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环境：蓝天里的蓝海

袁跃

破解融资困局、持续研发投入、精细化运营、加强团队激励，这些看似最平常最简单的战略，在高效的执行力之下，造就了中小板上市公司“清新环境”的一片蓝海。

在供给侧改革的路线图逐渐清晰之际，处于行业上升期的产业领域在政策红利之中也在发生着诸多值得研究的变化，比如大环保产业下的一些细分行业。主业聚焦大气治理的中小板上市公司“清新环境”（股票代码：002573）坐落在离北京海淀区昆玉河不远的人民政协报大厦里，与很多热衷于资本运作和并购的中小创公司迥异的是，清新环境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对主业的精耕细作上。根据不久前出炉的2015年年报，，2015年清新环境的大气治理业务收入22.52亿元，同比增长78.44%，占公司营业收入的98.95%。

清新环境CFO蔡晓芳非常敬佩公司董事长、领头人张开元，公司内部经常称呼他为冲破“霾伏”的领航机长，这位“领航机长”和他的高管们一样铆足了力气，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太多需求，不热衷于资本市场，而是聚焦技术研发、战略投资和内部管理控制，掌管公司的战略和未来，向着百年老店进发。

从会计师事务所加入清新环境已经五年的蔡晓芳对《首席财务官》表示，“财务始终是为战略服务的，要想让领航的机长安心驾驶清新环境，使清新环境成长为百年老店，使蓝天更蓝的研发持续跟进，压力是很大的。作为民营企业，上市后的融资难度有所降低，但是对融资成本控制的要求变得更高，我们每年都在为融资成本绞尽脑汁，与金融机构频繁谈判，只有最后资金落到银行账上，才算真正的阶段性完成融资任务。”

突破融资瓶颈

清新环境成长的关键时期，作为首批特许经营试点企业需要大笔资金启动业务，张开元跑遍了北京所有银行也没有贷款成功，经历颇多周折后，才在经济开放度更高的深圳融到了宝贵的启动资金。

如今已经上市五年的清新环境，面临怎样融资环境的改变？去年又走过了怎样的融资之路？

面对融资压力的挑战，蔡晓芳觉得最重要的就是每天做好分内的事情：“作为已经规范化运作的上市公司，核算、成本分析控制已经是很日常的工作了，在业务量飞速增长、资金需求剧增的阶段，财务对业务最重要的支撑就是资金充足、及时的供给。清新环境上市之后，不论是融资渠道还是金融机构的信用等级都大大改善了，发行公司债、资产证券化这些渠道也都可以使用。现在整个市场上的资金非常多，有很多投资机构主动找上门来，但是资金的投放还是非常谨慎的。清新环境目前处于业务的飞速上升期，不能忘记现金为王的企业立身之本，只有把控好资金的使用效率，才能把控好公司发展的脚步。财务是常规化的琐碎工作，在这种细节之中，效率是最大的价值，绝对不允许大量的资金放在账上闲置。但是如果对业务部门的支持不及时，不到位，就有可能会影响清新环境各项业务的开展。”

为了助力清新环境的飞速发展，公司进行了一定规模的债务融资，2015年12月31日，清新环境带息债务为银行借款及售后回租融资租赁，其中人民币计价的浮动利率借款金额为69，407.78万元，人民币计价的固定利率借款金额为63，975.00万元；售后回租融资租赁借款金额为55，356.67万元。

提起有别于常规融资渠道的融资方式，蔡晓芳告诉记者：“在这次营改增之前，融资租赁的业务是可以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的，具备一定的成本优势。去年操作了两单融资租赁，使我们的融资成本能够保持基准下浮5到10的水平。去年3月份，中关村推出的新政策使得园区内的高新技术企业可以操作外币融资，我们也在第一时间抓住这个时机，融得了上亿元的资金。”

谈及民营企业的融资困境，蔡晓芳不失时机地呼吁：“对于环保领域，国家在金融机构的支持上面近几年来是有相应政策的，比如前两年推行的绿色贷款，对环保企业有很大的支持。但在实际操作中却不那么容易，我们也跟很多金融机构聊过，最后也没有做成一单，因为不管名字取成什么，金融机构考虑更多的还是风险、还款能力和成本。从融资成本的角度来讲，民营企业是比较吃亏的，包括我们现在做的企业债，信用评级拿AA还是拿AA+对成本影响还是很大的。以当前的实际评级状况，对于民营企业可能AA+就是一个上限了，这给融资成本带来了很大的限制。可是，不管怎样，我们仍然要积极争取各项优惠政策的支持，今年国家发改委正在推绿色债，发行的利息有一部分补贴，如果真正落实下来，会给环保企业带来比较切实的收益。希望国家的扶持政策能够有一定的持续性，让民企和有政府背景的企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环保民企的融资成本才会真正降下来，驱散雾霾的力量才会更加有力。”

技术制胜

进入2016年，在国内外市场需求不振和生态环境的多重诉求下，怎样让高耗能高污染保持下降态势？人们对生态环境和环保执法的内心诉求，在倒逼工业能源消费需求放缓步伐，倒逼高污染行业增速放缓，而《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中国制造2025》如何落实，才能让绿色发展真正在中国落地生根？

虽然当前国内已经在火电厂的烟气脱硫和脱硝上投入了巨资，但钢铁、水泥、化工、市政、工业燃煤锅炉、车辆燃油等同样是高污染高能耗行业仍然还处于低标准环保压力之下，这使得国内环境欠帐与日俱增。痴迷于降霾的技术研发，从华北电科院下海出来，2003年就研发出中国自己第一代脱硫技术的张开元坦言：一是治污的投入还明显不足，二是建成的设施未能发挥应有的效能，环保投入的同时，必须追求效率、成本和治理的效果，改善已经建成的大气治理设施，提高净化率，才能巩固住既有的治理成果，不让雾霾继续蔓延。

长期坚持高强度研发投入的清新环境逐渐赢得市场的同时，也赢得了业界更多的认同。2016年开年至今，清新环境先后中标内蒙古能源公司布连电厂、河南华润电力古城公司、国电电力大同公司等粉尘超低排放技术改造项目；焦作金冠嘉华电力公司、国电投集团上海电力阚山电厂等单塔一体化脱硫除尘深度净化技术进行优化改造项目。此外，在2016 年1 月17 日，清新环境获得由世界环保大会组委会评出的“2015 年度国际碳金创新价值奖”。

为什么清新环境研制的单塔一体化脱硫除尘深度净化技术深受市场的认同？蔡晓芳爽快地一语道出底牌：“国家推行超净排放，需要再加装一套新设备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传统的方案投资巨大，而我们的一体化脱硫技术比传统方案节省一半的成本。传统超净排放方案在脱硫塔的前端、塔内、后端均需要进行提效改造才能达到深度净化的效果，而我们的单塔一体化脱硫除尘深度净化技术只需要在塔内进行改造，能耗、运行、成本、投资、时间、占地等各方面都有优势。单个糖葫芦的威力超过了一串糖葫芦的效果，这给我们带来了超额收益，助力环境清新的业绩一路飘红：2014年中标的合同总额才5亿多元，2015年已经接近30亿元。”

精细运营实现多赢

截至2015年，全国开展特许经营业务的脱硫机组容量已达到10300万千瓦，加上签订委托运营合同的机组，总容量达12400万千瓦，脱硝机组第三方合同容量也已达3400万千瓦，规模不可限量。随着2016环保市场发力，超低排放和第三方治理将是重点，给第三方治理提出严峻挑战的是，对于中国“十三五”规划后期环保界将会出现的变化，电厂污染物控制不再只是脱硫脱硝除尘的超低排放，还将逐步增加其他污染物的控制，如氨逃逸、SO3及重金属汞的脱除、废水零排放、脱氮废弃催化剂处理等，清新环境针对后续污染物控制已完成部分新技术的储备。

有数据表明，第三方治理为环保产业打开了一个新兴市场，而这块重量级的蛋糕规模达849.7亿元。虽然市场前景红利诱人，但在第三方治污实际推行的过程中也是迷惑重重。

去年底，国家发改委、环保部、国家能源局三部委联合发布《关于在燃煤电厂推行环境污染第三方治理的指导意见》，鼓励推行“把治污权交给第三方”的管理模式。在完善污染第三方治理模式推行期间，衍生出一批技术能力强、运营管理水平高、综合信用好的环境服务公司，清新环境榜上有名。而在把握先机的同时，第三方治理存有阻碍的直接原因首先是工业企业的支付信用问题，如果采取委托运营方式，支付不到位，对环保企业的运行会有影响，最终导致双方责任难以厘清、来回踢皮球。

对于第三方治理中常见的踢皮球难题，清新环境选择通过精细化运营实现多赢，让需要治理污染的企业真正感受到技术降本的实惠。从2007年进入这一市场以来，历经八年的打磨，清新环境的精细化运营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蔡晓芳对此作了详尽的解读，“运营成本在日常的管理中无处不在，包括人员调配、生产运营用电量、用水量的小指标非常多，考核激励的花样也在不断翻新，财务配合运营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运营项目是靠发电量，这两年经济下行，电厂的发电量也随之下降，这对清新环境的营业收入有一些影响。但是为什么我们的毛利还能保持不错的水准？利润水平并没有出现大幅的波动？这离不开强有力的精细化运营。在特许经营中，相当于我把电厂的那个脱硫资产买过来作为我自己的资产，用我这个资产帮他做烟气的净化，每一度电我收取服务费，国家就会有相应的补贴，我们与电厂进行结算。如何在电量降低的情况下保证利润，就必须在成本控制上面做足文章。成本管理是持续的、长期的，如果力求每年都有相对稳定的收益和现金流，清新环境的一体化运营就要不断优化，而幸运的是，从研发、建造，到运营、技术反馈，到技术再提升，清新环境实际上是一个有着勃勃生机的业务链的生态闭环。”

股权激励锁定人才

运营规模已经接近20000兆瓦机组，在全国运营规模排名第三的清新环境，为何每一个环节的运转都比较顺畅？在蔡晓芳看来，谜底是上亿元的研发投入、吸引优秀人才，形成综合的服务优势才是最为有利的竞争力。蔡晓芳感慨道：“整体来讲，我们的目标就是成为一流的大气治理综合服务商，而我们吸引人才，得益于公司这些年的高速发展和行业的口碑。不能只靠单纯的薪酬吸引人才，‘让蓝天不只是梦想的情怀与文化也成为吸引人才的文化优势，这是优秀公司竞争优势翻倍的软实力。有理想的人会感觉进入清新环境是一种荣誉，会给公司带来勃勃生机，这是清新环境最大的优势。”

运营事业部是清新环境最主要的事业部之一，小指标的考核与激励同样重要，考核并不是目的。蔡晓芳坦言：“考核是为了增加对管理的专心和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比如降能耗、降电耗中的用电率太高了，发现这个问题，爱动脑子的员工就会去思考，哪一点能耗比较大、是不是可以想想方法降低能耗，提出合理化的建议来实施，如果每一个员工都这样思考，积极性改变，对公司整个成本管理的价值不可限量，而这离不开企业管理层用心的激励与鼓励。”

白手起家的张开元，为了让清新环境拧成一股绳，成为真正的百年老店，在2016年4月25日晚间推出员工持股计划，其中参与员工自筹资金1亿元，全额认购中金公司清新1号集合资产管理计划的次级份额，清新1号集合资产管理计划份额上限为4亿元，优先级份额和次级份额的目标配比为3：1。清新1号集合资产管理计划主要通过二级市场、大宗交易购买等法律法规许可的方式取得并持有清新环境的股票。根据方案，员工持股计划存续期为24个月，所获标的股票锁定期为12个月。

对此，蔡晓芳回忆道：“2014年底的时候，我们做了两个比较大的激励，一个是股权激励，一个是员工持股计划，包括我们现在第二期员工持股，这是对所有员工大的激励，大家都出钱来购买公司的股票，当然我们是做了一个集合计划，大股东那边做一点担保融资的支持。这是希望员工能跟企业一起成长，跟企业一起分享发展的红利，也是为了能够把大家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员工的积极性变高了，把公司当成家了，企业的发展就有动力了。其实无论是成功的企业家，还是高层、中层、每个员工，都需要彼此的信赖和忠诚，而这也是给百年老店的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