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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亚洲双年展 在“区域”中呈现“知域”

2016-07-21Vivian

艺术汇 2016年1期
关键词:策展亚洲艺术家

2015年12月11日,历时两年筹备的“首届亚洲双年展暨第五届广州三年展”在广东美术馆开幕。本次展览以“亚洲时间”为主题,呈现了来自世界范围内17个国家47名/组艺术家创作的形式多元的作品。由7人组成的国际策展团队力图在“区域”中呈现“知域”,以“亚洲问题,全球表述”为定位,旨在提出和深化亚洲问题的国际性对话,对当下的亚洲热点问题进行积极讨论,从更为实际的层面关注亚洲的历史、现实与可能。

“随着政治文化的多元发展、亚洲经济的崛起、艺术生态的开放,亚洲文化逐渐走向世界的前台,亚洲的现状与未来日益成为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亚洲艺术不仅作为亚洲问题与意识的重要表征,更成为全球化问题的集中代表。”

展览从农耕时代起步。在美术馆室外的前广场展出了艺术家原弓的装置作品《周公土收藏计划痕迹》。装置呈梯田形式,错落分布。种植所用的泥土来源于北大公众考古与艺术中心合作的项目“周公土收藏计划”,而装置所用的盛器则为各种现成品。作品采用水雾化技术,释放的水雾中弥漫着自然的稻香味。

与《周公土收藏计划·痕迹》遥相呼应的是胡项城的作品《又是森林遍大地》。艺术家提取了从阿房官到文革再到商业浪潮时期,无数的兴衰变迁留下的昔日文明的残片,将这些散落的碎片重新组建起来成为一片复生的森林。在这片“复生林”中横贯一组巨大的水泥管道,吞嚼着各种被解体的历史遗物,这管道象征了全球一体化的工业景象。室内的装置是在废弃的橱柜内装上动力齿轮,城市模型景观时隐时现,显示人类超强的改变自然的能力。

在对“亚洲问题”综合梳理以及对“亚洲时间”进行宏观把握的过程中,策展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城市化进程”这一基础论题。从纵向上看,亚洲城市化起步晚于欧洲,形成了相对滞后的现象:但从横向上看,亚洲却并未与西方脚印重合,而是逐渐形成自己的发展体系和对西方工业的反思。所以,此次“亚双展”在策展过程中,策展人和艺术家对丝绸之路沿线的各种贸易历史、殖民与后殖民事件,以及古代和现代的移民和侨民线路等都进行了积极探索,期望通过研究贯穿多个世纪的跨文化交流和各种平台之间的互动,勾勒亚洲城市化进程的整体轮廓,并以此对“亚洲时间”的再思考提供切入点。

一层展厅的入口处呈现了余旭鸿的装置作品《尘与路》。艺术家将大唐西市遗址的“尘”覆盖在用中国传统手法拓印于耶路撒冷的老路上,脚下的既是大唐长安城的意象,又是丝路另一端的现场。观众可在上面行走,感受到“路”的独特光芒,以此构建起对亚洲贸易往来历史的初步认知。该作品还包括一组彼此对话的绘画“光影剧场”。作为历史见证物的图书影像投影于耶路撒冷大卫塔的建筑群上的光影,与丝路另一端的生活现实交叠于大唐西市遗址的光影,互为境域与亮点。它是记忆与现实的附体,是对话与共生的剧场。

城市化与工业化是紧密关联的。工业革命以来,社会经济就是在两者的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之中不断前进的。服装制造业作为劳动密集型加工产业中的主要产业,它的快速发展,对亚洲国家和地区短时间内经济的腾飞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服装类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兴起给中国乃至亚洲带来了短暂的富裕繁荣、解决了大量劳动力的就业,但随之而来的是环境污染产生的疾病暴涨,生态失衡导致的经济崩溃。北斗星小组的装置影像作品《世界工厂》呈现了一个亚洲服装制作工厂的场景。服装制作业中的标志性工具缝纫机,作为主要载体呈现出劳动密集型产业在产生价值过程中所引发的遐想。破旧的机器上残留的世界名牌标志,隐喻出曾经为欧美服装订单夜以继日工作的工人疲惫的身影,杂乱的碎布剩线直射出对工人身心的摧残,从而引发我们对西方思维方式、经济发展模式的反思,以及对未来社会的忧虑。

傅文俊的装置作品《后工业时代》则将抽象化的厂房摄影图片根据画面的平面布局贴以电路板实体,以此呈现工业时代向后工业时代的转换。并用破旧轮胎与摄影作品模拟出维特鲁威人的黄金分割点。车轮背后投影出工业时代和后工业时代之间变化的动态影像。充分表现出亚洲自身独特的工业化进程,以及艺术家对东西方工业文明的反思。

本次展览通过呈现亚洲从农耕时代到城市化,再到后现代及数字化、媒体化的发展历程勾勒出“亚洲时间”的横向维度。而亚洲的身份认同、女性主义,以及种族、宗教、社区等核心命题,则构成了展览的纵向维度。对这些问题的呈现显示了对于亚洲历史、现状与未来的基本判断。

自19世纪以来,长达200多年的历史过程中,随着亚洲各民族的独立自治,亚洲经济贸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亚洲各国也逐渐在国际政治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于当今的亚洲而言,被动接受世界时间的标准已不再符合亚洲自身需要,自我身份的认同和本土时间的确立成为当务之急。对此,策展人金弘姬提出了“亚洲幻想”这一概念。“心理学里的‘幻想是指人类认知发展早期阶段的精神状态,当代亚洲可以通过幻想的概念进行解读,亚洲现在正处于变化和发展的状态,不断前进扩大却没有一个固定的身份,因此无法定义自身的实质、精华和分类,这种状态跟幻想非常相似。”在此基础上,本次参展的艺术家积极地把个人体验与亚洲身份问题相结合,并分解为女性觉醒、人与城市的关系、信仰危机等多个分支进行讨论。

日本艺术家盐田千春在她所展示的一个单频道视频作品里,用血管象征女性与男性、自我与外界、亚洲与世界的联系。视频中的人的身体被类似人体血管的管子捆绑在一起,依靠血管供血存活,所以血管是人类的生命线,同时血管捆绑身体象征人与家庭、国家、宗教的牵绊。艺术家试图用这样一种辩证的角度告诫观众,缠绕自身的血管可以是人的生命线,也可以变为威胁他人生命的武器。

梁美萍的《乡关何处》是一个从2005年至2015年的长期录像装置项目。由香港出发,及至包括北京、上海、深圳、卡拉那西、新加坡、曼谷、东京、吝里、仰光、香港、胡志明市、首尔、金边、哥伦坡、马尼拉、吉隆坡、台北、澳门、乌兰巴托等在内的其它亚洲城市。艺术家在这些城市近距离跟踪一位城市漫游者,从而透过个人身影和其城市环境的面貌的观察,以个人身份的追问启发亚洲自我身份的探索。

策展人汉克斯拉格认为,当前全球化的世界正如《疲劳社会》中所描述的那般,普遍呈现为一个以成就为导向的社会,从而产生了一个异常活跃的世界,这样的世界认为一心多用和重点的快速转移是举足轻重的博弈和社会媒体的内在特点,亚洲作为其中的一部分,以自我为中心、排外和膨胀的逻辑同样存在。因此,本次“亚双展”并不是为了用“亚洲时间”来替代“世界时间”,而是在两者之间找到一个更为客观而合适的角度对当下进行检讨和反思。

莎拉·施的《日历》系列包含了92个独立作品,艺术家以三个月份的报纸(2013年7月至10月)为材料制成一本日历,试图直观地记录时间的流逝。在这些单页报纸上放置了一些物件、灯具和其它日常物品,这些常见的材料将报纸从可靠的信息来源转化成了便携的个人空间,这同时也暗示着信息和意义的转变是如何在今日和明日,一个文化环境和另一个文化环境间显露和藏匿的。

裴咏梅在作品《双重时间》中,全景式展示了当下俄罗斯文化在北京大众文化场所中的投射,作品由绘画、装置、录像、摄影、声音、灯光及综合艺术构成于一个通透的空间,作品将现成品的装置现场及富有极强表现力的绘画并置,以Art Deco样式的阶梯引领人们的视线进入一个具有仪式感的光韵与镜像世界,把匿名性的悸动推向无可预测的再造,淋漓尽致地展示正在发生的当下的景观世界。

正如总策展人罗一平所指出的那样,此次展览中所蕴含的东西矛盾或许带来了一种必需的竞争性刺激,而也正是在融合与碰撞、区域与全球、传统与当代、个体与国家的博弈中,亚洲艺术和中国话语才能展开自身的塑造路径,并由此重塑当今亚洲对时间的发现与感知。从这个角度出发,首届亚洲双年展暨第五届广州三年展希望能引起对现今“世界时间”的反思,其目的并不在于以另一种时间形式取而代之,而是要破除以自我中心、排他和扩张的逻辑。因此,展览主要着重于本土视野对“亚洲时间”的理解,最终目的则是以亚洲视野重新校准现存的“世界时间”基准。(撰文:Vivian 图片提供:广东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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