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参与小型农田水利建管意愿的影响因素——基于全国21个省3552份问卷的调查

张鸿玉

(河海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农户参与小型农田水利建管意愿的影响因素

——基于全国21个省3552份问卷的调查

张鸿玉

(河海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摘要：基于全国21个省农户问卷的调查数据，通过线性回归方法对影响农户参与意愿的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文化程度、农业劳动力人数、承包地面积、有社会资本和农田水利设施购置补贴、农田水利设施数量不够等变量对参与意愿呈正向影响；而年龄、百姓对干部不信任等变量呈负向影响；男性比女性、以农业收入为主的比以非农业收入为主的家庭参与意愿更高。据此提出了加大社会政策补贴、开展教育培训、提高农民文化素质和干部职业素质、提高对农业生产重视力度等建议。

关键词：小型农田水利；管理和建设；参与意愿；影响因素

0前言

罗兴佐[1]在对荆门五村的调查结果中指出，政府期望通过产权改制利用市场连接水利工程单位与个体农户间的合作供水关系，但由于搭便车行为使没有权威的水利单位和用水协会无法有效组织高度分散且合作难的农户参与水利设施的建设管理，导致有水用不上。农民对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维护的合作陷入困境,此外，我国农村小型农田水利设施存在投入不足、建设滞后、损毁严重等问题，因此，迫切需要增加建设投入和管护，当前我国农田水利建设主要由政府支持，如何调动农户的参与积极性，是目前亟需解决的问题。要引导农户积极参与农田水利的建设和管理，就必须从理论与实证上分析影响其参与意愿的因素[2]。

国外学者对小型农田水利设施的合作供给进行了理论探讨和实证分析，Ostrom[3]提出了一系列公共池塘资源和持续利用资源的制度安排，通过小型农田水利实证研究系统分析了小型农田水利所面临的各种困难及原因，提出了小型农田水利利益相关者应通过以平等的相互交流来共同构建改善集体行动结果的实际运行规则；Araral[4]分析了菲律宾大型灌溉区的灌溉协会向成员筹资筹劳共同维护水渠质量的行动效果以及背后原因。在农田水利设施的投入和管护方面，国外学者普遍认为，把政府负责的管理职责部分或全部移交给农民协会或其他私人部门才是最有效的途径[5]；如何建立农民自己的组织或其他非政府组织来进行有效管理是农业灌溉管理由集权向分权转化的根本途径[6]。而Dan Assaf[7]认为政府的作用更为重要，政府财政的积极投入对农业经济的发展发挥了很大作用。

在农民参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管护的意愿上国内学者也做了大量的实证研究。刘辉等[8]在对湖南省粮食主区457户农户调查的基础上，通过二元Logistic模型分析了影响农户参与小型农田水利建设意愿的因素，认为农户的文化程度、健康状况、劳动力数量、种粮收入比重、对农田水利设施的评价等因子影响农户的参与意愿及参与方式。朱红根等[9]通过Logistic模型分别考察了农户参与农田灌溉设施建设意愿的影响因素,将影响因素进一步归纳为户主特征、农户家庭特征和生产特征等方面；刘恬等[10]在其研究中得出结论,，认为家庭劳动力人数、农业收入比重、可灌溉面积比重、农田水利设施状况评价、种粮补贴政策等因素对农户参与意愿呈显著的影响。张宁等[11]用二元Logistic模型回归分析得出结论，认为影响农户参与小型水利工程管理的因素包括农户受教育程度、家庭非农业劳动力比重、农业收入比重、周围人参与管理比例及所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

从上述文献中可以看出，国内学者主要运用二元Logistic模型对农户参与意愿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不同的是各方面特征所选取的描述变量不同。与国内学者以农户个体作为研究对象所不同的是，国外学者更多的是从农民组织和成员异质性的角度来考察集体行为对农田灌溉设施建设的影响。

1数据来源及样本描述

1.1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的数据源于在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和江苏省教育厅2012年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指导项目共同资助下开展的调查。该调查在2013年12月至2014年3月之间展开，调查员为包括河海大学、中国农业大学、浙江师范大学、安徽师范大学、河南财经大学、贵州财经大学、云南大学、吉林农业大学等分布于全国各地超过20所大学的在校研究生组成，调查员都是社会学及社会工作相关专业的学生。本次调查利用调查员寒假回家的机会开展，根据各省市报名人数按比例分配调查员数量，每位调查员在自己的家乡所在村开展随机抽样调查，每个村庄调查样本为10份，人口较多的村庄样本控制在15份，共回收3552份有效样本，共涉及351个村庄，21个省(市、自治区)。此外，针对每个村庄有村庄基本情况调查问卷1份，共回收有效问卷351份。

1.2样本描述

样本农户的平均年龄是43岁，处于30～49岁年龄段的农户占样本的53.2%，50岁以上的占32.6%，所以青壮年仍是农业劳动力的主要力量，但老龄化趋势明显；受教育程度分为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大专、大学本科及以上，所占比例分别为30.6%、47.8%、16.1%、3.1%和2.5%，农业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主要集中于初中及以下，总体受教育水平偏低；每户家庭平均承包地面积为0.638 hm2，表示未来3年会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户占65.5%，不确定的占22.9%，明确不会从事农业生产的占11.5%，说明部分农民对土地的依赖越来越低；家里有亲戚在事业或政府机关单位的农户有33.3%，没有的占57.6%，不知道的占9.1%，有相当比例的农户有较高的社会资本；社会政策上，有农田水利设施购置补贴的农户占11.7%，没有的占64.7%；认为村干部的话不能相信的农户占38.6%，认为可信的占38.4%，22.9%的人持中立态度，从这一数据中可以看出，干群间的信任存在一定的问题，不利于村庄公共事务的管理和乡村社会的和谐有序发展。

村庄中纯粹从事农业劳动的劳动力比例均值为46.76%，从事农业兼非农业的劳动力比例均值为36.57%；常年外出务工的劳动力比例均值为28.53%，可以看出，农业劳动力收入仍然是农户的主要收入，但是非农业收入的比重也很高，农户收入向多元化发展。农户家庭2013年平均总收入约为5.05万元，其中农业收入占54.4%；其次为工资性收入，占41.6%。而农业收入主要以种植业为主，从事种植业的农户比例高达94.3%，主要作物是水稻、小麦和玉米，其次是养殖业。

在现有的农田水利设施中，水渠设施占33.9%、机井设施占20.7%、排涝和提灌泵站设施占20.2%、小水库或水塘占25.2%，从这一比例中可知，传统的水渠和水库灌溉设施比例稍高，但总体上设施类型应用的数量差别不大。而农村小水利设施在数量、质量和效用上依然存在着问题，其中数量上不够和严重不够的比例达37.9%，水利设施损坏比例为53.6%，不能满足基本需求的比例占40.3%，总体上看，目前水利设施建设管理状况不能满足农户灌溉用水的需要，所以要进一步加强对农田水利的投入和管护。而用水协会作为农田水利设施进行产权改革后组织农户合作用水的组织在所调查的351个村庄中比例仅有5.2%，所以调动农户积极性，参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非常必要。

2理论假说及研究设计

2.1理论假说

“理性小农学派”认为小农是“理性的小农”，是一个权衡长短期利益并为利益最大化而做出合理决策的人，能够对其所支配的资源做出合理有效的策略。因此，只有当农田水利投资能给农户及家庭带来合理的效用时，农户才愿意参与农田水利建设，如下式表示农户的决策行为：

D(R)=P(E-C>R)

其中，D(R)为农户参与小型农田水利建设的决策函数；R为农户当前不参与管护的收益；E为预期收益；C为预期成本。该式表明，只有当农户的预期收益E与预期成本C的差值大于当期收益R时，农户才会参与小型农田水利建设和管护。农户的当前收益和预期参与成本是比较容易确定的，而农户的预期收益受农户的个人因素及周围外部因素的影响[12]。根据已有研究结果，农户的文化程度、家庭劳动力人数、农业收入对农户参与意愿有正向影响，年龄[8]、对干部不信任对农户参与意愿有负向影响[10]，在本文中将对这些结论进行验证。此外，依据理性小农、效用最大化理论作出如下假设：

(1)男性比女性的参与意愿更高。在传统的农村社会，由于性别的差异，在家庭生产生活中男女各有分工，女性主要管理家庭事务，而男性在农业生产活动的决策上具有绝对地位，精通农业生产决策利弊的男性更易认识到设施管护的重要性，在参与积极性上要高于女性。

(2)以农业收入为主的农户参与意愿较高。本文以农户拥有承包地面积、家庭收入来源和农业劳动力人数指标来解释这一假设。承包地面积和劳动力人数越多，农业收入比重越大，说明农户生活越依赖于农业收入，而农田水利设施的管护有利于农业生产的发展和农民收入的提高，所以承包土地面积越多的农户更加注重水利设施的管护和建设，其参与意愿就越强。

(3)拥有较高社会资本的农户参与意愿更高。社会资本具有增加私人提供公共资源数量的功能，因而有助于降低农户农田灌溉设施建设的成本[13]，从而提高了农户的参与意愿。在分析中采用“家里有亲戚在事业单位或政府机关”这一变量来表示社会资本，家里有亲戚在事业单位或政府机关工作的，农户可以依赖这种社会关系获取更多政策信息或相对便利的条件，为设施管理和建设降低了成本并解决了合作的阻碍。

(4)未来有从事农业生产预期的农户参与意愿越高。非农化虽然日益成为农村社会的一个显著特征，但农业生产仍是农民主要的生计内容，对那些有长期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的农户来讲，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管护的投入也势必是其农业生产活动投入的一部分，一般情况下其参与的积极性较高。

(5)较低的干群信任度与农户的参与意愿呈负相关。村庄公共事务和政府政策的执行、组织有赖于村干部的领导和宣传，而一个缺乏社会信任的干群关系则不利于达到有效的组织协调，村民对干部的质疑会导致参与的积极性不高，从而阻碍了公共事务和问题的解决，所以采用“老百姓不相信干部的话”这一变量来代表干群信任度。

2.2研究设计

结合以往研究及本次调查问卷，为此次模型分析选取了如表1中的变量来试图解释影响农户参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管理意愿的影响因素。由于本文建立的是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要求自变量与因变量需为连续型变量，所以对定类自变量进行了处理，转换成虚拟变量。模型公式为：

y=a+b1x1+b2x2+…+bixi+e

其中，y为因变量，即农户参与意愿；x为自变量(影响因素)；b为回归系数；i表示自变量个数；e为常量。

此次分析所选取的因变量取自问卷中的参与意愿量表，分别是农户对渠道清淤或维修、灌溉机井建设或维修、提灌泵站建设或维修、小水库或水塘的清淤或维修这4个水利设施类型的参与意愿，每个变量都有5个水平，即都不愿意、不清楚、出工、出钱、既出工又出钱。4个变量代表了4种不同的农田水利设施类型，但统一为农田水利设施，为了提高样本的代表性，采用因子分析的方法将4个变量提取为一个变量用以代表“农田水利设施”这一变量。表2为参与意愿量表的因子分析结果，通过主成分分析抽取和最大方差法旋转，累积解释量达到72.312%，KMO值为0.813，适合做因子分析，并提取1个变量，共可解释全量表72.312%的变异量，表示成功提取了“农田水利设施”变量。

3结果与分析

表3为农田水利实施建设和管理意愿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统计结果摘要，可以看出，性别和文化程度通过了P<0.01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且符号为正，说明男性相对于女性的参与意愿更高，这与性别的社会性差异有关，通常由于家庭中“男主外，女主内”的不同分工使男性在农业生产活动中的决策权力更大，并且更了解农田水利设施的建设对农业生产的意义；而文化程度上，初、高中及以上比小学的参与度要高，高中及以上比初中程度有更高的解释力，说明随着文化程度的提高，农户参与意愿越高，较高的文化程度同时也意味着较高的认知水平，越能够意识到农田水利设施在促进农业发展中的重要性，与前人的研究结果相一致。年龄通过了P<0.1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但是符号为负，说明年龄越大，参与意愿就越低，在农村以居家养老的模式为主，通常情况下老年人会把土地交给子代，亦或承包给别人耕种，不从事或较少从事农业劳动的老年人对农业生产的投入关注度较低，参与意愿也较低。

表1　线性回归模型中所用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2　参与意愿量表因子分析结果

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和以农业收入为主的收入来源变量通过了P<0.01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方向为正，说明农业劳动力人数越多，在农业生产中投入的人力成本越高，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生计的家庭，其个体参与建设和管理农田水利设施的意愿就越高；以农业收入为主的农户比以非农业收入为主的农户参与意愿更高，因为农业收入比重越高，农业生产就越被重视，而农田水利设施的作用就越被关注；家里有亲戚在事业单位或政府机关这一变量通过了P<0.01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与参与意愿呈正相关，有亲戚在事业单位的农户参与意愿更高，亲戚是社会资本的一部分，特别是有较高社会地位的社会关系在农户的生产生活中能够提供一定的便利条件，促进农户的参与动力。

家庭所拥有的承包地面积和拥有农田水利设施购置补贴2个变量通过了P<0.01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并与农户参与意愿呈正相关。说明拥有家庭承包地面积越多的农户参与意愿越高，承包地越多意味着以农业生产为主要收入，那么就更加注重农业生产活动的顺利进行，而在灌溉上则表现为对农田水利设施的投入，对此参与意愿较高；而发放农田水利设施购置补贴能够调动农户参与的积极性。

未来3年会从事农业生产这一变量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这一变量对农户参与意愿的影响力甚小，未来3年会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户并不比不会从事农业的参与意愿更高，虽然农户有未来从事农业生产的预期，但是农户处于当前的农业生产发展状况中，而且预期具有不确定性，这样一个预期并不能影响农户当前的参与意愿。农田水利设施数量不够这一变量通过了P<0.05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并呈正向影响，说明农田水利设施的数量越缺乏，农户参与建设和管理的意愿越高，因为农田水利设施数量的缺乏不能满足农户生产用水的需求，从而减少农户的利益，而参与设施建设和管理是避免利益损失的有效途径。老百姓不相信干部的话这一变量通过了P<0.05统计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并呈正向相关，说明越是同意这一观点的农户参与意愿越低，农田水利设施的建设和维护作为农村公共事务有赖于村干部的鼓舞和引导，而农户对村干部的信任程度越低，那么村干部就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甚至原本有参与意愿的农户可能因此而降低其参与的意愿。

表3　农户参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管理意愿的影响因素线性回归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P<0.1,P<0.05,P<0.01水平上的显著性。

4结论与建议

农民作为小型农田水利设施使用的主体，加强其在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管理中的参与是保证农田水利供给的重要举措。然而农民是否愿意参与其中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本文通过线性回归模型分析得出以下结论:男性比女性的参与意愿更高；随着文化程度的提高，有较高认知水平的农户参与意愿越高；但是年龄越大的农户参与意愿越低；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和承包地面积越多，并以农业收入为主的农户参与意愿更高；家里有亲戚在事业单位和政府机关这一社会资本变量对农户的参与意愿有促进作用；发放农田水利购置补贴有利于调动农户参与的积极性；有未来3年会从事农业生产的预期对农户的参与意愿影响甚小；农田水利设施数量越匮乏的村庄，其农户的参与意愿较高，但在村民与村干部间信任程度低这一问题下，农户参与意愿会降低。

针对上述分析所得出的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1)采取“政府鼓励，农民参与”的策略，对农民参与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维护上给予适当的补贴，国家政府在增加农村小型农田水利设施的建设和管理的同时，应充分调动农民的参与积极性，在扩大补贴范围的基础上加大补贴的力度，鼓励农民参与的同时促进其主动参与的能动性。

(2)在农村开展农业文化知识培训，提高农户对科学文化知识的认知水平及自身文化素质，引导农户认识农田水利设施建设和管理的重要性，从思想上改变农民保守的发展观念，传统农业也需要创新，引进机械化灌溉设施能够提高灌溉的效率，促进农业发展。

(3)重视农业生产发展，对粮食收购价格进行适当的提升，并加大粮食补贴的力度，从而提高农业收入在农户总收入来源中的比重，让农民在非农化日益发展的情况下注重农业生产。

(4)提高村干部的办事能力和职业素质，加强思想教育，让干部充分认识到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思想路线，做好乡村基层组织建设，让百姓信任党的领导和指挥，调动村民积极性，做好村庄公共事务的建设和管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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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管珊红)

Factors Affectin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Construction and Management of Small Irrigation and Water Conservancy Based on 3552 Questionnaires of 21 Provinces in China

ZHANG Hong-yu

(College of Public Management,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1100,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farmers survey data of 21 provinces, analyzed the factors of affected farmers’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through linear regression mod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level of education, numbers of agricultural labor, land acreage, social capital, subsidy policy and lack of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howed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 age and agree with farmer mistrust of cadres existed negative influence. The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of males were higher than that of females, the main agricultural income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in non agricultural income families. According to the above, putting forward the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e social policy subsidy, developing the training education to improve the farmers’ cultural quality and the professional quality of the cadres and improve the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Key words：Small irrigation and 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and management; 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Influencing factor

收稿日期：2015-11-20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小型农田水利供给研究”(13YJC840028)；江苏省教育厅2012年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指导项目“小微型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管理机制研究”(2012JD840011)。

作者简介：张鸿玉(1989—)，女，吉林通化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城乡社会学。

中图分类号：S2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581(2016)04-011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