企业环保也提出了具体要求。”

改革:不仅是控制产能

2016年是“十三五”第一年,在实施“十三五”规划的同时,国家相关部门也在贯彻落实中央经济工作第十一次会议精神,已出台或拟出台一批“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的措施。

段绍甫指出,就中国铜产业而言,“供给侧”改革的主要核心就是控制产能:“当前铜消费增长放缓已经既成事实,而未来5~10年全球其他新兴经济体又很难完全能够接过中国刚性需求的接力棒,因此中国铜工业产能过剩已不是单纯的产业周期问题,不能完全寄希望消费增长来化解,而是必须根据市场需求实际,设定铜冶炼产能总量‘天花板’来解决产能过剩问题。”

“其核心就是不能再新建产能、尤其不能以技术改造或综合利用为名扩大产能,只有这样才能防止中国铜冶炼步铝冶炼产业后尘。”他说:“但也绝不能搞一刀切。”

事实上,在很多人的认知里所有“过剩产能”都被视为负面的、多余的与应该被淘汰的,但这种看法其实十分片面——因有效需求不足而产生的“相对过剩产能”,也就是符合技术、环保、安全标准的那部分“过剩产能”,就技术与经济标准而言,其实是可以正常运行的“优质产能”。

这些产能,是数十年来中国工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从无到有积累起来的生产性资产,是中国工业发展的成就与财富;在今天也仍是世界新兴经济体如印度、印尼、越南等求之不得的宝贵工业资产。

当前在中国这些产能之所以被当作“过剩产能”,其实质是全球经济格局变动、市场有效需求持续下跌所致;如果出现新的市场需求,这些今天的“相对过剩产能”立刻便是明天的宝贵生产性资产,而这也正是中国之所以必须要实施“供给侧”改革新政的主要原因之一。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卢峰指出,30多年来中国始终在持续不断地推进市场化取向制度改革,在极大提升了供给面潜在经济增速与效率、极大释放了社会生产力与创造力潜能的同时,也体现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质性内涵——改革开放实践本质上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脉相承。

祥光铜业,Outokumpu闪速熔炼+K-O闪速吹炼

他认为,结构性改革包含“补短板”与“产业政策要准”两方面的内容,但却并非意味着回归主要依靠诉诸产业政策调结构或产业政策宏调化的传统模式,更不是要搞所谓“新计划经济”。

他表示,一国经济快速发展与体制转型阶段,针对特定部门行业状态设计实施的产业政策具有重要功能,然而在开放型市场经济环境下应科学界定产业政策作用范围,产业政策不应过于越位妨碍市场机制发挥决定性作用。

一段时期以来,中国虽已建立市场经济基本体制框架,但在经济政策实践上仍过于依赖产业政策干预手段,自觉不自觉地把产业政策看作调结构的主要机制和手段,自觉不自觉通过产业政策宏调化导致产业政策过于宽泛,导致政策方针内在不一致与实践困难。

就此段绍甫表示,国家相关政策至少在铜工业领域得以顺利实施与完美执行:按照政策要求,“十二五”期间中国累计淘汰铜落后产能达到288万吨(含再生),不仅完成了淘汰落后产能的任务,而且初步实现了绿色清洁生产。

他指出,在“十二五”期间骨干铜矿山企业积极推行绿色矿山建设,截止到2015年“国家级绿色矿山试点单位”达到35家,已占到有色金属绿色矿山企业家数的32%,部分骨干矿山企业实现了零排放。

“铜冶炼厂为了节能减排和降耗采用了许多新技术,如纯氧燃烧、透气砖、高浓度二氧化硫烟气制酸、烟气脱硫、干法收砷、平行流电解、旋流电积等新技术都在中国铜冶炼厂加以推广应用。铜冶炼综合能耗水平由2010年的398千克(标煤)/吨,下降至2014年的290千克/吨。”

段绍甫说:“国内骨干铜冶炼企业的硫利用率达到96%以上,固化率达到99%;新水单耗也较‘十一五’末期下降了6立方米/吨,降幅达到了27%;当前中国铜工业的经济技术指标和环保指标已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事实上,从中国改革开放时代宏观经济周期涨落大势看,目前中国经济已处于第四次周期下行调整底部,经济运行正处于经济周期与结构性改革双重调整的关键阶段。

历来的结构性改革都会伴随阵痛,本轮改革则有望为中国经济浴火重生奠定基础,但诸多因素决定了本轮调整时间更长、难度也更大:

首先是扩张期产能过剩形成背景不同。本世纪初出口增速多年高达25~30%诱导过于乐观外需预期,高投资派生更大产能过剩,需较长时期消化;

其次是扩张期通胀形成机制不同。随资产货币化加深,货币扩张与通胀更容易表现为资产价格飙升,以房地产为代表的局部资产泡沫化所带来的过度杠杆化与金融风险需较长时间化解;

再次是失衡调整路径不同。本轮调整发轫于2007年下半年,然而外部危机冲击与国内刺激使调整短期逆转,大规模刺激取得成就同时加剧本需调整矛盾,后续调整更为复杂困难。

部分铜冶炼企业装备情况

此外,与周期调整叠加互动的结构调整也面临新挑战。一方面,工资、土地等要素价格上升与人民币实际趋势性升值,派生“内挤外压”作用倒逼劳动密集型行业转型,需培育足够体量规模的新增长动能才能走出低谷,因而比既往所有的调整都更加深刻。

段绍甫指出,与西方传统铜消费大国不同,中国铜消费主要来自电力建设,约占消费总量的50%,另外空调制冷行业约占到15%,交通运输行业约占到10%,而仅有8%用于建筑。

而对这些堪称为“国家战略性基础资产”领域进行投资,所涉及的项目许多都是超级国家工程,其投资设施的主要耗材就是当前的“相对过剩产能”——大工程一开动,则意味着将新增加对钢、煤、电、铝、化工、建材、工程机械、运输车辆、建筑工人等的有效需求,将直接将“过剩产能”转化成为“有效产能”。

由此而言,解决产能过剩问题,既要坚定不移的“去产能”——淘汰不符合政策标准和发展需求的不达标产能;更需要规划与部署对国家基础资产的投资,通过实行结构性投资实现有效利用相对过剩产能,“去产能”与“用产能”应当两手抓、两手硬,才能实现“调结构、促增长”的长期目标。

就此段绍甫强调,虽然铜在传统消费领域达到或接近峰值,但并不代表没有潜力可挖,而是要在扩大铜应用方面下功夫。

他指出,要进一步加大对新能源汽车领域的投入,扩大铜在传统建筑领域的应用,并不断扩大在新材料方面的投入。

据介绍,一辆新能源汽车用铜量比传统汽车用铜量高出约80千克左右,按照中国的规划步骤,到2020年新能源汽车的产销总量将达到500万辆,仅此即可累计新增铜消费40万吨。

“中国是铜水管生产大国,但在建筑领域的应用却远落后于发达国家,尤其是在医疗建筑、重要公共设施建设等相关领域,因此要加强这方面的标准与规范的制订,推动相关领域的应用。

段绍甫说:“目前中国铜基合金加工材仍是短板,每年需要进口20~30万吨来满足国内需求,而这些产品附加值高,利润率是传统铜加工材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加工企业一定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可以做到在降产能的同时提高盈利水平。”

卢峰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适度扩大总需求是相得益彰,并非放弃或否定市场经济条件下总需求管理与逆周期调节,也不是要一味采用紧缩措施应对当前形势。

他指出, 当今中国经济在发展阶段、体制条件与现实问题方面与改革初期已不可同日而语,随着内外经济环境变化,国家政策方针关键词不再是“要退够”而是要“稳中有进”;在特殊环境下,经济政策需准备接受短期较低增长率以着力解决周期与结构失衡矛盾,并通过“供给侧”改革为未来稳健高速增长创造条件。

对此段绍甫表示,就中国铜工业的“供给侧”改革而言,在进一步拓展国内市场、扩大需求的同时,还一定要做好全球铜产能的“加减法”。

据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跟踪掌握的数据,截止到2015年中国在境外实施的33个重点矿山项目,总计获得铜金属资源量达1亿吨以上,已经超过了目前国内现有铜资源量的规模,预计到2016年底将形成矿山产能120万吨,冶炼产能55万吨。

“随着中国企业更多地参与到国际化市场竞争,中国铜企业正逐步完成从‘引进来’到‘走出去’;从‘学习技术’到‘技术输出’;从‘实体收购’到‘资本市场运作’的蜕变。”

段绍甫指出,“一带一路”建设将给中国铜工业的发展迎来新的契机,尤其在冶炼和加工产能的转移方面提供了很好机遇。

“但也一定要严防 ‘转而不移’的情况,避免加剧全球范围内的冶炼和加工产能的过剩。”他说:“只有国内、国际市场双管齐下,‘去产能’与‘用产能’相结合,如此才能真正地实现中国铜产业的供给侧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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