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中国
2016-09-20威廉·恩道尔
目标中国,一场蓄谋持久、触目惊心、血腥神秘、没有硝烟的险恶战争。
货币战争、石油战争、粮食战争、药品与疫苗战争、经济战争、军事战争、环境战争、媒体战争……招招险境的“套中套”,步步为营的“链中链”。如何解套?如何解码?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地缘政治学家威廉·恩道尔先生,以地缘政治的独特视角,真实、严谨、生动地勾勒出世界地缘政治斗争场景,揭示了美国统治集团在国际政治和经济上孤立中国,制造危机,重创直至扼杀中国发展的“慢火煮蛙”式的“屠龙”谋略,并点击美国霸权致命软肋,支招中国制胜策略。
这是一部旅德美籍睿智学者解码美国肆意操纵世界政局、扼杀中国发展幕后真相的力作,更是一部振聋发聩的警示录!本期我刊选载其中的部分章节,期望引起读者的关注与思考——
前 言
“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孙子兵法·谋攻篇》
“兵者,诡道也。……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孙子兵法·计篇》
谁是中国真正的敌人?
阅读本书,朋友们或许心生疑虑,也不免大吃一惊。
书中所列势力种种,其所虑所为均有相通之处,那就是让中国束手就擒。
事实当真如此?
针对中国的布局与陷阱,并非都像美国在亚洲的军事部署那样有目共睹,无可争议。这些陷阱极具隐蔽性,然而一旦成功实施将具有极大的灾难性。笔者只是在浩瀚如海的事件中发现端倪,并把它们所承载的后果展现给所有有识之士,防止灾难的发生,维护人类共同的利益。
我们通常把“敌人”看成是某个国家或国家集团。然而,中国的敌人并非美国人民,更不是英国或其他国家的大多数人。中国真正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人数不多但关系极为密切,还有培植多年的御用智库和财经团队随时听令。过去几十年,这些人已经实际控制了美国政府的核心部门,像财政部、国防部、农业部以及国务院等的诸多机构。
这些人对美国并无好感,对普通美国民众更是视之为草芥,弃之如粪土。我们不妨将他们称为全球卡特尔联盟,其中包括洛克菲勒家族、乔治·布什家族、杜邦家族、比尔·盖茨家族,以及一些闻所未闻的名字。这些家族并非精英,他们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在全球范围内损人利己,在未来几十年大幅减少地球人口就是其措施之一。要想实现对人类生命的终极控制,美国和中国这样的大国自然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不错,这些人确实疯了,但是靠着鼎鼎大名带来的神圣光环,他们竟能与“屠夫”的恶名毫不相干。
他们的实力来自手中的150家跨国公司,这些公司控制着世界经济的命脉。如果这些大牌企业联手,包括美国政府在内的各国政府都会不堪一击。千万别忘了,政客们都是明码标价的。中情局局长如果不合政治掮客的意,或许就会因性丑闻之类的借口被免职;而总统若像肯尼迪这般,必定会遭到暗杀。
这150家大公司构成了全球私人权力联盟,研究这张大网颇费心血,笔者用了38年的时间才洞悉玄机。这些公司实力令人生畏,但舵手却屈指可数,究其理念,均来自鸦片战争时期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及英国东印度公司,其核心的核心就是对美欧金融机构的掌控。通过把持金融市场和国际银行体系,这个联盟得以胁迫这150家公司,让他们唯马首是瞻,否则难逃破产厄运。美国民众早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联盟鱼肉已久。
控制美联储、美国财政部、英格兰银行、欧洲央行货币政策的有下列大牌机构:美国的资本集团公司、美商道富银行、先锋集团、摩根大通、高盛、美林、摩根士丹利、美国银行、沃尔顿企业(沃尔玛为其旗下公司);英国的巴克莱银行、法通保险;法国的保险巨头安盛、法国兴业银行;还有瑞银集团、瑞士信贷、三菱日联金融等。上述大牌机构拥有世界顶尖企业的核心股权,孟山都、波音、雷神、埃克森-美孚、哈利伯顿、 BP、壳牌均俯首听命。
瑞典研究人员最近对4万多家跨国公司及其所有权进行了分析,发现仅1,300家构成全球经济的核心,而其中的超级核心就是这150家,他们占据全球财富的40%以上,拥有的权力令人瞠目。如果看一看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的与会名单,就会对这些处于权力巅峰的企业有更好的了解。
不但如此,他们还拥有庞大的院外游说组织,美国商会、美国银行业协会、欧洲企业圆桌会议始终在其鞍前马后。
在美欧,全球卡特尔联盟花大价钱下注媒体和大选,迫使政府对大企业减税、放宽管制,让反垄断法成为摆设。这样一来,私人企业在过去 30年间积累了巨额财富,这在世界历史上前所未有。世界贸易组织的创立也是由他们一手推动,目的是在全球获得更大的利润。就像俄罗斯这样的新成员在世贸组织也没有决定权,而且还必须服从这150家大企业制定的规则。
这些企业涉及诸多领域,电信巨头有英国沃达丰、美国AT&T、韦里孙通信、法国电信;军工企业如波音、麦道;石油大亨像雪佛龙、埃克森-美孚、BP;农业方面是孟山都、先正达、杜邦、拜耳、嘉吉、阿丹米;房地产业包括印度的德里土地金融等。更不乏“赌城之父”史蒂夫·韦恩、微软创始人保罗·艾伦这样的名人。为说明他们的规模,不妨列举些许数字,据《福布斯》杂志2011年统计,这些大公司当年的营业额达36万亿美元,净利润2.6万亿美元。他们的资本总额高达149万亿美元,等于全球GDP总和的2倍,是所有发展中国家GDP总和的6倍还多,员工更是多达8,300万人。在他们背后操控全局的,就是华尔街和伦敦金融业屈指可数的一帮人。
这帮人就是华盛顿敌视中国、俄罗斯、伊朗等的政策推手,也是他们决定着是否对伊拉克、阿富汗、叙利亚开战。普通美国民众对他们的真实面目毫不知情,美国军方的大多数高级军官同样一无所知。读者朋友们在阅读本书时,请务必将此牢记于心。
这个全球卡特尔联盟就是中国真正的敌人,也是世界真正的敌人。至于他们所采用的策略,不妨称作“慢火煮蛙”。
慢火煮蛙与“屠龙”战略
有一则古老的民谚,讲的是要想把青蛙活活煮死,要先把它放进冷水锅里,然后慢慢把火加大,青蛙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听任死亡来临,身临险境却浑然不知。这则谚语形象地反映了当前美国统治阶层的对华战略。
30多年前,邓小平在中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政策的效果出乎所有中国人的意料,世界也为之震惊。正是凭借中国人民的勤奋和进取,上世纪70年代仍一穷二白的中国,一举发展成为当今世界的经济巨人。说来有趣,中国飞速崛起的第二个因素要“仰仗”美英等国企业的外包政策,他们原本只想从这个世界最大的廉价劳动力市场获利,谁知却在无形中助推了巨龙的腾飞。
美国政府高层很早就有推动中国融入世界的想法,关键人物是时任总统国安事务助理的基辛格,他一手策划了1972年尼克松访华的历史性事件。此外还有基辛格的助手洛德,此人后来出任驻华大使。实际上,上述安排都在洛克菲勒家族的无形掌控之中,基辛格和洛德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得意门生。当年毛主席与尼克松会面时,陪同在场的美国人仅有基辛格和洛德,连国务卿罗杰斯都未能参加。对美国的决策圈而言,能在冷战时期融化美中外交的坚冰,无疑是对抗苏联的头号地缘战略。
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邓小平随即开始了迈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关键转折。虽征途艰险莫测,但此举大气磅礴。1989年,苏联在美国的精心设计下解体,其后不久,中情局通过驻华大使洛德和其继任者李洁明精心布局,策划了“天安门事件”爆发。诸多证据表明,这些伎俩就是为了制造类似苏联解体前的政治混乱,削弱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阻止中国经济发展的步伐。虽然美国的行动未能成功,但对在国际政治和经济上孤立中国却发挥了重大作用。
此后,中国对外资日益开放,并且寻求加入世贸组织,这使其成为欧美跨国公司的理想投资市场。回首过去20多年,外资带来的效应令人瞠目。按美元汇率计算,中国现在是世界头号出口大国,也是排名美国之后的第二大石油进口国。
尽管中美之间不乏握手言欢、觥筹交错,但这些不过是镜花水月,美国的外交归根结底是由其自身利益决定的,与鸦片战争时英帝国对清朝的策略并无两样。时任英国外交大臣的巴麦尊一语中的——“国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中国的决策者务必要对此保持警醒。
从1972年中美高层首次接触到1989年柏林墙倒塌,美国对华交往的目的多少都带有联中抗苏的色彩。美国为对抗苏联无所不用其极,一旦戈尔巴乔夫领导的政权土崩瓦解,受洛克菲勒和布什家族控制的美国情报部门就开始对中国共产党如法炮制。力促中国政府推行一蹴而就的经济改革就在其中,这一措施的本质就是曾在20世纪90年代让前苏联国家的经济雪上加霜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导的“休克疗法”。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美国从自身的利益出发,计划用投资把中国变成世界出口基地,目的是利用其廉价劳动力降低从汽车到苹果手机等欧美商品的成本。中国虽名为出口大国,但获利甚微,相比之下,大笔的黄金白银却滚滚流向了美国。
这种情形延续到2005年,中国经济一直沿着美国倡导的“自由市场”的模式快速发展,因而并未被美国视为威胁,但随着经济规模扩大,对原油、铁矿砂、铜等原材料的需求与日俱增,中国开始采取更为大胆和有效的对外经济政策,足迹遍布非洲、中东乃至全球各个角落,原本只被视为沃尔玛等美国跨国公司廉价劳动力来源的中国,却在不知不觉中对美国未来的霸权构成威胁,尤其是在非洲、亚洲和富产石油的中东地区。
也正是从2005年开始,华盛顿用“慢火煮蛙”的策略来对付中国,并且逐渐把火调大,妄图重创直至扼杀中国发展。虽然离沸点已经不远,但中国仍有时间,对于中国领导人和人民而言,现在绝对不能对对手的残酷和意愿抱些许幻想。
本书所呈现给读者的,正是美国统治集团如何一步一步精心策划的“屠龙”战略。
威廉·恩道尔
货币战争:山雨欲来
到2005年底,中国的外汇储备即将突破1万亿美元大关,不过这也意味着中国政府别无选择,只能把越来越多的外汇结余用于购买美国国债,而美国就能高枕无忧地靠借债来支付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场战争的高额费用。
如鲠在喉
2003年3月,美国攻占伊拉克,举世震惊,北京清楚地认识到美国骨子里所遵从的就只有赤裸裸的霸权。
2005年,华尔街和美国政府开始对飞速增长的中国经济坐立不安。当年8月,中俄“和平使命-2005”联合军事演习,历时8天,地点在山东半岛及附近海域。此举令华盛顿咬牙切齿,它意味着曾一度为敌的俄中两国如今携手并肩。
看到中俄关系日趋密切,上海合作组织(SCO)不断发展,华盛顿迅速制定了钳制措施,首当其冲的就是拿人民币开刀。
幕后元凶
人民币目前在世界外汇市场尚不能自由兑换,但为方便贸易,中国人民银行事实上把人民币与美元挂钩。
美国政府的对华货币战争最初只是口水战,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责中国人为贬低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小布什开始第二任期后,华盛顿不遗余力地在汇率问题上对北京施压,他们很清楚,人民币汇率不但事关中国经济的核心,更关系到中国政局的稳定。恰因如此,华盛顿千方百计想给中国贴上“汇率操纵国”的标签。
如果人民币在2005年听任华盛顿的摆布,迅速升值20%~40%,中国出口将会受到重创,经济难免陷入困境。但福祸相依,如果中国外汇收入急剧下滑,其购买美国国债的能力也会随之下降,美国房地美公司和房利美公司的房贷市场就会应声缩水。无论如何,中国已经是美国最大的债权国,而美国则是中国最大的出口市场。
到2005年底,中国的外汇储备即将突破1万亿美元大关,不过这也意味着中国政府别无选择,只能把越来越多的外汇结余用于购买美国国债,而美国就能高枕无忧地靠借债来支付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场战争的高额费用。说来荒唐,当今唯一的超级大国之美国和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中国形成了某种互补,虽然匪夷所思,但确也客观存在。华盛顿其实从未真正想让人民币大幅升值,口诛笔伐不过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让北京对未来的经济安全寝食难安。
为应对华盛顿铺天盖地的责难,北京从2005年开始逐渐让人民币升值。当年7月21日,人民币对美元的固定汇率改为浮动汇率,同时参考欧元、日元、韩元等货币进行调节。到2008年,人民币对美元累计升值20%,这是对美国所提要求的很大让步。其实美国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削弱中国的出口能力,而是希望通过施加压力来破坏中国的经济。
由此来看,货币战争离结束仍遥遥无期。这正是华盛顿“屠龙”战略的第一招。
全球化时代,各国的经贸关系千丝万缕,货币安全甚至比能源安全更加重要,保持币值稳定的重中之重就是世界外汇储备体系。1944年布雷顿森林会议,美国主导了战后的国际货币制度,其后华盛顿不择手段,用谎言、欺骗、操纵甚至战争等方式来维持美元在世界上的“核心货币”地位。当前美国实体经济不断下滑,美元后继乏力,多少有些像撒切尔时代落魄的英国,但凭借超强的军事实力,美元继续高坐国际外汇交易的头把交椅。
对于美元的这一特殊地位,不少西方经济观察家用荒谬之极来评论,一方面其他国家要备有足够的美元储备,以防止类似1997年-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投机行为,另一方面迫不得已还要购买美国国债。事实上,正是由于中国人民银行大量买进美国国债,小布什政府才能在给富人减税的同时从容地发动全球反恐战争。哈佛大学知名教授尼尔·弗格森将之称为“中国对美国帝国秩序的某种‘贡献”。到2012年,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高达近2万亿美元。美元一旦崩盘,后果不堪设想。
真相何在?
从1944年至今,美元对黄金的比价已经丧失了97%。美元对世界其他货币的贬值每年在30%左右,华盛顿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一己私利。 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美联储更是故伎重演,印钞机马不停蹄,为了粉饰太平,还美其名曰“量化宽松”。
美国过去是、现在仍是真正的汇率操纵者!
1985年,美国迫使日本签订《广场协定》,降低了美元对日元及其他主要货币的汇率,此举让日本陷入著名的“泡沫经济”。1990年泡沫破裂后,日本陷入长期通胀,经济衰退。1989年,华盛顿对韩元如法炮制。通常这种做法都被冠以“同舟共济”的旗号,但问题是华盛顿从来都是把包袱强加于人。
美国对汇率操纵最著名的一次是在1973年。为了挽回美元的颓势,华尔街和国务卿基辛格沆瀣一气,精心策划了“赎罪日战争”,国际油价飙升4倍,美元地位惊天逆转,世界经济却深陷衰退。
2007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美联储无休止地印发美元,为的就是控制汇率的天平。只要美元仍保持世界核心货币的地位,华盛顿和华尔街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货币政策来支撑美国的金融霸权,中国学者把美元的浮动汇率称为“掠夺机器”,可谓一针见血。
2009年,中国已持有1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难怪温家宝总理当年3月13日公开对这些国债的安全性表示担忧,暗示中国将借助欧元等将外汇储备多元化。话音未落,华尔街金融大鳄和华盛顿联手在希腊引发了“欧元危机”,美元地位进一步得到加强。
上述行为不是汇率操纵又是什么?
中国农业银行高级经济师何志成指出,华盛顿要求中国采取浮动汇率是不折不扣的陷阱,这会让中国把人民币的定价权拱手相让,外国资本就有机会干预中国市场。
2011年2月,美国财政部的报告千呼万唤始出来,尽管没有给中国贴上“汇率操纵国”的标签,但其立场较前更为强硬,称人民币被“大幅低估”,并警告说“目前的升值还不够,中国需要加大步伐”。当年12月的报告中,美国财政部再次对中国施压。进入2012年,中国的出口明显下降,5月,美国财长盖特纳又拿人民币汇率老调重谈。
2012年美国总统大选帷幕初启,共和党候选人罗姆尼就放言,如果他当选,第一件事就是把中国定为汇率操纵国。罗氏有一部竞选宣传片,其中公开讲道:“罗姆尼将在经贸问题上毫不退让,会迫使中国按规矩出牌。”
2012年初,美联储转嫁通胀的做法让东盟十加三各国叫苦不迭,难怪他们决定建立有别于西方的资本交易平台,推进域内各国资本市场一体化。6月,新加坡交易所和马来西亚交易所率先连接,泰国证交所将在年底前加入。中国和亚洲相关国家也在推动使用双边货币来进行贸易结算,以此规避以往用美元结算带来的风险。
就像美国采取的诸多地缘战略一样,华盛顿迫使人民币升值的真正目的并不仅限于此,它是想借此一步一步使人民币成为美元及欧元那样的全球流通货币,最终迫使中国完全开放资本市场,为华尔街的资本大鳄们开辟一片肥水宝地。如果北京按照美国财政部、美联储、华尔街的要求去做,那么最终结局将和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的泰国如出一辙。
尽管如此,美元对人民币的货币战争只是华盛顿“屠龙”之术的一招而已。美国发动货币战争,就是想让中国未来的经济安全四面楚歌。为阻止中国经济增长,华盛顿及其北约盟友还有第二招,那就是控制中国的海外石油来源。
农业战争:想控制人,先抓粮食
中国食品消费在过去30年甚至更长时间里悄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变,城镇中的中国消费者越来越热衷于美国食品连锁店销售的新型现代食品,将其作为中国传统食品的美味替代品。如今,中国饮食中的营养成分被巧妙地破坏,已出现严重的营养危机。
用粮食做武器,是古已有之的战法。敌国人民难以忍受的饥寒之困,就是你的轻取之机。如今人类食品和动物饲料已经被武器化了。更有甚者,美国、英国的农工商巨头借助强大的政治金融力量,用几十年的时间全面创新了粮食武器的运用技法。一个针对中国人民的、有史以来最阴险的威胁已经成形。
始自30多年前,美国的快餐进入中国,来自异国的新口味被中国消费者追捧,逐渐上升为传统膳食之外的主要备选。不知不觉之中,美式快餐店已遍布中国的大街小巷,中国人民的膳食结构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变。美国农业巨头借助肯德基、麦当劳、赛百味登上中国人的餐桌,而一个长期性威胁隐藏在新奇口味和大众营养构成渐变的背后:中国的国家安全。
起初的变化非常缓慢。但这仅仅是一开始时的情形。
快餐之害:食物中的坏营养
美式快餐是用工业化方式生产的食品。流行美式快餐的地方,糖尿病会变成流行病。中国年轻人近年来在食品消费上最大的变化,就是吃多了西方的垃圾食品,中国糖尿病患者的发病率也急剧地上升了,仅仅20年的时间,中国就变成了“糖尿病之都”。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中国青年人的糖尿病患病率已四倍于美国,而美国青年的情况本来就够糟糕的了。快餐消费30年来在美国也一直增长。中国的劳动人口体质衰退了,西方的工业化垃圾食品严重地危害了中国下一代人的健康和活力。中国的卫生系统将为此而背负沉重的压力。要扭转这个局面,需要中国的中央政府立即采取紧急行动。
美国式快餐和工厂化食品中的一些成分,是否是导致肥胖症和糖尿病的源头?英国著名的医学杂志《柳叶刀》2004年就发表过文章,报道明尼苏达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马克·佩雷拉博士和波士顿儿童医院肥胖症研究组大卫·路德维格医学博士所做的一项3,000人15年追踪调查实验。他们发现,快餐、肥胖症和二型糖尿病之间存在“强关联”。实验组每人每周吃两次以上快餐,对照组每周只吃一次或者根本不吃。个人生活方式中看电视、体育活动、饮酒量、吸烟等其他因素都被分离开,以保证快餐消费量和肥胖症、Ⅱ型糖尿病之间的“关联”与其他因素不相关。15年的跟踪观察发现,实验组的体重平均增加10磅左右,胰岛素抗性(译者注:指人体不能有效地使用胰岛素,这是导致Ⅱ型糖尿病的原因)提高了两倍。
这个首次、全面、长期的科学研究,给“快餐是否导致肥胖之争”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么快餐会有害于大脑吗?《临床调查》杂志发表过华盛顿大学糖尿病肥胖症中心一份出色的科学研究报告:“多吃含高脂肪的快餐食品,可能会在大脑上留下疤痕。”他们用典型的美式快餐类高脂肪食料饲喂大鼠和小鼠,仅一天,也就是说很短的时间里,动物的大脑视丘下部就出现了炎症,这是分泌荷尔蒙、控制饥渴感、困倦感、情绪和身体节奏的关键部位。这项报告指出:“核磁共振成像证据表明,人类肥胖症患者也表现出视丘下部神经胶质过多。”综合二者后我们认为,人类和动物实验中的肥胖症,都与大脑视丘部位的伤害有关联。
越来越多的中国青年因对美式快餐成瘾而肥胖。肯德基、麦当劳全球连锁店,秘而不宣地把致人上瘾的化学成分加入鸡肉派和牛肉饼中。在物质形态上,快餐只是工业化的垃圾食品,在本质上却是新型鸦片。新鸦片战争的打手,不是停泊在广州城外的战舰,而是人们对美食的幻觉——更可怕的、比1840年的大英皇家海军军舰更严重的危险,因为这个对手没有外形。
垃圾食品如鸦片
是的,垃圾食品可以像海洛因一样让人成瘾。有科学实验可以证明。
位于佛罗里达的美国斯克里普斯(Scripps)研究所发现,典型垃圾餐中常用的玉米高果糖浆等糖类,可对大脑中枢区形成类似毒品效应的刺激和依赖而致人成瘾。在试验中给小鼠喂食垃圾食品会导致小鼠上瘾——控制愉悦感受的大脑区域逐渐麻木;小鼠吃得越来越多,即使要经受电击才能享受垃圾食品,它们仍趋之若鹜,情景令人惊怵!康奈尔大学威尔(Weill)医学院的路易斯·阿罗尼教授、前任美国肥胖症学会会长说,肥胖人的行为很接近可卡因成瘾者的行为模式,人类大脑对垃圾食品的响应和有毒瘾者寻找可卡因的模式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垃圾食品可让人上瘾。
如果不能采取果断措施把垃圾食品的消费降下去,28年后,美国人口将有一半患上肥胖症。
还有一种工业化食品常用的调料谷氨酸单钠盐(MSG),其危险性被美国的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掩盖或忽略了。过量使用谷氨酸单钠盐能导致痴呆。最近一份科学报告指出:“谷氨酸单钠盐作为兴奋性神经传导素,对神经蜕变致病的过程起了重要作用。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突触约有70%可被谷氨酸单钠盐激发,而当传导受阻时就会发生神经退行性痴呆症。谷氨酸单钠盐慢性释放的刺激性效应,能导致大脑皮层或皮下神经发生退行性病变,最终成为痴呆症。”
人工甜味剂是另一种最常用的食品添加物,其中有孟山都公司的“中性甜”(NutraSweet)和“坎特雷”(Canderel),2009年以后改为阿米诺甜(AminoSweet),作为糖的替代品用于无糖可乐等。孟山都公司于 2000年将甜味剂业务出售给日本“味之素”公司(Ajinomoto),今天该公司在全球市场的份额达40%,是全世界最大的甜味剂供应商。在中国有“味之素(中国)公司”“川化味之素”(Chuanhua)“河南味之素”等。
推广阿斯巴甜代替蔗糖的理由是“低糖”,然而它同样会导致体重增加,副作用很多,如导致抽搐、眩晕、偏头痛、健忘、疲乏、抑郁、惊恐症等。
麦当劳、肯德基在中国的扩张处处充满破坏性,性质如同1840年的鸦片战争——这就是一场新的鸦片战争!
以削弱中国的独立性和战斗精神为目标的华盛顿行动纲领中,垃圾食品不过是Q其中一部分。即使是在美国,为美国负责监管食品安全的机构——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对快餐中是否使用不可食用的添加物,同样不管也不问。美国政府最高层的严重腐败由此可见一斑。奥巴马政府的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副局长麦克·R·泰勒,1981年起加盟孟山都公司,曾任孟山都公司的执行官,1994年-1996年任职美国农业部,负责食品安全和监督。他对四届美国总统放任转基因食品安全性监管政策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泰勒在进入奥巴马政府之前,曾服务于洛克菲勒基金会出资办的智囊团“未来的资源”,该机构鼓吹美国向非洲提供农业援助,趁机把用专利保护的转基因种子散布到非洲。
进攻中国食品安全的第二条战线是转基因主粮。美国农业部与孟山都公司、四大农业巨头以及农用化学品巨头为此而联手行动,转基因主粮登上舞台。
“杀手”:转基因生物
转基因的生物工程是一大杀手,洛克菲勒基金会大手笔行动,其背后是一个大目标。无所不能的洛克菲勒基金会一手推动了转基因革命,靠的就是大把出钱。
它的第一个大项目不是小麦而是水稻——亚洲人民的主粮作物!美国和欧洲并不熟悉水稻,然而用分子生物学搞转基因的农作物育种这个大政方针,早在1982年就确定了,走一个“专家上书”程序,基金会就可名正言顺地出更多的钱进行研究。洛克菲勒基金会理事会批准水稻转基因项目的时间是1984年12月,正式启动的时间是1985年。水稻的命运在随后的10年-15年被改变。
没有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金钱,就不会有全球性的基因革命。从1985年到2005年,洛克菲勒基金会直接出资1亿美元,在全世界宣传基因工程和它改造全球食品生产的宏伟计划,间接输送达数百万美元。转基因在其战略计划中占据何等地位,其重要性不言自明。
他们的公开承诺是“殚精竭虑、坚持不懈地从事植物的基因工程”。虽然不能证明采用分子——计算机技术具有足够的合理性,测定水稻基因图谱的项目仍在1984年启动。在公开场合他们喋喋不休地宣传,为了应对将要到来的饥饿,必须做这么大的研究项目,世界人口还要增长几十亿,有那么多张嘴等着他们喂!而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控制中国和亚洲的粮食。
输送研究资金需要个新说法,他们就搞了“国际水稻生物技术项目” (IPRB),用钱去打开全世界所有高级实验室的大门,随后是宣传和推广转基因的17年,洛克菲勒基金会共出资1.05亿美元。从1989年开始更是追加专款开支做“培训与能力建设”,每年用5400万美元的金钱力量,把水稻基因改造技术的最新成果最快地投入应用。
转基因战争的种子,是这样深思熟虑地播种下去的。
转基因水稻新品种要出世,不能没有公关大手笔。洛克菲勒基金会在科学家和政界圈子里支持者很多。发达国家中有46家实验室很早就得到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水稻基因图谱项目1987年度的开支为500多万美元,瑞士联邦苏黎世技术研究所和德国佛来堡大学应用生物科学中心都是受助方。
洛克菲勒基金会培育了自己的科学精英圈子,菲律宾国际水稻研究所(IRRI)五位居首的科学家,全是洛克菲勒资助培养的博士,负责研究的副所长曾说:“没有洛克菲勒的钱,我们就不可能建造起今天的研究能力。”
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国际水稻生物技术项目集中优势力量开发了一个含维生素A的新品种——“金水稻”,据说是要造福发展中国家患Va缺乏症的营养不良的儿童。金水稻的宣传战极其成功,几乎在公众中建立起了一种信任感——干转基因的科学家们勤勤恳恳地工作,是为了解决世界饥荒和营养不良。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是真的,唯有一个是假的:这是一场深思熟虑的欺骗。
洛克菲勒的基因革命以水稻为切入点,因为水稻是大部分亚洲国家食品安全的象征。全世界90%的水稻产于中国和印度,人民每日的主粮 80%以上是稻米,水稻在西非、加勒比和拉丁美洲的热带地区也是主粮,大米是地球上24亿人民的主粮。驯化和培育水稻的历史长达一万两千年,适应千变万化的各地自然条件的耐旱抗虫品种被农民培育出来,从来无须“生物技术”插手。全世界14万个水稻品种表达了丰富得难以想象的生物多样性。
洛克菲勒基金会和美国政府早就盯上了亚洲水稻。远在转基因革命和国际水稻生物技术项目之前,上世纪70年代“绿色革命”的目标就是改造亚洲水稻。水稻品种的多样性在绿色革命中遭到横扫,亚洲的小农农业被纳入全球贸易体系。西方农业公司巨头为它们设计了信贷体系和销售模式,为它们建立了肥料、杀虫剂、农业机械的全球化市场。
真正的问题还不在于此。洛克菲勒基金会于1962年创办的菲律宾国际水稻所,趁亚洲绿色革命之机,以“保护品种”为名“收藏”水稻品种,把占总数1/5的、已知最重要的亚洲水稻品种都入了“库”。而更早于1960年由洛克菲勒基金会和福特基金会共同创建和维持的“国际农业研究咨询小组”(CGIAR),是收藏稻种的合法性大红伞,正是这家机构在伊拉克战前控制了伊拉克种子银行。洛克菲勒基金会以菲律宾为基地推行转基因革命,一点都不令人奇怪。
我们要知道“国际农业研究咨询小组”的总部,就设在华盛顿特区的世界银行集团总部里。就这样,世界银行集团拿到了亚洲种子银行的钥匙。美国开发转基因水稻所用的种子资源中,有3/4都来自菲律宾国际水稻研究所的种子银行。美国有了种子资源,就有能力强制亚洲国家在进出口贸易中放弃对美国水稻进口的“不公平贸易壁垒”了。
先正达、孟山都最终如愿把菲律宾国际水稻研究所变成自己的水稻种子库。“种子托管”只是借口,种子一旦到手、一旦进入生物技术巨头的实验室,就被改造了基因、加上专利保护,变成生物技术公司的知识产权。“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规定”(TRIPS)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首创, 1995年WTO成立时首次出台,目的是让跨国公司给植物和其他生物加置专利,窃为己有。
1993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了《生物多样性公约》,原本是为了控制盗窃发展中国家种子资源的行为,不料华盛顿只对公约原文作了一点微小的修改,就把“国际农业研究咨询小组”攫取到的遗传资源置于公约的限制之外。菲律宾国际水稻研究所恰好属于那个“小组”,于是50万个品种、占全世界40%的特有农作物被强加了“豁免权”,生物技术巨头可以随心所欲地用来研究转基因植物专利,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黄金水稻神话
根据联合国统计,发展中国家约有1.4亿儿童患有某种程度的维生素A缺乏症,其中25万至50万人会因此致盲(比例约1/300),这的确是发展中国家新生儿死亡的原因之一。洛克菲勒基金会充分利用了这个“真问题”,1990年开始以国际水稻生物技术项目的名义下手,制造出一个“维生素A黄金水稻”神话,黄金水稻被不失时机地做成一张推广基因技术的“情感牌”、一面招兵买马的旗帜、一把画线站队的标尺,尽管关于补充维生素A的一切承诺,都是险恶的谎言和蓄意欺骗。
水稻种子代表的是一种生命符号。转基因的水稻种子却是一个杀手,因为水稻是24亿人民的主粮。
破坏生育能力的转基因生物
转基因产品用作人类食品和动物饲料很危险,全世界已经有足够多的独立研究证明。最有说服力的是2010年俄罗斯科学家做的实验表明,转基因大豆伤害哺乳动物、令哺乳动物断子绝嗣。实验用的是繁殖力很强的坎贝尔仓鼠,对照用的纯种黄豆来自塞尔维亚,已经成为难寻的稀有之物,原因是转基因大豆商业化种植已经在全球普及:美国97%,阿根廷 99%,巴西50%以上。
俄罗斯实验由两个机构联合进行:俄罗斯全国基因安全协会和生态与环境问题研究所,领衔研究者是阿列克谢·谢洛夫博士(Alexei Surov)。他们有令人震惊的发现。
仓鼠按每组一对分开饲养。第一组为对照组,喂以通常的鼠类动物饲料,第二组添加非转基因大豆,第三组添加转基因大豆,第四组用更高比例的转基因大豆。我们观察它们的行为、增重速度和繁殖。
起初一切正常。然而,第二代再次配对后出现了严重的情况。喂了转基因大豆的实验鼠生长速度很慢,性成熟推迟。当实验进行到第三代时,转基因大豆组仓鼠没有后代出生,表明它们没有繁殖能力了。
第三代实验仓鼠甚至有毛发从口中生出的现象。这个令人惊愕的怪异现象在停止饲喂转基因食料后逐渐消失。
难道这个实验结果还不够明确吗?西方主流媒体以BBC、CNN和纽约时报为首,刻意地无视科学实验提出的严重警告:三代绝嗣。这种怪象,难道不是地缘政治利益在幕后操纵转基因泛滥的佐证吗?
中国在转基因管理方面有很多空子让人钻。美国粮食巨头如嘉吉、ADM、邦基等,已经操纵了中国的大豆进口。2011年,中国进口转基因大豆5260万吨,其中一半来自美国(占美国大豆出口总量的60%), 2012年第一季度到港转基因大豆刷新纪录,达1250万吨。进口转基因大豆已经超过中国大豆总用量的60%,被中国人直接和间接消费了(通过饲养动物)。上述俄罗斯仓鼠转基因大豆实验,是否暗示中国人口三代之内可能不育?此事已经达到国民健康紧急风险事件水平,应该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提出紧急处理对策了。
必须击破中国国内对转基因食品合法化的抵抗,才能把转基因变成中国人的基本食品。美国政府、美国农工商巨头将之视为当务之急。华盛顿用粮食作地缘政治的武器,技法早已炉火纯青。
大型战略必须有通盘谋划,把美国国内经济与国际政策脱钩就是一个大手笔。美国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研究、70年代以石油冲击小试牛刀,最高权力精英仔细计算过,为了全球霸权战略大计,必须以举国之力聚焦“战略产业”核心。美国国防军事工业是战略核心,波音、麦道、哈里伯顿和柏克德公司等当仁不让。放弃对通常的基本工业部门,如钢铁、汽车、电子、矿业的保护,转而聚焦于最新战略产业部门如生物技术,才是最符合美国国家利益的政策。
农作物出口对美国扩张全球霸权具有更大战略意义,因此超越常规工业部门跃升为战略优先。早在20年前,从1992年开始,生物技术产品——转基因农作物出口,就被设定为美国谷物和农业出口的战略核心,美国国家利益所在。1995年完成改组的WTO,正好用来推进美国农工商巨头利益的工具。
然而,只要进口美国粮食的国家,还能用自己的种子生产粮食,那么它们就有能力最终摆脱对美国的依赖。从美国利益的角度看,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垄断种子,用专利攫取种子品系的权属——转基因种子专利,就是它们最想要的、最大的国家利益。
污染中国食品链
1979年后,中国向西方特别是美国开放,美国农工商巨头孟山都公司得以顺利进入。这个全球最强势的生物技术巨头,利用中国人缺少技术知识的弱点,公开贿赂地方官员,无所不用其极,向中国水稻主产区非法输送了转基因种子。目前,美国的转基因种子已经非法出现在中国许多地方。
2011年4月,一位中国环保官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国务院的四部委联合调查发现:“由于监管不周,在几个省发现了非法转基因种子。”欧盟“食品饲料快速警报”网站披露,2006年至2011年,欧洲国家115次查获来自中国的大米食品含有转基因成分(译者注:最新信息, 2012年欧盟累计已查获中国出口米制品含非法Bt63转基因20次,与往年不同的是,中国已实施“出口检疫”制度。如此严查过筛仍不能杜绝出口产品的转基因“污染”,可见国内大米的转基因污染程度已无法乐观)。绿色和平生态组的中国农业专家方立峰指出,转基因种子早在2005年就开始扩散,2010年曾在湖北、湖南、江苏数省的市场上被发现。
美国打通了中国政府的重要关节,让中国自己把转基因技术(农业生物技术)奉为中国未来食品安全的唯一方案。中国各地有100多个生物实验室,从1986年以来一直在搞生物技术开发,试图通过把生物技术纳入中国的传统农业体系。“提高产量和质量”令人担忧。
截至2001年,世界上已经有130个以上农作物品种被开发成转基因品种,其中有声称能抗虫、抗病菌病毒、耐盐碱干旱、强化营养或者提高质量的品种,甚至有能产生口服疫苗和重组型药物的转基因植物。
中国1998年种植抗虫Bt棉面积达120000公顷,1999年-2000年种植了350000公顷,主打品种是孟山都公司的Bt棉品种(Bollgard)和中国农科院研发的Bt抗虫品种。
转基因是一匹特洛伊木马,华盛顿的美国精英精心设计,只要中国允许它进入,20年内中国的食品安全将被摧毁。放纵转基因产品,终将被证明是新中国自1949年成立以来犯下的最危险的错误。行文至此,不幸中的万幸,中国国内爆发了激烈的争论:推广任何一种转基因产品,是否为明智之举?辩论刚刚开始,而中国农业部早已正式批准了转基因棉花、甜椒、西红柿和木瓜种植,核准了转基因大豆和玉米进口,虽然只是用于“加工”。
曾经有100多位研究者在2010年写信给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呼吁取消一种玉米、两种水稻的转基因安全证书。他们要求公开辩论,要求明确标注食品中含有转基因物质。他们指出,被批准的转基因水稻虽然是在中国的实验室里开发的,但是采用了美国孟山都公司持有专利的功能基因,一旦商业化应用,就要交专利费和使用费了。假如在几年内就允许在中国商业化种植转基因水稻,那么即使是中国公司出售“中国”的转基因水稻种子,美国生物技术巨头孟山都和联邦政府,仍然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控中国水稻的命脉。
用世界贸易组织瞄准中国
WTO是与孟山都等生物技术巨头关系最紧密的大型国际机构。如果没有WTO,今天大多数国家不一定会向生物技术公司的压力屈服,也不会让转基因种子轻易地入关进门。
1995年WTO出现在瑞士的日内瓦。WTO被设计成凌驾于国家主权和法律之上的国际机构。它不用向任何别的公共机构负责。它听命于价值万亿美元的国际农产品贸易利益链,为国际寡头的利益服务。它是一个国际警察,是自封的全球贸易的裁判,对于主权国家维护利益的屏障来说,它简直就是一把“攻城锤”。WTO是一件新武器,或者是一具瞄准镜。
WTO的前身是关税和贸易总协定(GATT)。这个“协定”没有强制性,没有惩罚力,违规就违规了。而WTO是有惩罚条款的,可以对违规成员国实施高额惩罚。1948年谈判设立关贸总协定时,美国坚决反对把农产品列入国际贸易谈判,以免不得已被国际贸易规则打开美国农产品市场。在冷战中,农产品的贸易具有战略性质,让外国农产品进入美国,那是不能允许的。
二战以后每一次自由贸易的推动都来自美国。WTO的设想也不例外。乌拉圭回合谈判一反常规,农产品贸易变成首要议题。因为自从1980年以来,美国已经把农工商巨头扶植起来,发动全球农产品贸易的全面攻势,美国已经准备就绪。
美国在乌拉圭回合中提出的农业贸易的议案,是一个“嘉吉方案”。方案的起草人是嘉吉公司前执行官丹尼尔·阿姆斯图茨,被里根政府任命为驻GATT的特别代表。著名的阿姆斯图茨“四点方案”就出自他之手。
嘉吉公司是一个年销售额560亿美元的农业巨头,业务遍及66个国家和地区。它为洛克菲勒家族在拉丁美洲的利益服务,曾在基辛格1973年对前苏联出售小麦的项目中充当先锋,在近乎抢劫的大笔交易中大赚其钱。这家公司对美国联邦政府和美国农业部的影响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阿姆斯图茨的“四点方案”咄咄逼人,它要一手控制全球谷物贸易。它规定GATT谈判必须只有利于美国农工商巨头和它们在全世界的商业利益;它禁止一切政府支持本国农业、不许提供农产品价格支持,禁止各国为保护本国农业生产设立进口限制,禁止一切政府控制农产品出口,哪怕在饥荒中也不许。阿姆斯图茨“四点方案”的真正目标,就是限制各国实施保卫食品安全的法律。
嘉吉公司把贸易和利润凌驾于人类食品安全之上。他国的食品安全法律,就是美国农业巨头赚钱的障碍,妨碍它们出售工业化生产的劣质农产品,在美国也是一样。无限制地销售转基因工程的新产品,是农工商巨头们无法遏制的渴望,什么大众健康、国家食品安全,都挡不住它对金钱的无止境的追求。
阿姆斯图茨为推进农工商巨头在WTO的利益不遗余力,立下汗马功劳,2003年被任命为布什政府农业部派驻伊拉克的特使,主政战后的伊拉克“复兴”。他用下一个“阿姆斯图茨方案”把伊拉克纳入美国的市场导向的出口型农业体系,顺便把转基因农作物种遍伊拉克全境。
“农产品贸易自由化”也是美国在乌拉圭回合谈判中打击欧盟的共同农业项目(CAP)的武器。还记得1870年大不列颠雄踞世界霸主地位时大力鼓吹的“自由贸易”吗?乌拉圭谈判、阿姆斯图茨四点方案,不就是历史的回声吗?100年前受保护并获益的,不都是英国的国际贸易公司和银行业吗?今日美国强求各国终止对农业出口的补贴,当然是美国的农业巨头会受益。
无所不能的嘉吉公司曾建立过一个“WTO消费者游说团”,里面没有一个消费者,只有那些农工商跨国公司巨头,包括嘉吉公司。入会的法人会员费高达65,000美元。嘉吉公司还成立过一个“美国贸易紧急事务委员会”,成功地说服了国会接受WTO匪夷所思的新农业议程。
为了推进粗暴且蛮不讲理的GATT农业条款,特别是推动阿姆斯图茨四点方案通过,还有过一个成立于1987年的国际游说团,叫作“国际食品与农业贸易政策委员会”(IPC),董事会成员里有嘉吉公司的高管,还有先正达公司(当时的名字还是Novartis)、雀巢公司、Kraft、孟山都公司、ADM、邦基公司、洛克菲勒的温洛克国际基金会、美国农业部、日本最大的贸易公司三井,等等。这个“国际食品与农业贸易政策委员会”是任何一个政治家都不敢忽视的存在,不论他在哪里。所以,这个委员会不管想干什么,结果当然总是非常成功。
为了使乌拉圭回合谈判中关于WTO的条款在美国国会获得通过,嘉吉公司伙同“国际食品与农业贸易政策委员会”,与克林顿政府的美国贸易代表米奇·康托尔(后出任商务部长)密切勾结。康托尔竟然在国会面前把WTO说成与GATT是一回事,从而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中国千方百计想加入的WTO,就是由这样一群人,用这样的手段,设计、制定并通过其农业纲领的。让我们记住基辛格的名言:只要掌握了粮食就能控制对手。美国政府和农业巨头正是沿着这个思路,策划并制定了WTO的农业条款。1995年,WTO从GATT脱胎而出,对中国的食品主权发起进攻的基地建设完毕。按照WTO的规定,“农产品公平贸易”比中国立法保护本国健康和安全更重要。现在我们来看它一点也不会奇怪了。把中国的国家食品安全掐在手里,这可不仅是私营公司孟山都的目标,更是五角大楼和美国政府的最高级战略要务。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精心地操作这场食品之战。
世界贸易组织农业协定
WTO的农业协定,是请嘉吉、美国阿丹米(ADM)、杜邦、雀巢、联合利华(Unilever)、孟山都等农业巨头起草的。所以,WTO的农业协定只会有利于农业巨头们的利益。
WTO的架子搭好了。克林顿政府把生物技术与互联网并列为联邦政府全力支持的领域。转基因农作物的开发成为一项战略要务,正式得到美国联邦政府全力以赴的支持,在非正式情景中照样有政府支持。米奇·康托尔被任命为全权负责WTO谈判的首席代表。克林顿对他言听计从。 2001年康托尔功成名就离开联邦政府,被孟山都公司请去当董事会董事,以答谢他的汗马功劳。
孟山都、杜邦、陶氏化学公司等农业化学品巨头,现在都摇身一变,成了控制粮食作物品种的生物技术公司。在农工商巨头出世之前,农作物从未被看作有全球市场和统一价格的纯粹商品。农作物一直都在地方性市场上有限地流通,是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国民经济安全的保证。现在农作物就要变成生物技术公司的财产了。
WTO和美国农业巨头相互勾结,携手推进美国农业巨头定义的那种农业全球化。WTO条款为它们打通了法律和政治的通道,像100年前洛克菲勒建立了他想要的那种全球石油市场一样,去建立一个全球食品商品的“市场”。
美国抛出的“阿姆斯图茨方案”变成了WTO的农业协定,以“AoA”之名著称。它要为农工商巨头创造出一个最高的合法性,开辟自由的、综合的国际市场,让它们去销售产品。AoA一边在口头上喋喋不休地谈论什么“食品安全”,一边强行规定,食品安全只能在自由市场上获得。谁会从中获利呢?当然是嘉吉、邦基、ADM了。
1992年,老布什政府不由分说地制定了一条规矩:转基因的农作物和常规品种农作物“在实质上等同”,不需要额外的政府监督。这条规定被写入了WTO规则,写在“植物疫病检疫协定”(SPS)条款中。“植物疫病检疫”是一个新奇的科学术语,它在这里只有一个意思,即转过基因的那些植物的不健康事件。
这个植物疫病检疫协定被鬼鬼祟祟地制定出来,它宣称,食品标准和检测虽然是为了保护人类和动物免于受害,但也可能被蓄意地用于构筑贸易壁垒,因此要用WTO的规定加以禁止。他们口中高唱保护植物和人类安全的高调,背后却在WTO条款中纳入相反的规定,说一套做一套,声东击西。WTO的成员国议会里没有几个人会费心解读那个深奥的“植物疫病检疫控制”。他们只是听听农工商公司的游说,然后就盖章批准了。
“植物疫病检疫协定”中还有明确规定,禁止用基因改造生物作为人类食品和动物饲料叫作不公平贸易;要求标志转基因食品叫技术壁垒。在 WTO框架下,“贸易”的地位高于人民对食物的知情权。至于是谁的贸易、谁的利益,那是不言而喻的。
终结者
转基因战略的纲领是一个隐蔽的战争纲领。孟山都和美国政府对于它们的最终目标始终三缄其口。中国政府也许还能够进行独立自主的调查,还能听取严肃的警告,因为下面所说的一切,确实是有根有据的。
如果中国向孟山都公司或者其他公司的转基因农作物和化学除草剂如农达敞开大门,经过风虫水媒传播,最终的结果还不仅仅是污染天然农作物。孟山都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是走上了自杀之途。
因为转基因技术里包括一个俗称终结者的“基因表达控制技术”(GURTs)。开发这项技术的公司名叫“三角洲松兰”。美国政府从头到尾支持并资助了这项研究,该项技术一旦商业化应用,将赋予技术拥有者控制别国全部种子的特权。美国政府从1983年起一直毫不声张地默默地行动。而那家不为人知的公司已被孟山都收购成为孟山都公司的一部分。
美国专利局于1998年3月授予三角洲松兰公司“终结者技术”专利,编号为No.5723765,正式名称是“植物基因表达控制”技术。该公司和美国政府共同持有专利,在证券交易认定(SEC)表格中有这样的陈述:“专利拥有者为三角洲松兰公司与美国政府,政府代表为美国农业部长。”
按照规定,这项专利在全球都有效。再援引一段证券交易认定表格中的内容:“本专利的适用范围为包括所有农作物的一切植物及种子,转基因类与常规类都适用,其技术为控制植物子代种子生育力而不伤及作物。”
三角洲松兰公司吹嘘:“仅应用一次本技术即可杜绝农民非法种植专利种子的行为……偷种未经授权的专利种子将会得不偿失,因为种子不会发芽,种也无用。”它公开宣扬,它的专利技术就是要让农民购买一次孟山都先正达的转基因种子后,再也不能摆脱种子公司的束缚重获自由。它还说,它的专利展示了“全球转基因种子市场的光辉前景,直到现在还有农民留种再种的各种品种的农作物都要被取代了”。
这家公司轻蔑地把农民千百年来自留种子的传统形容为“打包吃剩饭”,是不入流的落后行为。
三角洲松兰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是蔡南海(Nam-Hai Chua)博士,62岁,同时兼任位于纽约的洛克菲勒大学植物分子生物学实验室主任。该实验室25年以来一直是洛克菲勒基金会转基因技术开发的中心,花了基金会1亿美元。Chua博士还担任孟山都公司的科学顾问、杜邦公司先锋国际种子公司顾问直到1995年。他是洛克菲勒基因革命的核心人物。
美国农业部、孟山都公司、杜邦公司、洛克菲勒基金会,全部到齐。三角洲松兰公司开发终结者技术,就是转基因生物技术整个计划的中心,这是毫无疑问的。
三角洲松兰公司在中国和其他国家开了分店:三角洲松兰阿根廷,三角洲松兰中国,新加坡的三角洲松兰中国PTE,三角洲松兰巴拉圭,三角洲松兰墨西哥,三角洲松兰澳大利亚,河北冀岱棉业技术公司(中国), CDM Mandiyu阿根廷,三角洲松兰Hellas希腊,D&M巴西Algodao,三角洲松兰印度,三角洲松兰毛里求斯有限公司。
孟山都已经在2007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购了三角洲松兰公司,向全世界扩散自杀的种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巨大的全球网络已经织成。
这一切充分说明了美国的政策是向中国等国家和地区出口、推广应用转基因的终结者技术。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们是在发动一场最后的粮食战争,他们的战术是控制主粮如水稻的种子。在人类历史上,这是第一次全面的粮食战争。
无形的危险才是最险恶的。美国农业巨头手中的转基因种子,对于中国的威胁,比军事的威胁更严峻。
化学品之战
如果没有抗农达的转基因种子,就不会需要孟山都的除草剂农达。购买孟山都的转基因种子必须捆绑购买农达并签约——真是一个完美的陷阱。除草剂农达具有和转基因种子本身同等的危害——长期使用已经导致了杂草的抗性,变成人造魔鬼“超级草”,泛滥于北美的农田。在无数证据面前,孟山都会怎么办呢?竭尽全力掩盖真相。
农达的有效成分——草甘膦,能够螯合土壤中的肥力因子,导致土地不缺肥料却贫瘠化了,还能“显著削弱植物对病原体和病害的免疫能力、增加植物病害”。喷洒除草剂越多,植物的病原体越多,这是研究植物病理50年、研究草甘膦20年的美国退役资深植物病理学家唐·胡伯的发现。他还在孟山都的抗除草剂大豆中发现了一种前所未知的显微病原物,与病毒体积相当、能自我复制,它可能是导致农场动物高流产率和出现猝死综合征的原因。
《科学美国人》杂志也发表过“令人震惊”的文章。法国卡昂大学的吉利斯-艾略克·塞拉利尼(Gilles-Eric Seralini)团队报告,农达中的一种辅助成分POEA(乙氧基化-聚氧乙烯,polyethoxylated tallowamine)虽然通常条件下是惰性物质,却能伤害人类胚胎、胎盘和脐带组织,其毒性甚至超过除草剂的主成分草甘膦,他们发现脐带细胞对POEA特别敏感。以往的研究大都专注于草甘膦的安全性而忽略做配方用的助剂,然而当“惰性”的助剂结合于主成分后,会形成性质活跃的高毒性物质。即使把规定喷洒农田和草坪的浓度再稀释10万倍,仍然能毒害人类细胞。
农达除草剂能够干扰激素分泌,因此它可能导致生殖异常、胚胎发育异常、出生体重降低,甚至造成流产。
孟山都的宣传说,它的专利除草剂的主成分草甘膦毒性很低,只要按照规定的浓度使用就无害。然而即使是符合规定标准的残留水平,不论是在大豆、苜蓿、玉米,还是草坪上的残留,都足以导致细胞损伤。
POEA是一种类似洗涤剂的表面活性剂,可从动物脂肪中提取。1980年以后,POEA开始被用作除草剂的配方助剂,后来是被日本医生识别出来的。他们从因口服农达而死亡的病例中发现,致死原因竟然是POEA而不是草甘膦——原因是它具有强化渗透功能!
除草剂中的惰性助剂可以增强活性,它们渗透植物组织表面的保护膜或者细胞膜,提高除草剂的毒性。克罗地亚的一个研究小组不久前发现,含有莠去津(一种除草剂)的一种配方除草剂能破坏DNA、导致癌症,而单纯的莠去津本身并不造成这样的后果。
法国卡昂大学研究小组的最新发现,不是针对某一个转基因植物或者孟山都的农达除草剂的“个案”。他们认为,所有商业化的转基因技术,对人体和动物究竟有什么风险,一个都没有证明过,所以应该全体推迟——他们在呼应2009年美国环境医学协会的呼吁:
多项动物研究表明,转基因(GMO)食品有严重的健康风险,问题包括基因紊乱造成的不孕症、免疫系统异常、老化加速、胆固醇胰岛素细胞信号紊乱,干扰蛋白质合成,肝肾脾肠出现变异等。
转基因食品与健康退化之间的关系,表现出非偶然的关联和关联性、自洽性、特异性以及生物学指向和生物学意义上的可能性。转基因食品与疾病之间的关联强度被多项动物实验证实。
转基因食品与数种疾病的发病过程的特异关联也被确认了。多项动物实验出现免疫异常,如细胞物质异常引起的哮喘、过敏和炎症。动物实验中出现了肝脏异常,包括脂肪肝和碳水化合物代谢异常,甚至细胞改变,可能导致衰老。肾脏、胰腺、脾脏异常都有了报告。2008年的一项研究指出,转基因玉米实验导致老鼠不孕,数代后实验鼠繁殖力下降,幼崽出生体重减小。
一切转基因从本质上都是非自然的人工组合,会不停地突变,所以在本质上是不稳定的。
新烟碱新毒药
新烟碱杀虫剂是一种尼古丁衍生物,也是当下最新、最火爆的杀虫剂。它刚一露头就把蜜蜂杀得“人仰马翻”,还创造出一个新词语:蜂群崩溃综合征(CCD)。美国政府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照例为它大开绿灯,于是全球植保市场上升起了一颗新星。
只经过短短的时间,新烟碱产品已经是全球使用最多的杀虫剂了。
新烟碱产品(imidacloprid)由德国拜耳公司和日本Nihon Tokushu Noyalm公司于1991年联合开发,现已应用于89个国家和地区、60种以上农作物。1990年有机磷杀虫剂还占全球43%的市场份额,菊酯类占 18%,氨基甲酸类占16%。2005年新烟碱杀虫剂已经占据16%的市场,年销售19.41亿美元,是所有产品中增长最快的。
中国生产新烟碱的主要厂家,是位于山东的中石化-农业生物技术联合有限公司(“Sino-agri Union”),它从属于CNAMPGC并全资拥有山东联合农药工业公司和泰安联合生物化学技术公司。中石化农业联合公司是拥有生产新烟碱准许的中国公司中最大的也是最活跃的一家。它与日本农药工业协会,特别是日本最著名的新烟碱生产厂Sumitomo and Shimadzu合作。
蜜蜂为人类种植的70%农作物授粉,这些植物生产了90%的人类食品。几乎全部水果和蔬菜要靠蜜蜂授粉:苹果、橘子、草莓、青葱、胡萝卜,等等。半个世纪以来蜜蜂数量一直在增加,最近在许多欧洲、美洲国家却突然显著地减少了。同时依赖蜜蜂授粉的农作物却种得越来越多了。问题被叫作“蜂群崩溃综合征”,也就是说原因多得数不清。严肃的科学研究已经发现,高居第一位的原因,是自从2004年以来投入使用的高毒性“系统型”杀虫剂——新烟碱。
新烟碱是“系统型”的,化学成分接近尼古丁。它的毒性作用于昆虫、蜜蜂、鸟类的中枢神经系统。已知新烟碱会影响人类胚胎的神经发育。
假如欧盟、美国、中国等国家的政府不能成功地禁止某些正在使用中的化学杀虫剂,将要变成“昨日之花”的不仅仅是小蜜蜂。到了人类目瞪口呆地面对一个没有蜜蜂的世界时,如何延续生存这个全新的挑战?人类将如何回应?
自从2004年以来,美国25个州的蜂农反映,蜜蜂死亡超过100万群。然而故事只在美国以外的欧盟地区流传,特别是英国,因为那里的蜜蜂也整群地消失了。2009年冬天英国损失了1/5的蜂群;而自然淘汰率应该只有10%。政府有关机构的说法是“神秘事件”:蜂群崩溃综合征。
其实新烟碱的危害性并不是秘密。美国环保署的一份信息表就对拜耳农药公司的新烟碱类农药Clothianidin提出过警告。根据自报的数据, Clothianidin喷洒在玉米、芥花上,对鸟类等应当仅导致最小急性毒性风险。但是评估表明,接触了用该药剂处理过的种子,如果药物进入肠道,对小型鸟类(如鸣禽)有慢性中毒风险,对哺乳动物有急、慢性中毒的风险。
英国的“昆虫生命与土地协会”以独立机构身份承担了一项关于蜜蜂死因的严格而规范的科学研究。他们发现新烟碱难逃罪责。他们称新烟碱为“系统关联型化学品”,其杀虫机制是先被植物内吸,再被昆虫采食,经慢性和长期神经系统毒害而致死昆虫。在英国,新烟碱类产品 Chinook被广泛用于油菜(芥花),德国拜耳公司的UK720被用于花园和室内盆栽植物。他们的报告说,“新烟碱应该是使蜜蜂减少的重要原因,也可能是其他非靶标无脊椎生物减少的原因”。他们呼吁全面禁止含有新烟碱的杀虫剂。
英国土壤学会会长彼得·麦尔切特对媒体说:“杀虫剂使授粉昆虫减少了,对农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英国对杀虫剂的安全监管稀松无效,在欧盟众所周知。昆虫生命学会的报告提出,杀虫剂对维持英国农业至关重要的授粉昆虫构成了威胁。
2012年3月,英国政府环保机构首席科学家罗伯特·沃特森爵士在英国媒体上宣布,政府正在重审允许新烟碱在英国合法使用的政策。“我们一定要仔细审查几个月前斯特灵大学的报告、法国和美国的新研究,我们必须逐条审查细节以判断英国的现行政策是否正确。我要求他们要非常细致地作重新审查。”
美国环保署负责批准或禁止化学品应用,它在2003年无视本机构科学家的严重警告,授予新烟碱产品Clothianidin在美国喷洒玉米的应用许可。这是德国拜耳公司与日本Takeda公司共同持有专利的产品,商品名“庞秋”(Poncho),在美国2004年的应用规模一举达到8800英亩,随后就发生了那个惊人的百万蜜蜂蜂群死亡事件,地点就在美国中西部的玉米带。
美国环保署授予拜耳公司应用“庞秋”的商业准许是出于政治考虑。环保署自己的科学家提出过警告,“庞秋”对蜜蜂具有高度的采食毒性和接触毒性,在土壤和地下水中表现为高度流动性,非常可能经移动进入溪流、池塘和其他有野花的地方——也就是继续散布进而杀死更多的蜜蜂和非靶标昆虫,如蝴蝶和大黄蜂。环保署科学家对Clothianidin的长期环境效应和环境风险评估是:“该种农药在喷洒多日后仍然对蜜蜂有害;对蜜蜂的毒性是致命,对于蜜蜂幼虫是半致命,对蜂王的繁殖力的影响类似。” 2005年9月28日美国环保署的备忘录泄露了以上警告。
DDT已经被禁用,而新烟碱的毒性超过DDT数千倍。拜耳公司较早的一个烟碱类产品名为“高秋”(Gaucho)的农药Imidaclopnd,已知对蜜蜂的毒性比DDT高出7000倍。
2012年1月,美国农业部发布过该部下属的蜜蜂研究实验室研究人员杰弗里·佩蒂斯提交的一份重要报告,该报告发表于德国科学杂志——Naturwissenschaften——引起了轰动。经过详细的对比试验发现,整群蜜蜂接触半致死剂量的“高秋”农药后肠道出现了寄生虫症状。报告特别指出:“目前所用的评估方法,已不能适应评估杀虫剂潜在的负面结果的要求。此事早已被提出,问题是复杂的和非预期的反应,昆虫只接触极低浓度的杀虫剂和很少量的病原体……我们认为应该设定新的杀虫剂检测标准,检测表中应包括更多的病原物质。最后我们相信,研究杀虫剂与病原体之间的微妙关系,例如在本实验中所观察到的那样,会有助于解开全球蜜蜂大量死亡之谜。”
著名的荷兰毒理学家汉克·腾耐克博士(Henk Tennekes),对拜耳公司的新烟碱也持有不同于“低毒”的看法。他提出,喷洒过新烟碱的玉米地以外的蜜蜂,在整个生长季节都会接触到它:“蜜蜂通过很多途径接触到新烟碱以及其他杀虫剂,在采蜜活跃期间一直如此。在春播后极高浓度的新烟碱农药存在于停放田间的空播种机中,因为玉米种子用农药包衣。我们在每一份土壤样品中都找到了新烟碱,连未播种的土壤中都有。”
新烟碱威胁中国农产品供给安全的严重程度,很可能是被低估了。新烟碱的危害在全世界到处被刻意地忽视,它甚至可能比转基因和除草剂更险恶。它能有效杀害虫,也能杀灭整巢的蜜蜂和常见鸟类。四处喷洒新烟碱已经威胁到人类的大脑和其他器官。
美国的精英圈内人士深知,只要污染了中国的主食链,就能制服中国。破坏中国食物链的计划一直在缓慢推进,但是在近年规模扩大、节奏也加快了。
在美妙而虚伪的许诺面前,中国应该警惕什么呢?
毒害人脑
最令人恐怖的是:新烟碱会像伤害蜜蜂和鸟类一样伤害人类。腾耐克博士指出一个问题:美国儿童心理和行为异常的发病率远超过我们的设想;每年400万新生儿中5%~10%表现异常,包括神经发育紊乱、学习能力低下、阅读困难、智力障碍、注意力分散综合征,以及自闭症。他们在成年后依旧表现为成年人慢性神经衰退、帕金森症和痴呆症,发病率显著高于其他人。这表明幼年时接触过的毒性物质极有可能在日后激发疾病,原因可能是大脑的重要区域细胞数量减少,少到维持正常功能的限度以下。出生前以及幼年时期接触杀虫剂已被认为是一个重大健康风险因素,这也许能解释大脑组织结构异常和大脑健康的异常,以及成年后患神经系统疾病的风险。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持续接触喷洒过新烟碱农药的植物,可能引起大脑的损伤,其中包括最近急剧增加的儿童自闭症。
长期接触尼古丁可对儿童的正常生长造成许多伤害。出生前间接接触尼古丁可造成注意力缺陷、多动型紊乱。可见新烟碱伤害了发育中的大脑。
布莱恩·莫恩援引《科学》发表的相关论文,指出:
昆虫的大脑和神经系统是这些杀虫剂的目标。杀虫剂干扰蜜蜂的返巢行为能力,看起来就像“蜜蜂自闭症”。人和昆虫不一样?可是人类的神经细胞和昆虫具有基本相同的生物学结构。能够干扰昆虫神经电脉冲的化学物质,也能干扰人类的神经。人比昆虫大得多,接触到的农药量极少,所以对人体构不成危害吗?可是受孕后最初三个月的人类胚胎,并不比一只昆虫大多少,那可是大脑发育最重要的阶段。我们有一切理由相信,杀虫剂能让一个发育中的人类胚胎的大脑搭错神经。可是,胚胎没有到玉米地里被喷洒杀虫剂呀?且慢。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每一位被检测者尿液中的农达浓度,都比饮水中所允许的安全浓度高出5倍-20倍。
在揭露新烟碱毒性和污染的过程中,美国政府和欧盟的行为很令人费解:他们至今不制定预防性措施、不对可疑的新烟碱污染采取行动,而是不慌不忙地坐等长期测试结果,他们要看科学的证据够不够多,再最终确定这东西是否像大家说的那么危险。
这才是新烟碱故事里最惊人的一幕。
新烟碱与拜耳
关于全球蜜蜂死亡的情况,联合国环境项目(UNEP)2011年初发出了一份报告,拜耳公司的新烟碱产品“庞秋”和“高秋”都榜上有名。
联合国在报告中提道:系统型杀虫剂新烟碱,当用于种子包衣时会从根部渗透整个植株,直达花朵,可能对非靶标昆虫导致慢性中毒。很多研究表明,新烟碱产品Imidacloprid、Clothianidin、Thiamethoxam对猫、鱼类、啮齿类和鸟类甚至蚯蚓都有毒性。实验室数据表明,这种农药会破坏方向感、导致失忆和大脑代谢异常,直至死亡。
不过,没有迹象表明拜耳农业公司会停止生产和销售它的新烟碱。相反,它模仿美国海军司令法拉古特在MobileBay海战中的进攻姿态推广新烟碱:“鱼雷滚蛋,全速前进!”
德国制药巨头拜耳公司深为自己的光荣历史而荣耀,却永远选择性忘记1898年——那年它把第一个作为止咳药物销售的合成化学品命名为“海洛因”,名称取自“英雄”一词。这里它有抬举本厂工人的用意在其中,因为公司检验新药时,直接用本厂工人做了人体实验。
“高秋”和“庞秋”是拜耳公司销售最火爆的除草剂产品,仅在2010年,“高秋”销售额达8.8亿美元,“庞秋”销售额达2.6亿美元。“高秋”名列拜耳公司最佳产品之首,“庞秋”位列第7。蹊跷的是,在2011年的年度报告中竟然只字不提“高秋”和“庞秋”的销售量。
欧洲禁令
在美国以外,数个欧盟国家已经禁止使用新烟碱药物。他们不接受化学品公司提交的安全报告。
德国有一家政府下属的农作物研究所,收集了死亡蜜蜂样品做了研究,结论是新烟碱农药Clothianidin毒死了蜜蜂。拜耳公司却以某批次玉米种子有缺陷来狡辩。它甚至说是播种时农药包衣脱落、散布到周围地块,蜜蜂去那里采蜜才出了问题。该案辩护律师哈鲁·舒尔茨(Harro Schultze)指出:“我们怀疑拜耳公司提交的试验报告是虚假的,其中把杀虫剂残留物对目标作物的风险压低了。拜耳公司管理层应该被问责,因为这种风险10多年前就已被发现。”
我们必须知道,在拜耳公司的母国德国,从2009年起官方就禁止了新烟碱农药的使用。法国、意大利政府也有类似规定。在意大利,政府发布禁令之后,蜜蜂的数量回升了。所以即使有化学品公司的强大压力,对禁令的支持反而大大增加。
然而,面对一切证据和事实,欧盟委员会的反应却慢得出奇。布鲁塞尔对反腐调查仅仅作出微弱回应,启动调查的速度非常缓慢,欧盟反腐调查员N·戴尔芒杜(Nikiforos Diamandou)指出,欧盟委员会无视新烟碱类农药伤害蜜蜂的一切新证据,“它只是说应该审查一下那些提交上来的证据其物证是否有效”。这就是欧盟委员会的意见。反腐调查处要求欧盟委员会6月30日之前回复对调查的意见,以便该调查处起草报告。但是反腐调查处没有任何约束力,欧盟委员会回应说:“他们请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进行全面审查。”
请欧洲食品安全局来守卫欧洲消费者食品安全、监管杀虫剂,等于开门揖盗。欧洲食品安全局同农业巨头拜耳农业公司、农业化学品跨国公司一直有暧昧的利益关联,他们只听大公司的话。
拜耳农业是全球六大农业化学品及生物技术公司之一,与孟山都、陶氏化学、巴斯夫、先正达和杜邦公司并立。它们基本上把全球的农作物种子、杀虫剂和生物技术市场控制在自己手中。对全球农业的控制权如此高度的集中,为前所未有。跨国公司“能控制农业技术的发展方向,能够规定贸易条款和农业政策;把它们自己的技术强行规定为‘有科学依据,是提高产量的解决方案,甚至能解决饥饿拯救地球,同时逃脱民主的监督和法规约束,并且把一个有竞争的市场颠覆掉”,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全球科学家呼吁立即禁止新烟碱农药。哈佛大学环境健康系研究环境危害生物学的副教授A·陆(Alex Lu)呼吁,做一个非常简单的试验:“禁用一切新烟碱类农药5~6年,如果蜜蜂的数量恢复了,答案就找到了。”
然而,美国政府仍然继续向全球特别是中国大力推广这种有毒新农药,根本无视明确无误的科学证据——这么尖锐矛盾的行为,究竟表明了什么?美国政府如此卖力地推销出口高毒性化学品,只能认为其背后有一个阴险的目的,只能理解为这是一个地缘政治计划的组成部分:瞄准并打击中国农业,毁坏中国人民的食物链。
美国进攻的目标,是中国当前的稳定,但不限于此。中国获得石油供给、中国保持食品供给安全,日益成为攻击的目标。攻击是多方位的,而且是十分隐蔽的。另一个最隐蔽、最危险的攻击,是来自美国的制药巨头、威胁生命的疫苗。
打一场新的鸦片战争,现在不需要非法的海洛因了,它们有的是经过批准的、合法的“药品”。
经济战争:贸易战争与世贸组织
从国家安全角度来看,问题在于中国在其经济快速发展中极度依赖外资,尤其是美资。可以说,中国在过去33年里实现的经济奇迹是由他国创造的,中国从这一奇迹中,只分了一小杯羹而已,而大部分利润流入了发达国家,尤其是流入美国的跨国公司的囊中。当然,外资公司对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贡献不少,但多数产品仅仅是在中国制造,中国并未参与其设计、创造或发明。
20世纪70年代初,大卫·洛克菲勒周围的美国金融精英们与亨利·基辛格一同悄然策划了理查德·尼克松的访华计划,为美国企业进入中国开启了大门,将中国变成所谓的“世界工厂”。充足的劳动力是中国最具价值的资产。多年来,中国一直巧妙地发挥这一优势,逐步发展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然而,风险无处不在。
从国家安全角度来看,问题在于中国在其经济快速发展中极度依赖外资,尤其是美资。可以说,中国在过去33年里实现的经济奇迹是由他国创造的,中国从这一奇迹中,只分了一小杯羹而已,而大部分利润流入了发达国家,尤其是流入美国的跨国公司的囊中。当然,外资公司对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贡献不少,但多数产品仅仅是在中国制造,中国并未参与其设计、创造或发明。
2008年中国与整个欧盟的双边贸易额达到约3,300亿美元,欧盟一举超过美国成为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日本位居第三。这三方与中国每年的贸易总额达到约1万亿美元,由此可见,中国在贸易上对少数国家的高度依赖,同时这些国家在军事上又都依附于美国或北约。如果算上印度、韩国、中国香港和澳大利亚,中国对外贸易额中约75%都集中于这些为数不多的国家或地区。为从军事、经济上孤立中国,并破坏中国用于保护其贸易通道的“珍珠链战略”,华盛顿政府对中国采取了“枢纽”战术,重点从澳大利亚、印度和日本着手。
沃尔玛与杰克逊·史蒂芬斯
沃尔玛,来自美国阿肯色州的连锁零售业巨头,极好地印证了中国在贸易和就业方面对美国大公司的依赖。过去10年间,沃尔玛一直大宗购买中国制造的产品,俨然是中国的国家贸易伙伴,且多年来一直是美国最大的中国消费品单一进口商,贸易量超过德国、俄罗斯等国家和地区。
山姆·沃尔顿,这家阿肯色州零售业巨头的创始人与那些掌管华尔街的美国权势家族关系密切。在沃尔玛的快速发展中,沃尔顿一直选择杰克逊·史蒂芬斯(Jackson Stephens)创建的史蒂芬斯公司(Stephens Inc.)为其提供金融服务,这是一家来自小石城的投资银行。
史蒂芬斯公司(Stephens Inc.)是30家大型跨国公司的最大机构股东之一。这些跨国公司包括总部设在阿肯色州的全球最大鸡肉工厂——泰森食品公司(Tyson Food)和沃尔玛。
杰克逊·史蒂芬斯的职业生涯和财富积累显然得益于“贵人”相助。他与吉米·卡特(美国第39届总统)曾是美国海军学院的同学,他后来利用这层关系帮了伯特·兰斯(Ben Lance)一个大忙。伯特·兰斯是卡特总统政府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局长,和卡特总统是乔治亚同乡。乔治亚州国民银行(National Bank of Georgia)是伯特·兰斯的老东家,当时他深陷银行丑闻,是史蒂芬斯出手将其从异常尴尬的金融危机中解救出来。史蒂芬斯帮兰斯脱困的方法耐人寻味。他将兰斯介绍给一名巴基斯坦商人阿迦·哈桑·阿贝迪(Agha Hasan Abedi),国际商业信贷银行(BCCI)创始人。这是一家在卢森堡注册、总部位于伦敦的银行,1990年被判协助哥伦比亚可卡因集团(Columbian Cocaine Cartels)在迈阿密洗钱罪名成立。
1992年10月,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发布了一份长达800页的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破产报告,称其东窗事发的丑闻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有组织犯罪,牵涉约72个国家和地区”,是“一场席卷全球的大规模国际性金融犯罪”,并指出该组织“曾有组织、有计划地贿赂世界领袖和政界人士”。
参议院报告总结指出,对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的指控证据确凿,其犯罪行为包括:涉案金额高达数十亿美元的欺诈案;在欧洲、非洲、亚洲和美洲的洗钱行为;在上述各洲贿赂地方官员;支持恐怖主义、进行非法武器交易和核技术出让,组织卖淫;偷逃和帮助偷逃所得税、走私和非法移民;非法收购银行和房地产;虚设官员和消费者以掩饰金融犯罪。
杰克逊·史蒂芬斯与阿迦·哈桑·阿贝迪在生意场上交情不浅。就杰克逊·史蒂芬斯与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的关系问题,俄亥俄州首席检察官在1993年的一份报告中指出:“国际商业信贷银行,这家巴基斯坦金融家阿迦·哈桑·阿贝迪旗下的外资银行,在收购和接管位于华盛顿的美国第一银行时据说存在证券违法操作,史蒂芬斯涉嫌参与其中。”1991年,史蒂芬斯联合国际商业信贷银行投资者莫查塔·瑞亚迪(Mochtar Riady,又名李文正)从清算人手中收购了国际商业信贷银行之前设于香港的分部。
事实上,除阿贝迪外,史蒂芬斯集团(Stephens Group)还与另一个备受瞩目的亚洲金融集团过从甚密,这就是莫查塔·瑞亚迪及其儿子詹姆斯·瑞亚迪(James Riady)引领的瑞亚迪家族。瑞亚迪父子是印尼华裔商人,拥有印度尼西亚力宝银行(Lippo Bank),身家过亿。尽管在亚洲坐拥数十亿资产,瑞亚迪家族还是于20世纪70年代偏偏选择了移居阿肯色州。史蒂芬斯和瑞亚迪成为商业伙伴之后不久,便联手购买了一家香港银行,随后史蒂芬斯还邀请瑞亚迪投资阿肯色州小石城的沃尔森银行 (Worthen Bank)。阿肯色州前州长比尔·克林顿也曾接受过杰克逊·史蒂芬斯的政治献金及不少帮助。
2003年5月28日,《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报道揭露年轻律师希拉里·克林顿即时任阿肯色州州长比尔·克林顿的妻子,其于1977年进入史蒂芬斯公司旗下专属法律事务所“小石城罗斯法律事务所”(RoseLaw Firm)。1978年,比尔·克林顿当选阿肯色州州长后不久,其年轻的妻子希拉里·克林顿就被任命为史蒂芬斯集团专属法律事务所“小石城罗斯法律事务所”的合伙人。《华尔街日报》还指出,1987年“投资巨头史蒂芬斯公司的高管们,包括克林顿的挚友大卫·爱德华(David Edwards)出手拯救处境艰难的哈肯能源公司(Harken Energy),这是一家得克萨斯州的石油公司,乔治·W·布什是其董事之一。之后的三年里,爱德华先生引荐了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的相关投资者和顾问参与哈肯交易,其中阿卜杜拉·巴赫什(Abdullah Bakhsh)购买了由史蒂芬斯控股的沃尔森银行价值1000万美元的股份”。作为沃尔玛的金融服务商,史蒂芬斯集团此举旨在为自己编织政治关系网。
沃尔玛在中国
邓小平开放了中国,允许外资进入,减少对外企的限制,鼓励中国企业家与西方商人建立合资企业,并宣布将与香港一江之隔的小渔村深圳划为“经济特区”,特区内的外企在运营的最初几年无须纳税。随后在整个中国南方,政府开始修建道路、港口和其他基础设施。1994年,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从约1∶5贬值至1∶8,进一步推动了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
中国突然成为亚洲最有吸引力的工厂聚集地,吸引了大量外资。数百万民工如潮水般涌入工业中心。精明的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企业家们纷纷到中国内地开设新厂,雇佣内地工人。
深圳经济蓬勃发展,以每年20%的速度增长,成为中国的“奇迹之城”。在短短20年里,深圳从一个小渔村一跃成为拥有700万人口的城市,高楼林立,工厂与现代化的电子总部绵延数公里。沃尔玛也在深圳建立了其全球采购中心。
20世纪90年代初期,大卫·格拉斯(David Glass)接替山姆·沃尔顿出任沃尔玛首席执行官。他建议员工学习普通话,并要求沃尔玛高管们要具有国际性思维,否则就不适合在沃尔玛工作。“低廉的工资是‘制造业从中国台湾转向中国内地的唯一原因。”一名早期沃尔玛中国香港采购商表示。
中国加入新设立的世界贸易组织(WTO)后,沃尔玛和其他美国、欧盟等跨国公司大幅增加了在华的生产投资。
诱引中国入世
比尔·克林顿在2000年助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他表示让中国入世,对美国极其有利。此举确实让其阿肯色州老友山姆·沃尔顿获得暴利,成为亿万富翁。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克林顿在评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表示,“他们需要降低关税,他们开放通讯投资市场,允许美国制造的汽车以更低关税标准在中国销售,允许我们自建经销网,允许我们销售零件,我们再也不用转让技术或与中国建立合资制造企业了。这对于美国经济效益而言是无本万利的好生意。”
美国企图借助其长期霸权战略,在今后继续控制经济上越来越西化的中国,其关键是确保中国“遵守游戏规则”,为此,美国力诱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因为世贸组织在编写世界贸易“规则”时总是以美国马首是瞻。 1995年,世贸组织于日内瓦正式成立,中国则在2001年12月正式加入。
加入所谓的“‘富国俱乐部”(指WTO)代价高昂。中国需要削减 7000多项关税,并放宽配额,消除其他贸易壁垒,同时世贸组织支持进口大豆和其他产品,这会让中国农民难以谋生。表面上,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可以获得美国和欧盟大公司的巨额资本投资,似乎是“赢家”,但事实上,是否真的如此?
加入世贸组织后,中国不得不遵守那些为华盛顿和布鲁塞尔利益集团服务的“规则”。
世贸组织的总部设在瑞士日内瓦,一个名义上中立、风光绮丽、宁静祥和的地方,然而骨子里,世贸组织却远非一个中立、平和的组织。它更像是一名警察,一名全球自由贸易执法员,其主要宗旨之一是强制推行每年价值上万亿美元的全球农业贸易,以期提升美国私营农业公司的利益。为此,世贸组织被设计成一个“超国家机构”,可以凌驾于所有国家法律之上,且无须对组织外的任何公共机构负责。
对于违反既定贸易规则的行为,早期的《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并无强制性制裁或惩罚措施,但新成立的世贸组织引入了惩罚机制,可以对违反其规则的成员国处以巨额罚款或施加其他制裁。这个于1995年正式成立的组织,像是一种可以冲破各类国家保护性贸易壁垒的新型武器,能推动许多商品迅速扩散,比如即将商品化的转基因作物。在美国主导的全球化进程中,世贸组织就是一个“破壁锤”,让美国企业和经济独家受益。
世贸组织以及战后所有主要自由贸易倡议的构想均来自华盛顿。1986年9月,在乌拉圭埃斯特角城(Punte del Este)开始的《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乌拉圭回合贸易自由化谈判,提出了建立世贸组织的想法,正式协议于 1994年4月在摩洛哥马拉喀什(Marrakesh)签署。自1948年以及《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签订以来,华盛顿政府就一直强烈反对将农业纳入世界贸易谈判,担心国际公约会造成外国食品打入美国市场,影响美国农业的竞争力。20世纪50年代以来,在冷战地缘政治方针的引导下,农业出口一直是美国的国家战略重点。与之前所有《关税与贸易总协定》贸易回合谈判不同的是,乌拉圭回合谈判将农业贸易作为重点,并设定了一个新类别——“知识产权”(IPR)。
在农业贸易这一中国主要弱项方面,世贸组织相关规定的起草人都是那些企图借此长期获利的美国粮食联盟成员,主要包括嘉吉公司、阿丹米公司和孟山都公司等。”四国集团(QUAD)——美国、加拿大、日本和欧盟共同主宰着世贸组织农业贸易规定。他们闭门密谋,为所有134个成员国制定政策。在四国集团内部,美国农业巨头——嘉吉公司、阿丹米公司和邦基集团(Bunge)——主导了主要政策。事实上,世贸组织的政策确实是由共识决定的,但这种共识指的是私营农业公司的共识。
世贸组织《农业协定》由嘉吉公司、阿丹米公司、杜邦公司、雀巢公司、联合利华、孟山都公司和美国与欧盟的农业公司联盟等共同编制,其宗旨非常明确:摧毁和消除保护国家免受农业巨头强大定价权影响的法律和机制。
借世贸组织遏制中国
按照华盛顿政府和华尔街的计划,一旦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就难以逃出由华盛顿政府确立的全球贸易体系的控制。当中国不可避免地开始发展大规模出口制造业时,世贸组织会受命对其加以束缚,让其在经济上依赖于美国确立的全球体系,成为它的附庸。
截至2011年,华盛顿政府一直利用世贸组织不断向中国贸易和经济施压,且强度不断升级。若中国甘当美国财富500强跨国公司的廉价劳动力外包场,任由利润流入肯德基、耐克或别克等跨国公司的母公司,则世贸组织就会保持中立,而一旦中国想要发展本土技术巨头,并将专利授予能与美国相抗衡的自主发明,华盛顿政府就会通过世贸组织来干涉并惩罚中国。这是一场复杂的新型贸易战,其本质与19世纪40年代荷兰和英国东印度公司发起的鸦片战争并无二致。
2010年初,世贸组织总干事帕斯卡尔·拉米(Pascal Lamy)召开新闻发布会称,中美之间从汽车到化学品的各类贸易摩擦将加剧。目前中美已陷入系列贸易战,涉及钢铁、家禽、专利和电影等。
谷歌因“审查和安全因素”退出中国大陆也是华盛顿政府用以恶化两国关系的策略。
2010年,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代表美国政府管起了闲事:希拉里出面要求中国政府就谷歌的干涉指控作出回应,宣称中国对谷歌实施了“政治性审查”。
谷歌创始人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告诉《纽约时报》,谷歌撤出中国大陆的原因是“我们反对的是极权主义势力”,暗指其过去在前苏联的生活经历。布林在苏联出生,六岁前同都是教授的父母在苏联过着体制下的特殊生活。
谷歌还有一项与美国政府密切相关的计划。中国指责谷歌可能在暗中监视中国人民,希拉里予以否认,但后来一名前美国情报官员公开的信息无疑给这样的辩护当头一棒。这名官员公开了给谷歌启动注资并担任谷歌联络人的中央情报局(CIA)人员的姓名。简而言之,中国政府有充分的理由来怀疑谷歌的在华行为。
2011年底,负责中国事务的美国贸易官员雷明(ClaireReade)向国会表示,对知识产权等的限制和“干预政策”依然对在华美资公司不利。“中国欲通过基于贸易扭曲措施的行业政策来推动或保护其国企发展,这是中美贸易摩擦的根源。”更直白点讲就是,雷明借此抨击中国奉行国家经济发展的策略,而非华盛顿政府推行的旨在确立美国全球经济霸主地位的全球化进程。
太阳能之争
中美贸易摩擦的主要争端之一体现在太阳能或光伏系统领域。中国太阳能、光伏系统制造技术实现重大突破,因而不论在效率还是价格方面,中国制造的太阳能和光伏系统较西方公司均具有巨大优势,尽管其中一家美国公司还与奥巴马总统私交甚密,却因不敌中国优质的太阳能系统而被迫破产。
2012年5月,美国商务部作出对华太阳能电子产品反倾销初裁,打压中国三大太阳能电池板制造商。华盛顿政府笃定中国很难对美国实施贸易反击。
截至2012年7月,华盛顿政府一直联手欧盟抨击中国的太阳能出口。近三年来,由于中国自主研发的太阳能系统物美价廉,造成好几家大型美国或欧盟太阳能公司相继破产,中国由此拿下全球太阳能市场60%的份额。遭华盛顿政府打压的中国三大太阳能公司分别是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英利绿色能源控股有限公司和天合光能公司,而他们的“罪行”却是运用高科技生产出了强大的中国自主产品。
《反仿冒贸易协定》:新贸易危机
2010年3月,互联网上走漏的文件显示,华盛顿政府先发制人的贸易战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主要制约对象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仿冒贸易协定》(ACTA)是华盛顿政府在这场贸易战中的“利器”。
《反仿冒贸易协定》据称是用于确立国际知识产权执行标准的多国协定。华盛顿美国贸易代表署的协定发起人宣称其旨在确立国际性法律框架,以打击假冒品、学名药和互联网侵权行为,并将在现有体制(如世贸组织、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或联合国)外新建一个管理机构。
事实上,多国政府、议会机构和其他组织的调查显示,《反仿冒贸易协定》旨在避开世贸组织和其他国际性仲裁机构,并捏造理由来查封中国、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的商品,甚至无须确凿的仿冒证据,只需宣称有“合理理由”怀疑。
《反仿冒贸易协定》的磋商者行事诡秘,直到互联网将秘密协议曝出,华盛顿政府密谋世界贸易战“政变”的野心才昭然若揭。《反仿冒贸易协定》规定,只要六个缔约国批准其就可在全球生效。从国际法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条约。截至2011年10月,在华盛顿政府的安排下,该协定顺利得到其部分亲密贸易伙伴的批准,至此,除美国外,澳大利亚、加拿大、日本、摩洛哥、新西兰、新加坡和韩国签署了该协定。2012年,墨西哥、欧盟和22个欧盟成员国也签署了协定,但墨西哥稍后退出,而欧洲议会则拒绝批准欧盟委员会的加入决定。
互联网曝光该协定细节后,仿佛捅了马蜂窝一般。《反仿冒贸易协定》原定于2013年生效,且只需六个缔约国批准就能生效,生效后,协定将适用于所有缔约国。这一协定的制定是美国工会、美国主导的医药产业和美国电影协会共同施压的结果。
后来揭露的文件显示,除上述美国企业的游说组织外,部分美国企业巨头也参加了《反仿冒贸易协定》的秘密起草工作,包括谷歌、易趣、英特尔、戴尔、新闻集团、索尼影业、时代华纳和弗莱森电讯。参与企业都收到这一秘密协定的样本,以便就限制性条文提出意见,各方对其内容都严格保密。在《反仿冒贸易协定》中,美国贸易代表署顾问团的成员还包括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的美国代表、沃尔玛、花旗集团、波音公司、孟山都公司、陶氏化学公司、杜邦公司、美国药业巨头礼来制药 (Eli Lilly)、雅培(AbboR Labs)、默克公司(Merck)、强生公司、通用汽车(已纳入美国政府破产管理)、恩科系统公司、太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和美国半导体行业协会。
维基百科显示,“反对方称该协定会对包括言论自由和隐私权在内的基本权利产生不利影响。无国界医生组织(Doctors Without Borders)批评其会影响药品进入发展中国家。”
由于磋商的秘密性,民间社团、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和印度)和公众未能参加,此举被包括电子前沿基金会(Electronic Frontier Foundation)和娱乐消费者协会(Entertainment Consumers Association)在内的多方批评为“政策清洗”。
欧盟及其多个成员国的签署导致欧洲议会指定的调查总长兼书记员卡德尔·阿里夫(Kader Arif)以辞职来抗议,同时欧洲也爆发了大规模抗议活动。2012年,新任命的书记员,英国议员大卫·马丁(David Martin)建议反对该协定,称“这项国际协定的预期效益远远抵不上其对公民自由的潜在威胁”。2012年7月4日,欧洲议会在全体大会上否决了该协定。
尽管欧洲议会的大多数议员以压倒性优势否决了《反仿冒贸易协定》,但欧盟贸易专员卡洛·德古赫特(Karel De Gucht)仍表示,即使本届欧洲议会否决该协定,欧盟委员会还是会力推其通过,比如在2015年将其提交给下届议会。由此可见,欧盟在推动《反仿冒贸易协定》通过方面压力巨大。同时,欧盟范围内爆发了大规模抗议《反仿冒贸易协定》的街头示威游行。
华盛顿政府对通过正常宪法批准途径来通过美国协定也表示出不屑。根据美国宪法,批准协定是美国国会而非总统办公室的职责。据报道,美国贸易代表署(USTR)表示,将通过“纯粹行政协定”的形式来实施《反仿冒贸易协定》,然而这是一种完全绕过国会批准的违宪流程。
部分美国公司曾收到秘密发送的《反仿冒贸易协定》样本以提供意见,但当公民组织要求奥巴马政府的美国贸易代表署提供公司名单时,却遭到拒绝,理由是这些文件属于“第12958号行政令中关系国家安全的信息”。为行使政府保密权,其引入美国“国家安全”一说,这不禁让人想到冷战,也说明《反仿冒贸易协定》及其背后的美国公司利益是美国政府经济战的利器。
2010年3月,一份遭泄密的磋商草案显示,欧盟委员会提议《反仿冒贸易协定》对“鼓动、协助和教唆”包括“至少故意以商业性规模假冒商标、盗版或侵犯其他权利”在内的违规行为处以刑罚。草案用语模糊,可能会被美国等别有用心的激进政府用来捏造借口,发起针对如中国太阳能公司或其他公司的刑事诉讼。事实上,《反仿冒贸易协定》将导致政府更多插手通常由私营企业处理的知识产权和药品维权事宜。
没有任何国际组织受邀参加《反仿冒贸易协定》磋商,这让协定背后的真实意图更加可疑。《反仿冒贸易协定》最早由美国和日本于2006年提出,加拿大、欧盟(由欧洲委员会、欧盟主席国和欧盟成员国代表组成)与瑞士参加了初步协商。正式协商于2008年6月举行,澳大利亚、墨西哥、摩洛哥、新西兰、韩国以及新加坡参加。墨西哥参议院后来一致通过退出协定磋商。
《反仿冒贸易协定》:打击学名药
来自法国的欧洲议会议员卡德尔·阿里夫表示,“《反仿冒贸易协定》的问题在于,在集中力量全面打击知识产权侵权行为时,将学名药视作假冒药。这意味着专利持有人可采取预防措施要求停止向发展中国家输送学名药,并进行扣押甚至销毁。”他还补充说道:“学名药并非假冒药、伪造药,而只是原药专利过期或国家需要贯彻公共卫生政策而生产的通用名药。”
虽然屡屡遭到制药企业反对,但包括中国、印度和非洲国家在内的许多国家都曾因买不起昂贵的品牌药,而选择较便宜的学名药来治疗感染。“一些国际协定,比如《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TRIPS)认为这是最不该发生的事。”阿里夫说道:“学名药对于买不起品牌药(比如抗艾滋病药)的发展中国家尤为重要。”阿里夫还认为,《反仿冒贸易协定》会限制中国、印度等国家选择药品的自由。
非政府组织“无国界医生”(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在其推动“救命药与延寿药”开发与普及的“病者有其药运动”(Access Campaign)中表示反对《反仿冒贸易协定》。在名为“空白支票引发滥用:《反仿冒贸易协定》及其药品普及影响”的报告中,“无国界医生”组织认为,《反仿冒贸易协定》“会对药品普及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对药品质量和安全问题无动于衷”,“破坏保护公众健康的国际宣言”(指其规避多哈宣言)。迈克尔·居灵·尼尔森(Michael Gylling Nielsen),“无国界医生”丹麦部总干事向媒体表示,“这说到底是一个生死问题”。在谈到该协定“可能产生的后果”时,他指出“成千上万的患者,比如艾滋病人,将得不到所需治疗”。
纳特·安德森(Nate Anderson)在接受Ars Technic网站采访时指出,《反仿冒贸易协定》为服务商收集和提供侵权嫌疑人资料设立了“合法保护伞”。同样,《反仿冒贸易协定》规定商业性盗版是一种犯罪行为,授权执法机构进行犯罪调查、逮捕嫌疑人并发送刑事传票或提起刑事诉讼,还允许在无正当理由的情况下对个人实施犯罪调查和侵扰式搜查。这种做法不利于无罪推定,是对非法搜查的纵容。
由于《反仿冒贸易协定》是一个国际性协定,可以说是一种确立和实施法律变革的政策清洗行为。借助政策清洗,缔约国执行机构成员可以避开公共立法和司法监督、密谋推动法律规定的通过。一旦通过,非缔约国公司也必须遵守《反仿冒贸易协定》,否则就会失去保护伞。同样,通过贸易激励和类似措施来说服其他国家签署协定也是国际关系中的一种典型做法,但留给这类缔约国的协商余地不大。
2010年6月,来自六大洲的90多个学院、从业者和公共利益组织齐聚美国大学华盛顿法学院参加会议,相关结论在学院网站进行了公布。会议发现:“对外公开的《反仿冒贸易协定》条款会危及多项公共利益,包括协定磋商方明确否认的各项问题。”超过75位法律教授联名上书奥巴马总统,认为协定制定过程不透明,要求其下令进行修改。
虽然现在对《反仿冒贸易协定》的讨论较少,但其并未被完全放弃。事实上,奥巴马政府已采纳《反仿冒贸易协定》的重要规定并将其秘密编入遏制中国的《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以创建由美国主导的明令禁止中国加入的亚太自由贸易区。
华盛顿出新招:《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
美国贸易代表署认为,《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是“具有远大抱负的新一代亚太贸易协定,可以凸显美国优势和价值”。2009年11月,奥巴马总统在宣布该协定目的时表示,其将“振兴美国经济、减少贸易和投资壁垒、增加出口并能有效解决其首要问题:创造更多就业机会”。此后,华盛顿美国贸易代表署一直对该协定的磋商和内容守口如瓶,与之前的《反仿冒贸易协定》如出一辙。奥巴马政府企图通过《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来遏制中国贸易,整合先前签订的亚洲和拉美双边、多边贸易协定,以降低关税和领导反华经济联盟。可以确定,此举对中国极其不利。
2012年5月,约30名反对美国贸易代表署进行“偏见性秘密”磋商和知识产权相关规定草案的美国学者公开要求贸易代表署大使柯克 (Kirk)支持民主意见,包括调整利益相关者参会比例,公布磋商草案供公众审查。
法律教授表示从泄密文件可以看出,美国贸易代表署“正在推动多项可能改变美国成文法的标准”,且该计划“明显失衡——力推增加所有者权利,却并未从公众利益出发在美国与海外扩大针对所有者权利的限制和例外条款”。该团体还指出整个磋商过程将包括“消费者、图书馆、学生、健康倡导组织或患者组织或其他知识产权用户”在内的利益相关者排除在外,“其他受影响行业,比如学名药制造商或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几乎没有发言权”。
然而,所泄露的资料表明美国贸易代表署正秘密将遭搁置的《反仿冒贸易协定》和其他贸易方案要点纳入《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这点,连其国会都无人知晓。其次,奥巴马政府蓄意将中国排除在该协定之外,由此美国通过控制亚洲贸易遏制中国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但该协定能否在亚太地区有效遏制中国经济,还有待证明。
报告显示《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缔约国条款涉及“关税、过境服务、通讯、政府采购、竞争政策、合作和权限制定”以及投资和金融服务。表面上,《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仅在磋商国生效,这些国家是:澳大利亚、文莱、智利、马来西亚、新西兰、秘鲁、新加坡、美国和越南。墨西哥最近刚签署,加拿大和日本可能会紧随其后。事实上,中国或其他与缔约国往来的任何国家民众都会受到影响。
如果将《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纳入五角大楼针对中国石油贸易路线和货币战争的“珍珠链”军事战略,可以看出美国正逐步围绕中国精心编织一张控制网,以遏制中国的一切独立、自主发展。美国领导下的“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动荡及其制造利比亚和伊朗混乱的不良居心,都是美国“屠龙”战略中的招数而已。中国已取代奥萨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及冷战时期的“苏联共产主义”,成为华盛顿政府的新“假想敌”。
然而,2012年的中国及其人民面临严峻的新型战争,这是一场隐秘、难以识别的新型“环境战”——向中国农业系统如土壤播撒化学剂,以污染地下水、土壤、食物链,甚至人脑和人体。
摘编自《目标中国》[美]威廉·恩道尔 著 戴健 顾秀林 朱宪超 译 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13年第1版
原书责编 王菊芳 刘春雨
本刊责编 吴晓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