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法”战胜公开发言恐慌症
2017-01-11露西·凯拉韦曹劼
露西·凯拉韦+曹劼
直到几年前,最让我害怕的事——比小时候害怕蝙蝠在我头发里筑窝还甚——就是面对一群善良的人们开口讲话。
我对公开发言的恐惧既严重,又没道理。以至于我用职业生涯的前二十年竭力确保自己永远不会跟这事沾边。后来,在我40岁生日前后,我认为这种恐惧不仅令我事业受限而且还很可悲,于是我开始强迫自己接受演讲邀约。
在我第一次重要演讲的前一夜,因为太过紧张我一点都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我穿了双亮粉色的鞋,一厢情愿地希望自己轻快活泼的双脚可以哄得观众以为我本人也一样淡定自若。十五年过去,我已不再需要粉色的鞋并且可以几乎无所畏惧地发言了。我的身体通情达理地分泌出刚好适量的肾上腺素让我既可以专注自己要做的事,又不会紧张过度。
我的经历,以及我对数百万有类似困扰的人们的同情,让我每次见到没用的建议就火大。《哈佛商业评论》(Harvard Business Review)近日发表了一篇关于这个问题的文章,其中提到克服紧张的诀窍是“调动我们的身体更多地感受当下”。我不知道要怎么调动身体,这听起来就不舒服。不管怎样,在演讲前感受“当下”都是个馊主意。那时你只想让自己尽可能脱离当下,以求能稍微冷静一点。
更可笑的是这个“诀窍”:你要在演讲前一晚睡个好觉。紧张之所以讨厌,就在于它让人睡不好觉,演讲前一晚紧张不已的时候究竟如何才能“睡个好觉”,文章倒没说。更有意思的问题是,下面两种情况哪一种更糟:是让自己吃几片安眠药睡过去然后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还是一晚无眠后因筋疲力尽而过度聒噪。
这些年来我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且形成了一套掌控演讲恐慌的五步法。
首先,关于是否使用药物的问题,我发现安眠药的问题在于,它在消除紧张的同时,也会把其它感受一并消除。筋疲力尽总好过变成行尸走肉。
如果非要吃药的话,用倍他乐克来安抚神经要好一些。喝一点酒也同样可行。如果早晨演讲,从随身携带的小酒壶里喝两口可能不是太好,但如果演讲在晚上,喝上一杯(或两杯)红酒确实能安神。
我的下一条小窍门是,用一种更大、更理性的恐惧来抵消对发言的恐惧。曾经,我在骑车去演讲现场的路上,险些被一台混凝土搅拌车撞得稀巴烂。想到自己面对非常切实的死亡风险尚且无所畏惧,对演讲可能表现不好的所有恐惧都让我感到羞愧,害怕之情也随之减轻。
我的第三条小窍门是,想想多数商界人士的演讲有多糟。通常教人克服紧张的建议,都是让你确保自己比别人先发言,而这只在其他人表现得非常好时才奏效。否则还是晚一点上台为妙,通过旁观别人差劲的表现、注意到听众对他们的演讲感到多么无聊来镇定自己。大家讲得都不怎么样:你很容易就能达到平均水准。
第四条建议本应是不言而喻的:永远尽可能地提前到场。杜绝这样的风险:因担心迟到而对演讲更加紧张。
最后一招最痛苦,但也最有效。就是在全世界最挑剔的观众面前演练——一个任何笑料都难以取悦的呵欠连天的少年,还不停地问:“还有多久完事?”糟糕的预演,不错的表现。
长远看来,有两件事比上面五条加起来还管用。第一就是经验。讲得越多你越淡定——部分原因在于你进步了,但主要是因为你懂得了,情况进展不尽如人意并非世界末日。
更管用的是年纪渐长。年过五十的一件美事就是你超越了恐惧,至少在工作上是这样。我仍会被世界上发生着的事吓到。我也仍会为我的孩子们担惊受怕。但我不再会为自己惊慌失措。
至于面对一群友好的观众谈些我所了解的事——我已不大记得为什么以前它让我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