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沉甸甸的基石
2016-05-30高铁军
高铁军
【摘 要】抗战广播史研究虽具有广播学研究的特点,但仍属于历史研究的范畴,需遵循历史研究的基本规律,对史料去伪存真、去粗取精。赵玉明教授主编的《日本侵华广播史料选编》内容系统全面,填补了专门研究抗战广播史的空白,开拓了广播史研究的视角,有助于研究者从更加全面、丰富的角度看待日本侵华广播及抗战广播史研究。
【关键词】抗战广播 史料 系统 研究
【中图分类号】G223 【文献标识码】E
201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这一历史节点也恰恰成为了抗战广播史研究的“大年”。但对于国内诸多抗战广播史研究者来说,面临的最大难题在于相关史料的浩繁与分散。赵玉明教授主编的《日本侵华广播史料选编》(以下简称《选编》)则似久旱后的一场甘露,出版得恰逢其时。
抗战广播史研究虽然带有很多广播学研究的特点,但从本质上来说,仍然属于历史研究的范畴,因此也遵循历史研究的基本规律。在历史研究领域内,无论古今中外,史学家对史料的重视程度都是最高的。在我国,著名的唐代历史学家刘知几在其名著《史通》中就对史料有过专门的论述。他认为,研究历史首要的就是“征求异说,采摭群言”①,意思是说,做历史研究要将广泛搜集、运用史料作为根本。中国现代历史学家翦伯赞认为:“不钻进史料中去,就不能研究历史。”②在西方,英国历史哲学家柯林伍德(Robin George Collingwood)认为:“历史学是通过对证据的解释而进行的,证据在这里是那些个别的叫做文献的东西的总称……历史学的程序与方法根本上就在于解释证据。”③马克思也曾经说过:“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④可以说离开了扎实、丰富的史料,历史研究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但仅有史料是不够的,或者说是初步的,更重要的是对史料的整理与甄别。因为史料本身不但是零星、分散的,更有部分史料可能是伪造、虚假的。这样的史料不但对于历史研究者来说利用价值较低,甚至还会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对史料的去伪存真、去粗取精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正是从史料的搜集整理对历史研究的重要作用出发,赵玉明教授主编的《选编》具有三个方面的重要价值。
一为填补空白。近年来,在史学界,抗战史的研究如火如荼,已经成为一门显学,而其背后的重要支撑就是史料的不断扩充以及研究者们对这些史料的整理出版。反观广播史研究,虽然史料建设不断加强,但抗战广播史方面的史料还比较分散,没有形成一本专门的完整史料集。而《选编》的出版则恰恰填补了这一空白,实现了抗战广播史料集从无到有的历史性突破,为抗战广播史的研究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二为系统全面。如前文所述,史料不仅要有,还要经过系统的整理,祛除虚假的、无关紧要的成分,保留真实的、精华的成分,以便研究者更加高效便捷地利用史料,研究分析历史,《选编》则正是如此。《选编》以日军侵华期间一百多种日伪广播史料为主要收录内容,“既是对日本侵华罪行的一次声讨和清算,也是对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纪念”⑤。更重要的是,全书并不是对相关史料的一次简单堆砌,而是依据日本侵华广播的历史进程和状况,将史料分为六个部分:伪满广播史料,日伪华北广播史料,汪伪华东中南广播史料,日伪台湾、香港广播史料,地方志载日伪广播史料,日文版《战争·广播·记忆》选刊。这种选编方法既尊重了历史事实,又突出重点,为研究者提供了清晰的研究线索。
三为开拓视角。一直以来,国内学界对于抗战广播史的研究多集中于对国共及民营电台抗战广播宣传的研究,对日军侵华广播情况的研究则相对较少。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史料的分散,另一个方面则在于语言等因素不易获得日本方面的相关史料。《选编》不但集中了诸多日伪广播史料精华,更是翻译、选编了现存于日本的很多有关史料,拓展了史料的空间,有助于研究者延伸视角,从更加全面、丰富的角度看待日本侵华广播及抗战广播史研究。
站在今天的角度回头看,70年前抗战的胜利对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都有着极其重大的历史意义。而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社会中,广播则是一种重要的手段与力量,共产党、国民党、社会民众以及日军都将其运用在战争内外的宣传之中,是广播史中浓重的一笔,对这段历史的研究将带给后人很多教训与启示。而《选编》则恰恰是对这段历史进行深入研究分析的一块沉甸甸的基石,值得我们不断研究、不断运用。
注 释
① ④ 荣孟源 《史料与历史科学》,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5页。
②翦伯赞 《史料与史学》,北京出版社,2005年版,第85页。
③【英】柯林伍德 《历史的观念》,何兆武、张文杰译,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37~38页。
⑤赵玉明主编 《日本侵华广播史料选编》,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2015年版,第1页。
(作者单位: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办公室)
(本文编辑:宁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