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体、视野与意义的新探析
——以《<叫魂>:对晚清变革前的反思》为例
2016-06-25蔡晓阳
蔡晓阳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 272000)
载体、视野与意义的新探析
——以《<叫魂>:对晚清变革前的反思》为例
蔡晓阳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272000)
摘要:公元1768年,中国处在乾隆盛世,这一年“煊赫鼎沸”;在历史脉络中,如《清史稿》、《高宗实录》等清史史料,这一年“风平浪静”。而载入史册的仅仅是同年八月清廷允许俄罗斯在恰克图通商,预示着继《恰克图条约》之后,清政府开始默许俄国势力在恰克图存在。但是,孔飞力却选择了这一年最不起眼的“叫魂”事件作为其宏大叙事的切入点,这初始便蕴含了载体、视野与意义的创新。文章以《叫魂》为依托,围绕载体、视野与意义,进一步深化对历史载体、历史视野与历史意义的新探索。
关键词:叫魂;载体;视野;意义
一、发现新载体
历史向深处发展,不仅意味着研究领域的泛化,更代表着研究载体的扩大,如档案、石碑、口述资料……这些历经千百年的变化,有的早已消亡,有的若隐若现,也有的“换了新颜”。与人类演变相似,这些载体本身便与历史重叠,代表了时空的另一个侧面,如玉的纵向性,在“惟玉通神”向“以德比玉”的转化中,揭示了玉从人与天的关系向人与人之间“礼”和“德”的关系转变。“物通过自己的流动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即载体借助自身的内涵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历史整体。
“专制权力如何凌驾于法律之上;官僚机制如何试图通过操纵通讯体系来控制最高统治者……”面对解决诸类问题,孔氏聚焦于割辫叫魂案件,讲述了三个阶层对发辫的不同认识:对底层民众而言,发辫是人与精神相互联系的介质,是“心魂”与“体魄”的媒介;对官僚体系而言,尽管看透了割发叫魂的荒谬性,但出于“承上启下”的考虑,他们仍旧游走在否认事件与缉拿“叫魂犯”之间;对最高决策者而言,弘历把割辫视为“政治罪”与汉化的同一体,并将专制权力打入常规权力,整顿官场,强化制衡。这三个版本的叫魂故事,每一个故事代表着某一特定群体的恐惧。而这些故事的一个“共同主题”是对未知人物与力量的揣测。
在此,作者以“主题和变奏“为线索,将几十个故事,从普通民众到官僚、君主等,以多种理论、方法的分析,错落有致地组织成一个被妖术震动的整体网络结构。而贯穿这一网络的节点正是一条辫子,即对割辫持有的不同恐惧,相互交织、经纬交叉,构成了容纳政治、经济、文化等多层面的全国妖术恐慌。
二、借鉴新视野
葛兆光说:“从《发须爪》到《盗魂者》反映了二十世纪学术取向的变化:从中国宗教、风俗、制度等民俗转向为对前现代性与后现代性、集权制度与公共空间、意识形态与政治系统等观念的支持”,而这种变化与时代紧密相连,是全球化带来的研究面积的缩减,从而迫使研究领域的交叉发展,也迫使研究新视野的“喷薄而出”。
“小事件、大历史”,是社会史的主流趋势,是史学情怀的具体体现。在故事性的记载中,叫魂这类的民间事件无法“彪炳史册”,而《叫魂》的研究对象却正是这种妖术恐慌及其后审判过程,浅含了“由下至上”的新研究理路。同时,其围绕专制世袭官僚体制展开,明显具有政治学的意味。但与之相衬的却是年鉴学派的主张,“除了政治史,便是社会史”。借助叫魂事件,孔氏将不相融的两个论题有效地衔接,使人们懂得了“人们在制度中的相互关系同发生于现实世界中的‘事件’绝非风马牛不相及”,从而增强了论证的深度与广度。
叫魂这一事件,映衬了整体史的视野,虽旧仍新。“新型政治史不再关注那些大人物诸如国王和大臣是谁,而是解释政权在何处,拥有权力的是谁,社会的权力在哪里”。
三、认识新意义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即个人对历史的认知无法摆脱时代性。而这并不妨碍历史的客观性,随着人们认识能力的提高,人们不断地矫正固有的刻板效应,开始从本土化探寻历史的真正状况。在反思费正清“西方冲击—东方反应”模式下,《叫魂》具有反权威、反传统的性质。
与诞生性质相比,其现世意义更是深刻。孔飞力写道,“在一个倍受困扰的社会里,人们会对自己能否通过工作或学习来改善自身的境遇产生怀疑。这种情况由于腐败而不负责任的司法制度而变得无法容忍。在此,妖术既是一种权力的幻觉,又是对每个人的一种潜在的权力补偿。”
这是“盛世危言”,甚至是“危言耸听”,但却真实地存在于数百年前的传统社会中,乃至当今的商业体制下。“在这个权力对普通民众而言向来稀缺的社会里,以“叫魂”罪名来恶意中伤他人成了普通人的一种突然可得的权力。对任何遭受横暴的族人或贪婪的债主逼迫的人而言,这一权利为他们提供了某种解脱;对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它提供了一块盾牌”。这指向的应该不单单是那些在世袭君主专制体系下的荦荦大众!
自孔飞力辞世后,对其著作的研究一时洛阳纸贵,《中华帝国晚期的叛乱及其敌人》、《现代中国的起源》等皆是其立鼎之作。而《叫魂》,以新颖的切入点、分析及寓意,发现了新载体!借鉴了新视野!认识了新意义!
其实,最经典的著作是那些如《叫魂》一样的“上品”,也是那些集中国学者史料之扎实运用与国外学者之逻辑辨析两者相结合的产物。
参考文献:
[1]孔飞力.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M].上海三联出版社,2002(01)
[2]龚咏梅.孔飞力中国学研究[M].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12)
[3]葛兆光.学术取向之转变—从《发须爪》到《盗魂—1768年的中国妖术恐怖》[J].文化论坛,1998(10)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6-0078-01
作者简介:蔡晓阳(1992—),男,汉族,山东汶上,研究生,聊城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明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