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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县

2016-07-18

遵义 2016年13期
关键词:黔北播州乡愁

文丨记者 孙 莉

千年古县

文丨记者 孙 莉

留存记忆

初夏的梅雨停了。

5月30日这天,天刚朦朦亮,九十一岁的宋大爷就起床了,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衬衫,镜子前站了很久,每颗扣子都仔细检查后,就开始催促孩子们带他去县政府大门前拍照了。

遵义县撤县设区的消息传开后,老人家一直在琢磨这事,从1961年遵义县机关迁到南白镇开始,他就在县政府工作,一直到退休,几十年的光景,每天听到的看到的都是遵义县,如今要撤县设区了,他得赶紧去拍个照,留下这份纪念。

其实,在遵义县的很多地方,成群结对拍照留影的已不仅仅是老人,所有带着遵义县情愫的男女老少都争先恐后留下这珍贵的历史记忆。

2016年6月2日,遵义县召开第十四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29次会议,审议并通过了《关于撤销遵义县设立播州区有关问题的决定》,从法律的意义上讲,遵义县此时已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从此将以一个旧的名称被载入史册。

当拥有1300多年历史的遵义县再被提起时,已成往事。

遵王之义

“遵义县”第一次出现,是在遥远的唐代,距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遥远的西南边陲有一个以鳖为图腾崇拜的部落小国——鳖国。到了秦朝,列国统一,这里被正式划入中央版图,在鳖国设鳖县。

到了唐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改播州所辖六县中的恭水县为罗蒙县,两年后将罗蒙县改为遵义县。“遵义”一词,源自《尚书•洪范》:“无偏无颇,遵王之义”。言当遵循先王之正义,以治民也。

清雍正六年(公元1728年),遵义县随府改属贵州省。

1949年解放后,以原遵义县城区六镇地组建为县级遵义市,遵义县的各区乡将遵义市包绕;1954年县城迁至南白镇,1958年,遵义县建置被撤销并入遵义市。1961年恢复遵义县建置,县政府再迁南白镇,到如今已是半个多世纪。

贵州之学在黔北,黔北之学在遵义。漫长的岁月化作丰厚的文化遗产。打开历史的画卷,仿佛走进历史的长廊,这里名人荟萃,文化交融。

汉武帝时期任犍为郡文学卒史的舍人、向司马相如学赋的名士盛览以及先后远赴中原拜师求教、返乡后传播中原文化的尹珍,被认为是黔北以及贵州文化的先驱,被尊崇为“汉三贤”。

到了明清两代,这里文风昌盛,著作丰富。清朝中晚期,郑珍、莫友芝编纂的《遵义府志》,梁启超评为“天下府志第一”;著名外交家黎庶昌的祖父黎安理开创沙滩文化,众多沙滩学者的学术成果闻名全国,方圆不到十里的沙滩成为当时全国著名的文化区之一。

据史料记载,清代黔北进士89人,遵义县62人;举人756人,遵义县438人。

历史的天空星光闪耀。

到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这里再次演绎精彩!

陈沂,从这环山绕水走出的文化将军享誉军内外;陈铁和刘眉生,这块土地上孕育的两位抗日名将,都曾经谱写壮美的诗篇,这里不断上演着经典和传奇。

1935年3月9日 至12日,中央红军继遵义会议之后,在枫香镇苟坝召开了著名的苟坝会议,苟坝会议是遵义会议的延伸和完善,或者说是“闭幕式”。新的三人军事指挥小组成立,进一步确立了毛泽东在党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遵义会议和苟坝会议后,在毛泽东出神入化的指挥下,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当时间跨越到二十一世纪,繁花呈现的乡愁再一次把世人的目光聚焦到了这里。2015年的初夏,跟随习近平总书记的脚步,去枫香镇花茂村找寻久违的乡愁成为很时尚的旅途。乡亲们至今还念叨着总书记来花茂时说的话语,那些甜在心,种进脑的情境时常被蜂拥而至的游客们问起,每一次述说,乡亲们都是一次甜蜜的回忆。

播州归来

2016年3月20日,国务院作出批复,同意撤销遵义市遵义县,设立遵义市播州区。历史上前后存在了961年、淹没了415年的播州如今正式归来。

大唐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唐王朝在以遵义为中心的这片土地上建立了播州,播字意为:“番之有才者”,这是史书上第一次出现播州之名。这一地名和行政建制称谓一直延续到明万历二十八年(公元1600年)。唐代时播州人烟稀少,交通闭塞,一向被视为荒蛮之地。然而就是在这荒蛮之地,南宋以后曾经出现过强大的播州,它的财富一度在整个西南地区首屈一指,它的军队曾经力挫狂傲一时的蒙古铁骑而轰动天下。

据遵义文化学者葛镇亚介绍:宋元明代,雄踞西南的播州,曾在历史上谱写了不可磨灭的篇章。播州“御前雄威军”为国效力,征战沙场,浴血奋战,无数家族先辈倒在了冰冷的征途上。几百年过去了,历史的尘埃无法掩尽播州曾有的辉煌,杨氏土司几百年的荣光再次被照亮!驱逐南诏,抗击蒙古,保家卫国,多少杰出的人物谱写出可歌可泣的英雄乐章!在播州这块土地上,曾经“建学养士,崇尚儒术”,曾经“兴修水利,造福一方”。据史料记载,播州经杨氏一族700年的治理,堪称“鱼米之乡”,仅田庄就有200余处,年入粮食800万担,足够养活200万人口。此外,林场、猎场、牛羊场、银场、铅场、冶炼场、茶园、果园、鱼潭、菜园星罗棋布,应有尽有。播州已形成了农林畜牧、手工业、采矿、冶炼分工明细的庞大经济体系。遵义县正是古播州首府所在地,位于“播州腹里”,是播州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中心。

踏着历史的足迹,去倾听祖辈们的向往,那山那水那田庄,仿佛是魂梦中的一首清唱。

省委常委、遵义市委书记王晓光这样评价播州区的成立:这是基于历史根源和文化脉搏的慎重考量,也是历史的追根溯源和文化的接续传承。播州较之遵义县,地域更广阔、历史更久远、底蕴更厚重,它曾经是黔北记忆的核心构成和恒久影像,是黔北文化的特定载体和图腾标识,是全市人民共同的历史家园和乡土情怀。我们在通过撤地设市已保留“遵义”历史文化脉络的基础上,恢复启用存续961年又消失415年的播州古称,把接续千年的地域历史文化珍爱敬重和延续丰富,使共同拥有千年悠久历史和广博人文的“遵义”、“播州”,共同承载起我们丰富的文化信息、厚重的人文情怀和特殊的乡愁记忆。

沙湾万亩映山红

原属遵义县的播州海龙屯土司遗址,于2004年划归汇川区。

据说在设置区名的时候,专家学者群策群力,曾提出了乌江区、南白区和播州区的不同建议。乌江区因不符合行政区划命名的相关规定被否定,有人提出南白是新的区委、区政府所在地,南白也是历史古镇,能否叫南白区?经过大家认真讨论,一致认为,唯有“播州”的名字才可以承担起这块土地的历史和未来。

物华天宝

播州“复活”了!

多彩的历史文化与优美的自然山水交相辉映,为播州区旅游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前景。历史给予播州独特的魅力,旅游回馈播州无限的活力,二者相辅相成,其中最关键的是历史“活了”。在播州区这块土地上,大批碑碣墓志和出土文物都刻有“播州”字样,民间也流传着大量关于播州的故事传说,借此播州区成立之机,旅游业的发展无疑再一次迎来好的契机。

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山水讲述着播州近千年的故事:风雨团溪、婉约泮水、文化尚嵇,还有高峡平湖的乌江渡、四季如春的共青湖、如梦如幻的偏岩河……置于山水,才可以真正去领略这块土地上风生水起的历史影像,传统和现代、自然和人文、喧嚣和寂静都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有人曾说,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去。那么,吸引别人来的因素是什么呢?风景、饮食、风情?其实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是历史文化的元素,是历经千百年祖先的印记与自然交融而形成的文化符号,这些符号会幻化成旅途的盼望,让人去探索、去追寻。一个地方独特的历史文化,是支撑起旅游的核心吸引力,给予旅游本身多层次的韵味,是旅游的灵魂。

总书记在花茂说的那句乡愁,如今让昔日的贫困村成了旅游胜地。伴随苟坝红色旅游的兴起,来这里寻找乡愁成了农家乐、乡村游的最大亮点。据当地农民介绍,如果周末来玩,需要提前一周预定才能有座位。

道不完的乡愁,看不尽的锦绣!走进播州区,这里资源丰富,物华天宝。红色文化、土司文化、山水观光、休闲度假等等多彩的旅游方式为播州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播州归来,翘首以待!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将会有越来越多播州特色的文化元素在城市发展中得到体现,历史文化意识将贯穿城市规划、建设和管理的全过程。旧址,古屋,还有那段历史的记忆,是温暖的,也是永恒的。那些沉入历史烟云、令人眷恋的往事,一段又一段,演绎着曾经的辉煌,而今拼接成令人神往、又似乎近在咫尺的岁月。

播州的未来,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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