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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罗山对朱子理气观的继承与发展

2016-08-15

上饶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罗山神道朱子学

张 学 焕

(安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安阳 455002)



林罗山对朱子理气观的继承与发展

张 学 焕

(安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安阳 455002)

朱子以理为天地万物的终极依据,通过对理、气及理气关系的探究,建构了以“理”为核心的思想体系。日本朱子学者林罗山适应日本近世现实的文化环境和社会现状,对朱子学进行了本土化的改造。林罗山继承了朱子“理”的内核,运用朱子“理”的思想构建了自己的“理当心地神道”,但他的思想与朱子理气观有很大的差异。研究林罗山的思想和学术取向,对于把握日本近世朱子学者的学术性格,深刻理解日本文化对待外来文化的态度和方法以及吸纳外来文化的思维模式,都具有重要意义。

林罗山; 朱子学; 理气观; 神道

中日两国一衣带水,文化交流源远流长。对日本思想家的研究一方面可以了解日本思想史的发展历程,同时也为重新审视中国文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视角。林罗山(1583—1657)是日本江户前期最著名的朱子学家之一,对其思想和学术的研究对于我们认识和理解江户时期朱子学在日本的传播具有重要价值。

13世纪初叶,朱子学形成了依托“二程”和朱子的理气论为基础的思想体系,并且影响越来越大。随着中日两国的经贸往来和文化交流,朱子学于镰仓时代传入日本。在朝廷、幕府的推动下朱子学得以在日本广为流传,为日本创造新的道德理论奠定了思想基础。

一种说法认为,德川初期的朱子学家对待程朱理学就像对待圣人一样皈依不二。借用井上哲次郎的话说就是:“朱子学派不论有多少派别,它都是极其单调的、‘同质的’。”[1]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仅就日本近世朱子学的确立者林罗山的理气观加以讨论。

一、林罗山接纳朱子理气观的哲学自觉

(一)林罗山对朱子理气观的继承与怀疑

朱子一生专注于对“四书”的注解,构建了以“理”为核心的哲学大厦。在他的描述中,“理”是形而上学的宇宙本体,同时超越了个体事物,作为赋予这些事物以价值的终极实在,构成世间万物的主宰。

朱子说:“未有天地之先,毕竟也只是理。有此理,便有此天地;若无此理,便亦无天地。”[2]1在他看来,天地万物都是由“形而上”之理与“形而下”之气结合而成的。在这一过程中,理决定事物的性质,气决定事物的形体。理是自然法则,具有贯通万物的普遍特性,在把理作为根源的意义上,万物皆是平等的。而依靠气的作用则赋予事物以特殊性,产生万物的差别。所以,人类与其它自然物都依照相同的理统一起来,由于承受了最秀之气,人类成为万物的灵长。这种平等与差别的关系,广泛存在于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之间。

当理作为本然之性内在于人时,就成为人的先天本性,同时也是规定社会关系的根本规范。朱子认为:“宇宙之间,一理而已。……其张之为三纲,其纪之为五常,盖皆此理之流行,无所适而不在。”[3]这就把儒家的伦理原则哲学化,使伦理道德天理化。朱子学以儒家传统的政治伦理思想为支柱,宣扬“三纲五常”为人伦天理,从而为封建统治的合理性提供了依据。

理与气虽共存于个体之中成为万物之性,但朱子认为,“气”与“理”的地位却根本不同。他说:“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有是理便有是气,但理是本,而今且从理上说气。”[2]1因为理为本,所以居于主宰。在理与气的先后关系问题上,朱子认为:“理与气本无先后之可言。但推上去时,却如理在先,气在后相似。”[2]1由此不难看出朱子的理气二元论主张。

林罗山继承了朱子的理本论思想,也把“理”作为其宇宙论的根基。他说:“夫天地未判之前,已开之后,有其常曰理,名之为太极。此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此阴阳原为一气,分而为二也。又可分而为五行。五行者,木火土金水也。”[4]22这里,林罗山将“理”与“太极”等同,并视其为绝对性的存在,是宇宙生化的终极依据,无疑与朱子“太极只是天地万物之理”[2]1的思想一致。

在人性论上,他说:“此理在人为心,名曰天命之性。此性,乃道理之异名也,毫无恶处。或云:人性本善,何以又有恶乎?曰:性犹如水,清净之物也。……气者,性之所入者。……是故,性亦禀气,根虽本善,然任其形,为欲所隔,则蒙蔽其心。”[4]22依林罗山所言,“理”下贯于“人”即天命之性,此性纯然至善,并无差异。但因为禀气之不同而使人性中出现了“恶”。朱子说:“天地间只是一个道理,性便是理,人之所以有善,有不善,只缘气质之禀各有清浊。”[2]68可见,林罗山基本上忠实承袭了朱子理、气的概念和理本的思想,只是对其进行了更为通俗的介绍。

尽管推崇朱子的理气观,但在谈及“理”与“气”的关系时,林罗山却表现出诸多疑问。庆长九年(1604),22岁的林罗山在论述理气关系时说:“太极,理也;阴阳,气也。太极之中本有阴阳,阴阳之中未尝不有太极。五常,理也;五行,气也;亦然。是以或有理气不可分之论,胜(即林罗山)虽知其戾朱子之意,而或强言之。”[5]18可以看出,林罗山对朱子的理气二元论是持怀疑态度的。这种论述还出现在林罗山的随笔中,他说:“理气一而二,二而一,是宋儒之意也。然阳明子曰:‘理者气之条理,气者理之运用。’由是思焉,则彼有支离之弊。由后学起,则上之二语,不应舍此而取彼也。要之归乎一而已矣,惟心之谓乎!”[5]400对理与气的关系问题,林罗山内心的真实想法可能更倾向于阳明学。

事实上,这种想法一直存在于林罗山的思想中并成为其后来关注的重心。四端是指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而七情则指人的七种情感——喜、怒、哀、惧、爱、恶、欲,哲学上四端、七情本身并没有多少关联。林罗山借“四端七情”就理气二元论提出三个质疑。

其一:“四端出于理,七情出于气,然喜怒发中节者何不出于理乎?非礼之礼、非义之义,何不出于气乎?”[5]380林罗山指出,四端七情同为道德感情,它们的源头应该是一致的。显然,他并不赞成四七相分说。

其二:“果是理本善而气本有清浊乎?天下无理外之物是先儒之格言也,清与浊果是理内欤理外欤?”[5]380在林罗山看来,按照程朱理学家的言论,“天下无理外之物”,“气”亦应出于“理”,但是气有清浊之分,清气没有问题,浊气又从何而来呢?也是源于那个纯然至善的理吗?在他的视野中,将“气”纳于“理”中归于一元似乎更为合适。

其三:“又曰心统性情,元是一心也,若果是四端发自理,七情发自气,还是二心也欤?”[5]380可见,林罗山主张理气合一、心性合一,对四端七情分理气是反对的。

在以疑问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后,林罗山以王阳明的话阐述了自己对理气二元关系的看法:“请闻理气之辨。近代儒者云:理者气之条理也,气者理之运用也。果是可乎?不可乎?”[5]380

(二)林罗山理气思想的重心

德川幕府建立之初,为了政治革新的需要,选择把朱子学作为指导性的意识形态。一方面,朱子学以“天理”统驭着封建政治道德秩序,并使这种秩序合理化,为德川幕府利用朱子学解决“下克上”的伦常乱境提供了思想利器;另一方面,朱子学与禅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宋儒之学,其入门皆由于禅”[6],朱子学的发展有着广泛的民间基础。这些方面,作为朱子学者的林罗山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对林罗山而言,朱子学认为一切皆从理出,而这个理是万物内在的规定性,这就为封建伦理秩序的确立找到了理论基础。林罗山说:“君父,乾道也;臣子,坤道也。男治外犹如天,阳也;女治内犹如地,阴也。君父之尊,臣子之卑,犹天地之位,不可乱也。然上之心通下,下之情达上,君臣父子之道相行,上下贵贱之义相接,阴阳内外之理相协,乃天道行于上,人伦明于下之所以也。”[4]162又说:“天自在上,地自在下。上下之位既定,则上贵下贱。有自然之理序,即有此上下,宜也。人之心亦当如此。上下定,贵贱不乱,则人伦正。人伦正,则国家治。国家治,则王道成。此礼之盛也。”[4]165也许,对他而言,朱子学最现实的意义,莫过于用自然先天的东西来为当时的社会秩序提供基础。

林罗山强调理气合一,他说:“程子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古今论理气者多矣,未有过焉者,独大明王守仁云:‘理者气之条理,气者理之运用’。”[5]852他认为理气是相互性的存在,即便说“一而二,二而一”也仍会有把理气一体的关系肢解的危险。这种理气不可分的想法与朱子的理气二元论已经冲突,可以看出,他虽然吸纳了朱子“理”的内核,却推崇阳明学的理气说,违背了朱子的本意。而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调和朱子学和阳明学,在现实社会中建立统一的秩序,以调和社会矛盾为幕府统治需求服务。因为当时的时代正是一个刚从战乱中走出的时代,理气一元的简明论述显然更能契合当时人们的心理诉求,在论述上也有诸多便利。

在林罗山眼中,人与物所受的理也是相同的。他说:“夫天地古今之间,无一非诚。大而至于天覆地载,阳舒阴惨。日东出而西没,不出于南北。水之就下,火之就燥。昼明夜幽,寒来暑往,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小而至于一草一木,一禽一虫,各有其理。……言之于人,则君臣之义,父子之亲,男女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交,皆实理之成也。”[4]164在他看来,人的当为,与天覆地载、寒来暑往这种自然必然性相同,是由理所赋予的基础。这样,朱子学的伦理规范就被自然化了。而自然化的最终意义,当然也在于把封建现实的等级制度当作自然的秩序加以肯定。

(三)林罗山的困惑与主动性

对朱子的理气观,林罗山常常以疑问的方式提出自己的想法,其中甚至有相互矛盾的表述。1624年,林罗山在他的《不白说》中谈到:“天者,性理道义之所由出也。天也、心也、性也、道义也;一也。”[5]316这种论述无疑与朱子理本的思想相冲突。在《理气辨》中他又曾说:“理与气宜分为二。”[4]133可以看出,在接纳朱子理气观的过程中,林罗山是有着彷徨与困惑经历的。随着对朱子学理解的深入,林罗山对朱子学的运用也就愈加娴熟,在接纳朱子学的同时也开始了其对朱子学进行本土化解析的过程。《林罗山文集》记载有这样一段话:“幕府谓余曰:‘而与朝鲜三使笔谈何事?’余对曰:‘理气以为一耶?以为二那?’彼答曰:‘理有一而已,气有清浊。’‘四端出于理,七情出于气,此言如何?’彼答曰:‘喜怒哀乐之得正者为清,不得其正者为浊,而气亦出于理。’‘朱子、象山何愈?’彼答曰:‘朱文公集诸贤之大成,何比之于象山?’余盖有意而问如此,欲试之也。儒先之议论布在方册,余尝皆见之,非问彼而后知之也。彼答乃儒生之常谈耳,不足为多矣。”[5]840对“儒生之常谈”的不以为意,反映了林罗山的治学态度,这种态度也为他的理论创新提供了视角。宽永十三年(1636)冬,林罗山致信朝鲜学者谈到:“贵国先儒退溪李滉专依程张朱子之说,作四端七情分理气辨,以答奇大升。其意谓四端出于理,七情出于气,此乃朱子所云‘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也。末学肤浅,岂容喙于其间哉。退溪辨尤可嘉也,我曾见其答,未见其问。是以思之,其分理气则曰‘太极理也,阴阳气也’,而不能合一,则其弊至于支离欤?合理气则曰‘理者气之条理,气者理之运用’,而不择善恶,则其弊至于荡莽欤?方寸之心,所当明辨也。”[5]157-158在他看来,朱子的理气二元论有“支离”之弊,而王阳明的一元论又太过“荡莽”,因此基于现实需求进行主动性选择就成了必然。对于这一时期的林罗山而言,其已经在宋明理学这样一个大的视域范围内,寻求构造自己的理气观。

日本学者源了圆曾说:“日本文化不喜好形而上学的东西,而具有偏重现实现象、经验、实证方面的‘客观主义’的倾向。”[7]应该说林罗山的理气学说,迎合了现实政治的需要,具有强烈的事功主义倾向。其作为朱子学者,绝不是“忠实地介绍程朱的学说而没有越雷池一步”[4](P22),而是表现出相当的主动性和自觉性,呈现出从接纳到怀疑再到整合的波动轨迹。可以说基于当时的文化环境,林罗山对于朱子学说进行了选择性的接纳,诚如中国学者朱谦之所言,“拥护朱子而不埋没于朱子的圈套中”[8]。

二、林罗山的神道论对朱子理气论的运用

(一)日本近世以前的神道

日本的原始神道,是在日本的自然风土中孕育出的宗教信仰,与古代社会生活中的神话、传说、歌谣等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奈良时代开始,结合佛家的王权神授思想和日本传统的天皇神授理论,朝廷对佛教的出家思想和神道的现世观加以调和,完成了对佛教和神道信仰的整合,出现了“佛是神的本体”而“神是佛的化身”的垂迹思想。由于神道教本身缺乏系统的理论基础,只是以本地垂迹等教条来强调与佛教的关系,所以在佛教的全面压制之下,难以取得一席之地。

中世日本的思想界,在对待儒学和神道的关系上,虽各有差异,但基本上认同神、儒、佛三教一致。一方面,当时的儒学仍然依附在禅宗之下;另一方面,日本神道也需要从外来思想中汲取养分而逐渐成长。然而,在这一理论的发展历程中却呈现出严重的不平衡性,“很清楚地看到神道的地位不断上升,佛教权威开始下滑,以及儒学和佛教思想对神道影响力的消长变化。而且,这一强弱消长的变化,十分明显地左右着神道理论的构成与内容”[9]。在当时的日本,这种本民族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冲突与融合,恰为儒学与神道的调和提供了契机。

(二)林罗山的神儒调和论

近世初期,日本神道受到社会的关注,丰臣秀吉被祭祀为丰国神,德川家康被祭祀为东照宫大权现。林罗山顺应社会的潮流,大规模推行他的神儒合一论,以期以指导者的身份发挥作用。作为外来思想,儒学(主要是朱子学)理论严密,和神道的矛盾也比较少,因而被林罗山借来发展自己的神道理论。他以朱子学的理气论作为神道的理论基础,将日本神道与儒家思想进行整合,从而创立了自己的儒家神道,即“理当心地神道”。

林罗山少年时所在的京都建墒寺有大统院和两足院。那里以存有吉田神道、清家神道和一条兼良神道的典籍而闻名天下。吉田神道兼容并包,给林罗山带来了重大影响。林罗山所创的“理当心地神道”,也被称为“儒家神道”和“王道神道”,就是因为其起源正是吉田神道与清原宣贤等神道学说。在林罗山的思想深处,他对外来佛教毁掉日本固有的神道教有着强烈的忧虑。他认为,自己必须为恢复这本土的精神构造而竭尽全力。在其后来完成的《本朝神社考》中,他说:“夫本朝者神国也。……中世寝微,佛氏乘隙,移彼西天之法,变吾东域之俗。王道既衰,神道渐废。而以其异端,离我而难立,故设左道之说。……庶几世人之崇我神,而排彼佛也,然则国家复上古之淳直,民俗致内外之清净,不亦可乎。”[5]562-563

林罗山的神道观继承了吉田神道的思想,同时也吸纳了传统的神道理论。而其核心部分,最具创新意义的,则多数以朱子学为理论基础。他以朱子学的宇宙生成论附会日本的神话传说。他说:“天地之始未尝先有人,则人固有化而生者是天地之气生之也,故有气化有形化,凤凰之生异于众禽,神龙之生异于群鳞物,既有然者,则神圣之生必有异于人,是虽理之变而不可谓无之也。”[5]282关于神道和儒学的关系,林罗山这样叙述:“本朝神道是王道,王道是儒道,固无差等。所谓唯一宗源,理当心地,最当尽意。”[5]188这里,林罗山叙述了神道与儒学的一致性,指出治国之道(王道)即儒道(圣贤之道)。显然,在林罗山的心中,神道—儒道—王道是互通的,皆源于理而归于理。

运用朱子的理气学说,林罗山首先对神道作了界定,指出神道即是理也。他说:“或问神道与儒道如何别之?曰:由吾视之,理唯一,其为有异,……呜呼!王道一变而至神道,神道一变而至道。道者,吾之所谓儒道也。非所谓外道,外道者,佛道也。”[5]804可以看出,林罗山以排斥佛教的意图,树立他的理当心地神道。这种神儒合一的思想构成林罗山神道观的基本思想,他所依据的正是朱子哲学。

对自己的理当心地神道,林罗山解释说:“理当心地神道,此神道即王道也。心之外别无神、别无理。”[10]也就是说神道和王道都是朱子学中的理,心外无神。林罗山指出,自神武天皇以来,帝王都是遵照天照大神传承下来的“神光”“神姿”“神德”进行治国的。以这种方式理解神道,帝王进行的政事即是王道,而王道和神道是一理。以这种朱子学的思维方式作为神道的根基,就使得神道或多或少地带上了泛神论的色彩。

根据儒学的重民思想,林罗山特别强调了民对神的作用。他认为,虽然民是人间事,但神是由人来支撑的,有了人才能崇仰神,没有人又有谁来祭祀神呢?据此,治民乃是敬神之本。他说:“神意人心本是一理,以器而言之,剑、玺、镜也,以道言之,勇、信、知也。即是王道也,儒道也,圣贤之道也,《易》云‘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5]560依他的理解,人间之理是为人道,人道、神道虽然品异,其理不异。

三、结语

林罗山被称为“日本朱子学之祖”,作为使人伦之学、政治之学的朱子学成为日本近世主流学问的学者,作为使儒学的思想意识在日本社会中扎根的史学者,被丸山真男称为“纯粹的朱子学者”。而辻善之助也认为日本的朱子学是忠实传承朱子学的理论。但是,就林罗山的理气论而言,其与朱子并不完全相同。他运用统一论的手法,积极整合日本神道和朱子学思想,创立了自己的神道理论,为朱子学在日本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生存空间。可以说,林罗山的理气思想是其基于当时日本社会的时代背景而发展出的一套独具特色的理论体系。在对待外来思想时,林罗山更重视其“实用性”,不仅有对朱子学的继承和发展,更有多种思想的融合与贯通。林罗山的这些表现,在思考日本民族对待外来文化的问题上,给了我们重要的启示。

[1] 井上哲次郎. 日本朱子学派之哲学[M]. 东京: 富山房, 1915:598.

[2] 黎靖德. 朱子语类[M]. 北京:中华书局, 1986.

[3] 朱熹. 朱子全书[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2:1282.

[4] 丸山真男. 日本政治思想史研究[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0.

[5] 林罗山. 林罗山文集[M].东京: ペリカン社, 1979.

[6] 黄绾. 明道编[M]. 北京:中华书局, 1959:6.

[7] 源了圆. 日本文化与日本人性格的形成[M]. 北京: 北京出版社, 1992:66.

[8] 朱谦之. 日本的朱子学[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0:186.

[9] 张大柘. 当代神道教[M]. 北京: 东方出版社, 1999:23.

[10] 林罗山. 神道传授[M]. 东京:岩波书店, 1972:19.

[责任编辑 邱忠善]

Hayashi Razan's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n the Theory of Li and Qi of Zhuzi

ZHANG Xue-h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Anyang Henan 455002, China)

Zhuzi, regarding Li as the ultimate basis of everything, establised the thinking system with Li as the kernel, through his study of Li and Qi and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m. Hayashi Razan, a Japanese scholar of Zhuism gives his localization deconstruction of Zhuism so that it can adapt to the ideological system and social reality at the time and expand the cultural space of Zhuism. The theory of Li and Qi is the essence of Zhuism. Hayashi Razan absorbs the kernel of the Li and Qi theory and proposes his own theory of "Shinto on the basis of Confucian Li" by using the theory of Zhuism. At the same time, he shows his ideas different from Zhuzi's idea of Li and Qi. The study of his theory will not only help grasp the academic characteristics of scholars in modern Japan, but also help understand the attitudes and methods of Japanese culture towards foreign cultures and the thinking mode of absorbing the foreign culture.

Hayashi Razan; Zhuism; view of Li and Qi; Shinto

2016-07-04

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2016-QN-046)

张学焕(1981- ),女,河南南阳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日本文化研究。E-mail:wanqingding@163.com

B313

A

1004-2237(2016)04-0011-05

10.3969/j.issn.1004-2237.2016.0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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