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多娇 笔墨传情——记“河山纪行”衡山写生与创作活动

张桐

青山多娇 笔墨传情
——记“河山纪行”衡山写生与创作活动

张桐

中国山水画不同于西方风景画，中国山水画更注重“以文化成”的抒情写意，在物象之外还给观者一些“弦外之音”“象外之象”，画家不在“画什么”上滞留太久，而于“怎么画”上颇为用意，这和风景画着意于具体地域、具体景物、具体光线、具体形色的描绘有着太多的差别。因而，中国山水画在选择表现对象时，更喜欢画历史人文积淀深厚的名山大川，对原始荒野却绝少描画，此次的“河山纪行”就将画家们的眼光聚焦于人文名山——衡山之上。

衡山又名南岳、寿岳、南山，为中国“五岳”之一，位于湖南省中部偏东南部，绵亘于衡阳、湘潭两地间，主体部分在衡阳市南岳区和衡山、衡阳县境内。衡山的命名，据志书记载，因其位于星座二十八宿的轸星之翼，“变应玑衡”“铨德钧物”，犹如衡器，可称天地，故名衡山。

衡山是中国著名的道教、佛教圣地，环山有寺庙、庵、观二百多处。衡山山神是古时民间崇拜的火神祝融，他教民众如何用火，又教化当地人民，死后葬于衡山之中，人们尊其为南岳圣帝。不过，据传说，祝融虽主南岳，但他却是北方黄帝的孙子，他所率领南迁的人民也是北地之人，不属南方苗、越族系。应该说，在衡山的古文化中，是有北方特质的，其地民众也有着北方性格，爱抗争，爱起义，爱革命，这一切的地方特色绝不是吃几串辣椒就能形成的，再说，辣椒传入湖南也已是很晚的事了。

实际上，衡山在“五岳”中是最难表现的，其山势以岭为主，缺少其他“四岳”的峻拔，山石大多被茂密的草木所遮蔽，满目林木苍翠，少见岩石，显得无从下手。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以往画衡山的佳作并不是很多，也少有一生以画衡山名世的大画家。这一情形难与泰山、华山、嵩山相比，历史上，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画“泰、华、嵩”的画家可谓难以计数，佳作也比比皆是。

不过，尽管画家们知道衡山不好画，但是从内心喜爱衡山，向往衡山，这不仅是因为衡山保持了完好的自然生态，更是因为那厚厚的人文积淀强烈地吸引着“河山纪行”的画家们。进入衡山，就像进入了绿色的世界，一切有土的地方，都能生长出苍翠的草木来，在群山林木的掩映中，寺庙、道观或隐或现，不时有几声钟鼓之声，更显山中清幽。上山的路并不太陡峭，虽是登山，却也无须大汗淋漓，稍有疲惫便可随处觅得茶歇之处，体力与心力一下子都放松下来，散淡的思绪会油然而生，暂时忘却了都市的喧嚣、工作的紧张，从这一点来看，衡山更适合现代人来享用。

面对这样一座既古老又年轻的大山，画家们的神思也在古代与现代的时空中驰骋往来，寻找着自己的创作切入点。画家们也清楚，这么多人画同一座山，弄不好会有雷同感，因而，从何处着眼，从何处着手，都成了考验画家艺术能力的试金石，或以树为主，或以石为主，或以远眺，或以近观，或画苍云，或画寺观，都是彼此拉开距离的好方法。不过，大家在物象、物形的参别外，有着另一个共同认识，就是画家要在“怎么画”上相区别，在表现方式上要拉开距离，“画什么”是暂时性的，而“怎么画”却是永恒性的。

对中国画而言，笔墨就是其重要的表现语汇，有了它，中国画就有了形象之外的可看处；没了它，中国画就只有形与色的表象而一览无余。因此，画家们都在笔墨表现上表现出自己的特色，努力让衡山的山山水水打上自己的“烙印”。这一点，我们从大家的作品中已有所感觉，其中有以笔胜者，也有以墨胜者；有以淡为格者，也有以浓为格者；有以简为上者，也有以繁为上者——都显现出了艺术家的才思和能力。

山水无情人有情，画家们将自己的感情投射在衡山之中，并用笔墨将其表现出来，完成了画家与衡山、画家与作品的情感交流，最后再让作品与欣赏者进行一次审美上的交流，以唤起他们与画家们的同情共感，如果这一过程不被打断，那么画家与欣赏者都将会心满意足了。

当今时代已渐渐进入“新常态”，这期间，大家会不由得放慢了急行的脚步，有了闲暇去慢慢体会周边的一切，更有了放足青山的意绪和欣赏艺术的情致。而这一切，也是人们向上的美好境界，这一张张表现衡山的作品，就是“河山纪行”的画家们献给“新常态”时代的最好礼物。

旷小津 峻极南天（局部） 300cm×350cm 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