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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世界的除魅与确立新神

2016-05-14杨玉亭

文艺生活·下旬刊 2016年6期

杨玉亭

摘 要:19世纪,韦伯生活的德国,终于达成了政治上的统一,并迫切希望达成价值的整合。但是在整个欧洲,走出中世纪之后却形成了一种价值多元的僵局——诸神之争。为了消解旧有体系的魅力,韦伯根据自己的思想对社会提出了“除魅”,并在价值的取舍,即确立“新神”上作出了尝试。

关键词:国家统一;价值整合;诸神之争;除魅;新神

中图分类号:C9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18-0061-01

韦伯是西方社会学的三大创始人之一,他以理解与理解的社会学、因果多元论、价值中立和理想类型来确立了社会学的方法论,那么,在认识社会的过程中,韦伯又提出了怎样的观点?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韦伯所处的时代背景:旧的天主教贪婪暴虐的耶和华与新教圣洁博大的上帝似乎完全不是同一个神;在17、18世纪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后,人人敢于运用自己的理智申述自己的立场,反而使得价值观一片混乱;资本主义与宗教特别是新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近代资本主义一方面是荣耀上帝的见证,一方面又是新教伦理的掘墓者;科学的发展使人们一方面有着征服自然的狂想,另一方面又因为技术的不发达而在自然面前畏畏缩缩……就这样,“诸神之争”成为了韦伯用来指称现代西方走出一神统治之后价值多元局面的一个命题。

在他看来,解决“诸神之争”这一混乱局面的唯一方法,就是“除魅”。

一、世界的“除魅”

让人类自造的“魅”——宗教、政治、超自然力量以及这一切的代言人,在人类社会中杂交,错位,绝对不会利于发现人类社会的规律。只要社会还是在神和精灵的掌控之下,它就不具有可预见性。但是人们如果能够将“魅”驱逐,那么人们就可能以一种更为稳定的方式来对待自然和社会,社会也就更容易接受理性解释。

那么如何对世界进行除魅?韦伯的著作解释得非常清楚:“理智化和理性化的增进,并不意味着人对生存条件的一般知识也随之增加。但这里含有另一层意义,即这样的知识或信念:只要人们想知道,他任何时候都能够知道;从原则上说,再也没有什么神秘莫测、无法计算的力量在起作用,人们可以通过计算掌握一切。而这就意味着为世界除魅。”①这样一种“除魅”的观点,非常近似于我们今天反复提到的“科学”。

二、韦伯确立“新神”的尝试

韦伯可能在确立“新神”即追求一种“绝对价值”上做出了他小心翼翼的尝试。

在达到“绝对价值”之前,首先要建构一套精确而严谨的概念体系来增强客观性,减少主观随意性。这就需要研究者借助“理想类型”的该男体系作为衡量现实的标准,审视现实与概念之间的差距,并对这种差距作出因果解释。

韦伯曾经不无崇敬地提出魅力型统治的理论,当然,将领袖或者制度作为终极价值,成为“新神”,不免落入马基雅维利《君主论》的囹圄,也有曲解的嫌疑。但是魅力型统治仍将不可避免地走向传统化和理性化。韦伯将这一过程称之为“魅力的平凡化”。魅力平凡化的结果,是魅力型统治转向传统型统治和法理型统治,或者成为二者的混合形式。对韦伯来说,这可能不是良好的精神归宿。

在新教伦理方面,这种确立的尝试同样行不通。诚然,新教徒通过天职观和禁欲主义伦理把履行世俗职业的义务尊崇为一个人道德行为的最高形式,这样使得日常世俗行为有了一种宗教的意义,工作追求财富成为一个人的天职。正是“天职”观念使工人和企业家在复杂的经济行为中获得了共同的伦理基础和精神动力,成为了塑造资本主义精神的关键因素。但是,由于财富的增长,人们对于享受现实幸福的一切热爱随之增强了,对享受的欲望随之膨胀,“寻求上帝的天国的狂热开始逐渐转变为冷静的经济德性;宗教的要求慢慢枯死,让位于世俗的功利主义”。②

既然在制度与精神文化思想(或者说宗教)方面碰壁之后,韦伯只能从“驱魅”处获得一个避风港,吁求学者克制先知与煽动家冲动,保持一种助人形成清明头脑的理性,从而帮助人们理智地自守。

这样一种不明确的态度使得追求树立“新神”的尝试最终无解,韦伯对未来社会彻底的悲观可能来源于此。也许像涂尔干一样,追求社会整合形式的尝试对于价值整合来说并不一定成功,但是在行为上值得一试,毕竟,这个选择是向善的。

三、结语

韦伯的思想充满了悲观的论调,甚至有人说韦伯预言了世界大战中德国必然失败的前景。饱受精神分裂的过程中,他也是一直处于一种妄念的状态里,也在不自觉中得到了“学术界的俾斯麦”这样令人生畏的称号。在对自己的“驱魅”和“立神”的过程中,这种实践的结果却远远超出了韦伯理论体系的价值意义。

注释:

①马克斯·韦伯,冯克利(译).学术与政治[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29.

②马克斯·韦伯,冯克利(译).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138.

参考文献:

[1]韦伯,于晓(译).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北京:三联书店,1995.

[2]候钧生.西方社会学理论教程[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0.

[3]韦伯,林荣远(译).经济与社会.上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4]韦伯,杨富斌(译).社会科学方法论[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6.