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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咋成了中华文化精髓

2016-10-12

新传奇 2016年31期
关键词:酿酒

“吃醋”咋成了中华文化精髓

吃醋是指产生嫉妒情绪,多指在男女关系上。虽然“吃醋”这般负面,但在2010年俄罗斯“汉语年”上,吃醋还被选出最能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词汇之一,这是为何呢?

改变中国历史的三次女人“吃醋”

现如今,我们看女人吃醋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吃醋在一定的程度上还能促进男女之间的感情,很多情侣夫妻每天可能都经历吃醋,对我们来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古代,一些女人曾因“吃醋”引发了极其严重的后果,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阏氏吃醋,大汉天下得以延续

公元前201年(汉高祖六年),韩王信在大同地区叛乱,并勾结匈奴企图攻打太原。汉高祖刘邦亲自率领32万大军迎击匈奴,先在铜辊(今山西沁县)告捷,后来又乘胜追击,直至楼烦(今山西宁武)一带。时值寒冬天气,天降大雪,刘邦不顾前哨探军刘敬的劝解阻拦,轻敌冒进,直追到大同平城,结果中了匈奴诱兵之计。刘邦和他的先头部队,被围困于平城白登山,达7天7夜,完全和主力部队断绝了联系。

当刘邦被围困第四天早上,刘邦、陈平正在山上嘹望。忽见山下有女骑兵在奔驰,一打听,原来冒顿单于行军时,把阏氏(单于正妻)也带来了。陈平猛然想出一条妙计。

据史书记载,陈平送了很多厚礼给阏氏,阏氏就劝单于说:“两主不相困。今得汉地,而单于终非能居之也。且汉王亦有神,单于察之。”意思很简单:大家都是老大,要互相给面子。就算你拿到了汉朝的地盘,恐怕也没法处理。更何况听说刘邦很有神异的色彩,动不动他,您再琢磨一下。单于一听很有道理,就“解围之一角”,把刘邦放了。

当然光凭点“礼物”就能说动单于的皇后,这令人难以置信。但陈平一向就是这样神秘,不肯让人知道他出了什么计策,《史记》中说:“其计密,世莫得闻。”从东汉以来就有人猜测,陈平出的其实是历史上屡试不爽的美人计。说陈平派人给阏氏献上一大堆珠宝后,又呈上一幅美人图说:“中原皇帝恐怕单于不肯退兵,就准备把中原最漂亮的女子献给单于。这是她的画像,先给大王看个样子。”

阏氏展开图一看,是个十分惊艳的貌美女子。她心里一惊:要是单于得到这个美女,我岂不要从此被冷落了?当晚,阏氏就极力劝说冒顿单于退兵。于是,被围七天七夜后,刘邦才得以生还。

郭汜夫人“吃醋”,天下落入曹操之手

东汉末年,政治黑暗,军阀专权,民不聊生。不熟悉三国前期历史的人都很奇怪,董卓死了,应该部下的实力还在,为什么后来却被曹操后来居上了呢?原来董卓死后,其党羽李傕、郭汜专权辅政,其时李傕自为“大司马”,郭汜自为“大将军”,目无皇帝,不可一世。

郭汜的夫人是一个有名的“醋坛子”。于是,一心想除掉李傕、郭汜的太尉杨彪就盯住这个突破口,安排夫人经常到郭府去玩。一日,杨夫人悄悄地对郭夫人说:“闻郭将军与李司马(李傕)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夫人宜绝其往来为妙。”

结果呢,郭汜夫人醋性大发多次挑拨,郭汜对李傕这两位曾经的亲密战友很快便互相猜疑,后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两人相继死于非命,东汉政权落入曹操之手。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明朝大臣妻子吃醋“导致”明朝灭亡

崇祯元年,即公元1628年,历经十年寒窗苦读的毛羽健高中进士,被崇祯皇帝下派到一个县去历练了几年,不久便入京为云南道御史,后来官至监察御史。这毛羽健本是湖北公安人,为人正直,敢说真话,曾因弹劾杨维垣、阮大铖被除籍。但是毛羽健也有个毛病,就是惧怕老婆温氏。

有一次,毛羽健趁老婆温氏回娘家的机会,私自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正在两人如胶似漆,欢乐无比的时候,醋意十足的温氏突然从千里之外的老家闪电般回到了京城,将正在折腾不已的老公和小妾按在了床上。

结果这个可怜的小妾被她打了个半死,一贯怕老婆的毛羽健也被罚跪一天一夜。

跪得两个膝盖红肿的毛羽健做梦也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婆会来得这么快,就是设立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驿站。从此,他恨透了这些大大小小的驿站,便上疏崇祯皇帝,废除驿递制度。但崇祯起初担心此举有违背祖制之嫌,没有批准。

随着满清的连年侵犯,明朝军队的粮饷日渐吃紧。这时候,毛羽健再次建议裁驿,正在为军费伤透脑筋的崇祯听了,正中下怀,立马裁驿。可成千上万的驿卒失业后没有了生活出路,大部分加入了当时的造反大军,其中有一个人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李自成。

这个从驿站下岗的普通工作人员,给大明朝这个摇摇欲坠的大厦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大明王朝拥有二百多年历史的摩天大厦轰然倒塌。

“缴枪不缴醋”的千古佳话

我国是世界上谷物酿醋最早的国家,早在公元前8世纪就已有了醋的文字记载。春秋战国时期,已有专门酿醋的作坊。到汉代时,醋开始普遍生产。南北朝时,食醋的产量和销量都已很大,其时的名著《齐民要术》曾系统地总结了我国劳动人民从上古到北魏时期的制醋经验和成就,书中共收载了22种制醋方法,这也是我国现存史料中,对粮食酿造醋的最早记载。

醋文化始于酒文化

经考古发掘发现,在距今约70万至23万年间的旧石器时代,在“北京人”遗址留有大量灰烬(最厚处达6米),其中混杂有很多经烧烤过的动物骨骼,这证实当时的原始人群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人工取火和用火的技能,标志着他们已经进入了“熟食时代”。与之发展俱进的就是烹饪技术。渐渐地,人们的饮食不再只是为了生存而果腹充肠,开始趋向于美味适口,调味品于是应运而生。

从古老的年代开始,由煮食到使用简单的调料,直到有了“甜酸苦辣咸”的“五味”齐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最早被大众认定的是“咸”、“酸”两种调味品。“咸”取之于盐,自然界里有既存的岩盐、井盐,先民们也掌握了从海水熬煮制盐的技艺。至于“酸”,则取用了满山遍野采集来的酸梅。夏商时代,盐、梅和酒是当时的三大烹饪调料。传为商王武丁所著的《商书》里就有“若作酒醴,尔惟曲糵;若作和羹,尔惟盐梅”的说法。就当时饮食文化的发展阶段,要置办一味美味可口的肉羹——“和羹”,没有咸盐和酸梅为佐料,那哪成哩!旧时酱园里常悬挂“品重盐梅”金字匾额,就出典于兹。

醋之问世是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就开始设置掌管饮食调料生产的官员,其中有“盐人”、“酒人”和“醯人”等。据《说文解字》:“醯,酢也。”《酉阳杂俎》里说得更明白:“酢,醋也。”此“醯人”就是在周王朝供职专管酿醋的。在我国的饮食史上,酿酒先于制醋,是颇堪玩味的。酿酒的前提首在“制曲”,也就是“若作酒醴,尔惟曲糵”之“曲”。粗略地说,它是用米、高粱、大麦等谷物为原料所制作的一种固体发酵剂,其中含有具生物活性的“根霉”“毛霉”及酵母菌。在酿酒的工艺过程里,“根霉”“毛霉”起“糖化”反应,促使酿酒原料里的淀粉水解变成葡萄糖,进而再由酵母菌起发酵作用使葡萄糖变成酒精,如此,酿酒就告完成。如果在酿酒过程中,空气中可能混有的一种醋酸杆菌落到酒的酿制液里,在它的作用下就会使酒精氧化成醋酸。这一过程要是人为而受控的,就是制醋的成功;若原打算酿酒,而由于工艺上的失误或不洁操作导致醋酸杆菌的入侵使酒变酸了的话,那就是酿酒的失败,术语称“醋败”,或勉称“酸败”。这也就是认识醋文化总是始于酒文化,酿酒先于制醋的原委。

阎锡山

醋的来源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传说在今天的山西运城有个叫杜康的人发明了酒。他儿子黑塔也跟杜康学会了酿酒技术。后来,黑塔率族移居现江苏省镇江的地方。在那里,他们酿酒后觉得酒糟扔掉可惜,就存放起来,在缸里浸泡。到了二十一日的酉时,一开缸,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扑鼻而来。在浓郁的香味诱惑下,黑塔尝了一口,酸甜兼备,味道很美,便贮藏着作为“调味浆”。这种调味浆叫什么名字呢?黑塔把二十一日加“酉”字来命名这种调料叫“醋”。

醋成为民生之要务

从汉代至魏晋南北朝,醋已渐成大众化调料。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里记述了技术相当成熟的22种制醋方法。到隋唐五代时,食醋蔚然成风,许多时令佳肴都与醋的使用有关,比如食“鱼脍”(生鱼片),隋时苏州一带极享盛名的“金齑玉脍”就非有醋作调料不可。买醋也是寻常百姓家的一项日常生活支出。近代在吐鲁蕃阿斯塔那184号古墓发掘得到的文书里,就有一份唐开元年间当地平民的日用账单,上面就记有“卅(文)买盐,十八(文)买酢。”

到宋代,随饮食文化的繁荣,多品类的肴饮烹饪和凉菜拌制都离不开醋,以致《清异录》中把醋誉为“食总管也”。《姑溪居士文集》里记有南宋都城临安一度“食醋多于饮酒”。当时许多以制售醋为营生者中不乏发财致富之人,因此市井竟流传“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赶着行在卖酒醋”的俗谚。醋与千家万户的关系确如吴自牧在其著作《梦梁录》中所称“盖人家每日不可或缺者,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元人杂剧《刘行首》二折中,有句千年名句:“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七件事”实实在在是民生之要务,谁也不能不为之操心的。

明代是我国历史上农业文明高度发达的时期,物产的进一步丰富为饮食文化的更加繁荣提供了前提和基础。从元代开始问世的多种名醋如杏花醋、脆枣醋、润肠醋、苦苏醋等彼时更大行于市,镇江府辖县之一的金坛酿制的“极酽且美”的香醋,是镇江呈送朝廷的贡品。李时珍更在其《本草纲目》里肯定:“米醋,酸、苦无毒,主治消肿痛,散水气,杀邪毒。”这就把醋作为调料引向保健养生。

入清,醋文化又发展到另一个高度,主要表现在酿造工艺技术的长足进步,原料品种的愈益增多,食醋质量的日臻提高和醋在民间所得到的空前喜爱。清代的《素食说略》、《醒园录》、《食宪鸿秘》等著作者都有许多有关制醋和醋食的文字记述,清人赵信还撰编了醋的专著《醯略》。

此外,顺治年间,益源庆醋坊在山西清徐县开业;嘉庆10年(公元1805年),镇江恒顺号酱醋厂正式开业。

宁缴枪杆子,不缴醋壶

由于原料,工艺,饮食习惯的不同,各地的醋的口味相差很大。在中国北方,最著名的醋种当属明朝时发明的山西老陈醋。在中国南方,影响最大的有镇江香醋等。此外较为有名的醋还有四川保宁醋,浙江米醋等。

特别要提到的是,山西人以爱好食用醋而全国闻名,有“缴枪不缴醋”的笑谈:话说明末清初,山西有一位商人,押运货物出门做生意,临行前在宁化府“益源庆”灌了一葫芦醋,挂在腰里便上了路。没想一出娘子关就遇上了强盗。强盗乘机抢走了他的长缨枪,又要抢他腰里的醋葫芦,商人不依了,怒喝一声:“长缨枪可以拿去,醋葫芦不能给。”这便是民间流传的“缴枪不缴醋葫芦”的由来。

据说,阎锡山酷爱吃醋,对家乡的老陈醋情有独钟。晋人从军,腰里总要掖着一只醋壶子。战斗中抿一口家乡醋,将士就会越战越勇。若是打了胜仗,举壶痛饮。若是打了败仗,“宁缴枪杆子,不缴醋壶子”。这些传说成为山西醋史上的一段段佳话。

醋在中国菜的烹饪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常用于溜菜、凉拌菜等,西餐中常用于配制沙拉的调味酱或浸制酸菜,日本料理中常用于制作寿司用的饭。另外有人相信它还具有保健、药用、医用等多种功用。

(《山海经·故事》2016年第1期、《中山商报》2013.11.21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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