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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的音乐风格与歌剧《魔笛》解析

2016-05-30李秀君赵军辉

艺术评鉴 2016年13期
关键词:魔笛风格莫扎特

李秀君 赵军辉

摘要:歌剧是莫扎特最重要的创作领域,他一生所作的20余部歌剧包含了各种体裁类型。莫扎特的歌剧善于用不同的音乐塑造不同的人物,他把重唱形式作为戏剧性冲突,造成高潮的重要手段,加强了序曲的预示,起到了渲染戏剧氛围和剧情的作用。本文从莫扎特歌剧的音乐特点、演唱风格及以《魔笛》为例来进行了论述。

关键词:莫扎特 歌剧 创作 风格 《魔笛》

莫扎特是西方音乐古典主义时期奥地利作曲家。在西方音乐的历史长河中,只有莫扎特被毫无疑义地公认为稀世之才,他短暂的35年生涯,为人类留下了璀璨夺目而又滋润心田的音乐遗产。

莫扎特对歌剧创作所做的贡献是巨大而且影响深远的。他的创作思想比格鲁克更成熟、更高超、更全面。格鲁克认为音乐应该服从于戏剧、音乐应当只是起加强剧情的表现力的作用。莫扎特并不轻视剧本,但是他认为歌剧创作不应拘泥于剧作原则,而应该以音乐发展的原则为基础。莫扎特是个戏剧天才,他巧妙地将音乐的旋律结构和戏剧的情节动作完美地连接起来,成为名符其实的歌唱戏剧艺术,因此莫扎特的歌剧至今仍保持着动人的魅力。

一、莫扎特歌剧的音乐特点

1.赋予每个人物以不同的特性

以歌剧《魔笛》为例,塔米诺和帕米娜是抒情性的正派角色的形象,夜后的高难度的花腔演唱使人联想起那波里乐派歌剧的余风。土耳其人奥期明的出现带来了异国情调,他的急口令般的咏叹调,典型的反映了喜剧角色的形象。萨拉斯特罗则是正歌剧型的人物,代表了美德、善良、博爱和光明。莫扎特除了赋予每个人物以不同的特征之外,还根据剧情的发展,使得每个人物在各个发展阶段和不同环境之中,有着不同的情绪和心情反映。

2.莫扎特还发展了重唱,并且以重唱来展开戏剧情节和作为音乐戏剧结构的基础

在他的作品中,有时重唱甚至比咏叹调、宣叙调的音乐还丰富,凡是戏剧性高潮和剧情开展的关键之处,他都采用了重唱的形式。比如《费加罗的婚礼》第二幕的终场,音乐不间断地提供机会,让众多的角色进入剧情,使得伯爵和伯爵夫人的矛盾(二重唱),经过苏珊娜加入的三重唱,费加罗再进入的四重唱,一直发展成马切琳娜,医生巴尔托洛和教师巴西里奥上场的七重唱(中间还穿插了花匠过场的声部),从而把喜剧推向高潮。

3.使歌剧在风格上具有国际性

他写作歌剧《魔笛》时采用了德文歌词,吸取了许多德国传统民歌和新教圣咏,创造性地借鉴了意大利正歌剧和喜歌剧中的成功因素来丰富德国的歌唱剧体裁,为以后的德国浪漫主义大歌剧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魔笛》的情节动作覆盖范围很广泛,从帕帕盖诺的通俗闹剧到童话的幻觉,从景观场面到甚至是宗教性的仪式。《魔笛》中的粗俗用语有时会令敏感的观众感到不舒服,但其整体构思却属于歌剧舞台上最高贵的例证之一,尽管它存在前后不一的毛病。与之相呼应,音乐的覆盖范围也从最简单的曲调和最喋喋不休的闹剧一直到赋格,甚至是众赞歌前奏曲。莫扎特在《魔笛》中还首次创建了真正的古典式宗教风格,完全可与他对巴洛克宗教形式与织体的模仿相媲美。

二、莫扎特歌剧的演唱风格

莫扎特的音乐(除了青年时期的作品之外)具有典型的古典时期音乐的一切特征。在18世纪,混合体裁是一种不得体的非礼标志,而《魔笛》不止在一个方面明显是刻意非礼。达蓬特和莫扎特知道这一点,因而称此剧为滑稽戏剧,而不是喜歌剧。像《女人心》一样,它从一开始就被人攻击,说它不道德,令人厌恶、过时、幼稚。音乐的艺术性当然被人承认,尽管它的复杂还是常常遭人怨恨。

除此之外,《魔笛》中对奥地利天主教现有体制的漫画式攻击并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要素,夜后是对玛利亚·特雷西亚的影射,这一点曾被否认,但其实从一开始这个影射就存在,而席卡内德和莫扎特如果在一个如此充满共济会教义与仪式的作品中没有预见到这一点,那他们也太迟钝了。然而,《唐乔万尼》超越了这一切,因为它故意刻画了一幅由于贵族的不道德而使之瓦解的完整世界的画面。第一幕伟大的舞会场景不仅仅是音乐的炫技展现,舞台上三个分离的乐队,以及不同舞曲间复杂的交错节奏。每个社会等级——农民、资产阶级、贵族——都有自己的舞曲,每种节奏的完全独立反映了社会的等级秩序。而摧毁这种秩序与和谐的,正是后台所发生的强暴采琳娜的企图。

很多人对莫扎特持更为平庸、更为常规的看法,这倒不是出于20世纪更为头脑清醒的视角,而是来源于浪漫主义热情的高潮点,莫扎特的《G小调交响曲》对于最热爱莫扎特的听者而言,是一部激情、暴力和悲切的作品,但舒曼却只看到轻盈、优雅和魅力。然而,舒曼对莫扎特的态度最终在抬升莫扎特至圣殿的同时,也摧毁了莫扎特的生命力。位于莫扎特作品中心的是暴力与感官的并存,只有看到这一点,我们才能开始理解他的结构,并洞察他的伟大。

三、歌剧《魔笛》解析

《魔笛》是一部由施康内德和晚期的莫扎特共同认真计划并创作完成的歌剧。施康内德写的歌词成为广受嘲笑的对象,不过这部戏的结构还是很不错的。该剧本的优势在于文脉清晰,性格描写有深度,尤以旁征博引见长,而这些都指向一个明显的结论:《魔笛》的剧本改编工作是由剧作家和作曲家合作完成的。

莫扎特虽已写下这样的音乐,但他却并未背离前几场戏的喜剧与民间风格。它们同样是这部作品的基本要素。在他的音乐中显得既美又蠢的三位忸怩作态的仙女,同莫诺斯塔托斯胡搅蛮缠的帕帕吉诺,以及他淳朴的常识、简单的欲望和一心只想讨个老婆的念头,这些都是创作计划的主体,是平衡作品的要素。帕帕吉诺的天性可能让他无法进入更高层次的神秘。值得商榷的是,在第二幕的前半部分,两位壮志满怀的青年被要求接受一些严肃的考验,而帕帕吉诺的存在却使这种严肃性有所削弱,因为他虽经改头换面,但骨子里还是维也纳丑角传统的后裔。尽管如此,他这个角色却至关重要。与那对被祭司队伍吸收的情侣一样,他的欲望的满足也得到了同样深情的关注。他的魔铃是音乐幻想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疗伤之奇效,能救赎全世界。这些铃铛让我们舞蹈、让我们欢笑;它们为帕帕吉诺和他的帕帕吉娜牵线搭桥,其作用当然不亚于魔笛引导帕米娜和塔米诺共同穿越火和水,从而迎来新的曙光。

《魔笛》融高尚的文艺情趣和搞笑的滑稽内容于一体,这点备受诗人们的推崇,从歌德到奥登无一例外,也正是这种结合使这部歌剧不至于过于精深奥博。尽管不存在品味之争,但有观点认为莫扎特作践自己的艺术而且低三下四地讨好他的新听众,这显然是错的。在创作流行音乐的过程中,他始终没有放弃对艺术高水准的要求。这部作品倾注了作曲家无限的心血。他基本上总是这样,使用强制手段将它们化为丰硕的果实。

事实上,这部作品有它自身的独到之处,音乐间的相互作用与联系——旋律、和声、节奏、力度变化——都和其他任何一份打眼看去更复杂的总谱一样高深精妙。它也有自己的讽喻:比如,帕米娜咏叹调的伴奏就深具嘲讽意味。它那一连串由弦乐奏出的几乎一成不变的短和弦,两个一组,并以休止符分隔,叫人回想起她和帕帕吉诺的二重唱,在那首二重唱里,她笃信爱情力量的纯真宣言就采用了同样形式的伴奏;通过这种回忆,她那迟疑的、可怜的幻灭,就显得更具切肤之痛了。这首咏叹调以精炼、纯粹著称。跌宕起伏的歌声,在无限失望中交织着入骨的痛楚,仿佛是从苦涩本身中萃取出来的一样。但它的巧妙也同样引人注目;大管精妙地首次登场;每当和声加强,骤然穿过弦乐和弦的长笛和双簧管平分秋色的齐奏;随着人声渐渐消失,此前一直没有间断过的弦乐,也从潮水般的同情中全身而退。在最后的音乐片段里,当塔米诺听到她在希望即将破灭的一刻仍然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时,悲哀便转嫁到了塔米诺身上。

塔米娜的咏叹调,是莫扎特不以寻常思路来处理《魔笛》里的曲式典型代表。为了保持乐思流畅,摒弃奏鸣曲式的旋律反复的趋向,在流畅的乐思下,每一段插曲都找到了它适当的表达方式,音乐的连贯看似毫不费力。当主调回归时,一开始的意念就不再重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组经小提琴渲染后更为销魂的新乐句,它们反映了他激情四射的想象。至此,在结束句的重复中被唤回的第一部分,现在拓展成为一个跨度巨大的旋律。常规的奏鸣曲式根本无法描述这样的情感发展。

夜后的第二幕咏叹调乍一看这是喜歌剧里传统的愤怒咏叹调。其中,也没有正式的再现部,甚至连一点影子都没有。这首惊人的作品,其愤怒如江水一泻千里;它把再现部冲到了一起,没给它留下任何插足的余地。这首咏叹调大体采用关系大调F大调,包括它大部分的人声炫技也是F大调。回归d小调后,旋律上丝毫没有老调重弹的迹象,而鼓号关键性的再次登场,不仅震颤人心,也是对重返d小调的强调。如果说花腔女高音在第一幕的咏叹调中还一味地迷惑塔米诺,那么此处她则连珠炮似的宣泄着内心不可遏制的盛怒;夜后卸下了第一幕里的伪装,用她那美杜莎一般的双目直勾勾地怒视着我们。这首歌曲必须由音域极高的戏剧女高音用最激烈的暴怒情绪来演唱;而末尾令人惊叹的持续不息的降B,也恰恰制造出了壮观的效果。

虽然,从《魔笛》中挑出灵童的音乐并给予它特别的赞美,有失偏颇,因为,莫扎特将他的艺术天分公平的分给了他所有的艺术作品。他们驾着饰有玫瑰的飞车翩然而至,带来了魔笛与魔铃,外加一桌酒菜。莫扎特的音乐习惯上听来都像云中漫步,只是偶尔着陆一下,可就算以此标准来衡量,这首作品也是一个奇迹:小提琴、长笛、大管花样百出的华丽旋律,与宁静而又流畅的三声部人声构成美妙的对比,此和声多数时候只用大提琴伴奏,连低音提琴都舍弃了。这就是莫扎特的天赋禀异之所在。

纵观莫扎特的一生,是平凡而又伟大的。而歌剧《魔笛》被称为经典中的奇幻,在今天的音乐舞台上,久演不衰。莫扎特歌剧中令人困窘的暗示仅仅是这种侵犯的表层显像。他的作品在许多方面都是对他自己协助创造的音乐语言的攻击,他以如此的轻松自如来运用强烈的半音性,有时几近摧毁了对于他自身的形式极为重要的调式的清晰性。正是这种半音性对浪漫主义风格产生了真正的影响,尤其是肖邦和瓦格纳。莫扎特与贝多芬一样不肯通融,而在他的创作中,大量的音乐是如此的纯粹,以至于掩盖了他的艺术的不妥协的特质。莫扎特就是天才的最完美诠释者!

参考文献:

[1]查尔斯·罗森.古典风格[M].杨燕迪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

[2]管谨义.西方声乐艺术史[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5.

[3]谢英华.莫扎特和他的歌剧[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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