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里的“永不复焉”

张亚

（天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000）

《乌鸦》里的“永不复焉”

张亚

（天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000）

埃德加·爱伦·坡是美国十九世纪著名的诗人、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他的名诗《乌鸦》无论是从艺术上还是从创作技法上都达到了相当高度。本文试对《乌鸦》中反复出现的“永不复焉（Nevermore）”一词进行解读，分析作者欲表达的情感。

埃德加·爱伦·坡；《乌鸦》；永不复焉

一、引言

埃德加•爱伦••坡是美国著名的作家、诗人、编辑、文学评论家，引导了美国文学史上的浪漫主义之风。爱伦•坡擅长创作恐怖小说，但同时他也是美国短篇小说最早的开创者之一，并且他还创作过大量优秀的诗作，包括《伊丽莎白》、《海中之城》、《赞歌》、《睡美人》、《谜》、《致海伦》、《丽诺尔》、《乌鸦》等。爱伦•坡的创作反映出他的文学创作理论，这在他的文学评论和《诗歌原理》中均有所体现。《诗歌原理》提出，诗歌应该只为诗歌而创作，艺术的最终目的是追求美。

《乌鸦》自1845年1月发表以来就以其优美的的节奏感、独具风格的语言、超自然的氛围受到瞩目。它讲述了一个会说话的乌鸦对一个年轻男子的神秘拜访。主人公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而无论他问乌鸦什么问题，它都只回答一句话：“永不复焉。”

二、“永不复焉”的涵义

（一）“永不复焉”：生与死的联系。

“永不复焉”包含着生与死之间的联系：死而不能复生，生永远不会在死后光临。整首诗都弥漫着深深的忧伤和无尽的悲痛。在16诗节处，年轻人问乌鸦：“请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 /拥抱一位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 乌鸦回答：“永不复焉。”这个回答让年轻人明白死者不可能复生，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他的爱人丽诺尔。年轻人和丽诺尔之间的距离是生与死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这个距离提醒着他永远不能再见到他的爱人，永远都不能重新得到他的爱，也永远不能跨越生与死的界限。年轻人沉浸在失去爱人巨大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想象着这个乌鸦会安抚他的伤痛。然而，“永不复焉”这句话将他希望再见到爱人的幻想无情地击碎。幻想和现实间的鸿沟刺激着年轻人脆弱而敏感的神经，这句话使他长久地处在对死亡的恐惧中。

（二）“永不复焉”：过去和现在的联系。

“永不复焉”还隐含着另一层含义—已逝的时光永不复返。即使当下的人再怎么费力去抓住过往也不可能回到过去。在第十诗节，年轻人说，“那只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 /这一句话，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 /直到我几乎在喃喃自语“其他朋友早已离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On the morrow he will leave me， as my Hopes have flown before）。” 这时乌鸦的回答仍然是“永不复焉”。这里斜体的“he”可以从两个层面进行解读。其一，“he”可能指的是乌鸦。年轻人本以为乌鸦的来临会给他带来好消息，但令他失望的是乌鸦只回答“永不复焉”这句话。其二，“he”可以理解为已经逝去的时光。这行诗里的“morrow”与“he”相对，相对应地暗含着未来和过去。诗人用这两个词意指过去和现在都会离年轻人而去。尽管年轻人不情愿面对这个事实，他也对时间的流逝无能无力。他对丽诺尔的思念流露着他对逝去的人情感上的依恋，他渴望着回到过去来忘却痛苦，但是无法改变的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乌鸦对他说的“永不复焉”不仅意味着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而且还意味着主人公对过去时光的美好幻想永远都不会实现。当年轻人知晓他回到过去的希望完全破灭之后，他突然领悟到乌鸦说的“永不复焉”也承载着他对过往时光悲伤而无法停止的回想。

（三）“永不复焉”：主人公的心理变化。

“永不复焉”也暗含着主人公的心理变化过程，它如同一个记录主人公心理变化的线索。当乌鸦轻敲年轻人房间的门，年轻人询问乌鸦的名字，询问乌鸦他的爱人会不会回来，他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话：“永不复焉。”开始的时候他对乌鸦抱有好奇的心理，把它视作一个神秘的符号。接着，年轻人开始思索为什么乌鸦会回答“永不复焉”。他想象着乌鸦可能是上帝送来的慰藉，又问乌鸦他是否能够拥抱一下他的爱人丽诺尔，他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永不复焉”。这个时候他感到了一丝失望，因为乌鸦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心理上的安抚。在十七诗节，他让乌鸦“回你的暴风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夜之彼岸！”他已经认为乌鸦说的话是谎言，他不相信乌鸦可以把他从悲伤中解救出来。在最后一个诗节里，年轻人的情绪达到全诗的高潮。他让乌鸦离开，而乌鸦依然停在帕拉斯雕像上一动不动，最后年轻人发出了“而我的灵魂，会从那团在地板上漂浮的阴影中 /解脱么——永不复焉！” 这里的“永不复焉”由主人公发出，暗含着他的心理崩溃。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全都如泡沫般破碎。年轻人意识到乌鸦回答的“永不复焉”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重新开始，他看不到希望，渐渐感到了绝望。主人公经历了从充满希望到失落再到绝望的过程，他再也无法找回最初正常的心理状态了。

三、结语

虽然爱伦•坡四十岁逝世，但他的作品对美国文学及世界文学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爱伦•坡凭借自己卓越的艺术创造才华在文学史上享有盛名。作为爱伦•坡最负盛名的诗作，《乌鸦》自出版以来便受到广泛关注。诗中反复出现的“永不复焉”包含着深刻的意味，值得读者去思索 ，去回味。诗人用“永不复焉”这句话讲述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同时也揭示出人物的心路历程。

［1］Erica Giammarco.Edgar Allan Poe: A psychological profile［J］.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2013（1）.

［2］Freedman， William.Poe’s The Raven［J］.Explicator，19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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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穆幸梅.感受“美”的真谛——爱伦·坡《乌鸦》解读［J］.语文建设，2013（23）.

［5］余民顺.缠绵悱恻 哀凄幽婉——论埃德加·爱伦·坡《乌鸦》之美［J］.广东教育学院学报，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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