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CIFRE）项目：历史、现状与启示

汪小会　　张　　超

法国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CIFRE）项目：历史、现状与启示

汪小会张超

介绍了法国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项目（CIFRE）的发展历史，分析了CIFRE项目的现状及特点，结合我国研究生教育特别是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实践中存在的问题，提出CIFRE项目对我国正在开展的研究生校企联合培养的启示。

校企合作；联合培养；法国博士生

在科学技术迅速发展，工程技术日益复杂的背景下，许多发达国家通过校企合作的方式，加强研究生的培养，不仅使得人才的培养质量得到极大的提升，同时也提高了高校的竞争力。发达国家推进校企合作开展研究生层次工程人才培养方面的创新，值得我们研究、探索和学习［1]。相对于发达国家，我国“产学研合作”的科研模式处于起步阶段，近年来虽然校企合作培养研究生得到了教育部和地方政府的大力倡导，但是，教学、科研与社会需求之间的良性互动机制尚未形成，存在管理协调机制不完善、学位授予要求和成果归属不适应等问题［2]，研究生培养制度、培养模式还不能完全适应区域经济发展的要求。随着我国研究生教育规模和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如何打破现有的束缚，促进企业、高校在研究生培养中实现“学”和“用”的有机衔接，如何做到校企合作中政府、企业、高校和研究生四方共赢，对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研究生教育尤其是博士研究生教育，对国家创新能力的提高和科学事业的发展有重要作用，博士生的创新能力更是直接关系到地区乃至全国的科技进步。创新博士生的培养方式，推动博士生的课题研究更好地适应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已经成为政府、企业和大学的共识。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是一种成功的经验。相对于传统的由大学培养博士生的模式而言，“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的基本特征是企业成为博士生培养的重要参与者，企业技术人员参与博士生指导工作，以此带动校企合作，实现企业、大学和博士生的多赢局面。

欧洲是博士生教育的发源地，在开展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方面，欧洲也有许多成功的项目，如法国的“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项目（Conventions Industrielles de Formation par la Recherche，CIFRE）”，英国的“科学与工程合作奖励项目（CASE）”和丹麦的“工业博士项目（Industrial Ph.D.Programmers）”，其中法国的CIFRE项目历史悠久、效果显著。本文通过对法国CIFRE项目发展的研究，试图总结出一些对我国研究生培养特别是博士生校企联合培养有益的经验。

一、法国CIFRE模式的发展历史

1980年10月1日，法国负责科研的国务秘书Pierre Aigrain在关于法国科学研究前景的演讲中提出了旨在使法国的科学和技术处于世界一流水平的三个举措。举措之一便是“加强高校及科研机构与企业之间的关系”。随后法国工业部的Bernard Daugeras博士提出了CIFRE项目的雏形，并向法国政府提交了他的改革计划，这个计划很快被接受。CIFRE项目由法国高等教育和研究部（以下简称“法国高教部”）在1981年启动，首批30份校企联合培养博士合同于1981年9月签署。CIFRE项目旨在从国家层面推动产学研联合培养博士生，目的是使博士生在企业外部研究力量的帮助下，在企业内完成一篇博士研究论文，以增强企业的研究能力和技术储备，同时培养博士生解决实际工程问题的能力。

CIFRE项目创立30多年来，已经累计吸引了6000家法国公司、4000个公立科研实验室参与其中，培养了超过2.3万名博士生。该项目的规模仍在不断扩大，录取人数呈逐年增长趋势，其中仅2014年就录取了1350名CIFRE博士生，占2014年法国博士生入学总人数的10%。

CIFRE项目培养的博士生受到了企业的欢迎，30%的博士生毕业后在合作企业就业，90%的博士生在毕业后6个月内找到了满意的工作。经过30多年的发展，CIFRE项目已经成为法国博士生培养的一个重要模式。

二、CIFRE项目的现状

1.CIFRE项目中的三方定位

法国科学技术促进会（ANRT）代表法国高教部负责CIFRE项目的审批和管理。图1给出了CIFRE项目中企业、实验室和博士生的关系及各自的主要工作。企业与ANRT签订合同以接受ANRT的资助与管理，企业雇佣博士生并支付博士生工资，同时指定一个科研课题给博士生，博士生在企业导师和公立实验室导师的联合指导下进行课题研究，并完成博士学位论文。

图1　CIFRE项目中各方的定位与任务

CIFRE项目对参与项目的企业、实验室和博士生有一些具体要求，如表1所示。从表1我们可以看到，CIFRE项目有三个显著特点：①博士生必须是外部招聘，没有或者只有9个月以内的工作经验；②公立实验室直接参与CIFRE项目，不需要通过学校的审批；③对企业的规模没有明确限制。事实上，CIFRE项目非常鼓励中小企业申请，但企业一定要具有指导博士生和提供博士生开展科研实践的条件。

2.ANRT在CIFRE项目中的作用

如前所述，ANRT由法国高教部授权，具体负责CIFRE项目的运行。ANRT在项目中的使命是发挥博士生在私营企业中的作用，并借此促进公立研究机构与私营企业的合作。其主要工作包括：项目的宣传、博士生招聘、培养过程的监管和对已毕业博士生提供支持。

ANRT每年在巴黎举办一次企业-学生见面会（Forum de Contacts Etudiants/Entreprise CIFRE），宣传CIFRE项目，邀请相关企业和对CIFRE项目感兴趣的博士生直接见面。ANRT工作人员也会不定期到高校和企业作报告，宣传CIFRE项目。ANRT在其官方网站（www.anrt.asso.fr）也有详尽的资料和申请表格，供感兴趣的企业、实验室和研究生随时浏览和下载。

表1　CIFRE项目对博士生、高校和企业的要求［3]

CIFRE项目的申请过程已经实现了电子化操作。ANRT官网建有CIFRE申请系统（cifre.anrt.asso. fr），企业可以在此系统上发布招聘启事，实验室可以在这个系统上推荐研究计划，研究生也可以在此发布个人简历。如果三方达成合作意向，则由企业方面向ANRT提交申请材料，申请材料包括：①企业的拟雇佣合同；②博士生的详细简历；③硕士毕业文凭或学校出具的预期毕业证明；④项目的研究计划书；⑤博士生院出具的预录取通知书；⑥实验室出具的预录取通知书；⑦企业的银行账号。ANRT常年接受申请材料，处理申请材料的期限为三个月。

CIFRE项目的评价标准主要有：项目可行性和产研结合程度、企业的研究能力、实验室的学术能力、博士生候选人硕士期间的成绩特别是实习项目的成绩。一旦项目通过评审，企业必须向博士生提供三年期工作合同，ANRT以此保障博士生作为企业正式雇员的权益。ANRT对企业的资助分三个年度划拨，在第一年度和第二年度结束前，博士生必须向ANRT提交经实验室和企业认可的项目年度进展报告，在评估合格后，企业才能获得下一年度的拨款。博士生的培养内容不能随意更换，必须按照研究计划书进行，如确需调整，则需由企业提出申请，导师和博士生同时签字方可被ANRT受理。在第三年度结束前，企业需完成一份针对受资助项目的问卷调查报告，对项目的实施情况做出评价和总结。ANRT会对报告进行统计分析，并向法国高教科研部提交年度工作报告。此外，ANRT的另一项工作是建设CIFRE博士联盟，联盟设有在线交流平台（www. cifre.org），在学博士生或者已经毕业的博士生都可以使用这个平台进行交流，还可以查阅任何博士生的联系方式，增强CIFRE博士生之间的联系。

3.CIFRE项目资助方式

根据CIFRE项目规定，CIFRE合同期限为三年，博士生最低工资为每年23484欧元（2013年标准），三年合同期内法国高教部每年向企业提供1.4万欧元的补助。如果博士生在三年内不能完成博士学位论文，可以由企业提供短期工作合同继续资助，直到博士生毕业。

以CIFRE规定的最低工资每年23484欧元为例［4]，企业所需负担的费用为（加上养老、失业和医疗保险等，系数约为1.4）每人每年32878欧元，减去法国高教部补助的14000欧元，企业实际负担的费用为每人每年18878欧元。对于符合减免税收政策的企业，还可以申请科研退税（Crédit d’Impôt Recherche），退税额为10595欧元，这样企业实际负担仅为每人每年8283欧元。

CIFRE项目鼓励企业给博士生提供较高的工资，但法国高教部提供的补助依然为1.4万欧元。2013年，CIFRE在职博士生的平均工资为2.9万欧元，比最低标准高出约25%。

表2给出了2013年度法国国立里昂应用科学院（INSA-Lyon）各类博士生资助的情况。从表2可以算出，相对于其他类型的博士生工作合同，CIFRE博士生的年收入高出25%～40%，也比2013年度法国在职职工的平均年收入高7.5%。

表2　　各种类型博士生的年收入［5]

4.CIFRE项目统计分析

CIFRE项目实施35年来，受到了企业、实验室和研究生的广泛欢迎。签订合同数由1981年的30份增加到2014年的1350份。图2给出的是2000年到2014年期间CIFRE合同的预期签订数和实际签订数，可以看出在过去的15年内，合同实际签订数逐渐增加，相比于2000年，2014年实际签订合同增加了近1倍。

图3呈现的是2013年度不同规模企业获批CIFRE项目的情况。获得CIFRE合同资助最多的是小微企业，占63%；其次为大型企业，占19%；然后是中型企业，占13%；最后是行业协会及各种类型事务所等，占5%。

图2　2000～2014年CIFRE合同的预计数和实际数［7]

图3　2013年不同规模企业获批CIFRE项目情况［8]

表3列出的是三种类型企业完成博士学位论文数的百分比。从表中可以发现，从2008年到2013年，在小微企业中完成的博士学位论文的比例呈逐年增加的趋势。2011年小微企业第一次超过大型企业，2013年完成数达到50%。从图3可以看到，2013年小微企业获CIFRE项目资助数更是达到了项目资助总数的63%，说明法国小微企业参与CIFRE项目的热情越来越高。

表3　各类型企业完成博士学位论文数的比例［7]单位：%

CIFRE项目受到小微企业的欢迎，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①在小微企业中有新的研究课题出现；②CIFRE项目有助于增强小微企业在新领域的竞争能力；③CIFRE项目有助于国际交流；④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有助于改善已有的产品、工艺和服务。一项统计结果显示，获得CIFRE项目资助的小微企业普遍比较年轻，其中60%创办于2000年之后，20%创办于20世纪90年代。其中三分之一的小微企业，借助于CIFRE项目实现了第一次与公立研究机构的合作。而且接受问卷调查的近60%小微企业称，如果没有CIFRE项目，他们很有可能取消相关课题研究。

与此同此，ANRT在与小微企业合作时，特别强调企业、博士生和实验室的各方责任。小微企业参与CIFRE项目必须有其战略规划的需要，但也不能忽略对博士生和博士生教育的责任。小微企业能否获得CIFRE项目的关键在于企业能否将企业需要和CIFRE的宗旨有机结合。

图4给出了2013年度CIFRE博士生从事的各学科门类的百分比。从图中可以看出CIFRE资助的学科门类众多，不仅有信息与通讯科学、工程学等应用学科，也有数学、物理和地球科学等基础学科。这说明法国的私营企业不仅重视应用科学，对基础科学的研究同样有浓厚的兴趣。这可能是因为法国的一些大型企业乐于投资一些中长期、偏重于基础研究的项目。

图4　2013年签订的CIFRE合同的学科门类分布［8]

图5给出了2013年度不同行业的企业获批CIFRE合同的情况。这个结果与博士生所处的学科有很大关系，但并不完全一致，例如建筑行业也有可能需要企业管理学科的博士生。从图5可以看出，获资助最多的是通信与信息产业（占21%），其次是工程研究与咨询业（15%），然后是能源加工业（10%），其他行业均在10%以下。从图5可以发现，金融、法律、出版、建筑等行业都可以参与到CIFRE项目中来。这体现了CIFRE项目的宗旨：所有私营企业都可以参与其中，不受行业的限制。

图5　2013年度不同行业获批CIFRE项目的情况［8]

三、对我国校企联合培养研究生的启示

1.鼓励小微企业参与联合培养研究生

我国经济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劳动力成本迅速提高，企业发展的动力只能来源于创新，企业必须成为创新的主体，也只有创新才能使企业不断发展。而研究生培养应该顺应我国经济发展的新要求，使研究生的课题与企业的需求相衔接。这不仅有助于培养研究生解决工程实际问题的能力，也有助于企业技术能力的提升。在创新驱动型企业中，小微企业是创新非常活跃的一个群体，也是解决就业问题的主要载体。小微企业一般是围绕一项技术、一项产品或一项服务而成立的，有迫切提升技术层次的需要。但小微企业规模较小，一般无专职与高校沟通的部门，不易与高校直接对接，建立合作关系。高校作为科研人员最密集的单位，可以发挥学术专长，学习法国CIFRE模式，由企业提出研究课题，以联合培养研究生的形式展开双方合作，促进小微企业发展。这样的合作，不仅有利于小微企业的技术创新，也有利于高校培养适合国民经济需求的应用型人才。引导高校、小微企业参与联合培养研究生，不仅需要国家和地方政府的财政支持，也需要通过制定一系列针对小微企业的税收减免政策，鼓励小微企业通过联合培养研究生的方式，通过与高校合作进行技术研发，提升自身的创新能力和生存能力。

2.发挥实验室（课题组）在校企合作培养研究生中的作用

我国的校企合作起步较晚，校企合作的形式有高校主导型、校企共同主导型和企业主导型等不同的模式。近年来，研究生导师牵头与企业合作是校企合作中出现的一种新的合作方式。导师牵头与企业进行科研合作、搭建科研合作平台，研究生作为导师的科研助手参与企业研发工作，这种培养研究生的方式暂且称为导师主导的研究生校企结合培养模式。与高校主导的合作相比，导师牵头与企业合作，可以从小项目开始，企业投入少、风险低，容易开展工作。再者，大学学科种类繁多，企业所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或少数几个相关领域的专家。导师可主动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选择合作企业，这样有利于校企双方彼此加深了解，也可以使导师的专业技能与企业需要紧密结合，补充导师科研经费的不足，更好地为研究生创造工作条件，而企业也可利用高校教师和研究生的知识，为企业的发展提供新的动力。但导师个人牵头与企业合作进行研究生联合培养也有不足，毕竟导师个人知识面较窄，力量单薄，研究生的地位尴尬。如果能像CIFRE项目一样，以实验室或课题组的方式和企业合作，双方联合培养研究生，不仅能发挥导师的主观能动性，也可以避免单个导师知识狭窄、研究生管理不规范等缺点。以实验室或课题组为单位和企业合作，可以结合高校主导型和导师主导型合作模式的优点，为校企合作提供新的动力，也可以为研究生规范培养提供保证。

3.强化政府和行业协会在校企联合培养研究生中的作用

从法国CIFRE项目的经验来看，政府在校企联合培养中起到了关键作用，首先政府提出项目的规则，然后出台对参与企业提供直接财政资助和间接税收减免的政策，最后法国高教部委托ANRT负责项目的征集、审批和日常管理。ANRT受高教部的委托了解各方的需求，制定企业、实验室和博士生的准入门槛，出台各方都能从中获益的规则，对项目实施过程进行监管，并通过问卷调查，不断地改进CIFRE项目规则，使其适应企业的需求。目前我国各地区的校企联合培养过程中，政府更多的是通过建立研究生工作站或研究生创新中心等方式进行宏观管理。限于政府人手有限，对校企培养研究生的具体过程很少涉及，对于如何招收联合培养研究生，如何有效地保证研究生的培养质量等介入较少。法国高教部通过委托法国科学技术协会对联合培养研究生进行管理的方法，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经验。

4.优化研究生生源，加强研究生权益保障

我国目前的校企联合培养研究生，很多情况下是企业推荐研究生（在职职工）或者是导师单方面选择研究生，校企双方在研究生选拔方面通常缺乏充分的沟通。研究生的生源素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校企合作培养研究生项目的成败。在职研究生在企业通常有其他任务，难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课题中来；而优秀的全日制研究生通常希望参与一些偏学术性的纵向课题，这有利于其发文章、评奖学金和出国深造，对参与校企联合培养缺乏足够的兴趣。所以应该出台一些激励机制，以吸引最优秀的研究生投入到企业课题中。法国CIFRE一方面对申请人资历做出限制，必须在近三年内获得硕士学位，而且没有或只有9个月内的企业工作经验，这样候选人都比较年轻，有足够的精力从事博士学位论文工作；另一方面提供高额的工资，吸引最优秀的年轻人参与项目；最后ANRT建立CIFRE博士联盟，把CIFRE做成了一个品牌，吸引法国最优秀的年轻人申请CIFRE项目。即使如此，CIFRE项目博士生最终完成毕业论文的比例也只有95%。学校里优秀的研究生总是有限的，在引导这些优秀研究生参与校企合作的课题方面，法国CIFRE项目的经验值得我们借鉴。

另一方面，我国的研究生身份是学生，以往校企合作培养研究生的实践中，合同往往仅仅存在于学校和企业之间，研究生的权益难以得到保障，这也是研究生不愿意参与企业项目的原因之一。法国CIFRE项目明确规定联合培养项目中的博士生享有企业雇员的地位，享受医疗、失业、养老保险等社会福利，保障了博士生的权益，有利于调动博士生的积极性。法国CIFRE项目在这方面的经验，值得我国校企联合培养研究生借鉴，但这需要相关法律和条例的出台。

［1]王正青.欧盟国家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的策略与经验［J].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1（12）：58-62

［2]何峰，贾爱英，郑义，等.高等学校与工程科研院所联合培养博士生试点工作实施效果的调查分析［J].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4（2）：52-56.

［3]Conditons generales d’Octroi et de suivi des conventions industrilles de formation par la recherche（CIFRE）［EB/OL]. ［2015-06-20].http：//www.anrt.asso.fr/fr/pdf/conditions_octroi_cifre.pdf.

［4]Les dispositifs CIFRE：dopez vos performances avec un doctorant［EB/OL].［2015-06-20].http：//www.anrt.asso.fr/fr/ espace_cifre/pdf/presentation-Dispositifs-CIFRE.pdf.

［5]Bilan Statistiques Etudes Doctorales 2013.Institut National des Sciences Appliquées Lyon.［EB/OL].［2015-06-20].http：//www.insa-lyon.fr/files/rte/BILAN-ED2013-2（1）.

［6]Agence Centrale des Organismes de Sécurité Sociale.L'emploi，la masse salariale et le nombre d'établissements du secteur privé［EB/OL].［2015-06-20].http：//www.acoss.fr/ home/observatoire-economique/donnees-statistiques/basesde-donnees.html.

［7]Association Nationale Recherche Technologie.Rapport activités 2014［EB/OL].［2015-06-20].http：//asp.zone-secure. net/v2/index.jsp？id=4023/5227/54704&lng=fr.

［8]Esprit scientifique，esprit d'entreprise：CIFRE convitions ［EB/OL].［2015-06-20].http：//www.anrt.asso.fr/fr/espace_ cifre/pdf/plaquette_cifre.pdf.

（责任编辑刘俊起）

汪小会，扬州大学研究生院学位与培养办公室助理研究员，扬州 225009；张超，扬州大学机械工程学院教授，扬州225127。

10.16750/j.adge.2016.07.016

江苏省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课题 “法国校企联合培养博士生（CIFRE）模式研究”（编号：JGLX15_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