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相照战友情——朱德与肖华在革命与建设中建立的友谊与信任

文/刘　建



肝胆相照战友情
——朱德与肖华在革命与建设中建立的友谊与信任

文/刘建

肖华，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参加过土地革命战争、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今年，也恰逢开国上将肖华同志诞辰100周年。肖华同志投身革命50多年，把自己毕生的精力贡献给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他是我军从连队政工干部逐级成长为总政治部主任的优秀领导人，总结了丰富的政治工作经验，对我军政治工作有重大建树。他既有丰富的政治工作经验，又有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能文能武，军政兼优。他多次肩负党的重托，承担开创性工作，取得了卓著的成绩。他一贯重视学习，不断更新知识，涉猎很多领域，留下很多著述。特别是他创作的《长征组歌》，热情歌颂了党和红军的光辉战斗历程和革命英雄主义，在军内外广为传唱，产生了重大影响。

肖华同志是开国上将中最年轻的一位，他生于1916年，和朱老总在年龄上相差整整30岁。尽管他们年龄上有差距，但共同的革命理想使他们走进了同一条战壕，进入了同一支队伍。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事业中，两人有许多工作上的交往，彼此间建立了同志般的友谊与信任。回顾这些交往，对于我们弘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丰功伟绩，进一步坚定理想信念，确保红色基因代代相传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在革命战争年代，肖华将军是朱老总手下的一名爱将，他屡建奇功，深受朱老总赏识。肖华将军是红军中著名的“红小鬼”、“娃娃司令”。1933年的春天，为了抓好部队的青年工作，交流各部队青年工作的经验，红军总政治部在江西乐安县凤岗墟召开了一次师以上青年干部会议，朱老总、周恩来副主席、王稼祥主任等领导同志都参加了这次会议。就在大会的第一天，敌人派飞机来轰炸，肖华同志是大会的主持人之一，虽然他年龄小，但在危急的情况面前显得很沉着机智，他和其他领导同志一起组织指挥大家脱离了危险，保证了与会同志的安全。他所表现出来的组织指挥才能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可。1933年，年仅 17岁的肖华就出任了“少共国际师”的政治委员。在第五次反“围剿”中，肖华指挥少共国际师运用灵活机动的战术，取得了闽北拿口战斗的胜利，这一仗打出了少共国际师的军威。当时，朱老总和周恩来政委专门发来电报，称赞肖华指挥这场战斗是“铁拳初试”。

上世纪60年代肖华将军（前排站立者）与朱德、邓小平、贺龙一起观看练兵。

长征时期，第一次渡赤水的土城战斗中，朱老总和当时任一军团组织部长的肖华一起到红四团，对部队进行动员，强调掩护红军主力过赤水河的重大意义，朱老总还亲自指挥红四团打退了敌人十几次冲锋。第四次渡赤水时，战斗打得十分激烈。朱老总和肖华一同在前线指挥，当时肖华担心朱老总的安全，一再劝说朱老总离开阵地，但都被朱老总拒绝了。打到黄昏，战斗仍然很激烈，阵地上硝烟弥漫。肖华再次劝说：“总司令，你年岁大，路上不好走，还是先走一步吧。这里有我们顶着，你放心好了！”朱老总简单回答了一句：“不行！”继续在前线指挥，最终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抗日战争时期，朱老总任八路军总司令。在朱老总的领导下，肖华同志积极参加对日作战，屡有建树。抗战初期，他参加了平型关战斗。他在任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时，率领部队深入敌后，同地方党委一起，迅速打开局面，创建了冀鲁边抗日根据地。他任一一五师政治部主任兼山东军区政治部主任时，协助罗荣桓同志指挥了山东敌后的多次反“扫荡”，为加强军队和民兵建设，为巩固和发展山东抗日根据地做了很多工作。解放战争时期，肖华同志参加了四保临江、围困长春、辽沈、平津等许多重大战役，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实践中，通过自己的勤奋努力，肖华同志积累了丰富的军事政治工作经验，成为军政兼优的优秀领导人，为东北和华北的解放，为新中国的诞生，建立了卓越的功勋。

新中国建立之后，朱老总进驻北京，没有多久肖华将军也被调到了北京。他们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就这样，他们在战争年代结下的深厚情谊又得到了延续。十年动乱中，是非混淆，德高望重的朱老总更成为林彪、“四人帮”等反革命集团的眼中钉，他们公然污蔑朱老总是“黑司令”，对朱老总的历史业绩肆意歪曲，污蔑……当肖华将军得知有的“造反派”在墙上画了漫画，丑化朱老总形象的时候，更是万箭穿心，义愤填膺！没多久，肖华将军被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7年多。

1974年，在毛主席的干预下，肖华将军走出了监狱。他回到家中，首先想到的是要去看望多年没有见面的朱老总。见到肖华后，朱老总热情地抓住他的手，一句连一句地询问他的身体、家庭和生活情况，肖华将军满肚子的话在嗓眼里哽着，一句也说不上来，只有悲愤和热泪。坐下来后，朱老总说：“肖华呀，你还年轻嘛，在部队还可以工作几十年的。”“要振作精神呀，共产党员，受点委屈不算事儿。瑞金、井冈山、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么多困难，那么多挫折，我们都踏着熬过来了，现在这点磨难，能让我们丧失信心吗？我们不能灰心呀，肖华同志！”当肖华将军以愤慨的心情述说林彪一伙肆意篡改历史的卑劣行径时，朱老总显得严肃了，他沉默片刻，摘了老花镜，语调深沉而缓慢地说，“在井冈山的时候，他林彪才是一个营长呦，怎么能说井冈山会师是他林彪和毛主席会师呢！历史就是历史，他们胡闹不行的。长征时，李作鹏是个小机要员，邱会作呢？是个担担子的挑夫……后来官做大了，与我不来往了，见了我连理都不理了！他们的架子大得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接着，他语重心长地勉励肖华将军说：“我们要相信党，相信毛主席！这几年，不过是历史的一个插曲。革命总是要经历曲折反复的，总是要向前发展的。这些年，你被关着，外面有许多情况你都不了解了，所以要抓紧学习呀，多看些书，特别是多看些有关哲学方面的书籍。”朱老总还关切地问：“肖华，你的家里现在还有书籍吗？”肖华将军说：“我的家给那些人抄了三次，一掠而空，什么都抄完了，抄走了。”听了这话，朱老总站起来了，他走到一边，打开书橱，执意要送书给肖华将军。肖华将军从书橱里选取了一本马恩列斯和毛泽东同志的哲学著作选集。朱老总语重心长地对肖华将军说：“凡是违背唯物辩证法的东西，别看他眼前时兴得很，但从长远的观点看，最后在历史上总是站不住脚的。要好好地学，它是我们识别真假马列的武器。”

1952年，观看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飞行表演。前排左起：肖华、李德全、朱德、邓颖超、李伯钊。

1976年，朱老总病危之际，肖华将军的心情非常沉重。在老人家辞世的前一天下午，肖华将军和肖劲光将军一起到北京医院去看望他，老人家躺在病榻上，已经不能讲话了。他只能微微地睁开眼睛，深情地、吃力地注视着两位同志。当时，肖华将军内心非常悲痛，留下了热泪。

同志们，以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为代表的这一代伟大的革命者们历经艰苦跋涉，不懈探索，用鲜血和生命为我们开启了“中国梦”的第一章——“解放梦”，他们出生入死打天下，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国；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率领我们走进了新时代；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第四代党中央领导下，经过二十年的奋斗，续写了“中国梦”的第二章——“富国梦”。当前，让我们紧密地团结在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继续为“中国梦”的第三章“强国梦”而努力奋斗。

（作者刘建系朱德元帅外孙，全国政协委员，解放军装备学院原副院长、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