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因何成功

选自世界经济论坛网站 2015年11月德米特里·塞尔瓦（Dmitry Sivaev）张 铎/译



城市因何成功

选自世界经济论坛网站 2015年11月
德米特里·塞尔瓦（Dmitry Sivaev）
张 铎/译

当病人走进医生的办公室时，他知道的仅仅是自己伤在何处，而对于治疗的方法则一无所知。制定适合病人情况的治疗方案需要精准的检测、专家的参与以及其他补充性意见。

在某种程度上，城市的复杂程度与人体结构不相上下，但我们对城市系统的了解程度却远远比不上对人体和药物的了解。对于城市需要什么这一问题，大多数城市的管理者都非常清楚——创造工作岗位、实现经济增长、为居民带来更高的收入和更好的生活质量。但与此同时，他们却无法回答到底是什么阻碍了私营部门的发展，以及是什么阻碍了私营部门为所在城市创造财富，更多的工作机会和更高的收入恰恰来自这些私营部门。与此同时，在诊断城市问题的时候，我们可没有X光机。

作为世界银行集团（World Bank Group）的“城市竞争力研究”项目的一部分，我们努力探索怎样才能更好地协助城市管理部门确定问题的根源，并设计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我们将一般的方法论与具体的行事方针相结合，以探索在城市管理中，如何让企业健康成长并为社会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我们的理论和方法都源于与许多城市和城市管理部门合作的经历。同时，我们也对诸多方法和实例不断地进行反思与评估，并将部分理念付诸实践。

图：世界上最宜居的城市100分为满分

那么，结论如何呢？毫无疑问，我们并没有发明出X光机，但我们开发了一套名为“增长路径”（Growth Pathways）的理念和决策支持系统，以协助城市及其管理部门来确定城市发展中的问题，并制定合适的诊疗方案。这其中包括三个简单的步骤：

问题导向。不论何种形式的分析，只有在围绕着某个特定的问题而展开时才有意义，但不幸的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有一次，当我们在为内罗毕的市长作一个关于金融服务产业的演示汇报时，市长打断了我们的汇报，他说：“今天，内罗毕共有70多万名失业者，他们流落街头。我该怎样帮助他们？”这一教训意义深刻：要时刻谨记，问题在前，分析在后，在深入分析之前首先要清晰地表达问题。在这一过程中，将问题可视化是一种可取的方法。为此，我们开发了一种名为“城市快照”（City Snapshot）的标准检验工具，它可以帮助我们用较快的速度比较城市的经济发展状况。今天，我们可以借助这一工具，向某位市长表明许多事实，比如，与临近的城市相比，他所管理的城市中，工作机会的数量和制造业的效率都只达到前者的一半。这样的分析有助于让我们与城市的领导者面对同一张考卷，并且避免了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议题上。

重视结构分析。城市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有无数种制约私营部门成长的因素，包括低质量的道路系统、土地产权问题、缺乏人力资源或者上述问题的综合化等等。分析的底线在于有很多因素需要统筹考虑，而世界银行集团已经开发出了许多技术来分析这些问题。因此，当前最主要的问题是判断在给定的环境下哪种分析技术才是最合适的。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发现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种复杂性的“撒手锏”，不过，我们将世界银行集团提供的分析方法进行了结构化处理，将其与一些相对简单的框架相匹配，从而开发了一整套新的分析技术。我们所参照的框架包含基于环境的和基于公司（部门）的两个维度。基于这一分析方法，我们可以根据问题配套相应的分析技术，同时更容易地找到针对关键问题的分析工具，不论分析目标是农产品加工厂（基于公司的维度）还是缺乏技术专家（基于环境的维度），或者是某家缺乏技术专家的农产品加工厂（同时基于两种维度）。

寻找将分析结果转换为行动方案的途径。将一次完美的分析转换成公共政策或者公共投资方案可不是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直接的。技术解决往往不是最有效的行动方案。所以，不论我们运用的是哪一种分析技术，它们都只不过是一种为决策者提供支持的辅助系统。当我们审视那些成功的城市，比如哥伦比亚的布卡拉曼加、土耳其的加济安泰普，或者印度的哥印拜陀时，我们会发现最有效的公共政策常常来自、包括公共部门和私营部门在内的、多种行动主体之间的谈判和讨论。唯有如此，公共政策才能符合所在城市的环境，并给予城市管理者主人翁的意识，从而为更好地施行公共政策创造机会。在这一过程中，分析的作用在于引导谈判和为谈判提供足够的信息，对于分析而言，最大的挑战则在于不要去关注分析结果以及让行动方案自然产生。

无论如何，我们都需承认一个很直接、但又无法避免的结论：即不论使用何种方法或技术，都无法找到一种可以将城市中存在的所有问题得以一次解决的方案。医生虽然不能治愈所有的疾病，但是借助X光机、核磁共振技术和血液测试，他们可以做得更好。不断地更新关于城市竞争力的分析方法和工具，也可以让我们找到正确的方向，从而使城市经济健康发展。

原文标题：What Makes Cities Successfu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