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用抗生素及抗生素耐药性实用性指南

译/刘　超

〔拜耳（四川）动物保健公司〕

兽用抗生素及抗生素耐药性实用性指南

译/刘超

〔拜耳（四川）动物保健公司〕

耐药菌株的出现开始于将抗生素作为药物使用之后。病原菌通过自然选择机制进化出耐药性物质来抵抗抗生素的作用。早在距今30 000 年历史的土壤中就已经出现了多重耐药性菌株。多重耐药菌株的发现，引起了全世界公共卫生组织的关注，虽然多重耐药菌株的出现不是最近发生的，也不是起源于人类的活动，但它们却严重威胁着全世界人类和畜禽的健康。

由于人医和兽医在治疗过程中对抗生素的广泛使用，有时是滥用，使耐药菌株的严峻形势进一步恶化。在任何一个细菌菌落中（通常包含数百万个有机体）都可能发生基因突变，这些基因突变会使菌株的生存能力得到加强，尤其是在抗生素治疗环境下的生存能力。因此，如果长期暴露在抗生素的环境下，突变后的耐药菌株将得到更多的生存空间和资源，从而得到更好地生长和发展。如果患者或患畜在治疗过程中使用了错误的抗生素，或错误的剂量，或者没有按照疗程使用抗生素，会促使耐药菌株的产生速度更快。

随着人类对耐药菌株认识的加深，以及越来越多的疾病无法通过抗生素治愈，人类开始迫切地希望能有办法解决耐药菌株出现的问题。负责任的使用抗生素是控制耐药菌株产生的关键步骤，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耐药菌株的进化。

目前已经有大量证据指出，人类医学上抗生素的使用是促进耐药菌株产生最重要的因素，但随着养殖业的发展，抗生素在畜禽养殖中的使用也开始慢慢进入研究者的视线，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1　养殖业中关于抗生素的7 个错误说法

1.1使用抗生素促进畜禽的生长

同人类使用抗生素的目的相同，农场主在畜禽身上使用抗生素的原因只有一个，即控制和治疗疾病。早在2006年，欧洲就开始禁止在畜禽身上使用抗生素作为促生长剂；到2018年，美国和加拿大也将禁止在畜禽身上使用抗生素用于提高畜禽日增重和饲料转化率；其它重要农业国家也都采取了类似措施，控制和禁止在畜禽身上使用抗生素。在畜禽养殖生产中，抗生素主要是用来控制牛、猪、家禽等肠道内的有害细菌，以将疾病发生率控制在较低水平，使畜禽能够良好的生长，所以完全禁止畜牧场使用抗生素是不合理的。丹麦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禁止在畜禽身上使用抗生素的国家，曾为此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导致仔猪疾病的大规模暴发和死亡率的激增，使养殖者不得不加倍剂量使用抗生素，以治疗和控制疾病。

1.2集约化养殖农场更多使用抗生素

许多消费者担心在现代养殖条件下，畜禽被关在高度集约化的畜舍内，与外界环境完全隔离，相比传统的养殖方式，畜禽更容易生病，必然会使用更多的抗生素。但是恰恰相反，正是由于现代农业的蓬勃发展，畜禽的健康和高生产性能才得以保证。

现有的畜牧业生产中，农场通过生物安全或环卫手段减少畜禽疾病的发生。在集约化畜舍内饲养猪、牛及家禽可以保持环境稳定，提高畜禽的健康状况和动物福利，如可以防止天敌动物、野生啮齿类动物和鸟类等传播的疾病。无论是现代化的养殖方式还是传统养殖方式，一旦有新的疾病引入都会通过接触、饮水、食物等方式迅速在畜群内传播，尤其是在断奶、运输应激、动物免疫力较低时，传播迅速。

1.3畜禽是人类抗生素耐药性的主要来源

一些抗生素的耐药菌株已经在农场畜禽身上发现，从理论上说，以下3 种途径都有可能会导致人的健康问题：从畜禽直接传播给人；污染的食物；畜禽和人耐药菌株的耐药基因进行交换。

虽然养殖者和兽医都承认上述途径风险的存在，但这并不是多重耐药菌株发展的主要因素。大量科学研究数据表明，患者是通过在医院接触病人或者污染的环境而感染多重耐药菌株的。2013年美国疾病控制中心（CDC）报告了18 个对人类健康造成严重威胁的耐药菌株，其中只有2 例——沙门氏菌和弯曲杆菌的耐药菌株，可能来源于畜禽。但这2 种细菌是在环境中大量存在的，无论是否是耐药菌株都可能会导致人类感染胃肠道疾病。同时，肉类和乳制品中的病原菌都可以通过恰当的烹饪方法和良好的厨房卫生被杀灭和消除。

1.4耐药性容易从畜禽向人转移

大部分的细菌都具有宿主特异性，因此牛或羊身上存在的细菌是不能够感染人类的。因此，当多国研究人员发现人和畜禽身上存在着对同一抗生素具有耐药性的菌株时，曾非常惊讶。但通过苏格兰和荷兰科研人员更精确的基因分析发现，不同物种的耐药性基因差异极大，具有严格的物种特异性，这也意味着耐药菌株是独立出现的。

1.5畜禽使用重要抗生素影响人类健康

四环素类抗生素是兽医经常使用的一类抗生素，约占所有抗生素使用量的40%。在很多国家中，四环素类抗生素都是第一批开发使用的抗生素，且许多国家仅限于人类使用。尽管兽医已经将四环素类抗生素用于畜禽，但至今并没有发现在畜禽身上产生了耐药菌株。

另外，在人类身上使用的重要抗生素，如大环内酯类、头孢菌素类和氟喹诺酮类，均可用于动物，且氟喹诺酮类抗生素是动物专用抗生素，但其兽用量仅占美国兽用抗生素的1%，占欧洲兽用抗生素的2%。氟喹诺酮类抗生素治疗牛和猪的呼吸道疾病是十分有效的，只要抗生素使用得当，几乎不可能在畜禽体内进化出在人类身上不可治愈的病原菌。

1.6在动物性食品中经常发现抗生素残留

在各个国家中，食品安全监控都是十分重要的。常规食品的安全检测包括抗生素残留检测、农药或重金属残留检测以及其它污染物的检测。美国和部分欧洲国家调查结果显示，样本检测阳性率约为1%。在畜禽养殖中，畜禽在使用药物之后都会有法定的休药期，以确保动物性产品（肉、蛋、奶）无药物残留，如果发现药残，生产企业则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1.7有机产品不使用抗生素

总体来说，有机农业养殖的畜禽在养殖过程中使用的抗生素总量较少。但在某些国家中，抗生素是可以用于有机农业养殖的，因为畜禽得病如果不作治疗，会导致疾病恶化，甚至死亡，这种做法不符合动物福利规定。

但另外一些国家则规定：若有机养殖的畜禽在养殖过程中接受过药物治疗，则在进入市场时不能标注有机食品标识，但可作为普通农业产品售卖。如在美国，经过认证的有机养殖生产时禁止使用任何抗生素，但是允许接受过药物治疗的畜禽产品由有机产品转为普通动物产品售卖。

2　如何鉴别“伪科学”和政策科学

由政策制定者或研究者提出的观点有时会被媒体以“极具吸引眼球”的标题来夸大宣传，导致民众很多时候并不能辨别新闻中或者文章中信息的准确性，因此需要以下的指南帮助分辨。

2.1 失实的报道

无论是否由专家撰写，大部分的科学论文都是十分枯燥的，为了引起公众注意，新闻工作者往往需要对内容进行润色。

例如：《每日邮报》参照了一个英国小报的文章，称在欧洲有1 500 人，在英国有280 人都因感染携带超广谱β-内酰胺酶（ESBLs）基因的大肠杆菌而死亡。

以上说法是错误的。科学研究表明，人类和动物所感染的菌株之间存在着显著的遗传差异，耐药菌株不可以在人类和禽类之间传播。

2.2发布前确认消息准确

专业机构在向公众发布消息前应确认研究方法和研究结果的准确性。

例如：巴尔的摩《太阳报》在未核实真假的情况下刊登消息，称虽然早在2005年就已经明令禁止在禽类养殖中使用抗生素，但美国农民仍然在禁令颁布后的7 年中一直在禽类养殖中使用抗生素。

这则消息是根据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研究者的调查推测出来的，调查显示，在大量被屠宰鸡的羽毛样本中检测到氟喹诺酮类抗生素残留，因此推测养殖者仍然在使用抗生素。但实际上，在鸡的羽毛中还检测到了咖啡因和抗抑郁药物百忧解的残留，而这些产品是肯定不会在养殖过程中使用的，因此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些残留成分来源于地下水源污染。

2.3模糊的假设

若同一报道中同时提到2 个话题，人们常会误以为2 个话题的事实间存在必然联系。

例如：有机农业常强调，在传统农业生产中抗生素使用量占整个抗生素市场份额的70%。

这个数字会让读者误认为农业养殖中使用了大量的抗生素，提高了产生耐药菌株的风险。但其实人用和兽用的抗生素是完全不一样的，目前农业养殖中使用的抗生素还同几十年前使用的一样，兽用抗生素研发和更新的速度极慢，但为了确保有效，只能提高传统抗生素的使用剂量。再者，1 头牛的体重是成人体重的几倍，抗生素用量自然也是人用抗生素剂量的几倍。考虑到这些因素，《美国兽医学会杂志》发表文章估算，其实畜禽平均抗生素使用剂量仅为人类使用剂量的1/10。

2.4因果关系混乱

在畜禽身上发现了耐药菌株，人们就立刻呼吁发展有机农业，禁止在畜禽养殖中使用抗生素。

例如：丹麦国家食品研究所发表的研究指出，在欧洲的人、牛和家禽中发现了同一种耐药菌株，还指出耐药性基因极可能是由使用抗生素的人类传播给动物的，因为这种抗生素并不是在动物中使用的抗生素。

随后就有研究者发文回应称，丹麦研究人员犯了一个最基本的科学错误，即认为耐药基因可以由动物向人转移。在人和动物中转移的耐药性基因可能是因为环境中大量存在耐药菌株。

2.5由狭义数据推断广义结论

人们常犯一个错误，即从一组研究数据直接推断出另一个问题的结论。

例如：2015年美国著名杂志刊登了一篇由美国国家科学院（PNAS）发表的题为《抗菌药物在食品动物中使用的全球趋势》的文章，试图通过分析32 个国家的数据来推断全球228 个国家的情况。

但这样的推断和分析明显是不合适的，首要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仅有的数据都来自发达国家，发达国家的数据不代表发展中和欠发达国家的情况。难怪某评论家评论该文章：“用少量并不恰当的数据作推断是一种投机和误导。”

2.6结论不科学

大部分论文在学术期刊发表前都会先由同行评审，评审过程中会过滤掉一些不科学的研究方法或者分析，但是有时也会有用不科学的方法发表的论文。

例如：一篇在PNAS发表的论文中有一个结论，传统的养殖方法生产的食品相比有机农产品，无论营养还是质量都更加低劣。

但该结论仅仅是基于一个单一产品研究得出的。而另一个研究分析则比较了240 项成分，因此所得出的结论完全不同，即有机方法所生产的肉类、水果和蔬菜的营养成分和传统农业方法生产出的没有显著差异。

2.7统计方法

行业著名杂志上发表的研究论文势必要经过长期的研究以及数据的收集，但是数据统计过程中，如果统计方法错误就会得出不准确的结果。

例如：某健康网站声称，经他们的测试，美国所有超市售卖的肉类中有一半都已经被耐药菌株污染了，网站建议消费者选择价格更高的肉类或者选择有机肉类。

这个报告后来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否定，FDA认为这个报告“太过简单化”并且“误导民众”。

2.8论据不科学

当无法为自己的结论找到依据时，则通过攻击对手的缺点来证实自己的论断，这是政治学家常用的手法。

例如：英国拯救我们的抗生素联盟组织（ASOA）声称，国家药品监督管理机构——英国兽医局在对抗生素制造商产品的质量和功效安全检查过程中会收取一定费用，抗生素制造商因提交费用的原因，可能对检测结果施加不正当的影响。

但这种说法是经不住推敲的，因为国家药品监督管理机构为检测样品收取一定检测费用是世界通用的做法，因此这个说法是对生产商和政府组织毫无根据的诽谤。

3　动物健康组织（Health for Animals）在抗生素产业中的位置

抗生素一直在畜牧业生产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可以防止畜禽因疾病导致的浪费和生产性能低下，给人类持续地提供健康的动物食品。

兽用抗生素应在兽医处方指导下使用，且应在必要时使用。抗生素是强大的工具，必须按照原则和规范使用，使耐药菌株的发展得到良好的控制，以保证几代人以后，抗生素仍然可以发挥强大的作用。

按照原则和规范使用抗生素需要正确的指导政策和执行策略。正确的决策依赖于可靠的事实，只有分辨出事实的真伪，才能够良好的指导公众，而不是误导公众。

抗生素并不是治疗人类和动物疾病的万能药，但在治疗过程中又是不可缺少的。需要知道的是，除了寄希望于未来能够研发出更多的新型高效兽药抗生素外，疾病的防治还需要一系列综合措施，包括良好的卫生、均衡的营养以及有效的预防，如疫苗接种等。

动物健康组织（Health for Animals）是一个代表兽药生产者的非营利性民间组织，世界各地的疫苗和动物保健产品公司都是其成员。而动物保健公司的责任是致力于通过保护动物健康造福人类。

C

“中国第四代牧场模式”新闻发布会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召开

【本刊讯】（记者 祝文琪）近半年来，有一种为破中国奶业困局而产生的“第四代”牧场模式，一直在撩拨着中国奶业，尤其是处在奶业上游的养殖企业。2016年7月20日，“第四代”牧场模式的开创者草原和牛投资有限公司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召开了“中国第四代牧场模式”新闻发布会。来自全国各地中小牧场、地方政府、畜牧业相关管理部门、资本市场投资者、行业及大众媒体等共200 多位嘉宾集聚现场。会议上，草原和牛董事长马洪刚、副总裁胡晓东、副总裁贠志兴分别作了“围绕草原和牛引领牧业供给侧改革”“‘第四代’牧场模式初见成效、乳肉兼营”“‘第四代’牧场模式引领牧场双轮驱动”的报告。

刘超（1984-），女，硕士研究生，拜耳（四川）动物保健公司市场专员。

2016-06-15）

本文为Health for Animals（Global AH Industry Association ）新闻稿件的原文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