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博罗,又小又安静
2016-05-30丘眉
丘眉
财经到人文,地标到数据,看城起城落。
如果有一个梦乡让人牵挂,那一定是博罗。
博罗,在广东,在惠州。虽然与我的家乡茂名有些距离,但我在上海的朋友,大多会有第一反应:“哦,回家乡了。”它当然不是我的家乡,甚至之前也从来没有进过我的耳朵、我的眼睛。
博罗,位置比我的家乡茂名位置好多了,距离广州和深圳两大机场都在两小时车程左右,是东莞的近邻。而且它的经济不差,十多年前,就进入了全国百强县。
近几年,广东其他曾共同列名百强县的小伙伴或者跌出,或者撤县变区不能“掺和”了,而博罗就基本成了百强县榜单中的广东独苗。
但是,我在上海的朋友基本都没有耳闻过博罗。反而,茂名、湛江等相对区位和资源并不是特别丰富的地点,上海的朋友们却大多有所耳闻。
在我开始有意识地搜索了解博罗之后,发现除了经济的强劲,它还有很多美名,其中很多是和健康长寿相关,甚至排进不少全球相关榜单。
但是,博罗在全国的知名度确实有点弱。甚至我的哥哥姐姐,他们分别在东莞、深圳住了许多年,听我说起某天突然到了博罗,就在东莞的隔壁,那里还有一座超级的“罗浮山”,他们是一脸的茫然。
在小朋友的假期,哥哥姐姐兩家经常组团出游。全国基本大旅游路线都跑了,比如北京、杭州、苏州、桂林等等,当然必然有上海,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在意眼皮子底下的博罗。
在诸多美名外,博罗还有苏东坡的名句“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不过,诡异的是,大多人会说,“嗯,茂名荔枝”,然后吟诵后两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这两句被生生忽略了,包括其中的“罗浮山”。
第一次到达博罗,是在2015年12月的一个夜晚。在小雨中,被带进了罗浮山风景区。当时已经晚上八九点,但,还是在距离大门不远的一个酒店开放式的餐厅里坐下,来了一个小小的夜宵。
喝茶声、碗筷声,久别重逢却不失亲近的斗嘴声,被滴滴答答的雨声包裹围住。似乎,罗浮山的风景区里,甚至全世界,那个时间,就只剩这么一桌人了。
我是没有斗嘴才华的,只管听着。斗嘴声和雨声一起,像一起打进了心里、肺里、胃里,无比清凉。
第二天,在靠近山顶的风景区内部招待处醒来,才知道踩上了罗浮山负离子含量极高的时光——每立方厘米高达10万以上。
头天晚上的睡眠自然是极好的,此前持续不短时间的咳嗽也竟然消失了。我曾听有人说过,有旅人到达博罗,“只是想在罗浮山上睡个觉。”到了博罗,会找到它一“笸箩”的好消息,但基本翻不到什么爆炸大新闻。或许,正是应了俗语,“好消息不出门,坏消息传千里。”又或许,是博罗人潜意识里舍不得让天下人知呢?
曾经跟当地一朋友提及,博罗那贡品级的荔枝,应该在上海隆重亮相。当地朋友说,“我们的当季极品荔枝其实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自己都不管够呢。”
一位台湾大艺术家到达博罗后,说——世界很大很热闹,我的博罗,又小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