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积翠园艺术馆藏梅花图析览

◇张葆英

福建积翠园艺术馆藏梅花图析览

◇张葆英

范成大《范村梅谱》序中有云：“梅，天下尤物。”梅花清冷孤傲、高雅脱俗，正如陆游《咏梅》诗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自古梅花常比拟文人风骨、道德修养、人格理想，并与兰、竹、菊合并“四君子”之雅称。

［明］吕纪 梅花天鹅图轴 240cm×151.5cm 绢本设色 福建博物院积翠园艺术馆藏

梅花入画有史记载始于南北朝，唐人较少画梅。宋初多以工笔设色梅花为主，开启写意梅花者为北宋衡州画僧释仲仁，有“墨梅始祖”之称，始创岁寒三友图（松、竹、梅）之类题材，并整理成《华光梅谱》便于流传，成为画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扬无咎（1097—1171）是仲仁的嫡传门徒，把墨梅发扬光大，是作墨梅成就极高的画家。元代王冕（1287—1359），尤工墨梅，在继承华光、扬无咎“墨梅派”传统技法的基础上，自成一家，以胭脂作没骨梅花是其首创。至清代，画家争相描绘梅花清新脱俗、孤傲冷峻的笔意墨趣，如“扬州八怪”的罗聘、金农、李方膺、汪士慎等。

梅花的绘画流传至今，大多以写意墨梅、设色红梅为主流，同时，还有工笔梅花及黄梅、粉梅等。福建博物院积翠园艺术馆是以收藏、陈列、研究老革命家陈英（1920—1998）、金岚夫妇捐献的历代珍贵书画为主的艺术馆。其藏品自宋元以降，名家兼备，收藏印记斑斑可考。“积翠园”尝有书画雅集笔会及学术活动，故名家大家合作绘画为现代藏品中突出特色，其中又得前辈大家题跋唱和，实为雅集盛事。该馆藏梅花图约二十余幅，本文举其中八幅不同风格梅花图，以飨同好。

1.明代吕纪《梅花天鹅图》轴

《梅花天鹅图》继承宋代“院体”画风，以细腻笔法描绘梅花，天鹅、蝴蝶与八哥嬉戏于河边，天鹅昂首疏颈悠游，或曲颈缕着羽毛，脚掌搔首弄姿。以粗笔双钩绘制树干及顽石，与写真动物形成鲜明对比，突出主体梅花与天鹅，配景绘制了月季、花草和飘落于流水的花瓣，早春气息跃然纸上。白梅与天鹅皆以蛤粉赋色，法度严谨。画心题“吕纪”。吕纪（1477—？），字廷振，号乐愚，浙江鄞县人，以画被召入宫，擅人物山水，尤以花鸟名世。初师边景昭，继学林良，并法唐宋诸家，兼擅工写。吕纪是明弘治年间孝宗皇帝朱佑樘的宫廷画师。史记孝宗皇帝勤政廉洁，一生仅有张皇后一个妻子。孝宗皇帝和张皇后都喜欢绘画与琴道，为了讨爱妻喜欢，孝宗命所有画师都画花鸟鱼虫，并挂在妻子的宫殿里。据说，《梅花天鹅图》是应朱佑樘要求为妻子而绘，以妻喻梅花，像天鹅般纯洁。

绫边有启功和徐邦达题跋。启功题跋：“宋格元风吕廷振，徐黄赵昌此心印。观画踟蹰问主人，布席三朝应不吝。吕廷振笔无忝宋元名宿，其遗作署款每遭挖改，以赝唐宋人作。此幸残存，为可宝也。启功。”钤白文印“启功私印”，朱文印“元白”。

徐邦达题跋：“吕廷振工丽之笔，名不在林良下，于成、弘间，院中人无有能出其右者。此图虽款记伤损，识者均信为真迹不疑也。庚午新秋，英公见示，为题于右。徐邦达时年七十有九。”收藏章白文：“青嵋之章”“岚英心赏”。朱文“积翠园珍存”。

刘海粟、夏伊乔、潘素、张伯驹 四友岁寒图卷 92.5cm×218cm 纸本墨笔 福建博物院积翠园艺术馆藏

2.明代蓝瑛《梅雀图》轴

蓝瑛（1585—1664），字田叔，号蝶叟，晚号石头陀、山公、万篆阿主者、西湖研民、东郭老农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为明浙派后期代表画家，工书善画，长于山水花鸟梅竹，时人将其与文徵明、沈周并重。

《梅雀图》写向上生长的墨梅一枝，圈点式画梅花，绘喜雀独立攀于梅枝，呈鸣叫欲飞之态。画面以破笔锋点苔，清新简洁，设色清雅。画心款识：“法松雪意画于富春江上，西湖外史蓝瑛。”钤二方白文印：“蓝瑛之印”“田叔”。赵孟頫主张“书画本来同”，倡导书法入画，其飞白写意之法深远影响后世。《梅雀图》题“法松雪意”，除了企图以书入画，主要吸取赵氏一笔成形的粗笔写意法、以简取胜的构图造境法。绫边有启功和徐邦达题识。启功题跋：“篱落横斜影未匀，却逢蝶叟擅传真。引来翠羽殷勤甚，时报昭回大地春。”钤白文印“启功”“元白”。徐邦达题跋：“舞袖歌锺艳白门，桃花扇底淡春痕。丹青俊侣传蓝叟，招取生绡香雪魂。蠼叟亦见《桃花扇传奇》中，故诗及之。徐邦达借观因题。”钤白文印“徐邦达印”。

3.清代金农《梅花图》轴

金农（1687—1763），字寿门，号冬心。浙江仁和（今杭州）人，为清季“扬州八怪”之一，嗜奇好学，工诗文书法，精鉴别，富收藏。书法创“漆书”，兼有楷、隶体式。年纪半百后才工绘事，造型奇古，善用淡墨干笔作花卉小品，尤工画梅，独具一格。

该画以淡墨写枝，浓墨点椒，花繁枝茂，飘摇舞动，构图饱满，繁到极致却显纯粹，长款书法与画相融合，充满新意。

作者自题：“宋释氏泽禅师善画梅，尝云：‘用心四十年，才能作花圈少圆耳。’元赵子固亦云，浓墨点椒，大是难事。可见古人不苟。败煤秃管，岂肯轻易落于纸上耶？余画梅漫意为之，每当一圈一点处深领此语之妙，召示吾门诸弟子也。冬心先生记。”钤白文印“金吉金印”。

徐邦达题跋：“浓墨点椒淡墨枝，少圆圈朵世难知。谆谆弟子传心法，应识先生语未痴。世竞传冬心先生画大都出诸罗聘、项均辈之手，此轴笔致生拙，应与代作者有异。自题书示弟子云云，当非谩语耶？友人携视，属识于幅下。己巳之春，徐邦达时年七十有六。”钤印二方：朱文“孚尹”“徐邦达印”。

收藏章：朱文“陈英”“积翠园珍存”，白文“岚英心赏”“积翠园主”。

4.李苦禅《四君子图》轴

李苦禅（1899—1983），原名李英杰，字励公，山东高唐人。擅画花鸟和鹰，尤擅大写意。其作豪放挥洒，气势磅礴，随意中蕴含朴拙，自然中呈露阳刚。晚年喜作巨幅，笔简意繁，自成新风范。

此幅《四君子图》以磐石为中心，绘茂竹自右上方斜插而下，下方巨石旁老梅怒放，左下角写幽兰挺立，交相呼应。没骨点与双勾点椒式梅花相衬，相比冬心的墨梅更挥洒自如，点椒处多了随意性，墨色多变，写意性更强。

作者自跋：“诺言同志属正。乙卯端阳节后九日于京华东城。苦禅写。”钤朱文印三“励公”“苦禅”“神州逸民”。

收藏章：朱文“积翠园珍存”“墨缘铸情”，白文“岚英心赏”。

5.张伯驹、刘海粟、潘素、夏伊乔合作《四友岁寒图》卷

为张伯驹、潘素，刘海粟、夏伊乔两对艺术伉俪合作。

张伯驹（1898—1982），字从碧，号游春主人、好好先生，河南项城人。曾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国家文物局鉴定委员会委员等，是集收藏鉴定家、诗词家、书画家、京剧艺术研究家于一身的文化奇人。

潘素（1915—1992），字慧素，江苏苏州人，张伯驹夫人。早年习鸟花鸟，中年攻山水，晚年善金碧青绿山水及雪景山水。民国时期曾任北平美术分会理事，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中国画研究会理事、吉林艺术学院教授、北京工笔重彩画会艺术顾问。

刘海粟（1896-1994），原名刘盘，字季芳，号海翁，室名艺海堂、存天阁，江苏武进（今常州）人，著名书画家、艺术教育家。

夏伊乔（1918—2012），浙江鄞县人，刘海粟夫人。幼学油画，后赴印度尼西亚学习绘画与书法，1944年与刘海粟结婚后长期从学。擅山水花鸟，曾任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岁寒四友图》以墨笔写意绘松竹梅石相傍相依，刘海粟夫妇绘松竹，张伯驹画梅掩于石后，逶迤向上生长的墨梅温婉飘逸，浓墨点苔，淡墨圈花，其运笔如春蚕吐丝，清新脱俗。从题记能看出，此作在轻松自然的氛围下创作，“岁寒四友”交互辉映相生相融，梅花占画面的比例不大，但边角一枝梅却抢眼独秀，空灵而富有趣味，如张伯驹的书法羽飞燕舞，其书体被称为“鸟羽体”，由此可见书画同源，互为表里。

卷首张伯驹题诗：“初冬雪意晚来无，主客言欢共对炉。比翼分飞南北侣，写成四友岁寒图。辛酉立冬，陈英先生、金岚女士约聚。晚饮既饱，醉后与室人潘素，及海粟兄、伊乔嫂夫人合写是幅。余等比翼南北双飞，为芝兰金石之交。海粟兄题诗，名曰四友图。时余年八十有四，海粟兄八十有六，亦如岁寒后凋之松柏，其乐何极？归家已夜子时矣，或亦为日后燕京之掌故乎。因赋俚句记之。中州张伯驹题。”钤朱文印“京兆”“平復堂印”“丛碧八十后印”，白文印“张伯驹印”。

卷尾刘海粟先生题跋：“松梅竹石称四友，风霜雨雪贯岁寒。只恐人情易翻复，故教写入画图看。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七日积翠园雅集。潘素、夏伊乔、张伯驹，刘海粟合作。公孙浑脱舞，只好自己看。”跋后钤白文四印：“潘素之印”“夏伊乔”“伯驹长寿”“刘海粟”。

收藏章：朱文“积翠园珍存”“岚英心赏”“墨缘铸情”。

［清］金农 梅花图轴 37.4cm×49cm 绢本墨笔 福建博物院积翠园艺术馆藏

6.唐云《墨梅图》轴

唐云（1910—1993），字侠尘，别号药城、老药、大石翁等，画室名“大石斋”“山雷轩”，杭州人，性格豪爽，志趣高远，擅长花鸟、山水、人物，诗书画皆至妙境。

画面中梅杆自右下横出，在左中盘曲之后向上勃发，钢挺径直，于末梢处又折枝，欲断还连，穿插乱中有序，尽显老梅意趣。主干浓淡墨互破，飞白扫笔、破笔点苔，花朵圈点随意随形，间有破笔抖笔圈点花形，与主干笔法呼应，配上唐氏书法题诗词，以书入画以画衬诗，画面统一又富于变化。尺幅近六尺整纸，用笔用墨酣畅淋漓，可以想象画家酒后微醺潇洒用笔的气势。

画家题跋：“先生小住醉中天，一梦醒来又隔年。似与寒梅寻旧约，酒香花气满春烟。金岚陈英同志正之。唐云酒后草草并题。”钤三印：白文“唐云唯印”、朱文“大石翁”“敝帚”。

收藏章：朱文“陈英”“积翠园主杨金诺之印”、白文“岚英心赏”“春满中华”。

7.关山月《红梅图》卷

关山月（1912—2000），原名关泽霈，岭南画派代表人物。擅画山水与梅花，曾拜师“岭南画派”奠基人高剑父，坚持岭南画派的艺术革新主张，追求时代感和生活气息。其山水画立意高远，境界恢宏；其画梅枝干如铁，雄浑厚重，繁花似火，绚烂至极。

此卷以胭脂、朱膘绘红梅，花团锦簇，用浓墨重笔、没骨写意画枝干，或枯笔横扫，老辣虬劲，主干重墨双勾，以淡墨相许，花朵浓淡疏密层次分明，点苔活跃不拘。布局八面出枝，虚实空灵，疏可走马密不压抑，意贯气连。画面热情浓烈视觉开阔，野性而不失娇媚，尽显关氏梅花的主要特色。卷后有十位名家题跋。

作者题款：“红梅图。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初雪，炉边呵冻成此。关山月客北京。”钤白文印“关山月印”、朱文印“报春”。

林散之题跋：“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关山月为陈英同志画红梅，因题主席咏梅一首。散耳。”钤白文印“散之印信”、朱文印“七十年代”。

刘海粟题跋：“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枝独先开下春。戊午大寒。刘海粟题，年方八十三。”钤印：白文“海翁”、朱文“铁骨红”。

赵朴初题跋：“对飘风骤，雪乱群山，仰首看梅花。叹临空铁骨，荡胸灵气，眩目明霞。任汝冰悬百丈，一笑暖千家。不尽春消息，传向天涯。且试登高临远，望丛林烈焰，大漠惊沙。指冬云破处，残霸枉纷拏。喜弥天红旗一色，听四方八面起欢哗。愿长共，乔松劲健，新竹清嘉。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咏梅调寄八声甘州。陈英同志雅正。一九七五年七月一日，赵朴初。”钤白文印“赵朴初”、朱文印“余事作诗人”“无尽意”。

张伯驹题跋：“寒消珍重待东风，傲骨撑持冻雪中。一瞬人间春又到，万花红映大旗红。陈英同志雅政，中州张伯驹时年八十又二。”钤朱文印“京兆”。

叶圣陶题跋：“画家胸中，古梅一树。干枝盘错，红花怒放。截取其中段而写之，遂成此钜制。与所谓暗香疏影者，颇异其趣。陈英同志属题，一九八零年初，叶圣陶。”钤朱文印“圣陶”。

吴作人题跋：“铁骨立雪霜，红遍岭南北；溯风任猖狂，一笑三春復。陈英同志示画友岭南关山月新作梅花长卷，并属为题跋。一九七五年大暑。作人。”钤白文印“吴”、朱文印“作人书画”。

费新我题跋：“宋人画梅，有新梅枯梅疏梅繁梅山梅江梅官梅野梅园梅壑梅等十种之别。画友关山月之画梅，花团锦簇，密不通风，有独特丰貌，有时代气息，可称为现代之繁梅。此卷疏处竟可走马，则以繁疏交错处之矣。其浓艳挺拔，犹是关家本色。一九七五年九月，陈英同志属题。新我时在白下。”钤白文印“费氏左笔”。

林散之再题：“千枝犹映月茫茫，万里关山各尽芳。红透花心香入骨，居心不作寿阳妆。第七句重心字拟改为岂甘点作，越日聋叟识。飞花昨夜到长城，笛里犹闻塞外声。不惜微词写小句，为传消息报陈英。关山月为陈英同志画红梅属题二首并持指政。一九七五年九月中旬，林散之。”钤白文印“林散之印”、朱文印“散之无恙”“大牛人”。

钱松岩题跋：“丹心点点向阳开，铁骨坚贞不可摧。斗尽冰霜春信早，岭南先寄一枝来。陈英同志持岭南关山月画红梅见示，属题匆匆，落笔连脱三字，精神不济，愧对此梅。一九七五年十月，钱松喦。”钤白文印“钱松喦”。

高二适题跋：“关山月白冷蕊红，是谁负之走江东。燕台祗市骏骨马，诗书三绝能为上。天南玉勒来上都，白门诗揜迹画图。角力要须二豪者，画为玉躞清平乐。缩手巧匠旁观在，画阁传呼诗历载，临文欲敬主人陈（画主陈英）。此题此画谁分野，君不见，粉壁长廊寒彻骨，接席风流君当识。属题关山月为陈英同志绘红梅长卷。东屋高二适。”钤朱文印“证草圣斋”、白文印“高亭主人”“高节张索”。

收藏章：朱文“艺苑奇葩”“墨缘铸情”“积翠园珍存”“陈英之印”“陈英”“七十年代”“积翠园主杨金诺之印”“陈英藏书画印”、白文“岚英心赏”“金岚之印”“春满积翠园”“杨陈英鑑赏印”。

［明］蓝瑛 梅雀图轴 38.5cm×31cm 绢本设色 福建博物院积翠园艺术馆藏

8.萧淑芳《百花图》卷

萧淑芳（1911—2005），广东中山人，著名画家吴作人的夫人，以花卉画作享名于世，兼擅风景、静物、肖像等绘画。

此卷是积翠园艺术馆馆藏书画长卷中唯一一幅女画家的书画长卷，又由吴作人题卷首，后续有数名家题跋。此卷设色绘三十多种花卉，形态各异，艳丽纷呈。其中以没骨法绘红梅与腊梅两株，红梅为主，一主一次向上蓬勃生长，主干鲜嫩出枝，设色花朵丰腴饱满，与其他花卉相互融合，体现了女画家的细腻温和与娟秀文气。

卷首题：“一九七七年，百花卷，作人篆。”钤二印：白文“吴”、朱文“作人”。

卷末作者款：“陈英金岚同志属存，萧淑芳。”钤朱文印“萧淑芳”。

吴之琦题跋：“万紫千红。一九七七年应陈英、金岚同志属为题所藏萧淑芳弟妹花卉长卷。山斋吴之琦。”钤朱文印“吴”“之琦”。

吴之翰题跋：“百花图歌。随应神奇蜀楮香，无边锦绣好风光。千红万紫迷人眼，草色苔痕映画堂。惊风吹不到，密雨有提防。人间共庆春常住，红日中天曜四方。之翰。”钤朱文印“吴”、白文印“之翰”。

赵朴初题词二首：“可叹十年疏画笔，百花纷谢园空，一时摇落任西风。不讥君懒散，我亦困书丛。忽见缤纷光照眼，四时花发图中，彩毫腾跃化晴虹。无边生意在，万紫又千红。不画玫瑰殊可惜，为君补入诗歌。色香绝代几能过？妙堪持供养，人杰与仙娥。岂独爱花兼爱刺，锋铦何减吴戈。不辞流血对摩罗。可能添一幅，惠我意如何？一九七七年七月题萧淑芳画师花卉长卷，应陈英金岚同志之命，并呈萧君乞画。赵朴初。”钤白文印“赵朴初印”。

陈叔亮题曲一首：“想当日，白骨成精，豺狼当道，金猴一棒妖氛扫。喜今朝，抓纲治国，为英明领导。八亿神州，龙腾虎跃，画家们迈着阔步，前进在毛主席开创的文艺大道。笔也酣，墨也饱，落纸出新意，匠心脱陈套。活生生，夺得天工巧。画出了百花齐放图儿妙。只见那锦斑灿斓东土奇葩，叶婆娑西方灵草。一朵朵迎风欢笑，一枝枝舞态苗条。端的是，千红万紫花长好，燕舞莺歌春不老。把这锦绣山河装点得分外妖娆。陈英同志属题萧淑芳同志近作百花图卷。时在一九七七年六月，七五老人叔亮。”钤白文印“叔亮”、朱文印“黄岩陈氏”。

启功题诗二首：“陌上花开缓缓归，香飘满路尽芳菲。画家留得春长驻，红不清臞绿更肥。满卷奇葩不可名，灵根岂必在寰中。中华朋友遍天下，百草千花也共荣。萧淑芳同志百花卷中多海外异品，画笔生动，尤堪钦服。宜乎金岚陈英同志珍藏什袭也。一九七七年夏至获观因题，启功。”钤白文印“启功”“再壬子以后作”“元白手稿”、朱文印“元白”“沉醉至今”。

收藏章：白文“积翠园主”“岚英心赏”“花常好”“百花齐放”“春满中华”“春满积翠园”“杨陈英鉴赏印”、朱文“积翠园珍存”“艺苑奇葩”“飞舞”“积翠园主杨金诺之印”“岚英心赏”“风雨不动”“莺歌燕舞”“墨缘铸情”。

（作者为福建博物院文博馆员）

责任编辑：欧阳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