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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生态文化“四维”互构体系建设探究

2016-06-17

河池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四维生态文化生态文明

庾 虎

(桂林航天工业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西 桂林 541004)



广西生态文化“四维”互构体系建设探究

庾虎

(桂林航天工业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广西桂林541004)

[摘要]广西生态文明建设需要一种适宜的生态文化支撑。建设广西生态性民族文化互构体系为生态文明提供可贵的文化资源,建设广西生态性祛风险文化互构体系能够消除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的无意识后果,建设广西环境文化的生态性互构体系能够实现话语权的转变,建设广西资源文化的生态性互构体系可以构建起一种与资源互化的自然社会。通过“四维”文化互构体系建设,最终在广西生态文明进程中形成把自然作为自然资本的自然理念的文化。

[关键词]广西;生态文明;生态文化;文化互构

党的十八大提出“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并第一次提出“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建设美丽中国”,这对全面建设新广西是机遇也是挑战。广西立足实践,开展“五区建设”,把建设“美丽广西”提上日程,进一步打造“山清水秀生态美”的优势品牌和核心竞争力,推动广西生态立区取得新进展,在“建设美丽中国”蓝图中打造“美丽广西”。一种文明的建设离不开优秀文化的支撑,生态文明需要一种相适宜的生态文化。广西的生态文明进程必须结合国家发展要求,立足广西区情,从民族文化、安全文化、环境文化、资源文化等方面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文化保障,形成生态文明建设新理念。

一、建设广西生态性民族文化互构体系

狭义上的人类文化指一种精神、思想、观念,是人们对待事物的一种心态,这是本文所指的文化。作为一种文化(体系),它的主要功能是指导与规范一定地域上或某一特定的人群的行为。文化由人们的物质活动派生而来,而当一定的文化体系形成之后,这种文化体系便拥有了独立性。基于地理因素、行政区域划分因素、多民族因素,广西区内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同一地域各人群、族群之间的文化体系各自独特,在传承与创新方式上并不统一。如南丹县大瑶寨瑶族的“油锅制”是一种大家平均分配、各家各户互相帮助的制度文化;而苗族的“议榔制度”是同宗共鼓宗族成员召开的会议,会上制定共同的生活规约,由全体成员共同执行,等等。

由于人类活动存在地域间隔、地域冲突、群体融合及现代性的生成等因素,形成了众多的各具特色的文化体系,这些文化体系非完全独立,而是任何时刻都在吸收其它文化体系的内容,尤其在当代国家经济“发展流”与全球化的条件下,各民族文化体系之间存在迫切的互构要求。

在传承下来的文化内容中,因历史的偶然性与选择性问题,有一些文化因素已经不适应社会发展需求但仍保留在某一文化体系内。对于其中一些已经完全不适应社会发展需求的文化因素必须在互构中排除;对于一些与当代社会发展有冲突但仍具有促进社会发展作用的文化因素,在互构中要加以利用、优化。这是互构的一方面内容。

文化体系互构的另一方面内容,是在广西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中,要注重形成一种有利广西发展的特色文化体系。从现有的文化资源来看,广西有着多民族融合发展的悠久历史,各少数民族拥有丰富多姿的地方民族文化。历史上各少数民族为了生存、繁衍、发展以及对抗不公平的社会制度,构建了具有较高价值的生态自然观或初级生态文明观。如大多少数民族有着勤劳节俭、诚实守信、惩恶扬善、重情感恩的社会公共伦理,形成了与自然和平相处、安于满足、平等互利、容忍克制、家庭天下的价值观[1]。这些生态自然观或初级生态文明观能够为广西开展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丰裕的理论基础与实践价值参考。当前广西面临着如何转化与包容这些文化体系的难题。原因在于尽管各种文化体系在主要方面是积极的,有利于生态立区,但由于不同文化体系相对独立产生排斥力,仍须在生态立区过程中转化它们体系结构,才能使其功能最大化。在转化这些文化体系时,必须防止这样一种情况的出现,即在各种文化体系中,存在主体的文化体系,其它文化体系尽管与主体文化体系存在内部互构要求,但主体文化体系在互构过程中占据了有利地位,并利用这种地位压制其它文化体系。要实现包容性的文化体系建设,必须尽可能避免这种局面的形成。

基于上述认识,在建设广西生态文化互构体系的过程中,首先得从宏观上塑造广西生态立区的完整文化主体。广西生态立区必须实现所有个体、人群、民族的生态性发展,同时每一个体、人群、民族的文化发展是生态立区的根本之一,为此广西在生态立区建设的过程中,要形成一种更具人性的文化环境;其次,必须从微观上形成广西生态立区的文化多样文化性。生态文明并不是一种后现代学者所称的“破碎的故事”,而是一种包容性的现代文明。每一种精神、思想、观念本身的差异性都应是生态文明理论的基础。广西生态立区的文化基础必须是所有文化体系的升华,如果排斥了其中的某一个,也就意味着失掉一部分可贵的生态文化资源。

二、建设广西生态性祛风险文化互构体系

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中,有意识的行为往往产生无意识的后果,尤其是在工业社会阶段,无意识的后果逐渐影响到了整个人类的生产、生存环境。在无意识的后果中,生态破坏成为了最严重的社会问题之一。

工业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社会风险。贝克认为,在工业社会的第一个阶段,因人类的无意识后果仍能被控制,人们对工业社会的进步相当自信,并没有注意到工业社会自身的自我对抗(自反性)。这一时期的风险主要是由产生风险的人与企业所承担。在工业社会的第二阶段,人类的无意识后果逐渐失去了控制。风险成为所有人、所有民族—国家都须面对的问题。风险不再是谁产生谁承担,而是所有人共同承担。如,大气污染产生的霾,它影响每一个人。这一时期的工业社会可称之为风险社会,“它出现在对其自身的影响和威胁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自主性现代化过程的延续性中。后者暗中累积并产生威胁,对现代社会的根基产生异议并最终破坏现代社会的根基”[2]10。随着全球化的扩散,工业生产的看不见的副作用转变为全球生态危机的焦点,严重威胁整个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在依然是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广西生态立区建设的基础仍然是工业。广西从壮大经济总量,调整优化经济结构,强化科技和人才支撑,全面增强综合实力、整体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等方面提出的“实现富民强桂新跨越的目标”,其实现根本还要依赖于工业与技术,落入“风险社会”陷阱的可能性不小。但是,人类具有强大的自我反思能力,在现有发展方向还不能根本转变的情况下,有很多补救措施可以实施。

对工业社会带来的进步的迷恋及对生态影响和危险的抽象化,所导致的人类自信主导着工业社会中的人们和制度的思想和行动。在建设广西生态文明的过程中,首先可以改变的是发展就是工业的发展的思想。在经济建设过程中,祛除经济绝对论,引入风险观念。当代风险具有全球性与无分别性,每一个地域都将受到风险的影响,如何减少这种影响是每一个地域经济发展都必须考虑到的问题,而从本地域做起减少其它地域、其他人的受风险程度将换来同样的结局与利益;其次,由于风险无法控制是因为这些后果在现有工业体系的制度化标准中是不能处理与消化的。因而建设一种处理与消化风险的良性制度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主要内容之一。在这方面,广西必须加强与其它行政区域之间的生态文明建设机制互动,形成一种统一的、有利于自身也有利于其它行政区域的风险分配与消除机制的观念,解决国内风险分配的矛盾;再者,广西必须形成与周边国家的风险分配与受损补偿机制。广西南濒北部湾,面向东南亚,西南与越南毗邻,广西的发展须树立海洋、高空、边疆三维与周边形成包容性的发展理念,只有在不影响周边发展的情况中,才能保持周边风险转嫁的最小化,形成与周边共担风险、共同生态性发展的格局。

三、建设广西环境文化的生态性互构体系

仅从自然的角度来看,生态主要包括环境与资源,生态文明建设的初级阶段就是如何保障环境的安全和资源的最大化利用与资源的可持续性。这里,先从环境的角度来找寻广西生态文明建设的文化互构意义。

西方生态政治理论领域的权威学者约翰·德赖泽克认为环境话语源于工业社会,即工业主义的背景中,在这一背景中形成了四类环境话语[3]13,见下表:

环境话语的分类表

德赖泽克认为环境话语基于从工业主义的区分中可以分为两个向度:第一个向度是改革主义对激进主义;第二个向度是平凡乏味的(在相当程度上把工业社会所设定的政治经济棋盘视为理所当然,环境问题是麻烦)对充满想象力的(可以消除困境,环境问题是机会而不是麻烦)。它们之间的结合产生了四种最基本的环境话语:环境问题解决方法、生存主义、可持续性和绿色激进主义。其中,解决环境问题的话语承认生态难题的存在,但难题可以在工业社会的基本政治经济框架下解决。生存主义考虑的是地球的极限与人类需要的无限之间的议题,它的理论及话语主要源于20世纪70年代罗马俱乐部及其追随者。可持续发展不是一种实际结果,也不是一套规制与结构,而是一种话语,一种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兴起的全球性话语。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由于其历史局限性在扩大,这一话语仍难以从容地承纳如下思想,即自然可能有超载其物质功用的内在价值,或者在地球上以一种欢愉方式简约地生活下的绿色期望[3]177。激进绿色政治话语的故事情节指向复杂的只能通过政治行动和结构性转变加以解决的社会和生态危机。

结合广西当前经济发展与建设的现状来看,德赖泽克所说的四种环境话语在广西交织。广西存在的环境难题一方面需要在国家与地方工业发展的框架下推进与解决,这种解决在中国主要是通过市场与经济理性主义,而市场与环境往往被视为一种天然的矛盾。生存主义者对民主和公民行动充满了热情,可这种环境话语在中国还须要走相当长的一段路。对环境的可持续性保卫需要沿着更有利于环境的路线重构中国的市场主义的政治经济,这与广西要快速发展存在相当大的冲突,结果可能是环境隐于冲突的背面,并与经济政治的实用主义相悖。作为结构转变的绿色激进话语,在中国已经开展,其中的难题却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加上环境、经济与全球化之间的复杂关系,广西须在四种话语中有所择重。这就要求广西在开展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中,实现从经济理性主义向现代治理体系转变、从精英话语向大众话语转变,反省人类中心主义,从主体施力于自然向主体体验于自然转变,引导人们在快速经济增长和工业发展的政策方面进行协商性公民参与。

四、建设广西资源文化的生态性互构体系

将地球视为一个在提供人类生活资料方面存在有限能力的行星的观点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得以关注。一些人认为,在给定的可利用资源极限的前提下,有些极限将会在大约100年之内到来,并导致工业社会及其人口的崩溃。“生存主义者的世界是由有着固定资源储存的极限生态系统组成的,人口爆炸和经济增长威胁着要超出这些系统的极限。”[3]67要解决人类面临的资源极限问题,必须改变人类目前这种挥霍的生产方式和消费方式。从那时起,人类开始形成一种地球政治,这种政治将大多数发生在资源与环境领域的重大事件作为政治的主题和公共政策的目标。

长期以来广西经济发展方式较为粗放,在发展中付出了较大的资源环境代价,如果继续延续传统发展模式,资源将支撑不住,环境容纳不下,社会承受不起,发展难以持续。但是,当前广西又正处于赶超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时期,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约束之间的矛盾将尤为突出。在这种二律背反的境遇中,广西更须建设好资源生态性互构体系。在资源实际利用方面要通过制度与规则加强广西区内资源的综合利用、从整体上对区内资源进行互构,要加强区内外、与周边国家、地区的资源互构,形成资源利用宏观化。同时,要在资源互构中形成适应广西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意识。

在当代关于社会发展的资源认知方面,仍然广泛存在着一种普罗米修斯主义。普罗米修斯主义认为真正的自然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人类通过应用能源与技术来满足其利益的物质性来源,认为人类社会将在技术的发展中形成一种通向美好未来的良性趋势,而不是一种最终趋向崩溃的日益迫近的界限。自然与资源是“丰饶的”,并且资源正在变得更加的丰富,因为获得资源的价格在不断的下降,也就是供大于求的局面。通过人类之间的竞争,能够产生出克服即将出现的短缺的创新性方法。由于替代资源的不断发现,未来的资源供给不会出现问题。许多人从技术主义角度提出,以技术为基础并借助充足的能源和经济增长的成果,人们是可以解决污染问题的[4]184。这些观点,在我国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是很有市场的,我国有许多环境问题解决者就是暇想于中国科技的无限增长,这种无限增长将成为生态问题解决的根本。但是,普罗米修斯主义那种看似无限的存在实际上是一种包括空间、地域、时间的生态“转移”,如本地的产业由于资源短缺转移到了别地、未来的使用价值转移到了当代。普罗米修斯主义就像一辆正在加速撞到墙上的汽车,尽管驾驶员会说到,“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墙就在那里,不会消失。

“什么东西能够把生态保护、经济增长、社会公正和代际平等——不仅地方性地和立即地,而且全球性地和永久地——连结起来呢?答案就是可持续发展,它声称我们可以同时拥有它们。”[3]134是的,我们要拥有生态文明首先就必须走上一条可持续发展之路,而要走上一条可持续发展之路就要形成一个包括所有广西人在内的可持续发展意识形态及这种意识形态内化于每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形成一种可持续性发展的意识互构,在相互包容、激励、统一规则中构建起一种与资源互化的自然社会。

结语

“像大山那样思考”“像小鸡那样思考”“与黑熊真正亲密无间”“地球第一”,许多生态激进主义提出人应该将自身完全的自然化,完全的隐退于自然之中,人应该与其他动物那样生存。这是一种朴素与机械的唯物主义混合体,它将主体与客体同一,在同一的过程强调主体的非存在。这样一种生态观并不是生态文明观,它希望将人类退回到原始公社,而这不现实。当代人类要建立的生态文明与在建立过程中生成的生态观,是一种人与自然不断和谐的自然社会化进程。在这一进程中,人类始终是中心,摒弃人类中心主义也就放弃了人的主体地位。真正必须摒弃的是在可持续发展话语中所暗含的人类中心主义的傲慢自大。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人类中心主义不是一切都以人类为中心,将人类不断发明的技术视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唯一,而是须在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一种真正的生态文明理念。广西当前具有良好的生态环境和自然禀赋,是广西最具魅力、最富竞争力、最持久的独特资源和宝贵财富。必须要利用好、实现好这些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树立尊重自然,把自然作为自然资本的自然的理念是广西生态文明建设过程所必须形成的文化。

参考文献:

[1]庾虎,罗展鸿.桂西北大石山区少数民族价值伦理观变迁研究——基于中年者的问卷调查[J].理论探讨,2014(6):151-153.

[2]贝克,吉登斯,拉什.自反性现代化[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3]约翰·德赖泽克.著.地球政治学:环境话语[M],蔺雪春,郭晨星,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12.

[4]Martin W.Lewis,Green Delusions: An Environmentalist Critique of Radical Environmentalism,Durham[M].NC: Duke University Press,1992.

[责任编辑罗传清]

Study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he‘Four Dimension“Mutual System of the Ecological Culture in Guangxi

YU Hu

(Depart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ourse,Guilin University of Aerospace Technology,Guilin,Guangxi 540014,China)

[Abstract]The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n Guangxi needs proper support of ecological culture.The construction of Guangxi ecological ethnic cultures’mutual structure system can provide valuable cultural resources for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The construction of the non-risk cultures’mutual structure system in Guangxi can eliminate the unconscious consequences in the process of promoting ecological civilization.The construction of the ecological mutual structure system of environmental culture in Guangxi can realize the transformation of discourse power.The construction of the ecological mutual structure system of resource culture in Guangxi can form the natural society.Through the construction of the‘four dimension’mutual system of the ecological culture,the culture which the natural view of nature as the natural capital is finally formed.

[Key words]Guangxi;ecological civilization;ecological culture;cultures' mutual construction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021(2016)01-0095-05

[作者简介]庾虎(1981-),男,广西全州人,桂林航天工业学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部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代经济社会发展。

[基金项目]广西教育厅2014年广西高校科研项目“基于生态文明视域下的广西生态立区建设研究”(YB2014441)。

收稿日期2015-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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