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互补性对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影响
2016-07-07陈祖胜任浩林明
陈祖胜 任浩 林明
桂林541004;3.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管理学院,浙江宁波315100)
摘要:本研究从企业内部知识基础角度出发,融合了同类相聚与资源交换理论,以中国上市电子企业为样本,运用随机效应Logit模型,分析知识互补性与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关系,以及知识深度与宽度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1)知识互补性会增强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的研发联盟;(2)知识宽度正向调节知识互补性与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关系;(3)知识深度并不显著负向调节知识互补性与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关系。因此,网络内企业需要积极通过构建知识互补性来促进其与异位势企业间合作。
关键词:联盟;知识互补;知识宽度;知识深度
中图分类号:F27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92(2015)02002806doi:10.11847/fj.34.2.28
1引言
网络位置资源是附着在网络位置上的无形资产,属于网络社会资本,影响网络内企业的竞争优势[1]。依据企业在网络的中心性程度[2]或者企业所占据结构洞的丰富程度[3],可以把企业的网络位置分为高位势与低位势两类。高位势企业占据有利的网络位置,不仅具有良好的声誉[4]、相对特权和声望[5],而且具有信息优势与控制优势[3],有助于企业扩展资源获取渠道。而低位势企业处于网络的非中心位置,缺少信息和声誉上的优势[6],更谈不上控制优势。虽然,社会学的同类相聚理论[7]和资源交换理论[8]被广泛应用于分析联盟形成的动因,然而,从网络位置资源的角度来说,这两个理论无法解释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现象:其一,来自同类相聚原理的解释。同类相聚意味彼此资源相似的企业容易形成联盟[9,10]。同位势企业具有相似的网络位置资源,那么,依据网络位置资源的相似性,网络内企业可能会倾向于与同位势企业合作。其二,基于资源交换理论的解释。依据资源交换理论[8],资源获取和企业相互依存是联盟形成重要动因[8,11]。虽然,网络内不同位势企业在网络位置资源方面不同,存在信息优势与控制优势的相对强弱之分,但是,并不存在着相互依赖或者互补关系。这意味着,低位势企业无法依据网络位置资源交换实现跨位势联盟,而高位势企业也不会与低位势企业合作,从而导致低位势企业似乎永远只能与低位势企业合作,而高位势企业似乎永远只能与高位势企业合作,出现了网络内合作的“两极分化”。
导致理论上出现网络内合作的“两极分化”的原因是,现有的研究忽视了网络内企业的资源构成中的不同类型资源在网络合作伙伴选择中的矛盾性作用。网络内企业资源包含位置资源与自身资源两类。虽然,从网络位置资源的角度来讲,异位势企业间很难形成及维持联盟关系,但是,如果考虑自身资源的话,低位势企业在网络位置资源的匮乏似乎可以通过增强自身知识资源来弥补,可以依据互补性知识来吸引高位势企业合作,并克服来自相似网络位置资源的同类相聚的不利影响。目前,虽然人们普遍地认同企业间知识互补对研发联盟的积极作用[12,13],但是,现有的研究有两点不足:第一,缺乏同时考虑资源互补理论与同类相聚理论的矛盾作用,忽视了企业在利用资源交换原理来促进知识互补的企业联盟的同时,需要降低来自同类相聚的负面作用。第二,主要从双边层面强调知识互补对研发联盟关系的作用,而很少从网络层面来分析知识互补性如何影响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的联盟关系,忽视了网络位置资源的影响。此外,研发网络内企业间的知识互补性只为不同位势企业合作提供了知识来源,而创新绩效最终取决于知识搜索与整合的效率,因此,人们对知识整合效果的预期会影响其在网络内的联盟路径选择。当前,企业知识基础结构会影响到其对外知识搜索与整合能力已被人们所关注[14,15],其中,知识深度增大会导致本地搜索倾向[16]和“非本地发明态度”[17],限制其对外知识整合,而知识宽度增大使得企业知识搜索的范围增大,可以避免陷入“核心刚性”[18],可能更有利于对外知识整合与促进合作,那么,企业知识基础的深度、宽度究竟如何与知识互补性交互作用于网络内企业的联盟路径选择?等等,这些尚缺乏实证分析。
区别于以往的研究,本研究将融合资源交换理论与同类相聚理论,提出企业可以利用自身知识资源来弥补其网络位置资源的不足,促进其与不同位势企业的资源交换,缓解同类相聚的约束,并通过收集中国上市电子信息类企业的面板数据,运用随机效应Logit模型,分析并验证知识互补性与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关系,以及知识深度与宽度的不同调节效应。研究结论将从网络层面丰富联盟理论,有助于为网络内不同位势企业实现联盟提供指导。
2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知识互补性与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间联盟
知识互补性包括差异性和关联性两个维度,知识在关联基础上的差异才称之为互补[13]。知识的关联可以有效促进差异知识建立联系,容易实现对差异知识的吸收,可以增强知识互补性带来的“1+1>2”的效应。网络内企业联盟路径选择有两种路径:一是与同位势企业合作;另一是与不同位势企业合作。联盟路径选择同时遵循同类相聚与资源交换的原理,鉴于企业间不论是具有相似资源还是不相似资源,在运用同类相聚与资源交换理论来解释企业联盟伙伴选择时都会存在冲突,因此,若知识互补性要促进企业间的合作,需要做到:一方面,依据资源交换理论,知识互补性需要能增强不同企业间的相互吸引力;另一方面,依据同类相聚原理,知识互补性需要能够有效降低来自同类相聚的负面影响。那么,知识互补性可以促进异位势企业间合作的原因在于:(1)可以增强异位势企业间的吸引力。由于高位势企业与较低地位企业联盟会降低本企业地位[19],依据资源交换理论,高位势企业如果可以通过获取低位势企业的差异性知识来补偿其地位的损失的话,可能会选择并维持与低位势企业合作。因此,知识互补性可以促进异位势企业间合作。(2)可以减缓来自同位势企业的同类相聚的约束。同类相聚的原因是社会信任及对合作风险的规避。那些具有相似地位或者网络位置资源的企业,可能具有相似的组织惯例、价值观或企业文化,容易产生相互信任,不仅有利于相互接触与合作,而且有利于通过协调来解决冲突[20]。当某个低位势企业具有异质性知识资源时,其与那些缺乏异质性知识的低位势企业之间的差异性增大,可以缓解因位置资源相似的同类相聚的影响。(3)可以减小不同位势企业间知识整合障碍。同一行业内的企业合作,会因为彼此具有一定程度上属于共同的行业知识,即存在某种程度的知识关联性,可以降低企业间对行业专门知识交流与转移的障碍,促进互补知识整合,从而有助于提升不同位势企业合作意愿。因此,可以假设:
假设1在研发网络内,企业间知识互补性会增强异位势企业间的联盟。
2.2知识宽度的调节作用
知识宽度指的是企业具有技术领域的种类数据或者范围[21],体现了知识多样化程度。知识宽度会影响网络内企业的知识搜索与吸收能力,从而影响预期的知识整合效果,并间接会影响研发联盟的形成。具体来说:(1)知识宽度增大会降低知识的“本地搜索”倾向,提升与拥有互补性知识的不同位势企业合作机会。企业是在知识搜索过程中实现对外部互补性知识整合。在知识搜索过程中,为了降低风险与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会倾向于选择在自己熟悉的、已有的技术领域内进行搜索,即存在“本地搜索”倾向,这会导致企业出现核心刚性[18]。当企业知识宽度增大,知识多样性增大,在知识搜索中,由于选择搜索的技术领域增多,相对来说,知识搜索并不是集中在某个或者某几个技术领域内,因此,其受到“本地搜索”倾向的影响可能会减小,这会增强“远距离搜索”能力[16],从而促进对外部互补性知识的利用,会提升低位势企业与高位势企业的合作机会。(2)知识宽度增大可以提升企业自身吸收能力,会增强企业与拥有互补性知识的不同位势企业合作的意愿。企业在相关领域知识的多样性可以带来范围经济、规模经济等,通过对知识在同一地方反复利用及在不同地方的使用,不仅会增加对知识的认识,而且会促进知识在更大范围的利用,因此,企业知识宽度的增大有助于吸收不同位势企业的互补性知识,促进不同位势合作伙伴的知识整合[22],增大对合作创新绩效的预期,从而增强异位势企业间建立联盟的积极性。那么,可以假设:
假设2在研发网络内,当知识宽度大时,知识互补性对异位势企业间联盟形成的正向作用会增强。
2.3知识深度的调节作用
知识深度指的是企业不同技术领域内的知识累积程度[21],反映了企业吸收能力。随着某技术领域知识深度增加,有助于企业理解该技术领域内的知识联系,提升知识利用与整合能力。例如,George等[21]提出,对某个知识领域深刻理解,可以增强知识资源的重新组合能力,有利于提升企业知识资源利用能力。因此,许多企业可能更愿意与具有深度知识的企业合作。然而,企业知识深度的增加会降低企业对外合作意愿,这是因为:第一,知识深度的增加会增强其“本地搜索”倾向。知识深度增加将导致企业更倾向于在自己深厚的知识技术领域内搜索,形成非本地发明态度[17],导致出现核心刚性[18],从而不愿意从事跨组织边界的搜索,进而降低与具有互补性知识的不同位势企业合作的意愿。第二,出于知识产权保护的考虑,具有知识深度的企业会降低其与外部企业合作的意愿。合作过程中具有知识深度的企业需要处理好有目的知识转移和知识非自愿外溢的平衡。随着企业知识深度加强,知识的默会性和不可模仿性会相应增加,由于高位势企业常常具有较为丰富的知识基础,具有很强的信息优势与控制优势[1],容易获取低位势企业的深度知识,而低位势企业为了增强知识保护,需减少合作过程中知识非自愿外溢,因此,低位势企业可能会不愿意与高位势企业合作,这导致异位势企业间很难合作。那么,可以假设:
假设3在研发网络内,当知识深度大时,知识互补性对异位势企业间联盟形成的正向作用会减弱。
3研究设计
3.1研究样本
本研究以2006年前上市中国电子信息行业上市企业为样本。选择该行业原因在于:(1)电子信息行业技术更新快,企业间研发合作现象普遍。(2)该行业内创新活跃,企业专利申请比较多。企业研发合作信息可以通过中国知识产权局的中国专利查询系统来查找,每个专利文件都详实记录企业合作专利申请情况,我们把专利的共同申请者当作研发合作伙伴。另外,我们使用以下三种渠道对研发合作数据进行补充印证:一是在证劵交易所网站上收集上市公司重要披露信息及年报中的联营及直接合作企业,作为补充的研发合作数据;二是查阅企业网站,企业自己的网站有时会对企业重要研发合作信息进行披露;三是利用网络新闻及电子信息行业类网站收集企业合作信息。另外,考虑到选择观察期间是2007~2011年,同时参考Rowley等的企业合作网络构建规则[23],本研究中的研发合作网络是由2006年前上市且具有专利的电子信息行业企业及它们直接的研发合作伙伴所构成,并要求该合作网络内的每个企业必须与同行业企业至少合作过一次,且合作企业性质属于制造或研发类,排除了咨询、营销、投融资等方面的合作企业。虽然,我们选择2006年前上市的电子信息类企业来构建研发合作网络,观察期间是2007~2011年,但是,假设合作建立后合作关系将持续5年[23],因此,还需要分析2002~2006年间产生的研发合作情况。我们最后得出,在2002~2011年期间,总共有95家电子信息行业的上市公司形成了403家两两研发合作关系,并通过构建研发网络在2007~2011年间的每年403行403列的矩阵来测度这95家企业每年在网络中的位置。
3.2变量的测量
异位势企业间联盟。我们采用UCINET 6软件计算企业网络点度中心性,用该指标反映企业的网络位势。在研发合作网络内,我们把企业选择的合作伙伴的网络位势高于或者低于企业自身位势5%的幅度以内情况视为同位势企业间联盟,记为0,反之,称为异位势企业间联盟,记为1。
知识互补性。借鉴Lin等[24]计算企业资源互补的方法,本研究采用企业具有的技术类别来测度企业间知识的互补性。Ahuja[25]认为专利可以用来度量知识基础。我们用国际专利分类号(IPC)的前4位来表示专利的技术领域,并使用企业累积6年(包括本年度)的专利(包括发明与实用新型)作为企业本年度具有的知识基础。知识互补性测度等于1减去知识相似度。本处知识相似度采用Jaccard相似度来测度,其等于两家企业具有的专利技术领域的交集数量除以并集数量。例如:A和B合作,A有10个技术类别的专利,B有9个技术类别的专利,其中B有6个技术类别与A相同。那么,A与B的技术相似度为6/13,而知识互补性等于1减去6/13,即7/13。
知识基础结构。知识基础结构包括知识宽度与深度。借鉴George等[21]关于知识深度的测量,其等于Σ(Pi)2,其中Pi代表企业某类技术领域的专利数占企业所有专利数的比重。知识宽度采用专利类别的数量来代表。
控制变量包括:(1)过去合作经验。企业已有的联盟经历会影响到其未来的联盟[26,27]。本处用联盟已发生的数量为合作经验的替代。(2)企业资产回报率。由于财务绩效和资金水平会影响到企业合作倾向性,本处选择企业资产回报率作为控制变量。(3)企业规模。营业额体现了企业规模,此处对营业额取自然对数。(4)专利数。专利数代表企业技术综合实力,会对企业合作产生作用。
3.3研究模型
我们以在2006年前上市的95家电子信息行业企业为样本。为了能够运用面板数据来分析,我们把每个合作关系当作一组,而不是把每个企业当作一组。我们共获得2007~2011年间的994个企业年的非均衡面板数据。由于因变量异位势企业联盟的取值为二值变量(0和1),本研究比较适合采用Logit回归模型。我们使用Stata 11.0统计分析软件来进行分析。同时,对自变量、调节变量及自变量与调节变量的交互项滞后1阶处理。
4实证分析
描述性统计分析表明:异位势企业间联盟与知识互补性正相关,异位势企业间联盟与知识深度之间存在负相关,异位势企业间联盟与知识宽度正相关,知识互补性与知识宽度、知识深度负相关。
依据表1层级回归结果,我们可以得出:(1)由于模型1中知识互补性与异位势企业间联盟是正相关,且回归系数显著(β=35.746,p<0.01),因此,假设1成立。(2)由于模型2中知识宽度与知识互补性交互项系数为显著正的(β=1.574,p<0.05),因此,假设2成立,即当知识宽度大的时候,知识互补性对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作用会增强,而全模型(模型4)进一步支持了该假设。(3)由于模型3中的知识深度与知识互补交互项回归系数为显著负数(β=-19.589,p<0.1),因此,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可以支持假设3,但是,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假设3。此外,全模型(模型4)中知识深度与知识互补交互项回归系数并不显著(β=-13.047,p>0.1),因此,本研究最终并不支持假设3。
为了进一步分析模型的稳健性,第一,多重共线性检测。由于方差膨胀因子VIF值都小于3,因此,本研究使用的模型中并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第二,分析可能的模型内生性。我们以跨位势合作企业间年龄差距作为工具变量,知识互补性为“被工具变量”,工具变量回归结果与原模型没有显著性差异。第三,对因变量异位势企业间联盟的范围进行变化。我们采用把合作伙伴的网络位势高于或者低于企业自身位势10%的幅度以内情况当作是同位势企业,重新再做一次的结果与前面选择5%的幅度的情形无显著差异。
5研究结论
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联盟对增强企业创新绩效,改善网络内合作的“两极分化”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发现:企业间知识互补性会增强异位势企业联盟;知识宽度对知识互补性与异位势企业联盟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作用,但是,知识深度并不显著负向调节知识互补性与异位势企业联盟间的关系。具体来说,理论贡献主要有以下2点:(1)揭示了知识互补性对研发网络内异位势企业联盟的影响机理。依据同类相聚的原理,同位势企业会倾向于与同位势企业合作,但是,依据资源交换理论,相同位势的企业具有相似的网络位置资源,导致同位势企业很难建立联盟[28]。这使得利用网络位置资源来解释低位势企业联盟路径选择时出现矛盾。本研究提出,网络内企业资源包含网络位置资源与自身知识资源,虽然,从位置资源的角度来分析,会导致异位势企业联盟的矛盾,但是,如果考虑企业自身知识资源,企业可以利用互补性知识来降低同位势企业同类相聚的影响,同时增强对异位势企业吸引力。因此,本研究不仅促进了资源相似理论与互补理论在影响联盟路径选择方面的融合,而且一定程度上支持了Dussauge等[29]关于资源互补还是资源相似对联盟的促进作用要因具体情境而定的观点。(2)阐明了企业知识基础结构与知识互补性如何交互作用于异位势企业联盟的原理。以往,虽然有些学者提出知识互补性可以促进联盟形成[8,11],但是,不仅忽视了网络位置因素的影响,而且未考虑知识结构的深度与宽度可能会影响互补性知识的整合,从而间接起到调节知识互补性与异位势企业联盟的关系。本研究实证得出,知识宽度正向调节知识互补性与异位势企业联盟的关系,不仅深化了知识互补性理论在网络情境下联盟的运用,而且有效支持了Zhang等[30]提出知识宽度增大会通过增强吸收能力间接增强联盟能力的观点。此外,实证结果表明,虽然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知识深度对知识互补性与异位势企业联盟间的关系存在显著负向调节作用(模型3),但是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不显著,而且全模型(模型4)中的知识深度并不存在显著的负向调节作用。原因是,虽然知识深度增加会导致企业产生“非本地发明”的态度[17]与核心刚性[18],抑制其与不同位势企业间的互补性知识整合,降低其与不同位势企业联盟的意愿[31],但是,知识深度增加也会吸引外部企业与其合作,这在一定程度上会抵消知识深度的负向调节效应。
本研究结果对管理实践有重要启示:(1)通过构建企业互补性知识,可以有效减小研发网络内低位势企业从事跨位势联盟的成本。尽管低位势企业通过提供优惠的合作条件可以吸引高位势企业合作,但合作效果不佳,甚至不利于下一次与网络高位势企业的合作[28]。网络低位势企业通过有意识地改善自身知识结构,形成与高位势企业互补的知识,会促进其与高位势企业合作。(2)研发网络内企业可以积极调整知识基础结构来促进与不同位势企业合作。一方面,研发网络内企业需要增加企业知识宽度,提升与不同位势企业合作的能动性;另一方面,需要维持一定程度知识深度,增强自身对外部互补性知识的吸收能力和对外部不同位势企业的吸引力,间接提升合作能力。
然而,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1)研究样本是中国上市电子信息企业,这些企业具有丰富的知识资源和创新能力,因此本研究的结论未必能解释中小企业研发网络中的联盟行为。(2)本研究仅从企业知识资源和网络位势资源要素探讨联盟形成与维持原因,然而,其还有可能来自企业文化[32]、地理位置[33]等因素影响,未来需要结合更多因素来分析网络内不同位势企业联盟选择与维持。(3)本研究虽然考虑了知识基础结构的调节作用,但是只考虑了知识的深度与宽度的影响,将来可以进一步对知识结构进行分类,考虑不同类型知识比例的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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