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民间小调

付希庆

摘要：在黄河尾闾山东省东营市利津县陈庄镇，至今还在流传着晚清时期的一首民间小调——《杨二尤》。杨二尤在当地的传唱并不是因为它的旋律多么优美，更不是因为在特殊时期而形成的标志性小调，而是因为《杨二尤》是当地人称为极其下流，不堪入耳的风流韵事的“黄色口头禅”，所以流传至今。

关键词：音乐；民间小调；《杨二尤》

为什么一首黄色口头禅会流传至今呢？

“辛河东头杨家河出了个美女赛如嫦娥，一夜不过性生活四位秀才定成佛”。这是民间小调——《杨二尤》中的一句较为含蓄的唱词，小调由晚清时期黄河下游陈家庄一带的四大才子所创作。据说晚清时期在陈家庄附近有四大才子：荆秀才、盖秀才、韩秀才、张秀才。这四大才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在当地可以说是赫赫有名。人们常说自古文人多风流，常把“才子”和“风流”“佳人”这些词语联系在一起，其实是具有历史原因的。中国古代的读书人都有好色的倾向，似乎脱离了女人，他们便失去了创作的灵感，才华得不到施展，所以当地人称这四位才子为“风流才子”。陈家庄附近杨家河村有位刘氏长相俊美，体形匀称丰满，风骚迷人，当地人们形容她的相貌赛过嫦娥，因相公长相丑陋所以耐不住寂寞，经常跟四大秀才打情骂俏，日久生情不免会有男欢女爱的风流韵事发生。四大才子为了展示自己的才能，编了首小曲来戏弄刘氏，作为相会时打情骂俏的交流方式，所以，就形成了这首民间小调——《杨二尤》，它也逐渐流传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口头禅。

那么，为什么民间小调《杨二尤》至今还在傳唱呢？这是人类本性的体现，流传的本质并不是因为它是单一的黄色口头禅，它的传唱和存在也可以说是那个时期音乐文化的起源，是民间小调的自身魅力所在。民间小调所反映的社会生活内容极其广泛，它不受某个特定的社会阶层和具体劳动环境的制约，它所反映的不仅包括农民，而且还有城市小手工业者、劳动者、商人、市民乃至江湖艺妓、贩夫走卒、和尚尼姑、流浪行乞者等，各种阶层的爱情婚姻、离别相思、风土人情、娱乐游戏、自然常识、民间故事等，几乎无所不包。不少小调的唱词，往往能够以高度的概括力和尖锐的批判锋芒触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从而使主题获得了广泛的社会意义。《杨二尤》曲调委婉，朗朗上口，内容虽然不堪入耳，但它体现了人的最真实的本性，它是人们生活中的另一个侧面，反映的是底层文人的生活趣事，是过去和现在文化的传承和当今的社会体现。曾有人批评莫言先生的《丰乳肥臀》，他们提出的批评值得我们深思，我想这只是创作手法的不同而已，莫言先生有着自己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及他的思想境界。当然，批评者也不无道理，词藻丰满，文学作品的高、大、上以及作品体现的正能量，的确展示了创作者的文学功底。但是，词藻的华丽和含蓄有时也会失去文学作品的本质和真实感。人类自开始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便有了文学艺术，开始的文学艺术是低级的，是劳动的号子声，涂抹在脸上的符号以及用兽齿做的装饰品，人们的生产、生活离不开艺术，文学艺术一开始就是为人们的生产生活服务的。所以，《杨二尤》被广为传唱不足为奇。从而我们也可看出两者之间的共性和分歧。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去欣赏过去的《杨二尤》和现代的“丰乳肥臀”呢？那要看我们从哪个角度去欣赏。小调《杨二尤》从人们接受它到至今的传唱，是老百姓最原始的文化生活的传承和回味，它有着独特的魅力。我们不能说去颂扬这样一种文化现象，但它有着自己存在的空间。《杨二尤》是民间音乐的范畴，就当今的音乐来说，对伟大的音乐与人们所谓的低俗口水歌曲有不同看法，伟大的音乐宏大深厚，激情澎湃，让人热血沸腾，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音乐元素，具有不可想象的感染力，充满了正能量；口水歌曲惟妙惟肖，情意绵绵，在大街小巷到处“流浪”，老百姓喜闻乐见。为什么当今这两种艺术形式会齐驱并进？是因为它们的艺术表现形式和手法都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所以，两者都值得我们去思考。从《杨二尤》的传唱看当今的创作和文化引领让我们深思……

走进基层，贴近百姓，融入生活才是最古朴的创作源泉。《杨二尤》在变异，在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