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关系从句句法难度研究

刘金路，柴改英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 杭州 310018)



英语关系从句句法难度研究

刘金路，柴改英

(浙江工商大学 外国语学院， 杭州 310018)

摘要：在依存语法理论框架下，运用句法标注建立的树库，通过测算平均依存距离，对英语关系从句所产生的加工难度差异进行了计量分析。研究发现：(1)英语关系从句是英语句子结构难度增加的要素之一；(2)主语与宾语位置上的英语关系从句对句子结构难度增加的幅度有显著性差异，且当其处于主语位置时难度增加的幅度更大。

关键词：英语关系从句；句法树库；依存语法

一、引言

随着认知科学及语言学的不断发展，语言学者们在逐步探寻语言结构的认知理据及认知差异从而厘清句法结构与认知理解之间的联系，可行性在于句法结构的复杂性与对其理解的关系密不可分[1]。关系从句不仅有着极大的类型学价值，而且还有其语法上特有的复杂性，因此，英语关系从句的认知加工及句法难度成为了几十年以来非常重要的研究话题。国内外已有众多学者对英语关系从句进行了多方位、多角度的研究，主要围绕着三个假设展开，PDH ：Perceptual Difficulty Hypothesis[2], NPAH：Noun Phrase Accessibility Hierarchy[3]以及 SOHH：Subject Object Hierarchy Hypothesis[4]。对此，诸多学者从理论及实证角度出发，验证了这些假设的可行性及可能存在的片面性。其中，有关关系从句的类型学方面的假设得到了许多相关实证研究的支持[5][6]。对于关系从句的位置特点，也有实证研究提供了证据支持[7][8]。关系从句的外置现象普遍被认为是特殊的右向移动[9]，但也有学者[10]认为那是一种协调结构(coordination structure)，而戴曼纯，高海英[11]通过研究指出英语关系从句的外置是一种“不移动”(non-movement)的句法现象。尽管如此，也有学者[12][13]通过选取了样本及利用语料库的研究方法，认为英语关系从句的理解还会受到中心词生命性(head animacy)以及可及性(accessibility)的影响；关系从句的普遍性问题也是众说纷纭[14]；对关系从句挂靠偏向的研究[15-17]虽有不少，但均未取得一致性结论。

综上所述，尽管对英语关系从句有了较多的理论及实证研究，也有不少的研究试图找寻关系从句的位置及类型差异，但对于英语关系从句本身的句法难度及认知加工难度的差异性究竟有何句法特点？之前的诸多研究几乎未有涉及，换句话说，按照句子结构划分的英语复合句由于插入了从句部分而使其句子结构变得最为复杂，这是否也相应地增加了复合句加工的难度呢？如果加工难度增加了，关系从句在由其构成的复合句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关系从句是否会随着嵌入主句的位置而有加工难度的差异呢？这种差异是否具有显著性呢？以上这些问题目前学术界仍无定论。基于此，本研究在依存语法框架下，采用计量方法，运用句法标注建立的树库对英语关系从句嵌入主句后所产生的加工难度差异通过平均依存距离(MDD：Mean Dependency Distance)的测算分析并进行难度差异的对比，以期解决以上诸多疑问。

二、 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研究通过计量方法尝试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在复合句中，英语关系从句所增加的加工难度究竟怎样？

(2)英语关系从句在复合句中所产生的加工难度是否会随其嵌入主句位置的改变而有显著性差异？

(二)语料说明

本研究所标注的语料均选自的三十组[15]57句子并根据本研究的实际需要进行了部分调整，整理汇集成三十句复合句，且每句均含英语关系从句，经句法标注形成三个句法树库，每个树库按研究差异进行归类。

(三)句法标注的理论依据

依存语法是由法国语言学家泰尼埃在1959年提出的语法理论，它认为，依存关系具有以下属性：(1)它是二元的，即它是一种两个元素之间的关系；(2)它是不对称的，即在关系两个元素中一般而言一个元素会支配另一个元素，这是构成依存句法树层级结体系的基础。依据该理论，计量语言学学界提出用依存距离(DD：dependency distance)测量句子结构的加工难度，它是指在一个句子中，两个有着句法关系的语言学单位之间的线性距离[18]，也被定义为词语与其支配者之间的距离，可以根据相邻词语的数量计算获得。Liu[19]将依存距离作为语言复杂性的量度标准，Jiang & Liu[20]也认为，依存距离与人类工作记忆加工密切相关。简言之，一个句子的平均依存距离越大，加工难度就越大。

(四)研究方法及程序

依据该理论及量度标准，本研究运用计量方法，将依存距离作为测量指标，利用Excel软件对含有英语关系从句的复合句进行句法标注，形成三个句法树库，树库1：含有英语关系从句的复合句30句；树库2：去除英语关系从句的主句30句；树库3：主宾语位置的英语关系从句各30个，共60句。我们对其进行句法难度分析指标之一的平均依存距离进行测算，然后利用SPSS16.0对比分析树库间所得数据，检验数据间的差异是否具有显著性，可使人们对英语关系从句对主句造成的加工难度变化有更清晰的认识。

计算MDD时，我们以相互依存且相邻的两词间依存距离绝对值取“1”为基础[19]165，用支配词所属句子序号减去被支配词序号所得值为依存距离，有正负之分，但句子的MDD是指句中涉及的所有依存距离绝对值的平均值。如，The reporter who attacked the senator admitted the error.，从左至右的词序代表序号，分别标记为1,2……，9，其中，“The” 与“reporter”，根据依存语法及句法理论确定后者为支配词，两者之间的依存距离为“2-1=1”，得出两者依存距离为“1”，本句的平均依存距离则为1.875。具体标注方法如下图1所示：

图1

通过以上理论及标注方法，本研究分别将复合句进行了标注，利用Excel软件分别计算出了各自的平均依存距离再作差异显著性检验。

三、结果与讨论

(一)英语关系从句的句法难度

利用SPSS16.0对树库中有关英语关系从句对主句所产生的加工难度的两组数据进行了检验，数据值不服从正态分布，我们对其进行了非参数检验(即曼-惠特尼U检验)，具体数据请见表1与表2。

Mann-Whitney Test(1):

表1　宾语位置关系从句挂靠的MDD对比Ranks

表1与表2是非参数检验具体反映的数据结果，表2中Sig.值0.023明显小于0.05，零假设被推翻，表明含有英语关系从句的复合句与不含关系从句的主句的加工难度具有显著性差异，且含有英语关系从句的复合句的平均依存距离明显大于不含关系从句的主句的平均依存距离(35.63>25.37)，表明了正是英语关系从句的嵌入为主句带来了加工难度上的增加，且增加的幅度十分明显。由此，我们也为关系从句的句法难度找到了数据支持及理论依据。

表2　非参数配对T检验数据表Test Statisticsa

(二)主语与宾语位置的英语关系从句句法难度对比

利用SPSS16.0对树库中有关主语与宾语位置上的英语关系从句对主句产生的加工难度增加的两组数据进行了检验，结果显示数据值不服从正态分布，我们对其进行了非参数检验(即曼-惠特尼U检验)，具体数据请见表3与表4。

Mann-Whitney Test(2)：

表3　宾语位置关系从句挂靠的MDD对比Ranks

表4　非参数配对T检验数据表Test Statisticsa

表3与表4是非参数检验具体反映的数据结果，表4中Sig.的值0.036明显小于0.05，零假设被拒绝，表明主语位置上的英语关系从句的加工难度增加与宾语位置具有显著性差异，且主语位置上的关系从句带来的MDD增加幅度大于宾语位置(35.22>25.78)，据此，可以断定，英语关系从句尽管增加了主句的加工难度，构成了英语复合句句法难度增加的主要因素之一，但关系从句会随着嵌入主句的位置的不同，其带来的加工难度也会产生较大的差异。同时，该计量结果也与PDH的论断是一致的，它关注关系从句的嵌入位置，由于嵌入的关系从句分割了主句，因此嵌于主语位置上的关系从句要比宾语位置上的关系从句更难加工[13][14]，结合本研究结论，我们也可以说主语位置上的关系从句带给主句的加工难度要比宾语位置大的多，换句话说，证明了英语关系从句本身的句法难度，也进一步说明这个句法难度又不恒定，会随着嵌入主句的位置的改变而改变。

四、结论

本文在依存语法的理论框架下，运用计量的研究方法，利用Excel软件进行了句法标注，将依存距离作为测量指标测算了英语关系从句及其所在主句的平均依存距离，并利用SPSS16.0统计软件对树库所得数据进行了差异显著性的分析对比，探知了英语关系从句的句法难度，验证了正是它的嵌入才使得英语句子结构的加工难度增加这个关键因素，同时，该计量研究发现：(1)英语关系从句是使英语句子结构难度增加的要素之一；(2)主语与宾语位置上的英语关系从句对句子结构难度增加的幅度有显著性差异，且当其处于主语位置时难度增加更大。

这种计量所得数据及加工难度的差异对比使我们对英语关系从句的句法难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为英语关系从句的本体结构复杂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及数据参考，加深了对其结构的理解，为有效教学提供了理论借鉴，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英语学习者对关系从句的习得更有针对性，有助于英语学习者做到有的放矢。

本研究语料数量还略小，加工难度差异对比的方面还不完整，在选择英语关系从句类型及放置的位置上还有待进一步改进完善，期待后续相关研究能有更加权威详实的研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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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君丹

收稿日期：2016-03-29

基金项目：2015年浙江工商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重点项目(14020000248)

作者简介：刘金路(1981-)，男，山东泰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句法学、依存语法及计量语言学。 柴改英(1968-)，女，山西太原人，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修辞学、英语教学及语用学。

中图分类号：H31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344X(2016)05-0015-04

A Study on Syntactic Difficulty of English Relative Clause

LIU Jin-lu, CHAI Gai-y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Within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dependency grammar and on the basis of syntactic annotation, the mean dependency distance has been measured to quantitatively analyze the differences of processing difficulty caused by English relative clauses. The study finds that (1) English relative clauses are one of the key factors leading to the increase of syntactic difficulty; (2) There exists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of the increase of syntactic difficulties when English relative clauses are located in subject and object. What’s more, the increase of syntactic difficulty in subject is greater than that in object.

Key words:English relative clause; syntactic treebank; dependency gramm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