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引·搭架·会诊·矫正·展示——议论文升格训练“五步法”

钱继华　明学圣

导引·搭架·会诊·矫正·展示
——议论文升格训练“五步法”

钱继华明学圣

作文训练的指导和评讲一直是语文教学中的短板，而升格训练更是被不少老师视为畏途。我校多年来坚持进行作文升格训练，形成了“导引·搭架·会诊·矫正·展示”“五步法”，学生的主体参与程度和写作水平呈较明显的上升趋势。下面以训练题“情操”（指定写议论文）为例，具体介绍作文升格训练“五步法”。

第一步：“导引”

学过几篇议论文的学生一般能懂得议论文写作大都围绕“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展开。因此，在出示作文题后，我们不是立刻让学生提笔硬写，而是让学生自主思考和交流讨论，然后形成自己写作的思路和方向。全班同学围绕“情操”这一核心话题共提出了三十多个问题，下面是从中梳理出的九个较典型的问题。1.什么是情操？2.什么是高尚的情操？3.中华民族在情操方面积淀了哪些优良传统？（克己、助人、正义、责任、仁慈、感恩、慷慨大度、勤俭、爱国等）。有哪些理应抛弃的不健康的情感？（自私虚荣、妒嫉仇恨、贪婪、背信弃义等）。4.在当今商品经济和市场化大潮中，人们理应坚守的情操面临着哪些挑战？5.情操会面临异化的风险吗？6.操守丧失有哪些原因及危害？7.在商品经济大潮中如何才能坚持自己的操守？8.如何在时代大潮中赋予“情操”以新的含义而不迷失前进的方向？9.作为一个中学生，如何对情操进行传承与创新？只要从中选择适合自己的几个方面去写，就不存在思路打不开的问题，而一旦养成了面对一个问题总能从不同的角度去多问几个为什么的习惯，那么作文不但能轻松展开，而且总会有厚度和深度。

第二步：“搭架”

对于初学议论文的中学生来说，有了写作思路和方向，并不意味着一定就能写出上格的议论文。如果把写作一篇文章比作盖房子，那么，“导引”类似于准备部分建筑原料，而作为列提纲的“搭架”就好比是搭建房子的主体架构。主体框架搭建好了，房子就会屹立不倒，提纲写好了，结构成型了，文章几乎就成功了一半。因此，列提纲作为议论文写作指导的重要一环，被作为一种单独课型加以研究，力求让学生人人养成列提纲的好习惯。事实证明，这对于写好作文确实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下面是从全年级数十则优秀提纲中选取的一则题为《初心不改》的作文提纲。

开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水土变化，导致果实迥异。一块金子，无论置于何处，放置多长时间，却总是闪耀出与当初一样的光芒。如何去枳存金也许是人生的一大课题。（比兴开头，引出论点。）

主体：关羽的忠绝信诺与格斯拉兄弟、郑定祥的职业操守。

“忠绝”关羽拜汉寿亭侯，赐万金，赏赤兔马，不为所动，心系桃园之义、兄弟之情。封金挂印，带着兄嫂，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恪守自己当初诺言。关羽的形象成为中华民族忠义的象征。

永葆初心，非独贤者能之，人皆能之。普通人只要能像圣贤一样，将最初之志，贯穿于平凡生活的点滴之中，养成习惯，溶入血液，就一定也能拥有圣人的情操。格斯拉兄弟和山城棒棒郑定祥生活于社会的底层，始终恪守职业情操。初心不改，人人皆可为贤者和圣人。（由圣贤而及普通人，既有说服力，又有亲和感；既阐述了情操的价值，又分析了陶冶情操的途径。）

结尾：吾辈非橘，生于淮北不为枳；初心不改，千淘万洗永作金。（语言精辟，典雅工整；首尾呼应，升华主题。）

因为把列提纲作为单独课型加以研究，所以对学生写好的提纲也进行升格。原作的结尾只是简单点题并重复第一段的内容，语言散碎，内容无新意，实属平庸。我们依照“点题、呼应、升华、精美”的原则以对仗的形式对此进行升格。现在看来，这个经全年级同学千锤百炼共同提升出来的对仗工整的结尾堪称奇思奇语，洗人心肺，振聋发聩。现在这副对联已经镌刻矗立在我们的校园里，成为全校师生共同的座右铭。

第三步：“会诊”

有了部分材料，也搭好了框架还不意味着一定能盖出一所好房子，一篇语言与思想完美结合的好文章才称得上是一座精美的建筑。学生作文写好后，切不可三言两语打发了事，而必须从全班选出几篇有集体倾向性的代表性病作加以诊治。当然诊治也绝不能是教师孤家寡人式的指点江山，而应是全班同学共同参与的求同存异的集体互动。下面是一篇题为《情操——人生的原动力》的病作及全班同学的“会诊”意见。

我们都是人生的过客，匆匆即来，匆匆即去。在人生这条道路上我们要有自己的坚守，要有自己的情操，这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开头语言平庸死板，不能起到“先声夺人”的效果。）

当今这个浮华的世界，有很多人在物质财富的利诱下，失去了自己的高尚情操。面对丰富的利润有些人不惜弄出“地沟油”等事件，使得消费者权益受到损害，这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谋财害命嘛！更有甚者，连婴儿也不放过，“三鹿奶粉”事件让多少婴儿惨遭毒手……以上种种，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做人的操守，一个人一旦失去了操守，那么可想而知，他会做出怎样令人深恶痛绝的事呢！由此可以看出，情操是一件多么可贵的东西。（说理比较肤浅，多为贴标签式的点评，不能深入探究。）

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难道我们不应该具有高尚的情操吗？黑格尔曾经说过：“理想的人物不仅要在物质需要的满足上，还要在精神旨趣的满足上得到表现。”（这一段过于简单笼统，应对情操作深入具体的分析。）

纵观古今，有太多的惊人之举让我们感到汗颜。战国时的楚国，因政治腐败而被秦国兼并，战后的楚国人饥寒交迫，秦国给他们发放赈济粮。对于屈原呢？他们想委以重用，可是被屈原拒绝了，他宁愿身投汨罗江，也不愿做国家的叛徒。那一身的傲骨正是屈原高尚情操的表现。屈原如果失去自己做人的坚守，那么他也许会被世人所淡忘，也不会这么名垂青史了。人们还会以他为榜样吗？想必那一定不会的。（对有关史实的表述不尽准确且冗长拖沓，应围绕论点定向剪裁。）

时光的隧道再往后进一点，便有那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陶渊明。他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宁愿远离官场过着“悠然见南山”的隐逸生活，也不愿意对别人卑躬屈膝，这是因为他有他的坚守，他有他的情操。古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这样一个现代人呢？（和上一小节一样，所举的例子俗滥，分析也失之肤浅，或者说没有分析。）

那怎样才能做一个有情操的人呢？首先我们要端正自己的人生方向，找准自己的目标。其次，在前进的道路上要勇往直前，不被任何事物所干扰。但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坚守的精神。（文章中解决问题的方法过于套路化，属于硬贴标签。）

情操，人生不可或缺的养分。（结尾草草收兵，不能进一步明确和深化主题。）

文章遵循议论文“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展开，思路比较清晰，结构比较合理。能运用正反对比论证进行说理，有一定的说服力。但剖析的手法不多，说理深度不够，语言平淡、拖沓、缺乏表现力。

第四步：“矫正”

相较于会诊，矫正更不应是教师的“独奏”，而应是全班同学的集体狂欢。我们的矫正分两种形式，一是各人矫正自己的作文，二是选出一篇相对最有矫正价值和提升空间的病文由全班同学集体进行矫正。而集体矫正又可分两步，先是全体同学各自改同一篇文章，而后是集体互动，共同形成一篇文质兼美的优秀作文，并由老师和学生一起对该文进行点评和荐评。下面这篇《情操——人生的原动力》就是这样“炼”成的。

人身一副皮囊，终为尘土。相传女娲造人，撮土为形，及吹气入体，方才生动。传说中那让人丰腴灵动，手舞足蹈之“气”，充满机锋和韵味，求之无端，寻之无迹，玄微渺茫。

相比于潇洒又懒散的中国士人，西方学者更为严谨缜密。西风欧雨的渐染拨开东方神秘的审美面纱，国人一以贯之的“气”，就是情操，那是人生的原动力。（通过中西方文化鲜明的对比，引出中心论点。作文开篇就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而今，这股“气”有泻泄之虞。当书本成了附庸风雅的装饰，山水成了矫作炫耀的背景，甚而古典文化也成了坑蒙拐骗、牟取暴利的外包装，现代人正在逐渐消费着造物主和前贤的恩赐，贪婪地放纵，恣意地狂欢，以致忘记补充人生的动力，早已不知情操为何物，于是朝为皮囊，暮为臭皮囊，正如无源之水终涸，无本之木必朽。（用列举现实生活细节的方式强调现代人情操的缺失，进而采用比喻论证指出危害，形象而深刻，对世人有警醒作用。）

于是我要鼓与呼：“气”可鼓，不可泄！是否曾否定昨日之我？是否曾自觉鄙陋不堪？是否曾奋起“水击三千里，鹏举九万里”的进取之心？是否曾感叹惋惜吾生有涯？没错，这就是情操。凡此种种，皆是对真善美永不止步，近乎饥渴的掘取和追求，有着“万物皆备于我”的豪迈自信和“不可不弘毅，死而后已”的执着。（采用排比和设问的方式形象地揭示出情操的具体内涵，使文章有排山倒海的气势，更具说服力。）

八斗之才曹子建早年志在“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故而文辞英迈，跨凌百代。观其文章，豪情朗气，“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当真是意气昂昂，不可逼视，无怪乎钟嵘赞其“骨气奇高，辞采华茂”。情操确是一个人的精神风貌，影响其行为，点燃其文字，丰姿俊神，百代之下，犹有余风。（由面及点，向纵深开掘。舍屈原、陶潜而用曹植也见其良苦用心。）

“气”不是女娲娘娘所吹的仙气，并非玄微渺茫，正如苏辙所言，“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情操是需要培养和陶冶的。“黄河之水天上来”，正是这种挟天上之势，奔万里之波才能成就“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泻入胸怀间”。所以为了在人生中迸发出更多的能量，我们要学会为人生蓄力。首先，我们需要向前人汲取养分，明君贤主、忠臣义士、圣人才子、俊彦名流，他们的事迹和作品都洋溢着他们的情志，这是我们宝贵的财富。当然，我们也可以向自然借力，像泰俄斯从盖亚那儿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一样。水光山色，日月星辰，它们即是现实中的无字大书。毛主席少年时也曾“汗漫九垓，历游万宇”，行万里路正是对困守书斋的补充和检验。（在与开篇的呼应中巧妙地翻出新意，解决问题的办法切实可行，自有一种雄辩的力量。）

“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诚如斯，我们这一副皮囊内必定充盈源自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只要情操这一人生的原动力永不枯竭，纵使皮囊化为尘土，又有何惧？（结尾言简意赅，刚健有力，使文章的立意更为深刻。首尾呼应，使文章浑然一体。）

升格文有三“气”。一是灵气，作者视野阔大，想象丰富，思维跳跃，使得内在严谨的行文洋溢着一种灵动之气。二是豪气，文章由始至终充盈着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的豪迈之气，大气磅礴，令人击节！三是文气，文中多处恰到好处地引用了古诗文，再加之作者本身用语精致典雅，使得行文处处散发着一种文人气息。

什么是好作文？《考试说明》中作文的基础等级和发展等级，以及高考阅卷的评分细则似乎都对此解说清楚而全面了，但细想想，又似乎不完全是那么回事，作文的评价实在不同于自然科学，确实是见仁见智的事。不过我还是要结合这篇优秀作文谈谈对议论文的评判依据。其一，一切好文章均须过语言关，平庸之作首先表现为语言低幼浅俗，而这篇文章用语丰赡华美，沉稳老到，这是征服阅卷老师的第一利器，是一干平庸之作实在难以望其项背的。其二，要会剖析说理，不要贴标签、说空话。什么是情操？丧失情操的原因和危害是什么？怎样才能陶冶高尚的情操？对这些问题没有清晰而深入的思考，只是简单罗列一些现象，作一些简单的褒贬，这样的议论文是不会有多大说服力的。其三，文章要有文化底蕴。好的议论文应是知识性、思想性、文化性、启发性、新颖性的兼容并举。婆婆妈妈、家长里短也许可以入文，但如果没有独特的视角和有深度的开掘，则容易陷入低幼化的泥淖。大气的议论文应有文化底蕴。上文对曹子建情操和业绩的精彩述评，以及许多看似信手拈来，实则精当贴切的名人名言无不散溢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和文化气息。其四，写好文章的开头和结尾。作文的题目、开头、结尾是阅卷老师较为关注的，它们往往会在阅卷老师脑海里留下一个总体印象，在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考生作文的分数高低。所以，凤头夺目，豹尾劲扫，当是我们追求的写作效果。

第五步：“展示”

每次作文结束后，我们都从中选出几十篇优秀作文装订成册。每篇都有指导老师的点评及推荐理由，每次成册的优秀作文集均有老师或学生撰写的前言和后记，每次都在学校艺术长廊专栏里公示作者的名字，凡此总总均能激发全校师生从事写作实践的激情。《做肖邦那样的人》就是从《情操专辑》近50篇作文里选出的基本未作修改的优秀作文，其文如下。

音乐没有国界，但音乐家有他的祖国。一组万种离情的玛祖卡曲，吟奏的是他的不舍；一封来自寒冷爱丁堡的书信，满载着他沉郁的乡愁。怀揣着音乐的梦想，他远赴异乡，却永远携带着祖国的泥土，并将其深埋于心底。人们崇敬肖邦，不仅因为他过人的才华，更因为他满腔的爱国热忱，这份可贵的精神操守。（开篇利用肖邦的事例，将“情操”这一比较抽象的名词具体化、形象化。）

远离故土浪迹天涯的肖邦，心中永远坚持着忠于祖国的操守。而放眼物欲横流的当下，本应该忠于国家，服务人民的官员们却渐渐丢失了自己的操守。他们挪用公款大吃大喝，肆无忌惮行贿受贿，从百姓那里攫取得越来越多，为百姓奉献的却越来越少，逐渐成为了国家的“闲人”乃至罪人。他们不仅违背了清廉为官的职业操守，更丧失了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价值操守。不可否认，他们中一部分人或许才华卓越、能力突出，曾经的确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但他们却没能坚守住自我的操守，未能坚持好应有的原则，而走上昏暗迷途，这不免让人为之唏嘘感慨。（联系当下实际，从反面论证，阐明丧失操守的危害。）

我常常想，这些“老虎”“苍蝇”固然是丧失了自己的操守，但以此为谈资的人又有多少反省过自身呢？人人都应有为人准则，自我操守，但又有多少人坚守到底不改初衷呢？面对社会诱惑，生活压力等，有多少人会像叔齐伯夷一般，耻食周粟，宁愿饿死首阳山，也不背离自己心中的道义？又有多少人会像钱学森一样，即使遭遇种种艰难险阻，也会义无反顾，回归故土，积极投身祖国建设的热潮中？（本段紧承上段，由彼及此，将议论引向深层次。）

也许有人会以所谓的“辩证眼光”去看待叔齐伯夷，说他们是墨守成规，不知变通，为昏庸无道的商纣王而死不值得，从而为自己违背操守找理由，以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平抚内心的小不安；抑或用自己是个聪明人，这样做是顺势应变，来暗暗劝慰自己。可是当一次、两次的所谓“事变从权”，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一种处事习惯，衍变为一种人生态度时，这种人注定会泥足深陷不能自拔。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其还会自鸣得意“自己是个聪明人”吗？人人都应有操守，也都应坚持自己的操守。只有守护住内心的桅杆，才能在波涛汹涌的浪潮中不致于船毁人亡。其实，叔齐伯夷并不是为腐朽的商王朝而死，而是为了心中的忠义而殉道，为了自己的理想国而牺牲。这与那些封建卫道士、那些遗老遗少对某个王朝、某个帝王愚忠有着本质的区别。只有那些理想坚定、内心强大的人才会具有如此高尚的情操，即使随着时间推移，万物变化，这份操守依然有着永恒的价值。（围绕“叔齐伯夷”的事例进行辩证分析，深入分析了操守的本质。）

操守不仅仅体现在非凡伟大的人身上，也不仅仅表现在惊心动魄的历史事件中，其实小人物身上、小事件当中也无不显示一个人的操守。就像我们未必人人都能成为肖邦，但我们都应和他一样忠于自己的操守，在平凡的生活中实现自己不平凡的人生价值。（结尾处注意呼应题目和开头，使文章结构完整。）

本文的可贵之处在于能将原本比较抽象的“情操”一词化虚为实，使其具体化。同时，能联系生活，进行分析，体现出了当代中学生对现实生活的关注。更值得称赞的是，本文能够围绕操守的本质进行深刻地辩证分析，使文章具有很浓的思辨色彩。

“佳作展示”环节，一方面让作文能力一般的同学有了借鉴学习的榜样，来自身边的优秀作文会让大家产生亲近感和追赶的动力，另一方面又诱导这些优秀作者有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生命冲动。过往已经证实，未来更会证实，从我们这块并不丰饶的普通农村高中土地上定会走出一个个作家、诗人、编辑、记者，以及更多的喜欢读书和写作的普通劳动者。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本文介绍的内容是议论文的综合升格训练，而此前我们依据《考试说明》中作文的“基础等级”和“发展等级”并进行细化布点，最终形成写作序列。每个训练点对应一个核心话题，本文介绍的综合升格训练对应的核心话题是 “情操”。这样就把“怎么写”（以写作知识和能力为线索）和“写什么”（以写作内容为线索）两条线索交织起来，从而实现写作的工具性和人文性的统一。

［作者单位：江苏省泰兴市第四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