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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村庙在西江流域族群关系构建中的作用
——以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福溪村为例

2016-10-10李天雪付振中

贺州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西江流域富川族群

李天雪,付振中

(广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1)

传统村庙在西江流域族群关系构建中的作用
——以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福溪村为例

李天雪,付振中

(广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广西桂林541001)

福溪是西江流域传统村落的代表,其村庙助力当地族群关系的和谐建构的经验也具有典型性。首先,传统村庙拓宽外来移民前往“新”家的渠道,为村落可持续发展提供动力。其次,传统村庙拓宽社区交融的渠道,帮助实现土地、人力、信息等各项资源的有效整合。再次,传统村庙拓宽了外部交流的渠道,有效搭建村落外部沟通和互助的平台。

传统村庙;西江流域;族群关系

西江,源于云南,流经两广。流域内虽民族众多,族群繁盛,但彼此关系总体和谐。广西是公认的“民族团结模范区”,云南正抓紧建设“民族团结进步、边疆繁荣进步示范区”,广东则把每年9月定为全省“民族团结进步宣传月”。这种良好局面的出现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西江流域内大量存在的传统村庙是其中之一。

村庙本是祭祀祖宗的地方,后来逐步发展成为祭鬼神、追谥英雄名士的场所。虽然,已经有学者注意到西江流域内的传统村庙能够促进族群内部凝聚,但他们主要的研究对象是区域内的汉族,特别是客家族群,对解释西江流域传统村庙如何推动族群交往显得相对乏力。无论是劳格文(John Lagerwey) 主编的 《客家传统社会丛书》(1996-2006),还是郑振满、陈春声主编的《民间信仰和社会空间》(2003),刘晓春撰的《仪式与象征的秩序:一个客家村落的历史、权力与记忆》(2003),莫不如是。为了进一步厘清西江流域族群关系和谐构建的助力,拓宽传统村庙研究的视野,本文拟选取“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广西贺州市富川瑶族自治县福溪村①为个案,考察当地的传统村庙在族群关系和谐建构中的功能与作用。

一、瑶汉两族孕育千年古寨

广西贺州市富川瑶族自治县位于贺江上游。全县总面积约1572.36平方公里。据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该县总人口为273507人,其中瑶族占总人口的49%,汉族占40%,其余还有壮族、苗族、侗族、回族等其他20多个民族。

福溪村地处富川瑶族自治县东北部的瑶族世居地区,与油草、长塘、龙归等瑶族村落阡陌相交,距富川县政府所在地富阳镇40公里。截至2014年,福溪村有人口1597人,280户,14个村民小组,烤烟和脐橙是当地主要的经济作物和民众收入来源②。

历史上,福溪村长期瑶汉混居,有唐、周、蒋、何、陈五大姓,其中唐姓为瑶族。据该村村民周德璋所著《福溪源流记》③记载:福溪先民“分异邑郡县,于唐末宋初先后不一迁徙而来,起初地形凹凸高低不等,故名沱溪。后经祖先僻野开拓,扩展兴修建砌,物丰丁旺,安居乐业,更名为福溪。”至于他(她)们是何时、由何地迁到福溪,则要到其族谱④中寻找答案。

据《唐氏族谱》⑤记载:福溪的唐姓始祖是唐德隆,浙江江山人,始迁祖是丹成公,他“于宋建炎二年(1128年)由湖南永州府避乱至富川,路经福溪村,见风水俱佳,遂留居。”虽然在民国时期,由于政区变革唐姓一族陆续迁徙至临近的鸟源,但我们仍可以在村中发现他(她)们与其他各族共同生活的影子。第一、福溪村内陈家门楼后有一处地方名为唐家园,是唐姓一族原来的居所;第二、村南冷水山上还存有唐家先祖丹成公妻子的墓,墓碑正面刻有“开基始祖妣丹成妻高氏二□儒人之墓”;第三、保存在村中马王庙和灵溪庙中的多处碑刻对唐姓都有记载;第四、直到今天,每年在春节、清明和中元节,都有唐姓一族的后人前来福溪村祖墓崇奉祭祀先祖。

据《周氏族谱》⑥记载:当地周氏的始迁祖名叫周弘颁,宋朝人,原籍山东青州。由于厌倦官场纷争,周弘颁从湖南道州宁远县迁至富川长標岭山麓定居,死后葬黄竹山。弘颁的孙子千二公于宋开禧年间(1205-1207年)迁到沱溪(今福溪)定居。现在富川县朝东镇黄竹山西北坡下的胡神栎,仍保存有周宏颂与其妻赵氏合葬墓。

据《蒋姓族谱》⑦记载:福溪村蒋氏的始迁祖是生活在元代宗引公。他原本居住在湖南江永杨柳塘之地。元大德年间(1297-1307年),当时的宗引公只有十多岁,因灾荒不得不外出学艺,自湖南道县迁到富川,娶妻生子。他的孙子富八于元至正辛已(1341年)年迁居福溪地界,即今罗隐庙之地居住。

据《陈氏族谱》⑧记载:福溪村陈氏的始迁祖是生活在宋末元初的百九公。“百九公,值宋元升降,流寓富川,迄今五百余年。”

福溪村的何姓有两支,当地人分别称其为社门何和乡官何。据社门何《何氏族谱》⑨记载:其始祖“于大明洪武二年(1369年)迁移于福溪。”由于这支何姓刚迁到福溪时居住在一个叫社门的地方,所以被称为社门何。乡官何迁入福溪的时间与社门何晚。据乡官何《何氏族谱》⑩记载:他们的始迁祖叫文孙公。“明初,自青州青县卜居兹土。”他们之所以被称为“乡官何”,主要是因为其族人中举入仕者较多,据统计福溪村历史上共出了35位朝廷命官,其中有8位来自这一家族。

限于主题和篇幅,我们无法对上述族谱材料的真实性做全面地考证,但基本可以确定福溪村历史悠久,对外宣称是“宋寨”也是有依据的。历史上,由于连接湘桂的交通要道——秦汉潇贺古道的一条分支穿村而过,福溪村的商业和手工业均很兴盛。据村中老人何信宣(男,80岁)和蒋业尧(男,85岁)回忆:民国时期,该村沿街的各类商铺多达70余家。虽然在解放后,潇贺古道的功能逐步被新型的公路交通所取代,福溪村的商贸活动也随之萎缩,但曾经强大的经济实力还是留给了当地丰富的文化遗产,其中就包括为数众多的村庙。从它们身上,我们不仅可以领略当地汉瑶杂糅的文化特色,而且能够体味出当地两大民族高明的“和谐相处”之道。

二、廿五村庙助“沱溪”变“福溪”

据笔者调查,福溪村在解放初期共有25座村庙,详情见表1:

表1 解放初期福溪村庙一览表⑪

续表1

福溪村地势低洼,常遭受风灾上述村庙保存至今的仅有3座,其中的灵溪庙(又称百柱庙)在2006 年5月还被国务院评为第六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福溪的民众之所以会修建种类和数量如此之多的村庙,除了满足自身的信仰需求,还是为了将当地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民族、没有血缘关系的五大家族凝聚成一个整体。上文提到福溪原名“沱溪”,意指地势高低起伏。当地居民原来大都散居在“沱溪”周围的“七深八畔”从事农业生产,彼此间相隔一段距离。“深”和“畔”都是当地方言里用来描述具有区域特点的词汇。“深”代表草木繁茂,“七深”指的是“双深檫、鸟深、樟木深、上马深、桐木深、羊深、白竹深”。“畔”代表有溪流,“八畔”指的是“小畔、劳谢畔、双井畔、岭边畔、狗尾畔、铁梨畔、井门手畔、大塘石畔”。后来随着商贸的发展,人们才陆续聚集到潇贺古道旁,由东向西并排居住,边经商边务农。为了区别迁入的先后,同时也为了防御盗匪,村民们在村中建起了3座拱门,将村子为上、下两部分。上村在沱溪上游,聚居着迁入较早的周、蒋、唐三大家族,下村在沱溪下游,聚居着迁入较晚的陈、社门何、乡官何三大家族,并形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商业区。当地的地名也由写实的“沱溪”改为象征性更强“福溪”。

在“沱溪”发展为“福溪”的过程中,村庙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首先,建立在村落四周的庙宇是标明村落四至范围的有效物理地标和追溯宗族历史的有形载体;其次,建立在村落内部的庙宇则成为村落的传统道德维系和发扬的高地;更为重要的是,村民们先是在上村修建马王庙,后又在下村修建灵溪庙,分别供奉与当地的各个家族均无直接的血缘或地缘关联、但却同样曾带给福溪和平与安详的“马殷”和“马楚”,“平衡”的布局、“公允”的神明、“强烈”的地方关联度使这两座村庙成为了村民们共同的纽带,得到当地各族民众长期有效地保护,平安地穿越岁月的长河以及社会变革的暴风雨。例如,在马王庙和灵溪庙中保存有《乐捐灵溪庙香田》《灵溪庙置田碑》《马王庙置田碑》《修庙施田记》《丰泽殿置田碑》等多块碑刻,分别记录了明清之际当地居民捐资置田给马王庙和灵溪庙的事件。再比如在“大跃进”期间,为筹集公社大礼堂的建筑物料,福溪村的许多村庙都被拆除。为了保护马王庙和灵溪庙,福溪的村民“巧妙”地将其改为公社养猪场和豆腐工坊,与马王庙紧邻的盘古庙也因此“幸运”得以保存至今。在村庙和其他“共同纽带”的作用下,当地瑶汉民众的“认同意识”也越来越强,最明显的表象是彼此间频繁通婚,六大家族甚至曾达成过一条不成文的协定,即一般情况下本族的青年优先与村内其他家族的青年婚配,尤其是姑娘“决不外嫁”。

简言之,福溪村并不是由某个宗族繁衍扩张产生的“原生型”村落,而是由多个民族和族群接近联合形成的“融生型”村落,村庙在其形成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凝聚作用。不仅如此,这些村庙还是福溪村重要的公共空间,增进了其内部和外部的族群交往。

三、多元庙会营建公共空间

村落公共空间是指社会内部业已形成并且存在的一些具有某种公共性并且以特定空间形式相对固定下来的社会关联形式和人际交往结构模式[1]88-92,其基本内涵包括如下四个方面:即有形的场所、权威与规范、公共活动与事件、公共资源等[2]51-57。

具体而言,福溪村的建筑平面布局是呈“半鱼骨状”。“主骨”与“副骨”的连接处均建有代表家族支系的门楼,共13处。各家支以门楼为排头,依据辈分逐次建房,形成了若干小巷,巷尾设有小门,日开夜闭。出于安全考虑,住宅间的距离极小,连接每家每户的青石巷道也只能容两个人侧身而过,这不单牺牲了房屋的舒适性,而且根本无法满足居民的社会交往需要。详情见图1⑫:

图1 福溪村建筑平面布局图

村庙的出现有效地弥补了这种“防御型”村落的缺陷。福溪的村庙旁按惯例都建有戏台。据笔者观察,当地人在一天闲暇之余,总是会选择到村庙里高大的屋檐下、宽敞的厅堂里和庙对面的戏台上闲坐聊天,村庙俨然成为了当地居民的“茶话室”。

村庙由各大家族轮流负责打理。每隔五六年,各大家族的族老都会通过抽签来确定各家族当值的先后顺序,当年轮值的家族族长被称为社头。村庙日常的香烛由村民自愿提供。各门楼前会都设置有香火竹篮,村民们平时只要将香烛纸钱放到里面,社头届时会来收集,每月初一、十五再带到各个庙宇祭拜。

除了管理村庙,社头还必须组织庙会。解放前,福溪每年都要定期或不定期地举办庙会,其中规模较大的当属每年农历正月和八月举行的“春社”和“秋社”。

“春社”期间的主要仪式和活动如下:

1.犁春牛。农历正月初二,福溪村民会首先到各村庙中焚香祭祀,杀公鸡献贡品。然后,各大家族的族长会驱赶一头公牛至各自家族的田地,并在田间地头燃放鞭炮,插上香烛,最后由社头牵引该公牛象征性地犁一会地,标志着福溪春耕农事活动的开始。

2.装故事。从农历正月初七到正月十五,各家族轮流主办晚间的文娱节目,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先将族内一名七岁至十二岁的少年化装成古代戏曲、神话传说或民间故事中的人物,再用轿子抬着在村中游行,族内的成年男女也会化装成同类人物跟随在轿后游行。正月十五,社头会在马王庙和灵溪庙里放满用生铁铸造的、点燃的小灯盏。村里每人手捧一盏,在社头的引导下走街串巷,意喻照亮黑暗死角,扫除晦气。

3.挂灯。为庆祝地方添丁,祈求神明保佑,福溪村内的几大家族会轮流在正月十五到村庙和家族门楼上挂灯。生男孩的挂龙灯,生女孩的挂花灯。每个家族悬挂灯的位置,总会比该族上次所挂灯的位置要稍高一些,意为逐年高升,家族兴旺发达,待达到挂灯所能达到的最高位置,再从最低处开始循环。主持挂灯仪式的家族从正月十五开始,要连续三天宴请全村其他家族的人,其他家族的人也会回赠一定数额的钱或者礼物感谢款待。本家一般在推辞之后都会收下钱或礼物。

“秋社”主要有八月十六马王庙庙会和八月十五盘古庙庙会。村民们会凑钱提前买回一头黄牛,寄养在指定的人家。待常规的祭祀活动结束以后,将黄牛牵到庙前由指定的村民砍杀,再按照大家出的份子钱多少把牛肉分给大家,剩余的大家在庙里开火一起吃。养牛和杀牛的人选是由算命确定的,而且之后必须吃素一年。如果那一年村子发生旱灾或大规模瘟疫的年份,“秋社”期间还会“烧草龙”。草龙是用稻草扎成,身上插有香火。到了晚上,村里的青年人敲锣打鼓,从村头的马王庙前起出发舞草龙,一路上各家各户焚香祭祀,迎龙纳瑞,一直到村尾成儒阁(旧称真武寺、真君阁)后才烧毁草龙,象征着送走瘟神。

在这些庙会筹备过程中,社头会通过告知、倡导、鼓励、示范等方式,邀请各族村民参与到各项活动和事务中,进而引导他(她)们主动参与进来,从而形成一个以伦理与礼俗为主要纽带的公共空间。在这里,汉族和瑶族的传统文化通过仪式的重复得以有序传承,彼此间的矛盾通过聚餐交流寻求有效的解决方案,现实的“失意者”通过主持部分环节和展演,表达自身意愿,缓解社会压力。此外,庙会期间周边的各族同胞也会来凑热闹,观赏喜欢的表演,购买心仪的商品,访问思念的亲戚,寻觅中意的对象,等等。此时的福溪村庙已不单是人和神交往的神圣空间,还是承载着大量人际资源的公共空间。

四、结 论

福溪是西江流域传统村落的代表,其村庙助力当地族群关系的和谐建构的经验也具有典型性。众所周知,族群关系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交往的渠道是否通畅,福溪传统村庙的社会功能之一就是拓宽了族群交往的渠道。

首先,传统村庙拓宽前往“新”家的渠道。同西江流域许多村落一样,福溪的居民多是由外地迁来,远离故土,迫切需要迁入地社会的关心、关爱和关怀。为建立覆盖面更广的宗教关怀机制,让外来居民心安此处,先在福溪扎根的居民以“马殷”和“马楚”崇拜为主题构建村落的共同信仰,帮助外来居民在当地找到心理安慰,增强他们对福溪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消除“本地”与“外来”的分割,实现从“迁入”到“留住”的转变。人是最宝贵的资源,福溪村留住这些移民,就掌握了持续发展的动力。

其次,传统村庙拓宽社区交融的渠道。社区交融就是认同自己本地人身份,把迁入地当成自己的家。可以说,传统村庙提升了福溪实现社区交融的能力。一是福溪各个家族都有家庙,它们对社区内各群体主要的生活和生产区域广而告之,避免了族群间不必要的纷争。二是与村庙配套存在的戏台,活化了族群交流时间和地点,为社区内各族群提供了新的社会网络和社会支持。三是庙会的举行丰富了居民们参与交往渠道,为他们提供灵活多样的利益表达途径和诉求渠道,培育了主人公意识和责任感。这样一来,土地、人力、信息等各项资源便在福溪这一社区实现了有效整合。

再次,传统村庙拓宽了外部交流的渠道。同西江流域许多传统村落一样,福溪村也把庙会活动视为与外部交流的重要渠道,并做到了两个“注重”:第一,注重内容的丰富性,除游神和文艺演出外,还展示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文化习俗。第二,注重社群的多样性。庙会活动不仅针对社区人口,而且覆盖周边人群,鼓励多社群的共同参与,有效搭建外部沟通和互助的平台,建立丰富和谐的族际关系。

注释:

①2014年3月,福溪村成功入选由住房城乡建设部和国家文物局共同参与组织、评选的第六批“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名录。

②资料来源:福溪村委会。

③周德璋.福溪源流记(内部资料).富川:2000。

④注:福溪村同一家族不同支系所保存的族谱名称不尽相同,但主体内容基本一致。为方便读者,文中统一用《X氏族谱》来表述。

⑤资料来源:鸟源村村民唐登科,男,67岁。

⑥资料来源:福溪村村民周国凡,男,59岁。

⑦资料来源:福溪村村民蒋业尧,男,85岁。

⑧资料来源:福溪村村民陈开品,男,64岁。

⑨资料来源:福溪村村民何兆求,男,59岁。

⑩资料来源:福溪村村民何世运,男,45岁;何信宣,男,80岁。

⑪资料来源:笔者田野调查所获得碑刻以及口述资料;(清)顾国诰等修,何日新等纂.富川县志清光绪十六年刊本[Z].台北:成文出版社,1967年影印本;夏振林编.富川瑶族自治县概况[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周德璋.福溪古代佛教事迹和文物考察(内部资料).富川:2008。

⑫资料来源:福溪村委会。

[1] 曹海林.村落公共空间:透视乡村社会秩序生成与重构的一个分析视角[J].天府新论,2005(4).

[2] 董磊明.村庄公共空间的萎缩与拓展[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0(5).

On the Function of the Traditional Village Temple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Ethnic Relation in Xijian River Valley:A Case Study of Fuxi Village in Fuchuan Yao Autonomous County,Guangxi

LI Tian-xue,FU Zhen-zhong
(Department of history and tourism,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angxi Guilin 541001)

Fuxi Village in Fuchuan Yao Autonomous County,Guangxi,is a typical one in Xijiang River Basin.The traditional village temples in Fuxi Village has been playing a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harmonious ethnic relation.First of all,traditional village temples open up the channels for the immigrant settled down the villages,which provides motive power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villages.Secondly,traditional villages widen the channels for community communication,which is helpful for the integration of land,manpower,information and so on.Furthermore,traditional village temples diversify the channels for the communication between villages,which offers communication platform for villages.

traditional village temple;Xijiang River Basin;ethnic relation

F592.3

A

1673—8861(2016)02—0001—06

[责任编辑]袁春剑

2016-05-07

李天雪(1979-),男,广西荔浦人,广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民族文化。

广西人文社会科学发展研究中心科学研究工程项目(QNPY5009)、广西人文社会科学发展研究中心项目(YDTD500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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