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剧老生漫议

李逢迅

【摘 要】琼剧，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地方戏曲剧种，自形成以来，其唱演技艺得以不断完善，并逐渐形成自己的行当体制，且具有地域性、民间性的表演风格与特点。琼剧角色行当有生、旦、净、末、丑五种，其中的“末”行，海南俗称“老生”，经历代艺人的不断创造与积累所形成的唱演技艺，已成为了琼剧一笔宝贵的财富。

【关键词】琼剧；行当；老生；特点

中图分类号：J82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6）09-0058-01

琼剧，是海南省地方大剧种，用海南方言（俗称海南话，属闽南语系）演唱，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早年，海南本地多称琼剧为“土戏”，活动区域也不仅限于琼崖大地，还曾流行于广东雷州、高州及广西合浦一带。清道光年间起，琼剧班社随着大量琼剧艺人出洋而传至马来亚、星州、暹罗、印度尼西亚、越南、柬埔寨、吕宋、文莱等琼籍华侨、华裔聚居地。

据有关资料显示，琼剧主要是从流行于闽南、粤东一带的“杂剧”流传到海南后，逐渐地方化的民间地方土戏。琼剧形成初始，其表演不过是将日常生活的自然形态通过简单调整后呈现在舞台上而已。对于琼剧形成初期，其角色行当的分工目前无明确资料说明，但从清中叶流传的土戏剧本《三娘磨面》、《槐荫记》、《五娘上京》看，主要有生、旦、杂（丑）、净四种。其中，生行中的“正生”，指挂黑须的生角，而末角一类的角色，多由生、杂、净行赶场兼演，且此习俗积久相沿。至清咸丰年间，粤伶南流来琼，海南土戏受其影响，仿效粤剧行当体制，末行从杂和净行中分化出来，生行里的黑须也逐渐归于末行。自此，末行在琼剧表演中独树一帜，自立门户。

末行，如今海南一般俗称“老生”、“须生”，分白须和黑须。在早年多称“杂仔”，挂黑须的称黑须杂仔（黑须末），挂白须的称白须杂仔（白须末）。清中叶，海南当时除了土戏之外，还有一种“军戏”。在当时，土戏是文戏，军戏即武戏，但凡中老年的正面人物、英雄人物，均由末行角色扮演，故末行中尚有文末、武末之分。如《单刀赴会》中的关羽、《举狮观图》中的徐策、《月下追贤》中的萧何、《失空斩》中的诸葛亮、《铡美案》中的王延龄、《历城除暴》中的海瑞、《辕门罪子》中的杨六郎等，均为末行应工。

老生唱腔洪亮高亢，但相比而言，黑须末唱功较接近小生的唱法，白须末则相对宽厚，低沉且苍凉。老生所走台步多用方步，以后脚跟先着地，脚尖侧外，呈八字型。身段动作要求沉着稳重，功架大方威严，稳健利落。据《中国戏曲志·海南卷》介绍，早期享有“活关公”盛誉的关寿国，清末民初的吴长生、许坤章，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吴桂连，五六十年代的王黄文，都是此行当中的佼佼者。

多年来，经过历代艺人的不断学习、积累，琼剧须生的表演也在不断成形、不断成熟。在琼剧须生的表演程式里，须架功有：单手理须、双手理须、单手滚须、双手滚须、单手投须、双手投须、左撤须、右撤须、左挂须、右挂须、怒气喷须、拉须、左推须、右推须、双手弄须、倒手弄须、左手抓须、右手抓须、左手托须、右手托须、双手乱须、弹须……等等，根据不同人物、不同环境、不同场合、不同情绪、不同感情而运用。

又比如步法，相关资料上就有：平行献步，冲头赶步，飞身转步，倒身伏步，赶走判步，快赶叠步，半边跨步，狂走跳步，进退三角步，进前踏踢步，惊走转轮步，平行八字步，惊走齐开步，畅意观步，侧面横步，持杖慢步，挟杖赶步，背杖赶步，横侧细步，推前乘步，等等。

此外，老生的表演程式还有“三批”、“马鞭程式”、“十字跑马”等。其中的“三批”，多用于相逼或观望。表现观望的动作为：右手自体前扬至左上方，同时左腿往右腿后外侧点地，然后收手腿回原位；以左手自体前扬至左上方，同时右腿往左腿后外侧点地。如此交替进行三次。

在具体剧目的表演上，如琼剧传统剧目《孟程骂君》的“伍奢趟马奔归程”，其中楚太傅伍奢一角，即由须生扮演。“趟马奔归程”是该剧第六场的片断，叙伍奢奉旨赈灾，归京途中，从太子口中得知楚平王不顾秦楚之盟，欲纳儿媳为妾，当下驰马回京面君谏阻，途中马失前蹄，伍奢历尽艰险，徒步以归。这一段须生戏在表演上就综合运用了许多程式与功架。如马童牵马出场时，伍奢接过马鞭，理须、甩须、单手撩须，紧接着“山羊腿”撩蟒，“跨腿”、“撩腿”甩鞭、“舒平马步”上马。因归途山高路远，伍奢以鞭催马，走“踏步”、“跑马步”，动作由慢渐快，一步一陷，面对山高路陡，通过“蹉步拖腿”、“探海抓把”，接着“跨腿转”、“十字跑马”，表现人物在高山峻岭中不畏险阻的精神状态，又点染了流动空间的不断变化。

为阻止平王宣旨改婚，伍奢不顾人老年迈，“只要能将乾坤转，徒步回京也等闲”。他“挽袖”“束装”，先走“慢步抖须”，再接“乘步甩须”，步履踉跄，奈何体力不支，一个“蹉步”，跌扑跪地，“吹须”欲起，又力不从心，随即“单腿跌坐”。稍事歇息，接着一连串的“蹉步”动作，表现他一步一步挪身回京……

琼剧有着优良的传统，前辈艺人们也给后人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我们必须秉承传统，只有薪火相传，才能发扬光大，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