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历史文献学视野下的重大历史事件
2016-07-01魏国彬
吴 琼, 魏国彬
(安徽财经大学 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一历史文献学视野下的重大历史事件
吴琼, 魏国彬
(安徽财经大学 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重大历史事件的提出源于国家文艺创作政策,是重大历史题材的内核。从历史文献学的视角来看,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形态表现为本源事件、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重大历史事件的衍生特征主要体现为本源事件的内容选择性、视角多样性、衍生多态性和历史叙事的结构层次性。重大历史事件具有文献能产性,其根本动力来源于历史主体的社会认可需要、纪念活动的客观物证需要和文艺创作的传奇叙事需要。
历史文献学;重大历史事件;文献形态;文献衍生;文献能产性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在这一历史进程的关节点,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这一重大历史事件也成为全国各行各业关注的焦点,阅兵式、政治性纪念会议、学术研讨会、历史文物与图片展、纪念征文等各种纪念活动纷纷举行。作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滇缅抗战发生地保山也为滇缅抗战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策划并组织实施各种纪念活动。因此,为了纪念滇缅抗战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笔者试图以历史文献学的理论视野深入阐释重大历史事件与文献生产的关系。
一、“重大历史事件”的提出及其内涵阐释
1990年,中共中央宣传部出台文件《关于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作品拍摄和审查问题的规定》(中宣通[1990]16号)。该规定对“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作品”有一个列举性的定义:“凡表现我党、我国、我军历史上重大事件,或以描写担任和曾经担任党中央政治局常委(包括党的创始人和相当于常委的领导人)、国家主席、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中央纪委检查委员会书记、全国政协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元帅职务的党、政、军领导人生平业绩为主要内容的故事影片、电视剧和纪录影片、电视专题片,均属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作品。”[1]该规定提到了“历史上重大事件”而没有对其具体内涵进行描述,但是对“重大革命历史题材”进行了具体的说明,即“以描写……党、政、军领导人生平业绩为主要内容”。中共中央宣传部的文件精神显示,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和政治领导人物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具体内容,但是历史上的政治人物是重点和核心。
2003年7月,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发布《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关于调整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电影、电视剧立项及完成片审查办法的通知》。2007年2月,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重新修订并发布了《关于调整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电影、电视剧立项及完成片审查办法的通知》。这两个通知对“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的内涵说明基本相同:“凡以反映我党我国我军历史上重大事件,描写担任党和国家重要职务的党政军领导人及其亲属生平业绩,以历史正剧形式表现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重要历史事件、历史人物为主要内容的电影、电视剧,均属于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影视剧。”[2]这两个通知对“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的内涵说明与中共中央宣传部的定义略有不同:一是增加了领导人的亲属;二是重大革命题材和重大历史题材在概念上分开表述。
2005年12月,文化部和财政部出台《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实施办法》(下简称《办法》)。[3]2006年9月,国家出台《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下简称《纲要》)。[4]《纲要》也提到了“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和“国家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影视创作工程”这两个概念,但是没有具体的内涵说明,而且前者侧重历史内涵而后者侧重革命内涵。《纲要》对相同题材使用了不同的概念,这可能是文艺创作传统的习惯使然。不过,迄今为止,只有“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才进入国家文化工程,而且《办法》比《纲要》还先出台。这是一个值得引人深思和比较特殊的现象。不仅如此,该《办法》还直接使用了“重大历史事件”这一特定概念。该《办法》的第三条指出:“作品须表现公元1840年以来的历史时期内,中国波澜壮阔的反帝、反封建、反殖民主义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建设的重大历史事件。”这说明,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是以重大历史事件为表现对象的,国家重大历史题材实际上就是指重大历史事件。
梳理国家关于文艺创作题材的政策文件可知,党和政府是比较关心重大历史事件进入文艺创作的,只不过在国家政策的表述上要么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要么是“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除此之外,我们还于2015年3月7日检索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共检索到20多条标题含有“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和“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如尚娜娜的《国家的影像史——重大历史事件电视纪录片研究》[5]、张允锋等人的《近2000年中国重大历史事件与气候变化的关系》[6]、沈熊珠和杨美华的《重大历史事件对大学生人格培养的影响实证研究》[7]、阮东彪和曾长秋的《重大历史事件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探析》[8]等,但是没有一篇论文深入地阐释了“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和“重大历史事件”这两个概念的具体内涵。为什么会出现概念变异——不理会概念的具体内涵而习惯于概念的预设运用(即自认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概念的内涵而不需要再进行深入阐释)——这种现象呢?笔者认为,这可能是实用主义观念的缘故:第一,政策具有先导性,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先行探索,不断修正;第二,不管使用哪一个概念,现实操作都不会受到较大影响;第三,文艺创作有这种现实需要,但是主管部门和相关学者还没有认真地进行过理性思考。
那么,什么是重大历史事件呢?重大历史事件就是指已经进入国家教科书的规范表述或是被国家相关政策明确定位了的具有重大作用和政治意义的历史大事。历史事件成千上万,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够进入国家教科书,进入国家教科书的历史事件实际上只是少数。衡量一个历史事件能不能够进入国家教科书,是不是重大历史事件,其标准有四:第一,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如中国共产党的成立等;第二,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如国家领导人所从事的革命活动等;第三,在历史发展进程中体现历史前进的内在发展方向的关键环节,如“五四”运动等;第四,必须已经被历史文本所表述或政府相关部门文件所确认,如义务教育历史教科书中的王安石变法、新闻出版局的重大选题批复等。重大历史事件就像数学坐标轴上的坐标点,它是一个历史时期发展过程的特殊标志,能够体现历史发展的主要脉络。从历史文献学的叙事表达来看,重大历史事件的构成要素包括时间、地点、历史人物和事件过程,但是只有历史人物和事件过程才可能成为重大题材,其中政治性历史人物在重大历史事件的叙事表达中又最突出,最早的通史文献就是历史人物的纪传组合。
历史长河虽然是唯一的发展过程,但是我们所接触到的历史却又是形态多样的,都是被专家学者依据一定的主流意识形态建构出来的,是重大历史事件的特殊组合和逻辑排序。重大历史事件的政治表现形态就是国史,文艺表现形态是重大历史题材,文献表现形态是重大历史出版物。因此,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重大革命历史题材、重大历史题材这三个概念都是重大历史事件的文艺表现形态,具有一定的逻辑关系:重大历史题材的逻辑内涵层级最高,包含重大革命历史题材、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逻辑内涵层级最低,被重大历史题材、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所包含;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是最高层级和最低层级的并列组合,包括重大革命历史题材、重大革命题材和重大历史题材三层含义。从历史文献的叙事表达来看,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的表义具有多义性,理解的时候容易产生歧义。因此,采用逻辑内涵层级最高的“重大历史题材”这一概念要比其他概念好:一是语意清晰,不存在多义性和歧义性;二是逻辑内涵包容性强,能够包含“重大革命历史题材”这一特定含义;三是能够与重大历史事件形成内在的逻辑对应关系。
二、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衍生特征
当一个重大历史事件发生后,它就会进入历史文本的叙事表述之中,并永存于历史文本里。而且,在历史发展进程之中,这一重大历史事件进入文本叙事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多次性的,以这种或那种媒介形式多样性地进入不同形态的历史文献之中。由于重大历史事件进入历史文献存在着时间先后关系,那么重大历史事件与历史文献中文本表述的与之对应的重大历史事件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衍生是指历史文献中重大历史事件的不同文献表现形态之间的逻辑关系。从历史文献学来看,历史文献中文本表述的重大历史事件有三种类型的表现形态:本源事件、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本源事件是指历史上曾经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衍生事件是指围绕历史上曾经发生的本源事件而组织开展的客观性纪念活动。文本事件是指历史文献表述的重大历史事件。在这三种事件中,本源事件是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的客观基础和前提条件,衍生事件是本源事件的历史再延续,文本事件是本源事件的文献表述形态。在历史逻辑关系上,本源事件的发生时间要先于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本源事件可以向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进行转化,本源事件和衍生事件都能够进入历史文献而转化成为文本事件,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总是因本源事件而具有存在价值。从某一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形态来看,本源事件是客观的历史,衍生事件是对历史的纪念,文本事件是对历史的主观重建。
为了阐释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形态,本文以滇缅抗战作为例子。滇缅抗战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一个重大历史事件。为此,我们围绕滇缅抗战选择这样三篇文献:屈建军的《“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9]、丁涤勋和王伯惠等编著的《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10]和章东磐的《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11]。第一篇《“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涉及的事件有两个:一个是“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一个是“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从滇缅抗战来看,“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是本源事件,是一种客观的历史,反映的是滇缅抗战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具体细节;“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是衍生事件,是对客观历史“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的纪念。第二篇《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只涉及一个事件,这就是“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反映的是客观的历史,是滇缅抗战的一个大的方面,属于本源事件。第三篇《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涉及这样两个事件:“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和“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反映的也是客观的历史,也是滇缅抗战的一个大的方面,属于本源事件;“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是对“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这一本源事件的田野调查活动,调查的结果是写成了《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田野调查笔记是一种对历史的主观重建,是一种进入调查视野的客观历史的反映,是对父亲的历史追念,因而“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不仅属于衍生事件,还属于文本事件。
上述三篇文献表明,重大历史事件文献叙事具有以下衍生特征:
第一,本源事件的内容选择性。重大历史事件不可能全部细节都进入文献表述,能够进入文献表述的历史只是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某个侧面、某些细节和某一方面。例如,对于滇缅抗战,《“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选择的历史是“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 《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选择的历史是“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 《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选择的历史是“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这三个本源事件都属于滇缅抗战的某个侧面或某一方面。
第二,本源事件的视角多样性。当重大历史事件进入文献表述时,由于文献叙事主体所站的立场不同,因而文献叙事的视角也会不同。上述三篇文献尽管都是立足于滇缅抗战,但是由于文献作者的视野聚焦在不同的历史人物身上,因而文献也就体现出三种不同的人物视角:南洋华侨机工、中国驻印军和中国远征军。
第三,本源事件的衍生多态性。对于重大历史事件的纪念,活动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因而本源事件与衍生事件之间也会出现多种多样的关系形态。从纪念活动来看,上述三篇文献的历史叙事活动形态(即衍生事件)就各不相同:《“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是史料展览,《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是采访记录,《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是田野调查。
第四,历史叙事的结构层次性。根据文化结构理论,文化世界包括三重结构:物质世界、行为世界和观念世界。重大历史事件以历史形态存在于物质世界,以叙事形态表现于行为世界,以文本形态反映观念世界。例如,《“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展”在京展出》就以“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这一具体的历史事件存在于滇缅抗战这一重大历史事件之中,以“史料展览”这样的行为活动来表现“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抗战”,以史料形式体现南洋华侨机工的爱国情怀。
三、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生产动力
重大历史事件不同于一般的历史事件,它在历史文献学上的最大特征就是文献的能产性。重大历史事件的能产性在于它能够催生大量的形态不一的历史文献。例如,我们以重大历史事件“滇缅抗战”和一般历史事件“不韦之战”进行对比检索,就能够证实这一结论。2015年3月21日,在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上以关键词“滇缅抗战”进行全文检索,我们共获得2 253条数据;以关键词“不韦之战”进行全文检索,共获得0条数据。那么,重大历史事件为什么会具有这么强大的文献能产性呢?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生产推动力来源于哪儿呢?
第一是历史主体(亲历者及其家属)的社会认可需要。美国著名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认为,人的需求是分层次的,它包括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五个层次,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表明,社交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都能够实现社会对人的认可,给予归属感、给予尊重和自我实现都能够满足作为历史主体的人在社会认可上的心理需求。一般来说,重大历史事件都对历史发展进程具有重大影响,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因而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对历史所作出的重大贡献。亲历者要想让自己的历史贡献得到社会的认可,就必须证明自己是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证明的途径无非是证物和证言:提供证物,这形成历史史料;提供证言,这形成历史文献。因此,当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走出重大历史事件之后,他们一般都有急于证明自己的亲历者身份的心理动力:没有地位的亲历者大多喜欢用讲故事的方式回忆自己的亲身历史,以赢得社会对自己的认可,这就形成口述史,如敏光、林少川的《“往事不会如烟”——原南侨机工吴璋谈回国参战》[12]等;有地位有文化的人则通过写作的形式来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或丰功伟绩,以求得社会认可,这就形成回忆录,如葛琪的《我在中国远征军的日子》[13]等。亲历者的历史贡献也会给家属带来荣耀,因此亲历者的家属也会采访调查自己亲人所参与的重大历史事件来证明亲历者的历史贡献,从而为亲人赢得社会认可,这就形成调查笔记,如章东磐的《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陈玉珊的《拳拳赤子心,耿耿爱国情——忆父亲陈寿全》[14]等。重大历史事件如果涉及的亲历者人数众多,那么他们的亲历证言及其家属的采访调查(历史叙事)就会催生大量的历史文献。
第二是纪念活动的客观物证需要。对于重大历史事件,国家或地方都会在历史关节点(5周年或10周年)举行纪念活动,缅怀历史,缅怀革命先烈的丰功伟绩,宣扬主流历史观,主导社会意识形态,塑造文化品牌。纪念活动的形式有图片与史料展、美术与摄影作品展、调查采访、研讨会、拍摄电影电视剧、创作出版文艺作品等。对于每一次纪念活动,主办方为了使纪念更有价值和意义,他们总是想方设法把纪念活动予以文献化,为重大历史事件留下纪念活动的客观物证。如果是举办图片与史料展,那么他们就会出版图集,如《坚固大后方,抗战最前线——云南省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展览图集》[15]等;如果是组织调查采访,那么他们也会出版纪念画册,如《滇缅逐路情: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重走滇缅路,激扬爱国情”大型公益活动纪念画册》等;如果举办学术研讨会,那么他们就会出版论文集,如《滇缅抗战胜利60周年纪念文集》等。特别是在整10周年,纪念活动会导致与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相关文献的生产井喷。例如,2005年是滇缅抗战胜利60周年。为纪念这一重大历史事件,仅仅图书就出版了60册左右,而2004年出版的相关图书却不到10册;2004年报刊发表相关文章不到10篇,2005年却达到了30篇。由此可见,重大历史事件纪念活动的客观物证需要成为文献生产的重要内在推动力。
第三是文艺创作的传奇叙事需要。文艺创作在主题上要求意义重大,主题重大才会受人关注;在人物上要求知名显要,知名显要才会获得名人效应;在事件上要求生动传奇,生动传奇才会具有阅读吸引力。一般来说,重大历史事件具备文艺创作所需要的各种叙事内容要素,而且还具备这些要素所应该具备的要素特征,即题材重大、人物显要、故事传奇。正是重大历史事件具备文艺创作的这种题材特质,所以符合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美术作品、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才会格外青睐重大历史事件,国家也才会推动重大历史事件进入文艺创作之中,使重大历史题材的文艺创作成为国家主导主流意识形态的最重要手段。例如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其本源事件就是滇缅抗战,抗日爱国、保家卫国的主题意义重大,团长的历史原型被评论者认定是少将师长洪行将军,洪行将军的散兵游勇部队在滇西抗战的故事中无疑具有生动传奇的特性,因此,以洪行将军为原型来拍摄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是重大历史事件成为文艺创作题材的必然体现, 是文艺创作的传奇叙事需要。在滇缅抗战题材的文学作品中,具有传奇叙事特质的作品并不少见,如彭荆风的《挥戈落日——中国远征军滇西大战》、段培东的《松山大战》等。文献生产的事实证明,文艺创作的传奇叙事需要是重大历史事件非常重要的文献生产推动力。
总之,重大历史事件是重大历史题材文艺创作的内核。从历史文献学的视角来看,重大历史事件的文献形态表现为本源事件、衍生事件和文本事件:本源事件以历史形态存在于物质世界;衍生事件以叙事形态表现于行为世界;文本事件以文本形态反映观念世界。重大历史事件的衍生特征主要体现为本源事件的内容选择性、视角多样性、衍生多态性和历史叙事的结构层次性。重大历史事件具有文献能产性,其根本动力来源于历史主体的社会认可需要、纪念活动的客观物证需要和文艺创作的传奇叙事需要。
[1] 中共中央宣传部.关于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作品拍摄和审查问题的规定[J].电影通讯,1990(11):1-2.
[2] 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关于调整重大革命和历史题材电影、电视剧立项及完成片审查办法的通知[EB/OL].(2003-07-28)[2015-11-28].http://www.pkulaw.cn/fulltext_form.aspx?gid=48180.
[3] 文化部,财政部.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实施办法[EB/OL].(2005-12-05)[2015-12-05].http://law.fayi.com.cn/25225.html.
[4] 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EB/OL]. (2006-09-13)[2015-12-13].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6-09/13/content_5087533.htm.
[5] 尚娜娜.国家的影像史——重大历史事件电视纪录片研究[D].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2009.
[6] 张允锋,赵学娟,赵迁远,等.近2000年中国重大历史事件与气候变化的关系[J].气象研究与应用,2008(1):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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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阮东彪,曾长秋.重大历史事件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探析[J].宁夏党校学报,2014(1):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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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丁涤勋,王伯惠,等.中国驻印军印缅抗战[M]. 北京:团结出版社,2009.
[11] 章东磐.父亲的战场——中国远征军滇西抗战田野调查笔记[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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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葛琪.我在中国远征军的日子[J].江海侨声,1995(11):34-35.
[14] 陈玉珊.拳拳赤子心,耿耿爱国情——忆父亲陈寿全[J].中国兵工,1995(10):9-10.
[15] 云南省委宣传部,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坚固大后方,抗战最前线——云南省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展览图集[M].昆明:云南美术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赵玲
AStudyoftheMajorHistoricalEventsfromthePerspectiveofHistoricalPhilology
WUQiong,WEIGuobin
(School of Literature,Art and Media,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Anhui 233030,China )
Therepresentationofmajorhistoryeventsoriginatesfromnationalliteraryandartisticcreationpolicy.Theymakethecoreofliteratureandartonhistoricalthemes.Fromtheperspectiveofhistoricalphilology,theformsofhistoricaldocumentationsaremanifestedasoriginevent,derivationeventandtextevent.Thederivativefeaturesofmajorhistoricaleventsarefoundintheselectivityofcontentsoforiginevent,perspectivediversity,polymorphismofderivativesandstructureofhistoricalnarrative.Majorhistoricaleventsarecapableofdocumentationproductivity,whichisdrivenbytheneedforsocialrecognition,physicalevidenceincommemorativeactivitiesandliterarycreationofsaganarrativeonthepartofhistorysubject.
historicalphilology;majorhistoricalevents;documentationform;documentationderivative;documentationproductivity
2015-12-27
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5BTQ034)
吴琼(1978—),男,满族,河北承德人,安徽财经大学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院长助理,讲师,研究方向为传播理论;魏国彬(1974—),男,湖南安乡人,安徽财经大学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常务副院长,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传播文献学。
10.13216/j.cnki.upcjess.2016.03.0016
G206
A
1673-5595(2016)03-008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