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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东南苗侗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整体性保护探析

2016-10-11王东唐孝祥

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6年4期
关键词:黔东南文化遗产

王东+唐孝祥

摘 要: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由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组成。文章以黔东南苗侗传统村落的生态博物馆为研究对象,结合建筑文化遗产的整体性保护原则,一方面,从村落建筑风貌、村巷肌理、村落景观要素、村落山水田园环境格局四个层面分析黔东南苗侗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的物质文化遗产层面的保护;另一方面,从生态博物馆的“非遗”文化活动、“非遗”文化空间、信息资料中心对“非遗”保护三个方面分析其非物质文化遗产层面的保护,以期实现黔东南苗侗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的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整体性保护。

关键词:黔东南;苗侗传统村落; 生态博物馆; 文化遗产; 整体性保护

中图分类号: G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1254(2016)04-0094-06

生态博物馆于20世纪70年代发端于法国,随后在世界各地得到广泛传播。主张将文化遗产保留在原生地进行整体性的活态保护、培育、展示,并促进当地经济与文化的协调发展。该理论自20世纪80年代引入中国后,引起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产生了一大批理论成果和相关的实践项目。但是,目前国内的理论研究和实践项目主要是围绕着生态博物馆的概念与内涵、保护与发展及管理模式的选择三个方面[1-2]开展,相对而言其保护性被弱化,“文化遗产保留在原生地进行整体性的保护”仍停留在抽象层面,整体性保护深入研究有待加强。

生态博物馆理论本质上是一种文化遗产保护新理念、新思维,与建筑遗产的整体性保护原则本质上一致。建筑遗产的整体性保护原则是世界文化遗产组织提出并得到国际社会公认的建筑遗产重要保护标准之一。从《威尼斯宣章》首次提出“整体性”到《西安宣言》,整体性的内涵不断拓展,包括物质和文化、人工和自然、历史和现在等多方面因素。本文从建筑学视野出发,拟借鉴建筑遗产整体性保护原则的最新成果,从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层面分析黔东南苗侗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的整体性保护。

一、黔东南传统村落与生态博物馆建设

黔东南是民族文化多样集中又富于原生态特质的地方,这里生活着苗、侗、汉、布依、仡佬、壮、畲、瑶等34个民族。根据第一、二、三批中国传统村落的统计,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有276个传统村落列入名录,占全国传统村落的10-8%,是中国传统村落分布最密集,保存最完整最具民族特色的地区(见图1、图2)。其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是一直被关注的问题。其中,生态博物馆的保护模式在这个区域得到广泛推广。贵州最早建的并得到国际命名的四大博物馆中,堂安、隆里生态博物馆就位于黔东南州,其中堂安侗族生态博物馆还是“全国首批生态(社区)博物馆示范点”[3];获得国家级命名的有“雷山上朗德生态博物馆”“雷山西江生态博物馆”;由民间组织命名的有“锦屏文斗生态博物馆”“黎平地扪侗族生态文化博物馆”[4]。其他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也都具备建设生态博物馆的条件,都在等待命名。目前,黔东南已经建设好的生态博物馆,既有对村落建筑类型、景观风貌、布局肌理、山水环境格局等物质文化遗产层面的观照,又有对保存、整理、展览及研究历史档案、文物古迹等遗产的信息资料中心和其他诸如歌舞、节庆、生产生活方式等文化空间中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

二、物质文化遗产层面的整体性保护

传统村落的物质文化层面保护除了要保护村落的传统格局、村巷肌理、风貌特色及空间尺度外,还要保护村落的景观要素以及村落田园、山水等环境格局。对此,我们可以借鉴建筑遗产保护的圈层空间结构,建构不同层级的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的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体系。

(一)村落建筑风貌层级的保护

黔东南苗乡侗寨生态博物馆建筑类型主要可以分为三种不同性质的保护对象,即公共建筑(包括生态博物馆的信息资料中心)、景观小品建筑、民居建筑。其中,信息资料中心是生态博物馆理念的产物,它通常有两种来源方式:一是由村落中的大型民居改造而来;二是在村落中择址新建。对于这两种来源,不管是修缮、改建还是新建,都应遵循“风貌统一”的原则进行。公共建筑和景观小品建筑在村落中数量不多,但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景观价值较高,营造工艺考究,一般较为重视,如风雨桥(见图3)、鼓楼(见图4)等,对于这类建筑应该挂牌保护。至于民居建筑仍被村民居住,通常村民会自行维修。在传统社会,其匠师主要掌握传统的营造技艺,其民居的建造与修缮自然能遵循古法。但是,现在不少村民外出“见过世面”,掌握了一些现代施工技艺。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容易出现破坏村落整体风貌情况。对此,各级政府以及社会团体组织有必要通过各种途径对村民培训讲解,增强其整体保护和科学保护意识。让他们认识到正是因为众多的普通民居才形成整个村落完整的风貌形态。从某种角度说,它们是公共建筑、景观小品建筑的底色或基调。一旦村落民居风貌被破坏,公共建筑和景观小品建筑的魅力也将大打折扣,对游客的吸引也必将降低。

(二)村巷肌理风貌层级的保护

保护巷道肌理就是保护民族文化的载体。黔东南苗乡侗寨的村巷肌理及其风貌是村民在生存选择、适应地理、适应生产生活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它是整个村落的骨架(见图5)。它直接影响着村落形态的完整与否,应该成为保护的重要层级。此外,黔东南民族众多,生活习性差异明显,地理环境复杂,每个村落的格局、肌理风貌都不一样。村巷肌理是村民日常交往的空间,是各种民俗活动展演的主要游线,反映了苗乡侗寨传统村落特色。石板、鹅卵石铺就的路面,古色古香,街巷两侧则是装饰精美的木结构吊脚楼、小桥流水和各种植被景观等,呈现出宜人的肌理美、装饰美。巷道与民居建筑的空间尺度、比例、色泽、质地和谐宜人,不能随意更换材料、色彩,不能随便加高拓宽,破坏原有尺度。村巷的节点空间则是村落空间最具魅力的地方。例如,从江小黄侗寨中连接村巷的寨心鼓楼处,雷山西江千户苗寨前的广场等是村落空间的“门面”,还有锦屏县河口乡文斗村的“石景”别具一格。石板铺就的村落道路系统上有石桥。石碑、石井、石缸、石鼓、石墙、石坎等景致。笔者认为不能任意更改和拆建,而应视其为保护的重点,强化其作为村落特色文化景观的地位。

(三)村落文化地景层级的保护

按照文化遗产保护理论,黔东南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总体上属于文化景观类型,同时,具有强烈自然景观、农业景观色彩。文化景观及其风貌是与建筑风貌、村巷肌理风貌紧密相连,是保护的重要内容之一。虽然黔东南州苗侗传统村落景观没有如汉族地区的“集称文化”“八景文化”,但其景观内容、价值一点也不比汉地逊色。从物质文化遗产层面理解村落的文化景观要素的构成,有种类繁多、技艺精湛的各类小品建筑,如鼓楼、风雨桥、戏台、凉亭、鼓坪、禾仓古老造纸作坊等。这些建筑景观要素是村落重要的景观节点,对整个村落风貌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反映了浓郁的苗侗村落特色。村里戏耍的孩童,河边浣洗的苗侗少女、行走于田间地头的农人、风雨桥上、鼓楼中闲聊老者等活态的人文景观,不但丰富了村落景观的内容,而且使村落有了活力。此外,还有穿插于村落中的曲径、水埠、溪流、鱼塘、田园、不知名的古树等自然生态景观。这既是村落景观的底色,又是村落景观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黔东南生态博物馆的景观保护层级应包括建筑景观、人文景观和自然生态景观三方面的内容。

(四)村落山水田园格局层级保护

黔东南地区群山连绵,在群山之间零零星星地分布有小盆地或谷地,形成了以侗族聚居地河滨聚落和以苗族聚居的山寨聚落。其中,建成并挂名的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在其选址大都遵循风水思想,背山面水,村落与山水田园环境格局紧密相连(见图6、图7)。例如,雷山县朗德镇朗德上寨望丰河流经寨脚朝北流入巴拉河,诗意的风雨桥横卧在村前的流水碧波之上,其村落表现为融入型[5]。

融入型村落应重视对山水格局的保护。村落建筑群整体上遵从山水环境,表现出对山水环境的归属感。具体可概括为背靠主山为纵向轴线,溪流从寨前流过或村中穿过,构成横向轴线,纵横轴线相互穿插将村落与周围环境紧密结合。山形水态、梯田丘壑与村落相互穿插,极富曲线、灵动之美,是村落内外环境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对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进行整体性保护,保护好周围的山水田园格局与村落的形态之间的关系显得极为重要。并且,二者之间互为存在。比如,黎平县茅贡乡的地扪侗族生态博物馆属于坝子村落,周围有最高海拔的腊洞山、最低海拔的中闪山,境内虽无大的江河,但林泉小溪蜿蜒曲折绕村而过,是典型依山傍水的居住环境,还有周围开垦的层层梯田,构成了地扪生态博物馆山水田园环境格局。其他生态博物馆也大抵如此。这些苗乡侗寨形态构成皆是以山水田园环境格局为依托,是村落整体性保护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非物质文化遗产层面的整体性保护

选为生态博物馆的传统村落除了具有特色鲜明、风貌完整的物质文化遗产外,还有底蕴深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方面,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个体构成要素有文化活动、文化空间;另一方面,生态博物馆的信息资料中心对“非遗”保护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可从“非遗”的文化活动、“非遗”的文化空间[6]、“信息资料中心”对“非遗”保护三个方面展开。

(一)“非遗”文化活动的保护

“非遗”的个体构成要素之二即是文化活动,即“非遗”文化事项,如苗族茅人节、苗族服饰、苗族岜沙理发(见图8)、侗族大歌、苗族飞歌(见图9)、侗族营造技艺、侗族萨码节、侗族摔跤等。对于“非遗”项目本身,除了保护其依存的文化空间外,其自身也要加强专门保护。黔东南州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7],发挥好生态博物馆的整体活态的保护功能显得尤为重要。首先,应发挥村民及相关专业人员的作用,对村落中各类别的“非遗”进行收集整理,归类造册,进行静态的保护;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应进行活态保护。比如,建造干栏式民居、鼓楼、风雨桥要严格按照传统的营造方式进行,举行相应的营造仪式(见图10),总结蕴含的营造原理。例如,有学者研究鼓楼营造蕴含的“数学记忆”,认为鼓楼的建造涉及三角形、多边形、勾股定理、黄金分割等数学知识的运用[8],这对于挖掘、整理、保存、发扬侗族建筑的营造技艺是及其重要的。此外,除了按照生产生活所需进行营建外,还有可在节日、庆典等特殊日子进行专门的匠艺(见图11)展演。其它的“非遗”项目也是如此,将“生活所需”与展演结合起来。一方面,能遵循生活本身,保证其原生性;另一方面,通过展演获得外界认可,同时也能获得一定的经济补偿,有利于增强村民的文化自知、自信,提高村民对文化遗产保护的自觉意识。最后,是对“非遗”传承人的保护和年轻人的培养。“非遗”有别于物质文化遗产,它的存在与人同在,许多“非遗”因传承人的逝去也随之失传。因此,培养接班人,才能实现“非遗”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二)“非遗”文化空间的保护

“非遗”的个体构成要素之一就是文化空间。对其保护有别于物质层面的村落与建筑。文化空间的构成除了建筑(群)、村落空间、村落景观外,更重要的是生活其中的人(也包括外来的人)对它的认知。不同民族、不同的个体对其所在的生活空间的认知是不一样的。侗族的鼓楼、风雨桥、戏台等建筑景观是有很强的民族标识性和文化表征性的。这里以鼓楼为例,解析文化空间的内涵:第一,鼓楼通常是用杉木营造,且鼓楼的造型近似杉木形象,杉树在当地被认为是树神,此时鼓楼不是具体的建物,而是神圣空间;第二,一般一个姓氏家族会建一个鼓楼,当寨中有几个鼓楼说明有若干姓氏,这时,建筑转化为家族象征;第三,当村民求子时,鼓楼的中柱体现生殖崇拜,这时,中柱是男性的生命符号,代表生命的延续;第四,只有在鼓楼举行的人生礼仪才会被他的社会接纳认可,此时,鼓楼转化为社会认同的空间;第五,除了60岁以上,其灵柩能停在鼓楼或鼓坪上举行隆重葬礼的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这时建筑空间转化为“威望空间”;第六,在承重柱钉大铁钉则是大事已定,永不反悔,此时则是裁判空间[9]。此外,举行其它仪式则转化为相应的文化空间,如礼仪休闲对应娱乐空间;聚众议事对应议事空间、击鼓报警对应防御空间等多重文化空间角色。侗族的鼓楼不再是单纯的建筑,它更多地是人们认知的空间载体。它的缺失意味着人们认知的缺失,其一旦被破坏便很难像建筑一样可以恢复,这种破坏是永久的不可恢复的。在苗乡侗寨,还有很多东西属于文化空间所特有,如风雨桥、戏台、鼓坪、古树、井边、洗衣池等空间元素。它们或承载古老的生活方式、民俗活动、神话传说,或寄喻美好的祝愿,或传承传统生产生活工艺等。因此,“非遗”的文化空间保护层级的内容可包括构成人们认知的物质载体和文化内涵、隐喻象征、仪式表征等。

(三)信息资料中心对“非遗”的保护

“非遗”除文化空间所蕴含的事项外,还有单个具有代表性的文化事项、属性类似的多个文化项目、濒危项目等。针对此种情况,生态博物馆设立了具备信息收集、整理、保护、展示、研究的信息资料中心。为了更好地保护与发展,生态博物馆通常设立相关文化团体,并配备专业的人士。例如,针对村镇文化遗产保护的学术机构,也可能是村民自发、高校、科研院所、民间志愿团体建立的其他业余团体,为了便于管理,整合“非遗”保护力量,生态博物馆也将其纳入管辖范围。信息资料中心是具有明确边界的建筑空间,对“非遗”的保护具有不可替代性,可将其视为文化遗产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它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带有一定强制性色彩的方式来实现的”[10]。对村落中具有重要历史价值的器具应进行收集、修复、展览及研究。苗族、侗族自身是没有文字的,他们的文化主要承载于各种器具、物件、歌曲、舞蹈、神话传说等文化形式中。在强势文化的大环境中,苗乡侗寨流传下来的文化难免会受到冲击,它需要相关研究者用其他语言文字进行信息的记录、收集、整理。否则,这些没有文字记载的“非遗”项目失去了就再也无法弥补。因此,可将信息资料中心定位为“一座记载非物质文化遗产信息的博物馆”。

可见,信息资料中心首先是对具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事项进行收集、整理、储藏、展示的保护;其次是发挥其中的文化团体、专业人士的作用,他们不仅收集记录、整理、研究村落中的文化遗产,并指导村民推动生态博物馆的建设。

四、结语

生态博物馆是进行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整体保护的新形式,体现了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新趋势。黔东南州得风气之先,领风气之先,最早建立了我国第一批生态博物馆之一的“堂安生态博物馆”,经过近20年的实践探索和理论研究,已经建设了一批国际、国家、民间命名的生态博物馆,对黔东南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整体保护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在这里,整个村落就是一座生态博物馆,这个生态博物馆由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组成。一方面,建筑类型、村巷肌理、景观要素、环境格局构成物质文化遗产的四层级保护体系内容;另一方面,传统村落的“文化空间”“文化事项”和生态博物馆的信息资料中心三个层级构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整体性内涵。

黔东南传统村落以其承载的民族文化多元性、独特性及密集性而闻名于世。然而,随着现代化的推进,黔东南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面临冲击。加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整体保护是传承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举措,是“记住乡愁”的必然要求,也是黔东南少数民族落实文化自觉、树立文化自信、实现文化自强的必由之路[11]。通过对黔东南传统村落生态博物馆整体性保护内容的分解以及理论分析,以期进一步完善生态博物馆对黔东南传统村落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同时,也是对中国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整体性保护提供一种思路。

参考文献:

[1]段阳萍.中国生态博物馆研究热点与存在的问题[C]//达力扎布.中国边疆民族研究.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1:201-208.

[2]樊凡.中国古村落、民族村落整体保护的新型博物馆模式——兼论生态博物馆的现状及问题[C]//本书编委会.区域博物馆的文化传承与创新——江苏省博物馆学会2013年学术年会论文集,2013:60-69.

[3]崔波.全国生态(社区)博物馆研讨会在福州召开[N].中国文物报,2011-8-24(1).

[4]谢念,唐福敬.原生态的生动载体——读《体验生态博物馆》有感之一[J].当代贵州,2009(5):58-59.

[5]孙伟.生态视野·黔东南州山区聚落与城镇发展研究[D].成都:四川大学,2005:63.

[6]冯骥才.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普查手册[S].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218.

[7]龙初凡.我们的家园——黔东南传统村落[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5:4-5.

[8]罗永超.侗族鼓楼建筑中的数学记忆[G]//中国传统村落·黔东南峰会组委会.2015首届中国传统村落·黔东南峰会论文集.2015:140-149.

[9]王俊.侗族鼓楼的社会功能和美学内涵[J].云梦学刊,2007(6):110-112.

[10]苏义鼎.结合生态博物馆理念探讨西安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D].西安:西安建筑科技大学,2008:41.

[11]中国传统村落·黔东南峰会组委员会.“中国传统村落·黔东南峰会”宣言(特刊)[N].人民日报,2015-11-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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