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的文化反思
2016-08-15汪艳
汪艳
内容摘要: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是一部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历史小说巨著。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一种文化的反思也意味着对它某种程度或某些方面的认识与批判。
关键词:《白鹿原》 文化 反思
一、《白鹿原》中儒家文化的反思
(一)朱先生——儒家文化的倡导者
在《白鹿原》中陈忠实运用了象征的手法将白鹿所代表的美好、希望与兴盛融为一种无形的精魂,并将之寄赋予朱先生。
小说为我们描写了一个处处体现“仁”这一观念的典型代表—朱先生。朱先生是一个浸润着传统儒家伦理文化而又具有坚忍刚强性格的理性圣人,他有着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的双重性格。他一生的生命弧线带给我们的文化思索是久远的。从中我们似乎可以窥见中国传统文化精华是何等的熠熠生辉!
(二)白嘉轩——儒家文化的实践者
如果说,朱先生是传统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那么白嘉轩便是传统宗法文化的体现者。小说一开头就为我们铺写了白嘉轩那异常多舛的命运:老父亲猝死、六个媳妇接连早亡。文章接下来就写道白嘉轩巧觅风水宝地然后搬移祖坟、进而迎娶第七个新娘,最终实现人才两旺。这些笔墨让我们了解到了关中地区浓厚的传宗接代思想与迷信风水的神秘色彩。封建伦理所倡导的“仁义礼智信”可谓深入白嘉轩的骨髓。
二、《白鹿原》中家训文化的反思
(一)白家“耕读传家”的家训文化
白家一直奉行着“耕读传家”的家训文化,白嘉轩用他的一生捍卫着儒家宗法文化的神圣性。他的活动范围只是在家与祠堂之间,在那个乱世年代,白家谨言慎行、自给自足、自求发展,保持着中立地位,正是这样,使得他们免除了乱世的冲击与洗礼。然而在那个动荡不安,思想变换的社会,一个人格破裂的白孝文与一个胆大叛逆的白灵完全破灭了他们父亲的理想,这是值得我们关注并反思其中各种原因的。白家两个子女的悲剧正是他父亲的悲剧,为此我们应该反思有着野蛮、专制、不合理一面的白家家训文化。
(二)鹿家“创世事”和“不甘居人之下”的家训文化
“创世事”就是要求在社会的大环境中发展,具有一定的开放性。“不甘居人之下”就是要社会地位在他人之上,享受他人的崇拜。鹿子霖正是践行着这一家训,送儿子们去学堂读书接受新思想,希望儿子们可以走向政治仕途道路。鹿兆鹏兆海两兄弟虽然不同于白孝文对家庭式的叛逆,但也由最初父亲的荣耀变为父亲眼中的逆子。他们正是由于开放的家训文化走向了社会可以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但也因其强大的依赖性使得独立人格无法更加真实的展现和诠释。
通过对白鹿两家家训观的具体研究,我们可以看出,两家家训观在本质上都是为了自己家族的生存发展,但最终在实践中显现出来的悲剧性也让我们必须对其进行反思,清醒的认识其精华与糟粕。
三、《白鹿原》中女性悲剧命运文化的反思
(一)田小娥——悲剧命运的挣扎者
小说《白鹿原》为我们刻画了一个最生动、最震撼,也是最动人心魂的一个女性形象—田小娥。
作为一个年近七十岁郭举人的小妾,用文中田小娥的话说就是她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扮演着性奴隶的角色。与黑娃的结合正是她反抗性压抑与性虐待的必然趋势。但不幸的是,他们的爱是不被传统伦理道德所接受的。这样一个单纯、质朴、善良美丽动人的女子,怀着对爱情、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却被白鹿村所处处不容甚至处处打压。最终,她死在了自己心爱的黑娃他的父亲手里,关于她的被害,那句惊异而又凄婉的“啊……大啊……”,这是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次呼喊,是她生命中最后一刻的绝句,这让人战栗,更让人悲愤。
(二)白灵——悲剧命运的反抗者
与田小娥的“恶之花”相对的是被称为“善之灵”的白嘉轩的女儿—白灵。白灵这一形象,似乎让我们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希望。她虽然从小受着浓厚的宗法环境的影响,但并未因此而沉沦。她是一个活泼、可爱、漂亮、固执同时又具有强烈叛逆精神的女青年。她坚决反抗“父母之命,婚约之言”这一传统礼教戒条,私自退订父母定下的婚姻,选择与鹿兆海私定终身,但当她后来认识到与兆海的革命志向不同后又勇敢的与他分手,选择与志同道合的兆鹏结合。在这个男权的社会里,她一个小女子是如此的“伤风败俗”,竟然自己选择婚姻,这就导致了她的爱情是不被祝福的,不被父母族人认可的,最终她也就不能逃脱惨死的厄运。
白灵虽然牺牲了,但是她的死让还在沉睡的无数封建女性开始觉醒。她用实践告诉我们一个女人也可以活得更有意义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