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海河边的津味儿乡愁

2016-09-26

中华民居 2016年1期
关键词:天津人浮桥天津

海河边的津味儿乡愁

没有一座城市比天津的文化更丰富,而面目更平民化。天津是真正住得下天子、容得了草根、禁得住文化冲击诱惑、留得住乡愁的城市。开埠600年来,码头文化、海派文化、民俗文化、帮派文化……多层次文化互补交融形成了天津的厚味和醇味、洋气与大气。而天津的民居和建筑格局,也在种种文化的引导和浸渍中,逐渐水落石出。

“九河下梢”天津卫

自公历1404年被朱棣亲赐名天津后,天津的发展迎来了新纪元。作为军事要地,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带,天津开始筑城设卫。“卫”是明朝的军事建制。如今,虽然“卫制”早已消失,但“天津卫”这一饱含福气、深具历史渊源的词语,却活力昂然地留在了人们的时代语汇中。

在天津,有句俗话,叫作“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九条河都要往天津流,想过河就得靠浮桥。旧时,天津著名的浮桥有西沽浮桥、钞关浮桥、盐关浮桥、院门口浮桥、老龙头浮桥等6座。以后修建的钢桥有金刚桥、金钟桥、金华桥、老龙头桥、金汤桥等。这些桥作为时代的一个又一个见证人,留下了一抹抹浓浓的乡愁。

天津独特民居四合套

天津是个有着600多年历史的城市,孕育着自己独特的传统风格,其中就包括有“建筑博物馆”之谓的多重交织的民居建筑特色。这里有以四合院、四合套为代表的传统建筑艺术,有以水西庄为代表的园林式民居,还有以庆王府为代表的中西合璧式及西洋式民居建筑。

直沽桥

解放桥

天津老城里的传统民居——津派四合院、四合套,是体现天津600年建筑艺术的文化载体。旧时,天津的官宦人家及富商大贾大多都居住在老城区及其周围的大四合套院落。“韩高石刘穆,黄杨益照临”的清代早期八大家等都建造了规模宏大的四合套宅院。后来,不少富商相继跻身于八大家中,如乡祠卞家,户部街益德王家,东门里高台阶华家,“世进士第”姚家,买办徐朴庵家,冰窖胡同李善人家等。津派四合院、四合套论其气势大于江南庭院,其华丽阔绰比过山西大院,其精美铺张讲究过北京四合院。天津杨柳青石家大院、问津园、一亩园、思源庄、水西庄就是典型代表。

天津的过去与古老

海河西岸的古文化街,为津门一地保留着城市最后的古老。天后宫始建于元代,供人们奉祀海神天后。它坐西朝东,直面着海河,迎接浪涛里的船来船往。通庆里是古文化街最具地方特色的胡同,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它全长约60米,两头是过街的三层小楼,中间两边则容纳了十几个独立的小院落。甫入巷口,一个蝴蝶状的镂空木雕立在头顶上方,从民国起,它就寓意通达吉庆,通庆里也由此得名。通庆里代表了天津古朴的一面。玉皇阁始建于明朝洪武年间,距今天有600多年的历史,算得上天津现存最古老的建筑。玉皇阁的原建筑群落是十分庞大的,包括旗杆、牌楼、山门、钟鼓楼、前殿、八挂亭、清虚阁、南斗楼、北斗楼、三清殿等。其中,清虚阁作为庙内的主体建筑最为瞩目。天津文庙过街牌楼始建于明代,是天津地区仅存的木结构过街牌楼,也是我国现存牌楼中的珍品。“道冠古今”金黄大字据说是乾隆的亲笔,是对孔子至高至上的颂词。

天津金汤桥

劝业场

天津卫旧景

兼容并包万国风

在天津中心市区的南部,东西向并列着以中国西南部名城为名的五条街道,天津人习惯称之为“五大道”。历史上,较早开埠的天津一度被称为“九国租界”,集中的地方就是“五大道”。这是一片长方形的领地,有约莫100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却足足迁徙来2000多所代表不同国家建筑风格的花园式房屋,而这也成为旧天津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缩影。在甄选了300余幢典型的风貌建筑后,统计的数据依旧带来了惊诧。其中,英式建筑89所、意式建筑41所、法式建筑6所、德式建筑4所、西班牙建筑3所,还有众多的文艺复兴式建筑、古典主义建筑、折衷主义建筑、巴洛克式建筑、庭院式建筑以及中西合璧式建筑,分明是一处万国建筑博览苑。然而,与上海不同的是,天津的“海派”情节更多被编织到建筑的身上。同时,天津也是固执的,只允许在躯骸上做出适当的妥协,却在性格里寸步不让。面对舶来文化,天津默默地守着津派文化的底线。

名人故馆今仍在

名人故居是天津冠冕上的明珠。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天津在近代中国历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津门故里,名流云集。众多富商政客、文人大豪在京城遇挫后,或大隐于斯,或蛰伏于此,留下不少历史痕迹。数目庞大的名人故居,遂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百年天津卫,浓缩其间。张学良旧居、段祺瑞旧居、梁启超旧居、吉鸿昌故居、张自忠故居、霍元甲旧居……据不完全统计,大约有500多位民国时期著名的政界、军界、商界、文教卫生界及外籍人士在天津建有住宅或短暂居住过。一个时代已离我们远去。然而许多名人故居至今仍保存完好。这些千姿百态、造型别致的故居不仅是历史的见证,而且是难得的人文景观,是沉静而又鲜活的历史雕塑。

天津蓟县独乐寺

果戈理说:“当诗歌与传说已经缄默不语,建筑还将历史鸣唱诉说。”俨然这就是岁月掠过之后的最好注解。便如津门一地,古老和现代,东方与西方,成就了一场记忆的缝合。

世俗之城的乡土情

天津卫,因水而生,因水而兴,九河梢下,涤荡出的却是最懂得生活的天津人不管城市如何繁华喧嚣,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他们都安之若素,吹着渤海湾的风,在海河的温润里过活,不疾不徐,按着自己的步调自得其乐。

天津人生性豁达乐观,爱逗哏。“京油子、卫嘴子”这话虽带贬义,北京人不爱听,天津人却不以为意。“哏”,似褒似贬,三言两语,难解其深意,但在生活中却被天津人用得出神入化。再加上那嘎嘣脆、语调犀利的天津方言,更是平添声色,抓人耳目。生活中的多少嬉笑怒骂、无奈心酸,都在哈哈一笑间,化成烟云散。

听相声是天津人的传统和习惯,茶余饭后,从段子内容到演员,什么叫铺平垫稳,什么叫迟急顿挫,都能成为家人和朋友相聚的谈资。如今,相声特别是茶馆相声,逐渐在许多城市沉寂,但天津依然是相声的乐土。

天津人生性豪爽豁达,但是在一件事情上爱较真,那就是听戏,祖祖辈辈皆是如此。梨园行有句老话:“北京学戏、天津唱成、上海赚包银。”自徽班进京以来,要想学戏,京城里拜名师,但要唱出名堂来,少不了要去天津卫试炼试炼。清末民国,天津茶馆、戏园子众多,京剧更是前所未有的兴盛。“戏园七处赛京城,纨绔逢场各有情,若问儿家住何处,家家门前有堂名。”戏台之上,浓墨重彩,水袖妆华裳;戏台之下,不管是名人贵胄,还是平民百姓,怎管得身份地位,皆为戏痴。从早期的京剧大师刘赶三、孙菊仙,到后来的梅程荀尚四大名旦及杨小楼、郝寿臣、高庆奎、马连良等,各大流派、无数名家都曾鱼贯津门,登台献艺,引得万人空巷,争睹其风华。至今,许多戏曲演员都向往天津的舞台,因为他们明白台下坐的不仅是戏迷,更是知音。他们又最怵天津的场子,因为知音最懂戏的好坏。对戏曲的痴馋,似乎早已经浸透进了天津百姓的骨子里。锣鼓声起,他们心里最热烈的情感就被触发,沉溺其中,让戏曲演员都爱之、怵之。

相声表演大师侯宝林

京韵大鼓表演艺术家骆玉笙

快板书表演艺术家张志宽

如今的海河早已不复往日“连樯集万艘”的旧时光,只有河边的老艺人还在专注地画着糖画,租卖的风筝还在风中微微振翅。离海河不远的古文化街上,庇佑漕运安全的天后宫依然香火袅袅。年画、泥人、风筝、古玩、字画、碑帖店堂丛聚,门口古朴的招牌流淌着百年历史的厚重。这些店主的祖辈大都在那漕运兴盛的岁月里,凭借一门手艺在鱼龙混杂的水旱码头安身立命。

杨柳青也已不复“家家会点染,户户善丹青”的景象,风筝和糖人不再是孩童追捧的玩具,但是在天津,人们对于手艺人的推崇和敬重仍在。这些民间手艺仍在一辈辈地传承,并成为天津的象征,代表着一种实干的生活态度、一种精益求精的艺术追求、一种自强自尊的处世哲学。

天津,一座平民之城,作为通商大埠,历史上曾八方来仪、风头一时无两,虽然也穿过西装华,但还是那身长袍马褂最让他通体舒畅。

段祺瑞旧居

杨柳青年画

猜你喜欢

天津人浮桥天津
如果天津有“画”说
天津卷
《天津之眼》
落日浮桥
开路先锋舟桥部队
A Contrastive Analysis of Transitivity in the English and Chinese Versions of Pride and Prejudice
天津
Human Translator and Translation Technology
新年“希望球”
宝地天津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