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蒙古，如今草比羊贵

香港《南华早报》10月15日文章，原题：在中国广袤的内蒙古大草原，为何草比羊贵？看着眼前仅能盖住土层的稀疏草地，内蒙古牧民林嘎（音）不认为自己的羊能卖个好价钱。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林嘎焦急地等着牲畜贩子。她叹气说：“他们不满意……好几只羊太瘦。”

呼伦贝尔草原今夏遭遇严重旱灾。极端干旱推高了草场价格，牲畜价格却不断下跌。这令牧民们经济损失严重，两伙牧民还因争抢牧场爆发冲突。随着冬天临近，许多牧民陷入无助，一些人已严重负债。干草数量大幅减少，牛羊过冬草料不足。

北京与华盛顿上月批准《巴黎协定》。但政府帮助人们应对气候挑战的努力却远跟不上需求。曾有歌谣这样形容内蒙古大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但最近一次到访内蒙古，眼前景象令人绝望。当地人说即便在雨水充沛的好年景，草的高度也不及脚踝，而几十年前能达到大腿。过去20年来，气候变化、过度放牧、矿场的污染令草场严重退化，以往葱翠的内蒙古大草原处在生态危机边缘。

在当地林场工作的村民说，交通道路网络和电网扩张令牧民们更易迁徙，外来牧民带来更大规模牧群。这些人无视限制规定，在受保护林场中的草场放牧，这让当地牧民愤怒，也令政府遏制草场退化的计划遭遇新挑战。

两年前的研究报告称，呼伦贝尔大草原近40%面积遭遇不同程度退化、沙漠化和盐碱化。情况正迅速恶化，专家预计每年有2%草场退化。绿色和平组织表示，气候变化与环境污染的双重作用，不仅使脆弱生态系统承压，也在测试政府的应对能力。

羊的价格已降了一半多，草的价格却上涨一倍。林嘎已把家中1000只羊卖掉600多只，计划再卖一些，希望能为剩余的300只筹措到足够买干草的钱，“可能还不够，现在草比羊还贵。”▲

（作者LiJing，王晓雄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