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对华贸易对美国无益
2016-07-01
限制对华贸易,对美国而言并无益处。如果美国打算严格限制与中国的贸易,对大多数进口产品来说,无疑是更换外国供应商的问题。例如成衣,只是从“中国制造”变成土耳其、意大利、越南等地制造。
但在5000余种的进口产品中,有825种总价达3000亿美元,其中来自中国的供应额要高于美国其他贸易伙伴的总和,最典型的就是手机。美国从中国进口的手机价值达400亿美元,超过手机进口总额的3/4。一旦贸易限制,尽管消费者可以转而购买来自其他国家的产品,但手机价格上涨及种类减少会极大损害消费者利益。相对于老对手三星,苹果公司会因此处于不利地位。
而另有83种商品,美国进口量的90%以上都来自中国,2015年其进口额达到560亿美元。这其中最重要的个人产品是笔记本电脑,仅这一种产品从中国的进口额就达到了370亿美元,占其总进口额的93%。电气机械设备也是中国占据美国市场份额最高的一个大类,仅10种产品就占据了超过90%的市场,因此很难轻易更换供应商。
美联储需就“负利率”与市场有效沟通
布鲁金斯学会《负利率时代:学界和市场的争论》(6月10日)
近来,美国学界和央行人士普遍认为,美国的负利率措施利大于弊;而市场参与者则持相反态度。
负利率在美国并非新鲜事。前美联储经济学家及财政部官员称,美国的存款账户公开实行零利率由来已久,还会收取相关费用,其实早已达到负利率水平。一些评论也指出,尽管“负名义利率”还是新鲜现象,央行早已长期面对“负实际利率”的状况。
商界人士认为,负利率会给市场带来负面心理效应。一旦利率降至零以下,市场便会认为经济处于压力阶段,货币政策已经无计可施,由此影响市场信心。负利率或许会带来一定经济效益,但却会丧失更多的信心成本。
为了使负利率措施更易被大众接受,美联储需要进行有效沟通,向市场表明负利率并非极端情况下才能采取的特定手段,只是应对当前经济状况的多种手段之一。美联储前主席本·伯南克也表示,公众如果认为美联储有越多手段对抗下一次经济危机,市场就会愈加充满信心。
欧盟需寻找新方法应对政局变化
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欧盟能否抵御民粹主义的威胁》(6月14日)
民粹主义对欧盟的民主制度造成了严重威胁,为了加强对民粹主义的防范,欧盟需要采取更有效的反应措施,捍卫核心价值观,不断适应当前非核心领域的政治情势变化,并对预期目标进行重要性排序。
尽管欧盟在政治和民主制度等方面实现了一体化,但其治理机构的重要性仍无法与一般民族国家的政府相提并论。民族国家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意识形态方向;但对欧盟来说,放弃自由和相互依赖的核心价值观,意味着一体化失去了意义。因此,民粹主义对欧盟的威胁可能比一般民族国家大得多,欧盟也无法对这种思潮的上升以及某些国家出现的滥用权力与侵犯人权现象视而不见。
欧盟需要寻找新的方法应对政治局势的变化,包括:一,与所有反对种族主义、支持一体化的政党进行合作,即使他们在非核心问题的具体政策与制度上与欧盟持不同意见;二,密切关注人们对现有政治体制的不满,在处理逃税、腐败与不平等等问题时,与民众站在同一战线上;三,欢迎新的政治力量加入到对欧盟一级治理问题的讨论中,提高各方的政治代表性,鼓励他们提出跨国处理方案;四,尽快着手改革,避免对欧盟运作能力和价值观的伤害。
公投多曲折 加息再拖延
陶冬 瑞信董事总经理、亚洲区首席经济学家
英国脱欧公投,是当前最大的市场事件,其结果不仅对英镑汇率和英国经济前景至关重要,也可能对欧元走势、欧盟未来带来深远影响,同时对全球资金流向构成冲击。经济层面上的权力与义务错位是这场公投的初始动力,但是巴黎恐怖袭击、柏林性侵犯丑闻,将留欧成本从经济层面上升到治安层面,奥兰多枪杀案犯的背景,更踩在沉默大多数的神经上。作为潜在的市场震撼事件,必须对此作出充分的准备。
美国六月联储会议无悬念地宣布维持利率不变。不过,决策者的思维在悄悄地改变。公开市场委员会中有六名成员预期今年只加一次息,三月会议时候仅有一名委员作此预期。“一次加息”派已经拥有接近半数的投票,只要以耶伦为首的三巨头(通常一致投票)转向,这种思维随时可能成为主流政策基调。五月非农就业数据之后,耶伦再次表现出犹豫,美国货币政策的走向很大程度悬于六月非农业就业和工资增长上。如果六月份无法产生15万以上的新增就业,市场放弃对美联储之前两个月预期管理的敬畏,则货币当局需要从头做起,加息时间点拖至12月是完全有可能的。(6月19日)
确保汇率稳定仍是当务之急
沈建光 瑞穗证劵首席经济学家
强调人民币汇率稳定,是总结去年811汇改以及岁末年初人民币两轮贬值的教训得出的。与当前面临的大环境类似,前两次人民币大幅贬值的背景都是美联储加息临近,美元继续走强,而市场预期人民币对美元必然有大幅贬值压力。
更进一步,稳定的人民币汇率也是经济企稳及推动供给侧改革的需要。一方面,当前中国实体经济运行困难,5月经济数据不容乐观,工业生产、消费仍然保持低位,民间投资增速更是下探至3.9%,显示私人部门活力持续下降。
另一方面,金融风险也不容忽视。早前债券市场违约频发,使得投资者避险情绪增加。在金融风险加大,经济企稳压力较大之时,今年避免股市、楼市、汇市、债市的风险传导非常重要。同时,考虑当前金融与实体经济运行的诸多矛盾,根源在于结构性问题,需要通过加快国企改革、财税改革、金融改革、户籍改革等供给侧改革措施应对,稳定的外在环境,尤其是防止外汇市场存在大幅波动,并成为引发债市、楼市、股市风险的导火索,也是加快供给侧改革的需要。
此外,考虑到今年9月杭州G20峰会以及10月人民币正式加入SDR的较好机遇,在此背景下,短期内鼓励海外资本流入国内债券和股票市场,同时维持汇率稳定仍是占优策略。(6月15日)
债市正站在“十字路口”
邓海清 九州证券全球首席经济学家
2015年下半年,在股市泡沫破裂、大宗商品暴跌、经济预期恶化三重叠加的影响下,“资产荒”成为债券收益率下行的最主要因素。2016年以来,随着经济企稳回升、通胀上行,债券市场开始了缓慢调整,十年期国债收益率由2.7%上行至3%。
2016年5月以来,监管政策出现重大调整,一方面导致社会融资规模的急剧下降,另一方面导致固定资产投资资金增速显著下降。对于债券市场而言,监管政策调整的影响是:各类金融资产供给不足,新一轮“资产荒”似乎已经出现。我们认为,目前债市正站在“十字路口”:
一种可能性是,如果维持“严监管+紧信用”的政策组合,则“资产荒2.0”不可避免,利率债和中高等级信用债将迎来一波重大机会;另一种可能性是,如果监管政策适度放松,则社会融资规模反弹,固定资产投资上升,经济再度企稳回升,金融资产供给增多,债券市场将延续2016年以来的调整趋势,这与第一种可能性完全相反。(6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