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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光影作画,复兴东方美学

2016-09-14

南都周刊 2016年17期
关键词:水井坊文人画工笔

六月

孙郡x水井坊5琼浆入市图。

摄影大师荒木经惟曾说过:“随着快门的开启,时间被凝固下来,作为‘此时此刻的记录是不可重复的,也就成为永远”。在这个全民摄影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摄影这种瞬间记录带来的永恒魅力。

被誉为“摄影诗人”的孙郡,独创的“新文人画摄影”将中国工笔画技法和文人画精神带入摄影而自成一派,作品里的人事物皆呈现出空灵悠远、古典诗意的意境,独特的风格受到众多明星和时尚大刊的青睐。

出生在浙江绍兴,孙郡自幼在小桥流水、乌篷桨影中长大。他7岁就开始学国画,小时候经常跑到隔壁一位老画家那儿,一看就是一个钟头。他的邻居中,还有位痴迷古典文学的姐姐,晨昏吟诵乐此不疲。那些词句的古典韵律美,也早早在他心中沉淀了下来。

十几年的熏陶后,他顺理成章地考去了中国美院。母亲送他的一台单反相机,却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他从此开始沉迷摄影。

毕业后的孙郡,在广告公司找了份平面设计的工作。尽管两年内就成绩佼佼,但他始终觉得无趣。2002年夏天看的一场摄影展,让他心里迸发出了一个决定:“你为何不给自己的梦想一个机会?”第二天,他便递交了辞呈,做起了一名摄影师。

入行三年时,孙郡已经被评论为中国上升最快的摄影师,水准和价位已达到行业一线位置。但面对这样的成绩,他却难抑心中的惶恐:“中国的时尚摄影,大都照搬欧美做法和风格,谁照搬得好,谁就火了。”

外表谦和的孙郡,其实从小内心就藏着叛逆的种子。“读书时穿校服,我就特别抗拒,就算穿,也要搞出一点不一样。”这份深埋于外表之下的桀骜不驯,让他不甘于随俗。

但是,怎么转型呢?血液中沉淀多年的古典文化基因此时苏醒了,“我要把中国古典文化融入摄影。”他拍的第一组转型之作《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问世后备受称赞,但他并不太满意。“作品虽很有怀旧特色,但隐隐带有一种不协调感,无法将古典元素与人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何为这种“融合”找到最好的表现形式,成了他日思夜想的主题。

直到一个夜晚,他信手画画时,突然灵光一现:“何不把工笔技法运用到摄影中?”从此,他的“新文人画摄影”有了雏形:先用相机拍下画面,然后再将其转换为黑白影像,再用工笔画技法,一点一点对照片进行手工上色,层层渲染。

2012年,代表作《茶经》系列一出,顿时震撼业界。有人评论:“《茶经》传承了古代文人画精神,具有文人气质和品才,创造出既不完全脱离传统文人画精髓,又有新的情感内容和审美情趣的中国画摄影作品。”

从此,孙郡在这条独特的创作之路上越走越远。他的作品中,有气势磅礴的山水,有独居一隅的静物;有寂寂无名的路人,也有国际知名的明星。但无论是何种主题,孙郡的作品总是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里面所流露出来的中国画的宁静与写意,与现代人的生活气息结合后,传达出的是一种更令人回味的色彩。

就像有人说的,“读孙郡的作品,像是偶尔撞到的一幕电影,被其中某个情节不经意的电击,时间缓缓流淌,图像的张力延展出无数幻想的空间,在观者的心中刻下深深浅浅的印记。这,就是一个造梦者的魔力吧。

任何一个成功的创作模式出现后,总会有模仿着出现,孙郡的“新文人画摄影”也不例外。但每当被问及此事时,他只是呵呵一笑。“没20年学画打底,工笔技法难以到位。”即便是工笔大家,也只能模仿表皮。“我的片子虽然后期运用了工笔技法,但片子里所有元素都是一次性拍摄完成的。里面所有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进行删除或合成。”

对于摄影的热爱,让他更看重摄影是“真实的再现”的本质,“不在拍好的画面上增繁删简”,是他的创作原则,他希望守住拍摄的一瞬间,出现在镜头里的人、物、草、木,乃至空气中的微妙反应、变化,并将其永恒定格。

为了这种绝对的真实感,孙郡会因为一块适合摆在画面里的石头,而找上几个礼拜。如果拍摄下雪天、拍桃花,那一定要在当时,“绝不做那种桃花已经谢了,还绑几个枝上去的事儿。”

生命清供系列一生命清供。

水井坊x孙郡3拌料上甑图。

孙郡作品-寿光系列1。

近日,孙郡将创作题材延伸到传统工艺领域,为高端白酒品牌水井坊拍摄中秋品牌主视觉海报以及传统酿造工艺环节系列大片。为了真实再现这个有600年历史的传统酿造工艺,在正式拍摄前,孙郡用两天时间走遍了拍摄地——起源于元末明初的水井街酒坊。600多年来,这里从来没有中断过生产,一直坚持古法酿造工艺,人工萃取香醇美酒。

了解了整个酿造工艺的步骤、动作、场景,以及工序背后的原因和意义后,孙郡选择了取水、下曲拌料、运送酒糟、量质摘酒以及搬运贮存几个环节来进行拍摄,在他看来,这些环节直观反映出水井坊传统酿酒技艺的魅力和价值,时间酝酿出的手作之美,极具意义,值得被更多世人看见。

在博物馆的拍摄中,酒香四溢。量质摘酒环节,原料入锅上甑之后,原浆酒汩汩流出汇集,在白色的布上撞出酒花。孙郡品尝了这70多度的原浆酒,发微博自侃“醉红不自力,狂艳如索扶”。还感叹于酿酒工匠们的致臻匠心、对品质的执着追求,水井街酒坊承载六百年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水井坊真正在坚持古法酿造。

近乎执拗的孙郡,会为他拍摄完成的黑白照片进行手工上色,像工笔画一样一层层地去渲染,平均每幅作品上色完成需要近20天的时间。“我拍的片子里本身带有中式传统的一些气质,但它是有时代气息的,不是完全复刻。我在想的是如何以一种更中式的方式去表现。”

这些绝美的照片,可以说是现代摄影和传统工艺两种东西方艺术的结合,既具有瞬间的视觉冲击力,又有时光积淀的匠心和风雅,颠覆了以往大众对白酒品牌形象的认知。在孙郡饱含传统文人气韵的镜头下,水井坊酿酒技艺不仅是传统技法和工序的叠加,更是一门岁月与光影凝结的“匠艺”,传递着最东方的美学,最民族的文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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