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与山河——《山海经》中的远古珠江

文｜实习记者 马格淇

志怪与山河
——《山海经》中的远古珠江

文｜实习记者 马格淇

《山海经》是中国志怪古籍，大体是战国中后期到汉代初中期的楚国或巴蜀人所作。全书现存18篇，其余篇章内容早佚。原共22篇约32650字。共藏山经5篇、海外经4篇、海内经5篇、大荒经4篇。山海经内容主要是民间传说中的地理知识，包括山川、道里、民族、物产、药物、祭祀、巫医等。保存了包括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不少脍炙人口的远古神话传说和寓言故事。《山海经》具有非凡的文献价值，对中国古代历史、地理、文化、中外交通、民俗、神话等的研究，均有参考，其中的矿物记录，更是世界上最早的有关文献。正因为其丰富的人文价值以及广如浩洋的海量资料，成为了历代小说家与学者的必备。后世诸如《搜神记》，《聊斋志异》甚至是日本的《百鬼夜行》，《明治妖记》之类的“志怪文学”都或多或少受到《山海经》的影响。

作为流域面积排名全国第二位的珠江流域，自然不会在《山海经》中缺席，《山海经》中的《南次一经》记载的十座山岭（据《山海经》研究专家张步天教授考据推论，经中记载10座山岭，实则只有9座）大部分布在珠江的各大支流。其中分布在中下游流域的有四座山岭。

水不在深，有志怪则灵

NO.1招摇山（苗儿山）

招摇山（现名苗儿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第一座山，关于它的地理位置，有四种说法：一为今岷山；二是今雅鲁藏布江源头的狼阡喀巴布山；三指今广东连县；四即今广西兴安县的苗儿山。其中，认为招摇山应为广西苗儿山的说法最可信。苗儿山海拔2141米，是广西乃至华南地区的第一高峰，山中及附近一带以产桂著称。招摇山还是珠江流域中西江水域的主要支流——漓江（《山海经》中记载为丽麂水）的发源地。

狌狌

一对白耳，形似猿猴，通晓过去。据说吃了狌狌的肉，有健步作用。其百余头为群，经常出没于招摇山中，而且其嘴唇很美味，被称为“山八珍”之一；他们非常好酒和草鞋。当地土人为了捕获美食，会在其出没沿途放置酒和草鞋。狌狌们看到这些就能知道土人和其祖先的名字，会破口大骂并离开，但是没多久他们还是会回来，又骂然后再次走开。如此反复几次，终因抵挡不住诱惑会回来喝酒并把草鞋穿在脚上。这时候土人就会出来捕捉，醉酒的狌狌毫无招架之力，自然就成为了人类的美餐。

NO.2杻阳山

招摇山往东三百里是堂庭山，堂庭山再往东三百八十里是既翼山（由于这两座山按照专家考据不在珠江流域范围，故不予介绍）。既翼山再东三百七十里就是杻阳山，这座山南坡多产黄金，北坡多产白银。按照西汉早中期的形成路线，其大致位置是在今广东省清远市的连州，是珠江流域北江水系（《山海经》记载为宪翼水）中连江支流（《山海经》记载为怪水）的发源地。

鹿蜀

形状像马，白头，通身是老虎的斑纹，尾巴是红色的，鸣叫起来像是有人在唱歌。据说将它的皮毛佩戴在身上，可以使子孙昌盛。因此他们经常遭到当地人的捕杀，但是鹿蜀十分警觉，一有响动就立刻藏匿。

旋龟

生活于怪水中，其体貌与普通的乌龟类似，但颜色为红黑，长着鸟的头、毒蛇的尾巴。据说它的叫声像剖开的木头的声音，将其佩带在身上，耳不聋，还可以治疗足底的老茧。传说大禹治水时，应龙在前面用尾巴划地，指引禹沿着它所划的地方开凿水道，将洪水引入大海；而旋龟则背上驮着息壤，跟在禹身后，以便禹能随时把一小块一小块的息壤取来投向大地，息壤落到地面后迅速生长，很快就把恣意的洪水填平了。可见旋龟也是治水的重要角色。现在，旋龟已经被确定，是现存于世的“鳄龟”。

NO.3柢山

杻阳山向东三百里的地方，叫做柢山。柢山河流众多，水势奇特，深不见底。山上怪石嶙峋，草木不生。按照西汉早期的形成路线，其大致位置在今湖南省最南部的临武县境内，是珠江流域北江水系中武江支流的发源地。

鯥

鯥是一种鱼，形状像牛，栖息在山坡上，长着蛇一样的尾巴并且有翅膀，而翅膀长在胁骨上，鸣叫的声音像牦牛，冬天蛰伏而夏天复苏，吃了它的肉就能使人不患痈肿疾病。

NO.4亶爰山

柢山往东四百里的地方，叫做亶爰山。山上水流众多，但不生长草木，不可攀登。按照西汉早期的行程路线，其大致位置在位于北江上游的今韶关市曲江区。

類（类）

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野猫却长着向下垂到眉毛的长头发，名叫类，它雌雄同体，就是一身具有雄雌两种性器官，自己受孕，自己繁殖。吃了他的肉就会使人不产生妒忌之心，相传在明朝时，云南蒙化府一带经常可以见到之中野兽，当地人称它为香髦。又有传说在南海山谷中有一种形貌像狸的灵猫，自为雌雄，可能也是类。

山中多志怪，江海有魂灵。作为古人观察并记录大千世界的作品，《山海经》中的山河志怪们不仅仅有着天马行空般的想象，而且其中的神话地理更寄托着探索未知的美好。它所蕴含的历史、地理、志怪等多种价值更是无形的文化遗产和文明瑰宝，在东方美学逐渐崛起和获得共鸣的今天，作为其中的“志怪文学”，国人对其的认知和开发程度依旧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