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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特点、外部约束与行业协会能力

2016-09-29吴伟

关键词:服务能力行业协会

吴伟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029)

组织特点、外部约束与行业协会能力

吴伟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029)

构建行业协会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测度指标,实证研究表明:协会组织特点、外部约束对于制度能力以及制度能力对于服务能力具有影响。组织特点中,协会兼职或离退休官员的存在不利于协会制度能力提高,尤其是离退休官员。收入虽然对制度能力没影响,但显著影响了服务能力。外部约束中,行业竞争不利于协会制度能力,也没有影响服务能力,反而容易诱发协会寻租活动。协会间竞争对于制度能力、服务能力都没有影响,但对寻租活动抑制效果显著。政策只对协会促进会员遵守规则的制度能力具有正向作用,对协会服务能力提升没有产生效果,仅减少了协会寻租可能。制度能力对于协会总体服务能力和正向服务能力都具有积极作用,而对于负向能力没有影响。关键词:行业协会;组织特点;外部约束;制度能力;服务能力

20世纪90年代以来,对制度或组织在经济增长中作用的研究逐步开始关注行业协会。从制度经济学角度,行业协会也是一种制度,可以创造激励、收益和策略。许多经验研究表明行业协会尤其对发展中和转轨国家的经济增长具有积极作用(Schneider和Doner,2000[1];Kuo,1995[2];Evans,1995[3];Doner和 Hawes,1995[4];Fletcher,19961;Campos和Roots,1996[6];Maxfield和 Schneider,1997[7];Clague,1997[8]),而这取决于行业协会促进经济效率的功能及其与之相关的制度能力。Doner和Schneider (2000b)[9]261-288最早提出了制度能力(institutional capacity)这一概念,并定义为协会诱导会员贡献资源、遵守为实现集体目的所制定的规章和决策的能力。对于影响协会制度能力的因素,通过对前人文献的总结和案例分析,他们发现高会员密度、有价值的选择性激励和有效的内部利益协调等协会的组织特点可以增强协会制度能力。而外部执法机制的约束可以提升协会将其能力运用于生产性目的的可能性。Ville(2007)[10]通过对新西兰羊毛经纪人协会发展历史的分析,发现能力强的协会会员密度也很高,这促进了企业和协会间的合作氛围,而羊毛业竞争及外部执法压力,抑制了协会机会主义行为。Olson(1965)[11]认为可以用选择性激励使会员与非会员、为提供集体物品贡献资源的协会与没有贡献资源的会员之间的收益有所区别。这样,可以提高协会规模,以及抑制集体物品提供中的“搭便车”难题。而很多时候,政府是选择性激励的重要来源。政府可以通过正的选择性激励提高协会规模和为会员提供收益(Lane和Bachmann,1997[12])。如赋予协会分配公共资源如税收、进出口配额、培训基金、政府合同的权力或者制定标准、规则或生产配额的公共权力(Kuo,1995[2];Moore,1998[13];Nadvi,1999a[14])。对于负选择性激励,在发展中国家的很多地方,政府强制入会和强制会费较为普遍(Doner和Schneider,2000b)[9]。

外部约束可以限制协会的消极能力,确保协会的制度能力用于生产性目的。Rogowski(1998)[15]认为以出口导向为主的行业强化了市场竞争性,致使其中的协会活动有利于产业增长与效率。Streeck和Schmitter(1985)[16],Lamoreaux(1988)[17]以及 Crouch 和Traxler(1995)[18]认为一国的协会能力部分地依赖于政府的鼓励、认知和对协会的需要。Fallon和Brown(2000)[19]通过对比私法下的英国商会和公法下的法德商会,发现具有公法地位的法德商会总体上会员数量多、行业代表性强、服务水平高,说明了法德商会的制度能力强于英国商会。Thorp和Durand(1997)[20]对哥伦比亚联邦咖啡的案例分析表明,政府授予其咖啡出口税特许权同时,向联邦咖啡理事会派驻政府官员,但这种特许权非永久性,这样,政府就可以继续对协会具有一定控制权,既增强了协会的制度能力又防止协会对经济的消极作用。当然,外部约束也可以是其他的协会或者集团(Olson,1982)[21]。

迄今为止,国内对行业协会制度能力及服务能力的研究比较鲜见,郁建兴等(2013)[22]提出了协会的组织能力概念,将其界定为行业协会商会为实现组织目标所具备的主客观条件,并从理论上探讨了指标体系构成,但这种能力与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不同。另有很多文献研究了行业协会职能或功能(余晖,2002[23];王名等,2004[24];赵永亮等,2009[25]48-56)、行业协会规模(冯巨章,2006[26])、行业协会内部治理(郁建兴等,2009[27];甫玉龙等,2009[28])、行业协会与政府关系(徐家良,2003[29])、政府对协会发展影响(陈剩勇等,2004[30])、管理体制改革(李文增,2005[31])、“一业多会”(江华,2008[32])等方面的问题。尽管这些问题可能与协会能力具有一定关联,但这些研究并没有测度行业协会能力及实证分析能力的影响因素。

总体看,国外对协会制度能力及功能的分析仅建立在文献研究与案例分析基础上,没有建立相关指标,应用计量方法对制度能力的影响因素及其与服务能力的关系进行分析;国内文献大多从理论与规范角度分散地研究行业协会的内部治理、政府监管、协会职能等问题,很少将这些内部变量与外部变量整合起来,实证研究其对协会制度能力及服务能力的影响。

因此,基于现有文献的不足,本文可能的创新和贡献在于:第一,建立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指标,从组织特点和外部约束两方面,实证分析其对制度能力的影响,并进一步考察制度能力对于协会服务能力的影响;第二,通过本文的经验研究,可以对目前行业协会的一些政策如“政会分开”“行业协会竞争”①如国办发〔2007〕36号文《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推进行业协会商会改革和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坚持政会分开”“通过适度竞争提高服务质量”。此后,许多地方政府出台的政策法规都明确了促进“政会分开”“协会竞争”的政策导向。等进行预测和评价,为协会改革发展政策提供经验依据。

一、理论和假设

(一)行业协会的制度能力与经济功能

行业协会对于经济绩效具有正向作用,源于协会的市场支持型(market-supporting)和市场补充型(market-complementing)活动(Doner和 Schneider,2000b)[9]261-288。尤其在一些发展中国家,协会面临的环境是政府和市场的双重失灵。许多协会的产生就是为了改善国家和市场的功能,而非运用游说力量寻租。市场支持型活动主要通过提供产权保护和有效的公共管理(或法律规则)从而弥补政府失灵。在不发达市场经济中,企业可能面临政府对产权的侵犯以及其它威胁,迫切要求产权保护是大多数协会的基本功能之一,因为它是所有会员所面临的共同问题。通过市场支持型活动,协会支持基本公共物品的提供,这些纯公共物品,外溢性较强,非会员企业也可以使用。同时,也是现代市场经济所必需的,这样,协会能够强化市场的整体功能。尽管产权和有效的公共管理(或更一般地说法律规则)两种纯公共物品一般由国家提供,但协会通过间接地游说政府,促使政府提供这两种公共物品。此外,协会有时也可能影响政府改善基础设施类公共物品。例如,科威特20世纪90年代的债务危机时期,科威特工商会积极呼吁关税改革(Moore,1998)[13]。泰国宝石厂商协会,成功地促使政府在20世纪70年代晚期减少了海关系统的腐败 (Laothamatas,1992)[33]。在巴基斯坦,来自跨产业协会的压力使旁遮普邦政府解决了严重的电力短缺问题(Nadvi和Schmitz,1994[34])。在中国,作为最早在民营企业界成立协会之一的中关村民营科技企业家协会,自1987年成立之后,为拓展民营企业的生存空间,维护民营企业的权利,作出了不懈努力②根据课题组于2008年对中关村科技园区协会的调查研究。。

市场补充型活动主要提供俱乐部公共物品或互益型物品,公共物品的受益范围较狭窄。这些俱乐部物品由不同的行业协会为了克服各类市场不完善而提供,主要弥补市场失灵,这也是绝大部分行业协会成立的目的。行业协会这一经济机制可以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作为市场和企业的替代或补充机制,协会能够降低市场型交易成本、管理型交易成本及政治型交易成本。对企业而言,行业协会能够降低会员企业反复出现的谈判、缔约费用、搜集信息费用、处理合同纠纷费用等;对政府而言,行业协会凭借自身行业信息优势可以协助政府相关部门更好地制定行业发展政策、作为企业与政府的桥梁和纽带发挥协调功能。这些功能促进市场经济的完善,降低相关方的交易成本,从而提高了企业生产效率和资源配置效率。协会的市场补充型活动涉及企业间为协调相互依赖的生产和投资决策所从事的活动。主要有6大经济功能,分别为宏观经济稳定和改革;水平协调(配额分配、产量削减);垂直协调(对上下游产业);降低信息成本;制定标准;质量改进等。具体地,与前述经济功能相对应,根据课题组的调查研究和问卷分析,概括总结了行业协会的16种职能,即反映诉求、行业自律、中介职能、协调职能、信息交流、促进产业发展、提升产品质量、影响公共政策、研究与开发、制定标准、技术支持、维护权益、行业管理、稳定经济、提供融资支持和履行社会责任等。

(二)组织特点、外部约束与行业协会制度能力

行业协会的经济功能取决于协会的制度能力,它可以促使协会开展集体行动、协调会员利益,提供纯公共物品和俱乐部公共物品。高会员密度、有价值的选择性激励和有效的内部利益协调等协会的组织特点可能增加协会制度能力;而外部执法机制的约束可以提升协会将其能力运用于生产性目的的可能性。会员密度指协会的行业代表性,通常用会员产值占全行业产值的比重或会员数量占全行业企业数量的比重来表示。会员密度低,说明其代表性差,较难开展集体行动,从而为会员提供相关服务。根据课题组2008—2009年的调查研究,金融保险证券类行业中的会员密度最高,例如,在银行业,银行业协会会员密度近乎100%,同时,会费收缴率也比较高。保险和证券行业中,由于具有强制入会的规定,因而会员密度为100%①根据2009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保险法》第八章第一百八十二条:“保险公司应当加入保险行业协会。保险代理人、保险经纪人、保险公估机构可以加入保险行业协会。保险行业协会是保险业的自律性组织,是社会团体法人。”根据2005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第九章第一百七十四条:“证券业协会是证券业的自律性组织,是社会团体法人。证券公司应当加入证券业协会。”,相应地,这些类型协会权威高、资源多,更可能有效实施集体行动,服务于会员和行业,积极发挥协会经济功能。

因此,我们有假设H1:会员密度与协会制度能力正相关。

选择性激励是给予人们或组织是否贡献集体物品或俱乐部物品的一种收益或者私人物品(Oliver,2013[35])。选择性激励可以是对参与者的奖励,也可以是对非参与者的惩罚。选择性激励的思想最早来源于Olson(1965)[11],如果能够奖励积极贡献资源以供给集体物品者,同时,惩罚搭便车者,则集体物品提供不足的问题可以得到有效缓解。很多情况下,选择性激励来源于国家,尤其在发展中国家更是如此。会员集体行动由于选择性激励的提供可能变得更为容易开展。当协会能够给予会员关键性收益时,这种会员资格非常宝贵,会员退出成本将变得十分高昂。例如,巴西家居制造商协会具有制定产品标准、保证会员销售、实施制裁和处罚权,政府部门只与协会签订采购课桌合同,然后才从会员企业那里购买产品。这就可能促使协会具有很强的制度能力(Doner和Schneider,2000b)[9]261-288。而在我国的中关村科技园,管委会或者其他政府部门授予某些协会优先获得政府采购或者政府项目的权利②根据课题组于2008年对中关村科技园区协会的调查研究。,使得这些协会的制度能力可能变高。此外,国家还可能授予协会对外贸易谈判权利、产品认证认可、职业资格认定、广告预审权利等,这无疑增加了企业成为会员的收益及协会制度能力提升的可能性。例如,北京医药协会具有医药销售人员资格认证权利和医药广告预审权。医药销售人员参加由它组织的学习和通过考试后,协会颁发劳动部门认可的药品经销员证。药监局批准的医药广告的预审环节也由其负责。这样,协会甚至在全国的医药行业中,都具有很强影响力与号召力,协会动员企业进行集体行动的能力可能得以增强③根据课题组2013年对北京相关行业协会的调研与访谈。。

这样,我们有假设H2:协会的选择性激励与协会制度能力正相关。

内部利益协调主要反应协会的治理能力,是治理能力的具体化。良好的内部利益协调机制,可能更好地凝聚会员人心、促进会员团结、提高协会权威和向心力。内部利益协调主要包括:协会内部规则和代表随会员变化和协会使命变化而调整的弹性;协会决策尤其是事关会员利益的决策透明公开性;协会决策经过讨论和协商的充分性。内部弹性使协会根据变化情况及时调整会员代表和组织结构以及根据变化的环境及时调整协会主要任务,这对于保持协会灵活性和对运营环境的适应性,从而吸引和留住会员具有重要意义;决策透明性与协商充分性,可以缓解集体行动难题以及减少监督成本,增强会员服从协会章程和决策的意愿,此外,透明性也保证了协会在会员之间分配资源时的公平性。协商的充分性能够促进决策达成一致的可能性,降低决策实施的交易成本。Olson(1975)[36]认为会员的同质性是促使协会开展集体行动的静态因素,而决策的充分讨论是一种动态过程,可使异质会员尽可能达成一致意见。

因此,我们有假设H3:内部利益协调与协会制度能力正相关。当然,协会资金实力雄厚,人才资源素质高,对于协会制度能力也可能有积极影响,因此,我们有假设H4:协会收入与人力资源素质与制度能力正相关。此外,针对官员兼职或离退休官员在协会中任职的事实,我们也提出假设H5:官员存在影响协会制度能力。

外部约束主要包括协会所处行业竞争程度、同业协会数量、政府监管、政府政策等变量,它们一方面可能直接作用于协会制度能力;另一方面,也可能通过协会的某些组织特点,例如官员兼职或离退休官员任职等间接影响协会的制度能力。故而,我们有假设H6:外部约束一方面直接影响制度能力,另一方面通过组织特点间接影响制度能力。

(三)制度能力、外部约束与协会服务能力

协会拥有较高制度能力,则可能获取更多资源、较容易开展集体行动,协会服务能力自然得以提高。因此,我们有假设H7:协会的制度能力与服务能力正相关。

协会的制度能力是中性的,协会既可以用它来寻租,也可以用它达成生产性目的,改进经济效率(Paola Perez-Aleman,2003[37];Kingsbury和Hayter,2006[38];Sullivan,2007[39];Cammett,2007[40])。而外部约束有可能改变制度能力的消极使用。其中,行业协会所处市场的竞争程度激烈,说明市场比较脆弱,这一方面可能使协会进行寻租活动,保护本行业和本地市场,从而将制度能力应用于非生产性目的上,强化了其负向服务能力;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使协会积极提升会员竞争力,促进产业升级,从而提升了协会的正向服务能力。同业协会数量大,协会之间竞争越激烈,协会之间搭便车倾向越严重,协会可能依赖其他协会应用制度能力游说政府,而自己“坐享其成”。

国家的制度约束如政府监管、政策等,可以将协会制度能力导向于提高经济效率上,减少协会将制度能力用于寻租活动的可能性。当然,协会的某些组织特点例如资金也有利于协会开展服务于会员的活动。

综上,我们有假设H8:外部约束对协会服务能力具有影响;假设H9:组织特点的某些因素影响协会服务能力。

二、研究设计:指标、变量说明和计量模型

(一)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指标

1.制度能力指标

根据制度能力定义,将其分解为是否按时交纳会费(punctu)、会费交纳比率(dueratio)、对会员惩罚力度(tpena)①对会员的惩罚力度分别用罚款、禁止获得会员服务、取消会员资格、业内警告、向社会公开名单、上报政府或司法部门、其他惩罚措施、无处罚措施表示,根据协会的惩罚力度轻重,我们分别赋值为8~1。由于一家协会可能同时存在一种以上惩罚方式,故在问卷中设置了多选项问题,对其相加得到总的惩罚力度指标tpena。以及会员遵守规则程度(charter)②它由章程遵守程度obey,行规行约作用lines,会员对集体行动响应程度action以及会员对临时决策遵守程度temdeci等4个指标加总得到。对这4个指标从高到低赋值为5~1。4个衡量指标。其中,总惩罚力度和会员遵守规则程度量纲相同,因此,先直接对这两个变量取平均值,获得制度能力指标instit1,反应协会促使会员遵守规章和决策方面的制度能力,把它称为“遵章守纪”制度能力。

从以上定义可以看出,反应制度能力部分指标的测量属性不同,为了计算制度能力的合成指标(Composite Indicators,CI),我们采用OECD和JRC (2008)[41]的方法对不同类型的指标进行合成,步骤为:

2.服务能力指标

服务能力由协会职能体现,而协会职能由协会开展的活动实现,从课题组调查来看,目前协会开展的活动有38种①限于篇幅,这些活动没有列出。。根据问卷中设置这些活动开展的项数或次数,来反映协会服务能力。为将这38种活动合成为反应协会服务能力的指标,与制度能力加总方法类似,我们依然采用加权乘积法。步骤为:

1)正规化原始数据。对数据进行正规化处理,采用的方法同样是线性正规化方法,计算公式为

2)加总指标。取权重为wq,然后利用加权乘积法进行指标合成,计算公式为

3)权重的确定。采用加权求和法时,权重的确定比较关键。当缺乏先验信息时,一般假定权重相等,这里,根据案例分析和问卷,发现开展这些活动的协会频次(frequency)分布不同,一些活动在所有协会中开展的频率较大,我们倾向于认为这些活动对协会而言比较重要。因此,这些活动被赋予比较高的权重

最后ser。

(二)组织特点指标

1.会员密度。用会员覆盖产值占注册地本行业总产值之比localvalu以及会员数量占注册地本行业企业总数比ratio表示。

2.选择性激励。国家经常是选择性激励的重要来源,许多发展中国家,政府向协会授权,这些授权可能是职业资格考试、行业统计、行业管理、负责实施政府项目、产品认证和其他授权等,我们对这些授权加总,得到反应协会获得政府授权的程度指标power③因为一个协会可能拥有政府授权或认可的一个以上权力,所以我们在问卷中设置了变量的多选项,为计算一个协会得到政府授权的权力大小,在此将计数累加。。

3.内部利益协调。我们分别用规则随会员变化而调整的弹性flexi、决策透明度transpar、决策讨论程度discus3个指标表示。

此外,为了分析官员存在对于制度能力的影响,我们设立了指标dlead,代表协会中是否有兼职或离退休官员,同时为了分离兼职官员和离退休官员的不同影响,我们分别设立了dlead1和dlead2两个虚拟变量。

实际来看,似乎一个协会的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强,其资金也比较雄厚,人力资源素质也较高。资金实力用过去3年平均收入(income)衡量,人力资源素质用相对指标本科以上人数占全部人数之比(rhuman)衡量。

(三)外部约束指标

1.行业竞争程度。协会所处行业竞争程度可能影响协会制度能力,企业数量越多,协会越难以开展集体行动,故而制度能力越低。用competition表示。

2.同类协会和同类组织数。同类协会的竞争可对协会产生一种外在压力,进而可能转化为协会提高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的动力。同类组织在这里指具有与协会类似功能的中介公司,他们与协会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业务交叉,故而也可能对协会构成竞争。同类协会用指标 simass表示,同类组织用simorga表示。

3.政府监管。政府监管可以约束协会将其制度能力应用于生产性目的,而非寻租。用指标supervision表示。

4.政府政策。外部约束中,政策可能对协会制度能力以及协会组织特点例如内部治理产生影响。分别用指标polinum表示政策出台数量、effects表示政策作用、support表示政府支持程度。

(四)计量模型和数据来源

根据前述理论分析和假设,设定如下5个计量模型

其中,insi为制度能力向量;seri为服务能力向量;psei正向服务能力向量;nsei为负向服务能力向量;FEAi为组织特点向量;CONi为外部约束向量;ui为随机向量。

样本来源于课题组于2012年、2013年面向全国行业协会发放的问卷调查表,回收后经过整理,获得有效样本67份,其中,个别样本缺失数据用均值填充。这样,根据上述变量和指标的定义,得到表1。

表1 相关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

三、计量结果与分析

(一)组织特点对制度能力的回归结果

如表2,由于方程(1)~方程(4)中的制度变量指标是有序变量,因此不宜采用OLS进行回归,而有序logit或有序probit是较好的估计方法,从实际来看,这两种估计结果差别不大,但有序ologit相对简便。这样,对方程(1)~方程(4)采用有序ologit。回归方程(5)采用OLS回归。方程(6)采用工具变量法回归。模型有5个,但是表中估计的方程根据不同估计方法及引入变量多少是6个。

对于回归方程(1),分析了组织特点对“遵章守纪”制度能力的影响,结果发现只有官员存在与否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协会内部官员的存在不利于会员遵守协会的规章和临时决策,降低了协会的制度能力。比较令人奇怪的是,会员密度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这与先前假设H1不相符合,虽然符号为正。协会获得政府授权、内部利益协调透明性和规则弹性对制度能力没有影响。由于内部利益协调指标还有决策讨论的充分性,我们尝试与弹性指标一起,估计了另一个回归方程,发现也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依然是官员存在与否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为了分离出究竟是兼职官员还是离退休官员对制度能力具有消极影响?我们分别用这两个指标做了回归,发现只有离退休官员的存在不利于协会的遵章守纪制度能力,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检验,而在职官员的影响为正,但不显著。在回归方程(2)中,尝试将组织特点之外的外部约束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引入,观察上述组织特点对“遵章守纪”制度能力的影响,结果发现,在外部约束条件下,官员的存在仍然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而其他因素均不显著。H5得到了证实,H2、H3、H4未能通过检验。

回归方程(3)分析组织特点与外部约束如何影响协会对会员的惩罚力度这一制度能力子指标。可以发现结果与“遵章守纪”制度能力的影响类似。官员存在不利于协会对会员的惩罚力度。但当我们分别用兼职官员和离退休官员进行分析时,发现只有离退休官员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而兼职官员对协会的制度能力并无影响。其他的组织特点指标对于协会的惩罚力度指标没有影响。行业竞争、同类协会竞争与政府监管对于协会的惩罚类制度能力没有显著影响。

表2 组织特点对制度能力影响的回归结果

方程(4)对协会促使会员遵守规则的制度能力(charter)进行了分析。同样,官员存在不利于会员遵守规则;外部约束中,协会所处行业的竞争和政策效果都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会员企业的竞争越激烈,会员越不容易遵守协会规则。政府出台政策的有效性提高了会员遵守协会制定规则的程度。这样,H6部分得以证实。当尝试在方程中分别用兼职官员和离退休官员作为解释含量替换官员变量dlead时,发现只有离退休官员通过了0.1的显著性检验,并且影响为负,而兼职官员没有影响。

方程(5)根据计算得到的制度能力合成指标进行回归分析,发现只有行业竞争通过了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且系数为负。与方程(4)类似,这说明会员所处的行业竞争程度越高,协会制度能力越低,协会无法更好地诱导会员企业遵守章程和临时规则以及促使协会会员贡献资源以提供俱乐部物品,这同时也印证了奥尔森关于大集团更不容易团结一致,生产集体物品的理论分析。

在方程(6)中,尝试对会费缴纳率(dueratio)这一制度能力子指标进行分析,由于dueratio是连续性变量,估计方法与采用有序结果(ordered outcomes)的logit模型进行极大似然法估计不同,采用OLS法进行估计。在设定的计量模型中,收入可能对会费交纳率产生影响,然而,会费交纳率对协会收入也可能有影响,故而产生了内生性问题,为了克服收入带来的内生性问题,将协会注册资金(register)作为工具变量。因为通常情况下,协会注册资金大,在协会正常发展情况下,协会收入也应较高。同时,会费交纳情况并不影响协会的注册资金。这样,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进行估计,结果表明,对于会费缴纳率而言,只有会员所处行业竞争性和内部规则变动弹性分别通过了0.1和0.01的显著性检验,并且符号为负。这说明若会员所处行业竞争程度较高,会员只能获得该行业平均利润水平,并且为了应付激烈竞争,企业可能采取各种价格或者非价格竞争以保持市场占有率,导致企业成本增加,销售收入及利润减少,会员企业没有更多资金缴纳会费。尤其是若会员同时参加若干协会,则更有可能无法支付会费。而对于内部规则变动的及时性,或许是会员希望协会的规则和章程具有相对稳定性,所以对会费缴纳率产生了显著负向影响。对另一个制度能力的子指标为是否按时交纳会费(punctu)的分析结果显示所有因素均不显著。

总体看,几乎所有变量对于制度能力合成指标的影响都不显著,只有协会所在行业竞争程度对于制度能力合成指标具有负向影响。组织特点中,官员存在对于促使会员遵章守纪、遵守规则以及协会对于会员的惩罚力度这些制度能力子指标都具有显著的不利影响,验证了假设5,尤其是离退休官员不利于协会的这些制度能力。会员密度和政府授权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这与我们的理论预测相反。协会人力资源素质和收入对于协会制度能力并无影响。外部约束中,只有协会所处行业竞争程度对于协会部分制度能力子指标具有不利影响。政策效果对于协会遵守规则制度能力指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协会间竞争与政府监管没有对协会制度能力产生影响。

(二)外部约束对组织特点的回归结果

组织特点中的会员密度、选择性激励、内部利益协调等都有可能受到外部约束影响。例如,政府出台利于协会的政策,可能激发企业入会意愿;政府对协会授权,强化了选择性激励;政府对协会监督管理可能促使协会完善内部治理,促进内部利益协调等。为此,分别用会员密度、选择性激励以及内部利益协调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估计。方程(1)、方程(2)采用OLS回归。方程(3)因变量为二分类的结果变量,采用logit回归。方程(4)因变量具有计数性质,采用poisson回归。方程(5)~方程(7)为有序结果变量,采用ologit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外部约束对组织特点影响的回归结果

方程(1)、方程(2)分析外部约束对于会员密度影响。对于衡量会员密度的指标会员产值占比,协会之间竞争导致会员密度降低,并且通过了0.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显然,这符合现实。如果用会员数量占比来衡量,行业竞争程度依然对会员密度有微弱显著影响,通过了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

方程(3)分析官员是否兼职受外部约束影响,发现行业竞争性对其具有负向影响,通过了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同类协会竞争性与是否有官员兼职也正相关,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会员企业竞争程度越低,即行业越具有垄断性,官员越有可能在协会中兼职,从实际看,一些垄断性行业确实比其他竞争行业越有可能存在官员兼职现象①例如安徽省银行业协会的专职副会长和秘书长均由地方银监局官员兼任,http://www.ahbanker.com/html/intro/council/200804/17-2.html。。原因可能在于这些行业对于政府而言至关重要,故而政府向其中派驻官员,利于政府更好监管该行业,从而有可能间接影响协会的制度能力。同类协会越多,或许是政府为了干预协会之间无序竞争,故而安排政府官员在协会兼职。

方程(4)对于反映选择性激励指标政府授权(power)进行分析,发现同类协会竞争系数为正,并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同类协会竞争越强,政府越有可能向协会授权。方程(5)对于反映内部利益协调的规则弹性,经过有序logit回归,发现同类协会和政策数量都通过了0.0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这说明同类协会竞争促使协会规则弹性化和随环境适时变化,政策约束对于协会规则变化具有正向作用。方程(6)分析了外部约束对于协会决策透明度影响,可看出,政府监管和政策数量分别通过了0.1 和0.05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政府对于协会决策透明度有正向影响。同时,方程(7)中,对反应内部利益协调程度的决策讨论程度进行分析,在克服异方差情况下,会员所处行业竞争、协会间竞争以及政府政策都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检验,并且系数都为正。说明会员所处行业竞争程度及协会间竞争均促使协会决策更加民主化和科学化。政策对协会的民主决策也有积极作用。

总体看,外部约束的不同变量均影响了协会的不同组织特点,尤其是协会间竞争和政策对于组织特点的影响。同类协会竞争降低了会员密度,增加了官员兼职可能性及提高了政府对协会的授权几率;行业竞争程度对于官员兼职和会员密度也有微弱显著影响。同类协会竞争、政府政策对于反应协会内部利益协调机制的规则弹性、决策透明度、决策讨论的充分性都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同时结合表2与表3,我们发现协会之间的竞争和政策数量尽管对制度能力没有影响,但是它通过组织特点中的“内部规则弹性”对制度能力产生不利的间接影响,这也部分地证实了H6。

(三)制度能力对协会服务能力影响的回归结果

较高的制度能力使协会能够顺利开展集体活动,有利于获取提供公共物品的资源,从而有可能提高协会服务能力。故而,制度能力对于协会服务能力具有潜在影响。为此,我们用制度能力对协会服务能力进行回归,如表4所示,方程(1)、方程(2)用OLS回归。方程(3)用Poisson回归。方程(4)校正可能出现的内生性问题。

1.制度能力对服务能力的影响

方程(1)中,制度能力合成指标和收入对于协会总的服务能力影响都很显著,这验证了前述H7 和H9。协会人力资源素质对于能力没有影响。政府监管对于协会服务能力具有微弱显著的正向影响。可能的解释是,政府监管协会同时,也可能给予协会资源,以使协会服务于会员①常见的如协会的业务主管部门给予协会的资金或项目支持。。因此,H8在0.1的显著性水平下得到证实。

表4 制度能力对服务能力影响的回归结果

制度能力对于服务能力具有正向影响,然而从逻辑上分析,服务能力或许也会影响制度能力。这样,制度能力合成指标就是一个内生变量,为此,我们尝试用协会对会员的惩罚能力(tpena)作为它的工具变量,先做了相关性分析,发现系数为0.669 1,说明作为工具变量,比较合适,然后,我们用二阶段最小二乘法,进行回归分析后,发现稳健(Durbin-Wu-Hausman,DWH)检验没有拒绝instit是外生变量的假设,这就说明方程没有内生性问题,无需使用工具变量法进行矫正 (Cameron和Trivedi,2005)[44](限于篇幅,没有报告回归结果)。

2.制度能力与协会正向服务能力

正向服务能力由协会开展的促进经济效率而不损害社会利益的活动代表。在方程(2)中,我们发现制度能力的综合指标和收入对于正向能力也具有显著积极影响。所有外部约束变量对于协会正向服务能力均没有显著影响。

3.制度能力与协会负向服务能力

负向服务能力contact代表通过“游说活动”寻租次数①这些影响公共政策的活动不一定都是损害社会福利的行为,但是难以分离出两种不同类型的游说活动,只能以此代理指标近似。实际上,课题组曾经设计问卷尝试分离这两种行为,结果受试者均应答“未曾发生过有利于本行业而不利于社会的游说行为”。,不能用OLS估计线性模型,而适宜用Poisson模型,从方程(3)可看出:协会收入水平与协会负向服务能力显著正相关,尽管这种服务是一种不利于社会福利的负向能力。同类协会竞争有利于抑制协会负向服务能力,这意味着,在有限资源下,协会为了生存,有可能减少对于会员服务;另一方面,同类协会越多,使协会影响公共政策的意愿和能力有所下降,协会“搭便车”现象增强。而所处行业在竞争激烈情况下,协会可能影响公共政策,从而有可能损害社会福利,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政策对于协会可能的寻租行为具有显著负向影响,这说明,近些年政府出台的政策有效地抑制了协会的寻租行为。对行业竞争和协会间竞争的交互作用进行分析,可发现当市场竞争不太激烈时,协会之间竞争减少了协会寻租行为;同样,在市场竞争激烈情况下,协会之间竞争也使协会不倾向于游说政府,二者都通过了0.0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

进一步猜想这种负向服务能力也可能对总的制度能力具有影响。由此,回归模型产生了由联立性而导致的内生性问题,我们尝试将会员的惩罚能力(tpena)作为工具变量,然后采用两步法(two-step estimation)估计,以尽可能消除这种内生性(Cameron 和Trivedi,2009)[45]。如方程(4),从报告结果看,符号与未考虑内生性的模型全部一致,只是系数与标准误略有不同。

总体看,协会制度能力合成指标对于协会综合服务能力和正向服务能力均具有显著影响,但对于负向能力没有影响。同预期相符的是,协会收入对所有服务能力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同类协会竞争程度减少了协会能力的负向使用。而所处行业竞争程度为激烈时,协会可能影响公共政策,从而有可能损害社会福利。外部约束无论对协会服务能力合成指标还是正向服务能力都缺乏显著影响。

四、结论和政策启示

组织特点、外部约束与协会制度能力及服务能力之间,存在着相互关联,本文尝试探讨了这些变量之间的关系。大体上,组织特点和外部约束对于协会制度能力都产生了直接影响,外部约束对组织特点产生影响的同时,还通过组织特点中的个别因素对制度能力产生间接影响;制度能力对于协会总体服务能力和正向服务能力都具有正向作用,而对于负向能力没有任何影响。

研究显示,在组织特点中,官员的存在显著不利于制度能力提高,尤其是离退休官员的存在。外部约束中,行业竞争无助于协会促进会员遵守规则这一制度能力,但政策对于会员遵守规则具有一定效果,同时,政府监管对于协会的制度能力没有产生影响。协会间竞争对于强化组织特点和完善内部治理具有积极意义,但不利于会员密度的保持,也没有对制度能力的提升产生影响。协会所处行业竞争促进了协会内部决策民主化,但民主管理与制度能力没有相关性。总体看,外部约束没有对协会整体制度能力产生贡献。尽管协会收入对于制度能力没有影响,但是对于协会服务能力具有非常显著的正向作用。协会间竞争与政策只有利于抑制协会寻租活动,并没有对协会的正向服务能力产生影响。而激烈的行业竞争更容易诱发协会寻租行为。

十多年来,基于不同改革目标和导向,国家和地方层次出台了不少协会政策,尤其在地方层次,对行业协会改革进行了不同程度和层次的试点。然而,从提高行业协会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角度,本文政策启示在于:第一,在“政会分开”的改革中,国家颁布的行业协会与政府机关在人员方面的脱钩政策①中办国办印发《行业协会商会与行政机关脱钩总体方案》,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07/08/c_1115861454.htm。,无疑对于改善协会制度能力具有积极意义,然而除此之外,还应关注离退休官员任职问题,实证来看,离退休官员比兼职官员更加不利于协会的制度能力;第二,协会与政府机关在资产与机构方面脱钩以后,协会财务状况势必受到影响,为此政府应当明晰与协会资产产权关系并妥善处置资产,同时通过政府购买、政府项目、制定适宜税收政策等帮助协会增加协会收入和资金实力,从而有利于协会服务能力提升;第三,协会市场化改革中,对通过“一业多会”等促进协会之间竞争政策的效果不宜高估,尽管协会间竞争有助于减少协会寻租活动,但对于协会制度能力和总体服务能力及正向服务能力并没有改善。协会间竞争政策应当与协会所处行业的市场结构及协会本身特点结合起来考虑;第四,当前政策偏重于协会内部治理结构完善②根据课题组对21个省区2005年以来出台的有关行业协会政策法规的梳理,大部分地方的政策都倾向于规范协会的发展。,这种政策导向仅对于规范协会治理具有意义并已经产生了效果,但这并不能提升协会制度能力,进而影响其服务能力。未来政策重点应逐步转变为注重培育发展、促进制度能力和服务能力提升的效率取向。第五,双重管理体制改革中,在破除当前体制弊端的同时不应忽略政府监管对于协会服务能力的积极影响。这意味着,取消业务主管单位后,应重建协会的适宜监管体制,以使协会在遵从监管的同时也能从监管机构通过公私合作伙伴关系获取资源以提升服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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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ganizational Feature,External Constraints and Capability of Business Association

WU Wei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University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29,China)

Constructing assessment indicators of institutional capacity and service ability of business association,this paper’s positive analysis shows that organizational feature and external constraints impact institutional capacity which further affects service ability.For organizational factors,concurrent posts of officials or retired ones don’t benefit improvement of institutional capacity,especially the negative influence of retired officials.Income has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service ability of business association,but no impact on institutional capacity.For external constraints,industrial competition do harm to institutional capacity as well as service ability,which may induce rent-seeking activities.The rivalry of business associations doesn’t exert any influence on both institutional capacity and service ability.However,this competition significantly restrains rent-seeking activity.Public policy helps advance institutional capacity of“membership compliance with rule”which has no effect on the elevation of service ability,but could nevertheless reduce the possibility of rent-seeking.Institutional capacity has positive effect on both general service ability and positive service ability.However,it exerts no effect on negative ability.

business association;organizational feature;external constraints;institutional capacity;service ability

F019.6

A

1009-3370(2016)01-0103-12

10.15918/j.jbitss1009-3370.2016.0114

[责任编辑:宋宏]

2015-07-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资助(10BGL103);国家留学基金资助。

吴伟(1970—),男,博士,副教授,E-mail:highbrow@uibe.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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