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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远行

2016-05-30唐志军

商周刊 2016年3期
关键词:过度矛盾经济

唐志军

直面深层问题和矛盾,无疑需从民族文化自身寻求破解之道,毕竟所有现象和表象的背后,都能折射民族的文化性格与价值取向。犹如我们常在剖析诸如德国等精细制造当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寻根他们的文化与精神。

轻轻翻过仍带有温度的年历,我们又在抖擞精神赶路。醒目的2016到2020中国路标上,是一段从“十三五”到“全面小康”的重要里程。而背负着破解结构性难题和追逐幸福双重使命的我们,对于这趟具有连续性和复杂性的远行,是否有足够的思考与准备?

从曾经濒临崩溃的经济边缘,到跻身世界经济大舞台,在历史瞬间做到这一点,骄傲无可厚非。即使刚刚出炉的2015年中国经济数据,稍逊一路高歌的那些年,但向上、向前发展的态势也足以让人自豪。但放眼全球和自身的使命目标,显然没有理由沾沾自喜、盲目自大。

在习惯了看好数字、好结果,习惯爆发式短跑,而不习惯有节奏、有质量长跑的发展方式下,由好高骛远、核心价值缺失、不计成本、牺牲绿色、重复建设、偏离民生等意识行为带来的系列难题,注定了我们要负重远行。

对于从2016再出发的中国经济,无论是到2020这个站点,或是更远的里程,远行岂止是某些数字能够表达的。如同从零海拔到5000米以上的高原,考验的又何止是双脚的能力,而是全身器官的协调与健康。

就经济而言,制约我们顺利远行的当属结构的失衡,还有大众有些尴尬的幸福感。有权威分析指出,2014年下半年以来的经济下滑,凸显了国内经济结构性矛盾的长期积累和尖锐化,其表现为需求结构、产业结构、市场竞争结构、经济增长动力结构的失衡。这也是上上下下关切所在。

早在1986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成立的工业生产率委员会,在调查了40多个制造行业的情况后,提交了《美国制造》报告,报告开宗明义地指出,“一个国家要想生活得好,就必须生产得好。”

反观我们的制造,尽管也创造了奇迹,但距大众期待的“好产品”、“好供给”时代还相差甚远。在“明白人”的眼里,中国制造业不仅存在诸如低效率、产能过剩、品质和品牌力差、资源过度消耗等弊病,在实现工业化主要标志的高端的、成套装备的制造能力上也还有相当差距。而前不久新华社刊发的《习近平眼中的民生短板有哪些?》一文,也让我们从教育、养老、收入、扶贫、就业等民生关切上,看到发展的不足。

经济学家厉以宁在岁末年初就曾直言,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过程中,包括美国、德国等一些发达国家都在抓技术创新,而我们却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增加投资和数字增长上,错过了一些机遇。事实上,很多改革与发展的良机,因久拖不决,或成顽疾。

对于一个志在远行的大国来讲,有问题、有矛盾、有不足其实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自信和眼界,没有敢于正视和反思的勇气,没有足够的智慧和办法予以应对。好在,以往我们媒体人总在绞尽脑汁猜想的经济战略与趋势等,如今已被顶层设计了一幅可期的壮丽蓝图,只是我们该如何行走?

一个国家的远行,固然离不开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这个核心抓手,但更为核心的当是国民的心态与责任。尤其直面深层问题和矛盾,无疑需从民族文化自身寻求破解之道,毕竟所有现象和表象的背后,都能折射民族的文化性格与价值取向。犹如我们常在剖析诸如德国等精细制造当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寻根他们的文化与精神。

偶然中看到国学大师季羡林的《一生的远行》,颇受启发的不是他的各个历史时期的远行和心得,而是他所秉持一生的宁静与致远。热衷于寻找古道并循之徒步的英国作家罗伯特·麦克法伦,通过《古道》告诉我们,“脚步是看待大地的一种方式。”“行走能够提升视力和思想,而不是鼓励退却和逃避。”

文化行者余秋雨亦有远行的深刻反思:“文明的非自然化有多种表现,繁衍过度、消费过度、排放过度、竞争过度……这一切已经构成灾难。对这一切灾难的总结性反抗,就是回归自然。”

追寻新的远行,很大程度取决于认知与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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