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认识论和方法论
2016-05-30杜栋
杜栋
“四个全面”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治国理政的重大战略布局,是党在新形势下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建设在认识上的进一步深化,在实践上的进一步部署,它对于新时期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大意义,是当前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重大理论与实践的前沿问题,富含系统科学思想。运用系统工程方法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1.哲学视角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密不可分。2013年底,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的主题是“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2015年初,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的主题是“辩证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这两次会议主题都是关于哲学的,反映了中央强调学哲学、用哲学,把马克思主义与当代中国发展统一起来的意图。尤其是习近平总书记对辩证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的阐述,更是充分揭示了“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哲学基础。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蕴含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哲学思维,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新境界。“四个全面”表面看来是四项不同的战略任务或战略安排,但从根本上说,它们有机地统一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践之中,其中体现着深刻的辩证法:一是目标与手段的辩证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目标,而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手段、路径和保障分别是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二是全局与重点的辩证法。“四个全面”既有全局观,也指出优先要解决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全局观体现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上。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就是当前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必须解决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三是认识与实践的辩证法。没有理论指导的活动是盲目的,没有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所以我们必须坚持认识与实践相统一,强调以实践为基础的理论自信、检验理论、创新理论,又以不断创新的理论指导实践、推进工作。
2.系统科学视角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人类远在能说出什么是系统概念、什么是系统工程方法论、什么是系统科学之前,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辩证地、系统地思考和处理问题了。因为人类从来就是处于一定的自然系统与一定的社会系统之中,系统的存在决定了人类的系统意识和行为。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观认为,物质世界本来就是由无数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事物和过程所形成的统一体。所以,辩证唯物主义体现的物质世界普遍联系及其统一性的思想其实也就是系统思想。从系统科学的视角解读“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科学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
所谓系统,是由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许多要素结合而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统一体。“四个全面”构成了一个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相互支撑、相得益彰、有机统一的整体。其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奋斗目标,是我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阶段性目标,具有战略统领和目标牵引作用;全面深化改革与全面依法治国同为支撑,共同支撑和推动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实现。而全面从严治党是实现前面三个全面的坚强保证。可见,四者不仅是一个集合,而且四者不可分割,具有明显的相关性,是一个复杂巨系统中的四个大子系统。另外,“四个全面”统一体中的每一个全面又都是一个整体,它们分别由不同的要素和部分组成。这就是说,“四个全面”复杂巨系统也具有层次性。其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处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最高层次,其他三个全面均是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服务的。
首先来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整体性。所谓系统的观点,首先是整体观点。系统的整体性又称为系统的总体性、全局性。“四个全面”的总体性、全局性是显而易见的。在2015年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四个全面”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而是有机联系、相互贯通的顶层设计。可见,“四个全面”中每一个全面,尤其是后三个全面必须要放在“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来把握。要注重整体效果,做到全局和局部相结合、眼前和长远兼顾。进一步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既有战略目标,也有战略举措;既有全局,也有重点。系统论认为,整体不等于部分的简单相加。系统整体不仅在量的规定性上大于其部分的简单相加,而且在质的规定性上具有其部分所没有的新的性质。从整体性出发去认识和处理问题,将会取得整体飞跃和整体效率。“四个全面”是一个相互关联和渗透的统一战略体系,必须全面把握、全面坚持,不可偏废。另外,必须使整个系统达到最优化,而不是使这个系统中的子系统分别都达到“次优化”。对“四个全面”来说,单个方面的优化只是部分质变,“四个全面”整体的优化才是根本性的质变。
其次来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环境。“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作为一个整体,它存在于一定的环境之中,与环境发生相互作用。系统必须适应外界环境的变化,这就是系统对于环境的适应性。在研究“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时,必须放宽眼界,开拓视野,不但要看到“四个全面”系统本身,还要看到“四个全面”系统的环境或背景。只有在一定的背景下去考察,才能看清“四个全面”系统的全貌;只有在一定的环境中研究“四个全面”系统,才能有效地解决“四个全面”系统中每一个“全面”的问题。“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基于当下世界格局和中国发展进程的阶段性特征作出的全面系统的思考和抉择。具体地说,“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面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实现前景时肩负的历史使命和新担当。
最后来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目的和功能。研究一个系统,必须明确它作为一个整体或总体所体现的目的与功能。从大的方面来说,“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为了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更具体地讲,“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党中央新时期治国理政的精心部署,将有力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执政党,要治国理政,必然要对治国理政的方方面面作出全面科学的战略部署和精心周密的工作安排。而面对治国理政的艰巨任务,必须抓住主要矛盾,全力解决其重点难点和关键的瓶颈制约问题。
系统论的创始人冯·贝特朗菲高度肯定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系统理论形成与发展的作用:“虽然起源有所不同,一般系统论的原理和辩证唯物主义的类同,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我们并不是否定辩证唯物主义,而是觉得借鉴系统科学视角去解读“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会增强人们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深刻认识。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不仅是一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重在落实的实践课题,而落实的关键在于协调推进。系统工程是对所有系统都具有普遍意义的科学方法。系统工程注重整体优化地研究和解决问题,它强调方法论。对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而言,不仅要深入研究“四个全面”的关联性和耦合性,而且要注重统筹谋划、协同配合。
1.软系统方法论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软系统方法论是以问题为起点的。切克兰德认为,问题有硬问题和软问题之别。他把便于观察、便于建模、边界清晰、目标明确、好定义的问题称为硬问题;反之即为软问题。切克兰德指出,由于社会系统的复杂性,当用硬系统方法论解决社会系统问题时,其局限性便暴露出来。尤其是,硬系统方法论没有考虑到系统中人的主观因素,忽视人对现实的主观认识;硬系统方法论认为只有建立数学模型才能科学解决问题,但是对于复杂的社会系统来说,建立精确的数学模型往往是不现实的。软系统方法论认为对社会系统的认识离不开人的主观意识。它旨在提供一套系统方法,使得系统内各成员间开展自由的、开放的讨论和辩论,从而使各种观念得到表现,在此基础上达成对系统进行改进的方案。软系统方法论强调反复对话、学习,因此整个过程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对于“四个全面”这一宏观战略布局来说,要靠人的判断来决策,需要依靠人的智慧、知识和经验,因此“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实施具有人民性,需要运用软系统方法论进行分析。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体现了人民群众对党和国家发展的现实期盼,“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了人民,落实依靠人民,所取得的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人民性是实实在在的,不是空洞的说辞,更不是虚无缥缈的幻影。实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力量在哪?答案是明确的。中国共产党是实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领导力量,全体中国人民是实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主体力量。所以,实现“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必须不断巩固和发展人民的主体地位,不断汇集人民的智慧能量,发挥人民的主体作用。
2.协同论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哈肯在他的《高等协同学》中认为,协同学是处理许多子系统组成的系统,它研究子系统是如何合作以形成宏观尺度上的时间结构、空间结构和功能结构的。按照协同学的思想,协同性的实质在于强调事物或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其内部各要素或各子系统之间保持合作性、集体性的状态或趋势。在一个系统内,若各种子系统(要素)不能很好协同,甚至互相拆台,这样的系统必然会呈现无序状态,发挥不了整体性功能而终至瓦解。相反,若系统中各子系统(要素)能很好配合、协同,多种力量就能集聚成一个总力量,形成大大超越原各自功能总和的新功能。具体地说,协同反映的是系统的子系统之间或者子系统的诸要素之间相互协调和相互配合的联合作用、整体效应和集成状态。协同理念最简单的表达公式是2+2>4。它不是把对象分解还原为各部分之和,而是立足于各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
“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一个整体系统,同时每一个“全面”又都是一个独立的系统。“四个全面”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各个独立系统又分别由相互作用、相得益彰的要素组成。这样协同推进就显得更加重要。之所以是“协同推进”而不是“协调推进”,是因为“协调”更多地是处理各个子系统之间的关系,而“协同”不仅包含协调之意,它更加强调有共同的目标和追求。总之,无论是在“四个全面”之间,还是每个“全面”内部,均存在着协同。
就“四个全面”整体协同而言,“四个全面”的各个全面在运行中会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作用。一是协同的、良性循环的正向作用。这当然是我们追求的理想效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战略目标引领三大战略举措的进步,三大战略举措促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战略目标的实现。二是矛盾的、恶性循环的逆向作用。由于“四个全面”的各个全面分属不同范畴,各自遵循不同规律,它们既相互影响又相互矛盾,如果违背这些规律,将会导致相互间的矛盾或恶性循环。就具体的某个全面的内部协同而言,以全面深化改革为例,首先,要统筹推进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文化体制改革、社会体制改革、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党的建设制度改革以及国防和军队建设制度改革,要注重它们之间的关联性、系统性、整体性;其次,要统筹谋划改革的各个方面、各个层次、各个要素,注意推动各项改革相互促进、良性互动、相互配合,也就是要注重它们之间的耦合性、互动性、协同性。
总之,“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当前乃至今后党和国家各项工作的路线指南和行动纲领。在思想上要提高认识,在行动上要讲究方法。从认识论上看,“四个全面”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是相互作用的综合体,我们应在系统科学思想的基础上深刻认识“四个全面”;从方法论上看,贯彻和推进“四个全面”是一项非常艰巨而且复杂的系统工程。今后应该积极运用系统工程方法论,尤其是要大力运用协同学理论和方法,力争形成系统设计、整体谋划、协同推进的生动局面,共同朝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不断迈进。
作者单位:河海大学
责任编辑:双艳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