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少年文艺》的友谊
2016-09-10于德北
于德北
20世纪90年代初,我刚刚结婚不久,孩子尚小。妻子的外祖母在边陲小城延边独居。我们去看她,在小城住了一周,我写下了平生的第一篇儿童文学作品,短篇小说《青痕》。因为从小订阅《少年文艺》,并在那里“认识”了郑渊洁,所以,投稿的第一选择便是她。
那时,我还在吉林省科协工作,写稿、投稿、接收退稿几乎充斥了我全部的业余生活。所以,我没期望《青痕》有一个踏实的着落。谁知有一天,收发室的大姐叫住正要去吃午饭的我,把一个小小的白色信封交到我的手上。很薄,透过阳光可以看见里边的便笺。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它,展开那蝉翼一般印有《少年文艺》名头的无格信纸,沈飚的名字第一次映入我的眼帘。
《青痕》留用了!我顾不上吃饭,奔跑两站地,一脸汗水地出现在妻子面前,把这“截然不同”的“用稿通知”与她分享。
1996年9月,长沙《小溪流》办会,全国有十几家少儿报刊汇聚湘江,我平生有了第一次湘西之行,并和沈飚见面了。我查找1996年9月15日的日记,上边清楚地记载,散会后,我们二人结伴“登上了去永顺的汽车”。我在日记里写:“沈飚原来也是一个能喝酒的家伙。”还写:“找一个傍河的小楼住下,单间才八元钱一宿,其便宜可见,条件也可以想象。”又写:“夕阳在木楼远处要落,将行的人儿还要前行;今生为什么来小镇,又为什么匆匆离开?晚上,和沈飚两个拖着病体(他感冒了,我是头一天的酒未醒),枕河而饮,边饮边谈,心里有着无限的落寞和惆怅。”
那一夜之后,我们在永顺分手。在永顺,我们谈了什么?这之前两个月,我正在北戴河带吉林省一个中小学生夏令营,几百个孩子同吃同住,着实让我劳累了一番。但收获也很大。我把我的一些感想和沈飚讲了,他鼓励我一定要写一篇小说。正是他的鼓励使我有了勇气,于是成就了后来发表在《少年文艺》上的“小中篇”《夏令营札记》。
那以后,十几次到南京,每次到南京,必定要和沈飚见面。沈飚待我如兄长,后来什么时候我改口叫他大哥,自己也不记得。
在南京的故事太多。这期间,我在《少年文艺》发表了一些散文和童话,有一篇童话总还是让人满意的吧,那就是多次入选各种选本的《会魔法的奶奶》。这篇童话发表时,儿子还沉浸在他的绘画世界,那里边的插图就出自他之手。
二十几年过去了,回头去想,我和《少年文艺》的友谊,多半是我和沈飚之间的友谊,这期间,认识当时的主编章大姐,及后来的章红老师、田俊……
纯真的友谊就是这么一回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来越“淡”,像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但永远最解渴。
一个作者和一本杂志的友谊或可用恩情堪比!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忘记这些点点滴滴的。祝《少年文艺》永远在春天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