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拨动生命之“意”——《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教学设计

张小波

以“言”拨动生命之“意”
——《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教学设计

张小波

《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虽是宴集序，但有散文的特质，文中没有晦涩的文言词语，学生借助注释大致能知晓文意。因此，避开教师直接讲解词义、句意，遵循语文的教学规律，以“言”为本，营建文言文的“文”（即“意”）课堂就成为必要。阅读活动，是阅读主体以自己的感性血肉之躯的全部感官去触摸、去品味、去探究，抵达文章深层世界，在生命体验的深渊中，饮尝生命意义的甘泉。文言文的教与学应该把重点放在对古汉语文字符号背后所承载的中华文化以及中国人的宇宙观、人生观的了解和领会上；教授经典古文，就是要领略其文章的核心价值。这就是读他人之经典，想自己之人生，让经典的人文情怀在学生的血液中流淌，铸造高尚、健康的人格。由此，文言文教学，就不可能面面俱到了，在有所舍弃才能有所突破的情况下，确定“以‘言’拨动生命之‘意’”为教学主题。品味语言，回归语文教学的本真，课堂以“言”之妙来拨动作者的“意”（人生之感）和学生的“意”（生命之悟），以“言”悟他人的人生，以“言”想自己的人生，在语言的感性世界里，品悟社会、品悟人生，达到“言”“意”并举，让灵性流淌于课堂，使学生感受“人文之美”，获得精神的愉悦，提升语文素养。

语文课堂教学的情趣化，是吸引学生兴趣的法宝。教学过程中，从学生的学习兴趣出发，营造课堂氛围，联系学生生活，告诉学生怎样“看相”方法，解读“为欢”尺度时，让学生联想平时的聚会，让学生列举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现象，这样能将“凝重”的社会问题情趣化，让学生潜移默化地知晓“为欢”的尺度，在心灵深处播下“及时行乐”的正能量：“及时”是热爱生命、珍惜光阴的一种积极态度；“行乐”是热爱自然、享受生活的一种表达方式。

【教学目标】

1.诵读，体会作者对生活的热爱。

2.细读，感染语言的艺术魅力。

3.研读，品味诗人热爱生命的豪情逸兴及其蕴含的情怀。

【教学重点】

1.感染语言的艺术魅力。

2.品味看似消极却洋溢着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积极情感。

【教学难点】

感悟理解生命的真正意义：生命在于内涵而不是长短，要懂得珍惜生命，让生命绽放光彩。

【教学方法】

“没有丝毫兴趣的强制性学习，将会扼杀学生探求真理的欲望。”不少学生学习文言文时，不喜欢诵读，只满足于盲目背诵，只顾扫清课本中的文字障碍，缺乏兴趣。针对这一现状，这节课立足于学生的学习兴趣，品味语言，体味传统文化，徜徉于文学殿堂，在生命体验的河流中，饮尝生成意义的甘泉。本课的教学中，以“诵读—品味—感悟”为主线，让诵读感悟法、比较分析法、讨论法贯穿课堂，让学生在轻松愉快中品读、感悟，获得精神的愉悦，提升语文素养。

【教学工具】

教学课件PPT。

【课时安排】

1课时。

【教学过程】

一、营造氛围，导入新课

（课前2分钟热身，学生放声自由朗读全文）

1.（投影李白画像）

师：这是谁？（李白）。我教大家一个看相的方法，以便同学们以后走上社会能混口饭吃吧。看相的方法——用我们语文的专业术语叫做“观察人物外貌”（板书）。注意啊——

（1）白面娥冠，什么打扮？（文人模样——才气）。（2）胡须飘逸，是什么模样？（仙人——仙气）。（3）两颊红润，这是什么人的特征？（经常喝酒的人——酒气）。（4）他的眉毛，怎么样？（眉毛倒竖——傲气）。才气、仙气、酒气、傲气，组成了李白的精神符号。

2.述：古人聚会为欢，喝酒，喝的是美酒；赏景，赏的是美景。饮酒赋诗，自古是文人的一大乐事。酒是水质的诗，诗是心酿的酒。因酒忘却人世间的痛苦忧愁，因酒在自由时空中尽情翱翔……今天，让我们一起穿越时空的隧道，去感受李白与堂弟们的一次“夜宴”诗情吧！（显示课题：《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二、自读，读文字：疏通文意

1.集体齐读。

2.疏理“言”的字词意义。

先每人独立诵读和疏理。再学生检测，每人出两个字词义的小题目，考考全组同学。后教师检测。

（PPT显示句子，要求学生说出加点词的意义。题目主要内容：万物之逆旅也、为欢几何、良有以也、大块假我以文章、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何伸雅怀。）

3.梳理“言”的句子意义。

先每人边诵读边自主梳理。再学生检测，每人一个句子，考考全组同学。后教师检测。

（PPT显示译文，要求学生在文中找出原句。原句为“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

4.抽检一二名学生疏通文意情况。

三、品读，读情境：“会”之原因

1.全班齐读：“夫天地者……大块假我以文章。”

2.李白为什么要组织这次宴会？在这里有没有讲理由？

师：有几个理由？一个？两个？慢慢看看。

（1）“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①“逆旅”什么意思？（旅舍）看到过没有？（你们每天从后校门出去回家，要路过“都来栖宾馆”，这就是“都来栖逆旅”）

②逆者，迎也；旅者，客也。迎客的地方就是旅馆。“光阴”是从哪个角度讲的？（时间）。天地呢？（空间）。空间，上下四方曰“宇”；时间，古往今来曰“宙”，这就是我们的“宇宙”。（板书：宇宙）。李白说天地是万物的旅馆，写出了天地的什么特点？ （广大）。

③光阴是百代的匆匆过客，写出了时间的什么特点？（短暂）有个成语叫光阴——光阴似箭。时间非常迅速。大家想一想，刚开始，李白就把天地写得这么广大，把时间写得这么迅速，有目的吗？（衬托）

小结：极力地衬托出人生的短暂。一般来说，一个宇宙意识很强的人，他的生命意识是超强的，李白就是这样的人。当他感到天地这么广大，时间这么迅速时，很自然就把目光收回来，放到自己身上，问自己一句什么话？（“为欢几何”）

（2）“浮生如梦，为欢几何？ ”，“浮生如梦”好像跟苏轼 《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哪句相似？ （“人生如梦”）

师：“梦”有什么特点？——虚幻的、朦胧的、短暂的……

（PPT显示：“人生如梦，为欢几何？”“浮生如梦，为欢几何？”）李白用 “浮生”，凭艺术直觉，你觉得“浮生”好还是“人生”好？（“人生”：太直白，太通俗，太普通。“浮生”：有漂浮感，人生好像飘浮在水上的东西一样，漂浮不定，这样写，有一个好处，可以把人生的悲凉感写出来）

小结：现在，我们总结出李白组织聚会的第一个理由：浮生如梦。（板书：“会”的理由：浮生如梦）

（3）你们想一想，天地这么广大，时间这么迅速，古人怎么办？（秉烛夜游）

问：“秉烛夜游”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我告诉大家，解决了根本问题。

小结：（PPT显示：“秉烛”——就是抢占时间）我们今天做的很多事情，无非就是抢占时间，所以，我们的电线架设到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要把晚上占有。（PPT显示：“夜游”——就是拓展空间）旅游业相当发达，每个人都想去很多地方，其实是拓展空间啊。人类的发展史，是一部浩浩荡荡的时空拓展史。要对抗天地的广大和时间的迅速，就要“秉烛夜游”。这就是李白聚会的第二个理由。（板书：“会”的理由：秉烛夜游）

（4）还有理由吗？（没有）

①下面用了一个什么连词？（“况”：何况。连词。递进关系）

（请学生说说“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的意思）

②“烟”给你什么感觉？（朦胧、飘渺，梦幻的感觉）美不美？（美）朦胧美、梦幻美，仿若仙境。“烟”还可以跟别的字词组合吗？（烟花、烟光、烟云、烟雾、烟波浩渺）但是，李白却在“烟”字之后，跟了一个“景”字，所有的景色都包括在这里。

③这里写的是什么季节？（阳春）能不能改成“春天召我以烟景”？（不能）“阳”给你什么感觉？（温暖。暖洋洋、暖烘烘、暖融融）“温暖”，属于什么感官？（触觉）

小结：李白笔下的春天，不是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而是触摸到的春天。触摸的感觉真好，最真心，最真切。

④（指着生）你翻译一下“况阳春召我以烟景”。这句的意思是温暖的春天用朦胧梦幻的美景来召唤“我”。我有一个翻译：温暖的春天用朦胧梦幻的美景来勾引“我”（PPT显示）。这个翻译好不好？（不好）

小结：“勾引”一词，从感情色彩来说，是什么词？（贬义词，感情色彩不对）李白聚会的第三个理由。（板书：“会”之理由：阳春烟景）

板书：“会”之理由——浮生如梦 秉烛夜游 阳春烟景

3.对待光阴的态度，我们应该怎么做？（让学生结合自己的体会谈谈）（例如：人生短暂，积极面对。诗句名言曰：“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发方悔读书迟”“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四、悟读，读深意：“会”之盛况

1.全班齐读：“会桃花之芳园……罚依金谷酒数。 ”

2.这段文字中哪个字可以概括出宴会的气氛？ （“乐”）

3.“会”的盛况

（1）问：李白与堂弟们在桃花园夜宴，究竟有哪些可乐之事？

板书：“会”之盛况——桃花芳园，叙天伦；群秀咏歌，谈幽赏；坐花醉月，狂宴饮；抒吟雅怀，赋诗情。

（2）问：聚会，大家飞快传递着酒杯，醉倒在月光下，把这个宴饮的场面写出来了，是一种什么场面？（欢乐）欢乐，力度不够，什么场面？（痛快）痛快，力度不够，什么场面？（狂欢）

小结：对，狂欢的场面。想象一下，李白一生，诗酒不离身，过的是诗酒人生。他在酒里写诗歌，有“李白斗酒诗百篇”；同时，他又在酒里悟人生，他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4.“为欢”的尺度

（1）问：李白饮酒赋诗的快乐，跟一般的世俗人相比，你们觉得有差别吗？

①想想你们平时聚会搞什么？（唱KV、喝酒、聊天……）这是不错的。更有甚者，不是这样，他们聚会就是赌博、打牌、吸毒……

②把这些聚会活动跟李白的赋诗、饮酒、幽赏对比一下，你觉得李白的聚会怎样？（高雅）

小结：相当的高雅。他们做的都是雅事，自比为谢惠连，是一群雅士做雅事。古人的精神生活，层次并不比我们今天低，他们的品位绝对地健康，情趣绝非低俗。（PPT显示：“为欢”的尺度：沉迷声色者，皆为患；娱情雅致者，皆为欢）

5.怎样看待“及时行乐”？

浮生若梦，“及时”是热爱生命、珍惜光阴的一种积极态度。（PPT：“及时”——对抗岁月无情的法宝）“行乐”是热爱自然、享受生活的一种表达方式。（PPT：“行乐”——对抗人生痛苦的良药）及时行乐，难道不正是我们短暂人生应该做出的正确选择吗？

五、赏读，读美感：触摸灵魂

1.全班齐读全文。

2.（PPT显示）问题：我读到了李白的。

（华彩的人生，高贵的灵魂；飘逸才情；豪迈乐观；率真深情；诗意人生……）

小结：这场夜宴是李白的一次个性与人生的诠释：阳春，月下，美酒，共享天伦；咏歌，畅谈，赋诗，其乐融融。什么“浮生若梦”，什么生命短暂，都在热烈与欢乐的氛围中远去了。我们读到了李白的旷达与洒脱，读到了李白对诗意生活的追求。

六、疑读，读创见：感悟生命

1.激发思考。

述：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曾说“人的本质是诗意的生活”，生命是奇妙的，浩瀚的宇宙间，星球开出了生命的花朵。可是，在这个幸运的星球上，人们都忙着利益的交换，身份的较量，财产的争夺。

问：人们忙忙碌碌，可曾想过，生命的意义是什么？（PPT显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学生议论，发言）

2.激情小结。

在浩瀚的宇宙与无穷的光阴里，个人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浮生若梦，生命易逝，能做的是不断地拓展生命的宽度。屈原选择上下求索，曹操选择建功立业，陶渊明选择归隐田园，李白选择及时行乐……从本质上讲，都是充实生命的一种方式。我们既然不能给生命增加时间，那么就给时间赋予生命吧！过诗意的人生。

3.对“生命的意义”有点感悟，写了一点文字，想听听吗？

诗意地生活

没有蓝天的旷远，可以有白云的飘逸；没有江海的奔腾，可以有溪流的秀美；没有红花的耀眼，可以有绿叶的悠然。是选择壮阔，选择显贵，选择平静，还是选择隐退？不如选择诗意地生活。

诗意地生活，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蒿人”的桀骜，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旷达，是听凭“云卷云舒”的闲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诗人一样记录美好的生活，但每个人都有权诗意地生活。

黑暗选择了她，她却选择诗意地生活。用心体验大自然赋予她的一切，用情为自己黑暗的世界画上太阳、彩虹，更用毅力充实着自己的智慧，完善着自己的人生，甚至笑着写出《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诗意地生活着，享受着，收获着，她的名字叫海伦·凯勒。

财富选择了他，他却选择诗意地生活。他总是穿着古朴的中山装，提着文具袋徜徉于燕园，所追求的只是学术，功名利禄与他无关，富贵荣华也不能吸引他，他只爱看看北京大学的花花草草，喜欢看看朝气蓬勃的莘莘学子。他是文学界的“常青树”，他的名字叫季羡林。

“丑陋”选择了她，她却选择诗意地生活。脸是一张“奇怪”的脸，眼睛小得只是道缝，鼻子塌得仿佛容不下空气。她乐观地对自己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乐观地欣赏着自己的独特，用内涵充实自己的人生，活在当下。她的名字叫吕燕。

诗意地生活，体验自由，无拘无束地遨游于纷繁的世界。

诗意地生活，看遍人生的大起大落，有处变不惊的淡定与从容。

诗意地生活，在纷繁的物质生活的刺激下，坚持心灵的准则——“举世皆浊我独清”。

诗意地生活，不被利禄所羁绊，只为寻得心灵的享受，超然世外。

选择诗意地生活，选择精彩的人生。（PPT显示此句）

愿生命如灿烂的桃花树。（PPT显示此句）

七、作业

1.课外阅读：冰心的《谈生命》。（印发资料）

2.课外练笔：以“光阴，追寻着你”为题，完成200-400字的情思小文。

【板书】

注释：

[1]刘占泉：《文言阅读教学的“实”与“活”》，《中学语文教学》，2012年第12期。

[2]张华：《〈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课例赏析》，《语文教学通讯（高中刊）》，2011年第7期。

[3]胡有进：《以“言”为本 建构“意”味生态课堂》，《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11年第1期。

[4]曹明海：《理解与建构——语文阅读活动论》，青岛海洋大学出版社，1998年。

[5]蔡智敏、姜联众：《第九届“语文报杯”全国优秀中青年教师课堂教学大赛实录》，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13年。

[6]张文质，孙明霞：《课堂因生成而精彩》，江苏教育出版社，2010年。

（作者单位：贵州省贵阳市第三十八中学）

编辑：李运

责任编辑：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