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语篇的视觉语法视角解读——以一则“亚投行”政治漫画为例

陈　俊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3)



多模态语篇的视觉语法视角解读
——以一则“亚投行”政治漫画为例

陈俊

(淮阴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淮安223003)

[摘要]文章以Kress和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理论为基础，通过对《中国日报》的一则关于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政治漫画进行视觉功能分析，探究其是如何通过视觉元素互动构建多模态语篇意义的。

[关键词]多模态语篇；视觉语法；政治漫画；“亚投行”

一、视觉语法理论及政治漫画多模态语篇相关研究

模态是进行信息交流的途径，它主要由语言文字、图像图形、颜色、声音等多种形式和符号所构成的。顾曰国指出，“模态是人类通过感官(如视觉、听觉等)跟外部环境(如人、机器、物件、动物等)之间的互动方式。用单个感官进行互动的叫单模态，用两个的叫双模态。”[1]综合利用听觉、视觉和触觉等三个或以上感官，通过语言、声音、颜色、图像等多种符号模态创造和传达意义的方式则叫多符号或多模态。因此，融合了语言、图像、动画、声音等多种模态来表达信息的语篇是多模态语篇。[2]张德禄也对多模态语篇进行了定义，他认为，运用感官感觉如视觉、听觉、触觉等去进行交流交际的过程中，离不开语言文字、图像图形、颜色、声音等这些多种模态形式和符号。[3]就交流交际的本质而言，其过程中所使用的话语是多模态的，只有这样通过多种途径、渠道和模态形式，才能实现将所要建构的含义和所要传达的意思表达地更加清晰。潘艳艳也认为，对多模态语篇进行分析就是为了研究单个模态对话语意义的产生所起的作用，同时关注各个模态之间是如何实现互动的，从而使多模态语篇获得意义。[4]多模态语篇分析主要以Halliday的社会符号理论和功能语法理论为基础，Kress和van Leeuwen[2]将这两个理论中的一些知识运用到视觉图像这种社会符号分析中，提出了视觉语法分析的三个方面，包括图像的再现意义、互动意义以及构图意义。

政治漫画属于一种图像与语言符号相结合的视觉方面的多模态语篇，因为政治漫画一般是用图像叙述故事，反映、揭露或批评、讽刺一些政治、社会现象，以激起读者思考、反思为目的。同时，政治漫画在以图像向读者传递其所蕴含的意义时，当然离不开语言文字所起到的辅助解释、说明作用。否则的话，有时读者仅看图像本身可能会误解创作者的本意或真实创作意图。因此，就政治漫画而言，图像和文字相结合，共同叙事，共同构建，互动传递意义，两者缺一不可。“图像与文字之间是一种很明显的互补关系，它们共同产生一种合力来体现图像表征者和观看者之间的互动。”[5]因此从这方面来说，政治漫画是一种多模态语篇，是一种视觉元素与语言元素相结合的“合成品”。因此，“要解读图像，对多模态语篇进行分析，就必须把图像中的文字与图像结合起来进行整体考虑，既要关注图像符号模态，又不能忽视图像中的文字符号模态，同时还要‘密切注意’文字模态和图像模态的协同、互动共同构建语篇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使多模态语篇的意义获得最佳的解构。”[6]

目前，关于政治漫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多模态隐喻、转喻方面，从多模态视角对政治漫画语篇文字模态、图像模态等进行全面、整体的分析研究也较少。因此，对于政治漫画这种以图像为主，文字为辅的多模态语篇，要从视觉方面与语言方面进行全面、综合的分析，结合Kress和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理论的图像再现意义、图像互动意义以及图像构图意义，来探讨政治漫画是如何通过视觉与语言的互动来共同达到构建意义的目的，解读政治漫画的视觉功能意义，从而揭示政治漫画所蕴含的道理或所要传达的特定思想。

二、政治漫画的视觉语法分析

政治漫画一般以原创的、比较诙谐的方式来反映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一些社会现象，并试图描写、评论或讽刺这些现象中的事件、人物，解释令人困惑的政治现象。如前所述，政治漫画属于一种视觉方面的多模态语篇，因为政治漫画一般是用图像叙述故事，反映、揭露或批评、讽刺一些政治、社会现象，以激起读者思考、反思为目的的。政治漫画在以图像向读者传递其所蕴含的意义时，当然离不开语言文字所起到的辅助解释、说明作用。便于漫画读者(观者)更好地理解漫画，解读、揣摩漫画创作者的创作意图，通过漫画让读者(观者)在某一方面引起其情感或立场的共鸣。政治漫画这一多模态语篇是通过“模态的构建、意义的相互协同作用来共同创造出一个完整的语篇和交际事件”。[7]

本文通过一则关于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sian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缩写为AIIB，下简称“亚投行”)的政治漫画从其再现意义、互动意义以及构图意义分析，以探究其多模态语篇意义。这则政治漫画发表于2015年3月25日的《中国日报》，作者罗杰，漫画题目为《羡慕嫉妒恨》(见图1)。

图1　羡慕嫉妒恨

1.政治漫画中图像的再现功能解析

图像的再现功能由叙事再现功能和概念再现功能两个方面构成，Kress和van Leeuwen认为叙事再现是一个矢量，它是对发生的动作和事件、变化过程以及瞬时空间安排的表达。[8]概念再现是从类别、结构或意义方面来再现参与者。图像中每一个矢量将参与者之间联系起来，它表示着图像参与者是在为别人做事或相互做事。图像中的元素形成一种斜线，一般来说这种斜线被称为对角线，即矢量，而矢量具有方向性的特点，具有方向性的矢量是完成叙事再现的一种典型特征。[7]

图1中身材高大的“美国人”(从其头戴由美国国旗图案制成的礼帽，下身穿具有美国国旗特征的红白相间的条纹裤子可以判断他是美国人)正手持一硕大放大镜从地球的一边(美国本土)跨过半个地球注视着这边(亚洲)的人们，他们正在喂养、呵护一头“奶牛”，奶牛身体上标有AIIB字母。这让漫画观看者想到“亚投行”，它是一个政府间性质的亚洲区域多边开发机构。2013年10月2日，习近平主席同印尼总统苏西洛举行会谈时提出了筹建“亚投行”的倡议；2014年10月24日，21个首批意向创始成员国的财长和授权代表在北京签署了“亚投行”筹建备忘录，决定共同成立“亚投行”。截至2015年4月15日，“亚投行”意向创始成员国确定为57个，但美国奥巴马政府对该银行至今仍然持反对态度，并且拒绝加入，其最主要原因是该银行牵头的是中国，美国担心该银行将与其主导建立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和以此为基础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相抗衡，影响其全球金融领域的霸主地位。图1漫画中共有两个矢量来进行叙事图像再现。其中一个矢量是在“美国人”与“奶牛”及其周围人群之间构成的，这是及物表示心理过程的叙事图像。图像中持放大镜的“美国人”是感受者，亦可称为再现参与者，在他对“奶牛”及其周围人群注视的过程中，“美国人”面部表情非常愤懑，以至于在用放大镜注视奶牛及其周围的人群时，左眼的眼珠子都“飞到”放大镜的镜片上了，此处漫画创作者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说明“美国人”十分关注“亚投行”，并且急切地想知道“亚投行”正在做哪些工作，哪些国家已经加入到该银行。第二个矢量是由“奶牛”及其周围人群对“美国人”而构成。然而在这一叙事图像再现过程中，“奶牛”及其周围人群丝毫未将“美国人”的注视放在心里，“奶牛”正在吃周围人群喂给它的青草，周围人群正忙碌着为“奶牛”准备着饲料，没有人抬头看一眼上方的“美国人”，这一举动更加刺激着“美国人”的心理，使他越发气愤。图像中手持放大镜的“美国人”应该是叙事图像再现的突显参与者，这是因为，整个图像构图中“美国人”占据较大的比例，处在整幅图像中右上方的显著位置，“美国人”图像颜色鲜亮，且观看者极易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因此，综合以上这几个方面考虑，可以判断“美国人”是该幅政治漫画中图像再现的突显参与者。

2.图像互动功能解读

Kress和van Leeuwen认为，图像之间的人际意义表现为一种互动关系。[8]这种互动表现为图像中多个参与者之间的相互交流沟通，“即再现参与者(图像中所描绘人、地、事)和互动参与者(通过图像相互交流的人、图像作者以及图像观看者)之间互动”。[7]由于漫画创作者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与漫画读者(观看者)之间形成直接互动，因此，漫画读者(观看者)所看到的仅是漫画本身。图像只是一种情景再现，是参与者之间的互动，这种互动关系主要通过接触、社会距离、情态以及态度四个要素来体现，读者或图像观看者需要根据自己的经历、背景知识、对现实中已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件的了解以及对一些政治人物的熟悉程度和自身所处在的社会、文化背景来解读政治漫画。

作为互动关系之一的接触，就是再现参与者通过目光指向与图像观看者之间建立起来的一种想象性的接触关系。[7]Kress和van Leeuwen认为，图像能够提供两种信息，一是“要求”或“索取”，二是“提供”。[8]因此，在图像中，如果图像表征参与者的目光直视图像观看者时，那么图像中的参与者是向观看者索取信息，这类图像称为“索取”型图像；反之，如果图像中的表征参与者与图像观看者之间没有这种目光接触关系，这类图像称为“提供”型图像。图1中“美国人”手持放大镜紧紧盯着下方的“奶牛”及其周围人群，因此他所关注的是他下方的人群，更为重要的是关心被人群包围、细心呵护着的“奶牛”动态，这点从“美国人”放大镜所对准的角度以及放大镜上被创作者通过夸张手法而画上去的“美国人”的其中一个“眼珠子”可以分析出，“美国人” 特别关注“奶牛”，其次是“奶牛”周围的人群，“美国人”与图像观看者之间没有目光接触，应该是“提供”类图像，其所提供信息是“美国人”对中国倡导成立的“亚投行”极其关注、惊愕，对其他国家纷纷宣布加入到该银行更是恼怒。

在视觉图像交流中，由于社会距离的不同，图像参与者与图像观看者之间的社会关系也存在着不同。社会距离指表征参与者与互动参与者间的距离，主要尺度有亲近距离、个人近距离(远距离)、社会近距离(远距离)和公共距离等。图1中再现参与者占据整个图像大小二分之一，图像观看者可以看到再现参与者“美国人”除了脚以外的身体其他部分，因此显示再现参与者“美国人”与图像观看者之间并非是亲密关系，即作为再现参与者“美国人”与读者(观看者)之间是疏远的人际关系。而对于图1中左边的“奶牛”及其周围身着不同服饰、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群，读者(观看者)能够清晰地看到大部分人的全身，这些人在做什么事情或相互协作做事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甚至图像里面远景中的一个人物他正一手拎着小水桶、一手拿着青草急匆匆向“奶牛”赶来也清晰可见，而且是全身图像。这些都说明，无论是位于整幅图像中右下方的成长中的“奶牛”，还是周围穿着不同服装、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他们与读者(观看者)之间的关系应该属于一种个人近距离关系。

态度是由图像的视角来表现的，是对再现参与者持有主客态度还是客观态度的一种表达方式，主要分为水平视角和垂直视角。水平视角由正面角度和倾斜角度构成。图1从水平视角来看，总体上属于正面角度，表明读者(观看者)与图像中的参与者之间是一种平等的社会关系，其进一步说明了漫画观看者对图像所描绘的事实、事件、人物感同身受，与该漫画作者创作意图持有相同的观点和看法，而所持观点和看法是图像中“美国人”正时刻关注着“奶牛”即“亚投行”的诞生、成长、发展动态。垂直视角由俯视角度、平视角度和仰视角度构成。“俯视角度表示图像观看者处于强势地位，平视角度表示图像观看者与再现参与者之间平等的人际关系，仰视角度表示再现参与者处于强势地位。”[7]从垂直视角看，图1总体属于采用仰视角度构图，表明图像中的再现参与者“美国人”看上去让观看者觉得他处于强势地位，这也说明奥巴马政府在其心理上依然觉得自己仍处于全球金融领域的霸主地位。从这点来看，该政治漫画也反映了美国政府虽然从其内心来讲十分关注、遏制“亚投行”成立和壮大发展，但是也表现出美国奥巴马政府的焦虑和无奈，同时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中国经济、中国的发展与崛起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无法遏制的。

情态是互动意义中的一个重要元素，被分为三种程度：高情态、中情态和低情态，指对关注世界做出陈述的真实度或可信度。[8]图1“美国人”身着红白颜色相间、条纹形长裤，其图案为美国国旗的右下角部分，上身着蓝色西装，这也是美国国旗左上角的背景色，头戴由完整的美国国旗图案制成的帽子。因此，整个“美国人”赋予图像强烈视觉冲击。而处在“美国人”注视下的“奶牛”、周围人群、地球以及海洋，都采用不同的颜色，如“奶牛”为黑白色、周围人群身着红、蓝、绿等衣服以及蔚蓝的海洋和绿色的地球。图像中运用更加饱和、不同颜色是具有更高的真实价值。[8]该幅图像的画面十分丰富，因此，图1具有高情态值，极易引起图像观看者的关注和关心，同时这也使得图像观看者对图像创作者提供的信息真实性和可靠性比较相信、赞同，能够激起图像观看者在情感上、心理上与图像创作者达到一种共鸣效应，从而实现了政治漫画创作的初衷。

3.图像构图意义解读

图像的构图意义主要指多模态语篇一种整体构架，是对语篇元素的空间次序安排，一般是指观看者第一次接触图像时头脑中所产生的对该图像的整体印象。它通过信息值、显著性或突出和框架三个方面让读者(观看者)获得整体的视觉印象，与前文所述的图像再现意义、图像互动意义共同完成图像整体意义的构建。Kress和van Leeuwen认为，信息值的实现是通过图像成分在整个图像中的位置不同来进行的，处在图像中不同区域的成分具有不同的意义，位于区域上方是“理想的”，下方是“真实的”。[8]左侧的表示已知信息，右侧表示未知信息或新信息。从信息值来看，图1中“奶牛”、周围人群、人们手中所拿的装满水的小水桶、人们手中所拿的“奶牛”爱吃的青草、地球图案以及地球上的部分海洋都处于构图位置的左下方，属于已知信息，且是现实生活中的确存在的事实，即“亚投行”已经成立，这是不争的事实，并且现在已有多个国家加入该银行，而且目前发展势头良好；图像中“美国人”处于整个构图的右上方，是新信息，是信息最显著部分，这使得观看者目光更容易聚集在图像中右上方的“美国人”身上，注视他正在做的事情，对于其他国家纷纷宣布加入到该银行无可奈何。

从显著性来看，被比喻为“亚投行”的“奶牛”以及身着不同服饰被喻为不同国家的人们被前景化，而且占据了整个图像构图的二分之一以上，图像创作者想突出“亚投行”的重要性及其良好的发展势头的用意不言而喻；同时， “美国人”也被创作者以夸张的手法突显出来，如图像中“美国人”从地球的另一侧拉长身体横垮过来、他的一只眼珠“掉”在了其手持的放大镜上，这些都是以最大的程度和显著性来吸引观看者的注意力。框架是指通过图像中框架结构的出现或缺失来连接或分割图像成分，反映图像成分间的关系。[7]图1中最突出框架“美国人”与“奶牛”分别作为一个信息的分割成分，也说明了这两者间的不统一关系。

三、结语

本文根据Kress和van Leeuwen的视觉语法理论，从图像再现意义、互动意义、构图意义方面对来自《中国日报》的一则关于“亚投行”的政治漫画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分析、解读。研究发现，政治漫画《羡慕嫉妒恨》是叙事再现图像。从互动意义看，图1属于提供信息类图像，其所提供信息是“美国人”对中国倡导成立的“亚投行”极其关注、惊愕、羡慕，对其他国家纷纷宣布加入到该银行无可奈何。图像再现参与者“美国人”与“奶牛”处于强势地位，情态值为高情态，使中西方观看者相信信息的真实性、可靠性；从图像的构图意义来看，已知的、有关“亚投行”的信息，以及寓意美国政府的“美国人”和象征“亚投行”的“奶牛”，都以最大化的程度和显著性来吸引观看者，观看者结合该漫画的标题，将会对美国政府的真实意图进行更加深入的思考。

本文就一则关于“亚投行”的政治漫画做了一些讨论，讨论结果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因此需要日后进行更为深入、系统地研究。

[参考文献]

[1]顾曰国.多媒体、多模态学习剖析[J].外语电化教学，2007，(2).

[2]Kress，G.&T.van Leeuwen．Multimodal Discourse：The Modes and Media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M].London：Edward Arnold，2001.

[3]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09，(1).

[4]潘艳艳．政治漫画中的多模态隐喻及身份构建[J].外语研究，2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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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Martin，J.Intermodal Reconciliation：Men in Arms[A].In L.Unsworth(ed.).New Literacies and the English Curriculum：Multimodal Perspectives Continuum[C].London，2008.

[7]吴安萍，钟守满．视觉语法与隐喻机制的多模态话语研究[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4，(3).

[8]Kress，G.&T.van Leeuwen. Reading Images：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London：Routledge，2006.

责任编辑：思动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8—0087—05

[收稿日期]2015-08-18

[基金项目]江苏省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1511049046X；淮阴工学院科研基金项目，项目编号：HGC1418。

[作者简介]陈俊(1977-)，男，江苏涟水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多模态研究。

[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8.021

A Visual Grammar Study on Multi-modal Discourse——A Case Study on “AIIB” Political Cartoon

CHEN Jun

(Huaiyin Engineering Institute，Huai’an 223003，China)

Abstract：With Kress and van Leeuwen’s visual grammar theory as instrument，a political carton about AIIB is analyzed to explore the way that multi-modal meaning is constructed with the interaction of visual elements.

Key words：multi-modal discourse；visual grammar；political cartoon；“AII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