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死亡吗？

周志强

近日，在南京，与一位作家聊天，他提到小说的写作意识正在悄悄改变，人们不是因为写小说而创作，而是为了写一个能变成剧本的故事而写作。这令我颇感慨：影视难道真的在杀死文学？

汪曾祺曾经说过，写小说就是写语言，而今日之作家，写小说竟然是在写剧本；蒙太奇的画面组接已经宿命般地渗透到作家的笔下。“交代”和“现场”，代替了描写和现实。象征性和隐喻性正在消失，对话的凑趣悄然成风。

我们说资本主义正在杀死音乐，其实，对于金钱的欲望也正在慢慢刺痛文学。这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时代：“土八路”里总是遭遇爱情，婆媳关系的暗线，不同阶层的人们可以住在同一个楼层，而警察卧底乃是毒品贩子最有效的运输工……

小说并不是戛然而止退出历史舞台，而是被悄悄改头换面，失去了语言的性征。“快读”不是因为网络，而是一个时代的精神症候。

小说，正在死亡的途中……

2016年7月于苍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